守衛身上都是腱子肉,黛憶之一看眼睛就直了,腦海裡浮起厲景天的臉,登時,她扭頭,向守衛爬去,想將擁抱在一起親.吻纏.綿的時間縮短。
“goodgirl,好樣的,來,再向前一點,對對對,把頭擡起來,張嘴……”守衛矗立在牀前指揮黛憶之,他滿臉欣喜,眼瞧着銷魂天堂離他越來越近……只需黛憶之張嘴……銜住,就可以……
“對,寶貝兒,高一點,再把頭擡高一點。”差一點,只差一點了,守衛看着下方的黛憶之,高興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
砰——
就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空中倏地傳來一道更加激動人心的槍聲。
呃——
一枚子彈從守衛眉心穿過,射進對面的牆壁裡,他驀地睜大眼睛,連一聲類似‘啊’的慘叫聲都還沒來得及發出。
身子就像電影中的慢鏡頭一樣,以黛憶之肉眼可見的速度轟然倒下。
“砰——”
守衛身子倒地的瞬間,激起了地板上的灰塵,與此同時,開槍之人按亮了房間裡的燈,剎那間,原本昏暗的房間亮如白晝。
厲景天扛着一把ak47立在門口,他負着傷,衣服多處破損,白皙俊美的臉龐亦掛了彩,一隻手腕上纏着紗布,紗布被血滲透,明顯是傷口又撕裂了。
黛憶之趴在牀尾,目光迷離渙散地仰望她,雋秀眉頭微蹙,“奇怪,怎麼又來了一個厲景天?”
她甩了下頭,深深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厲景天站在門口,睨着她一絲不掛的模樣,美瞳擔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憤怒,不聽話在美國好好待着,非要帶着曉彤偷偷來k國,羊入虎口,闖了個這麼大的禍,看他等下怎麼收拾她!
“站住!”
心裡很憤怒,嘴上卻很誠實,一聲厲呵,便制止了快步向他這方走來的人,是方纔根據no3所提供的線索,將他解救出來的人。
是兩名特警,都是男的。
“這裡交給我,你們去別處尋我女兒!”不容人違背的命令傳出,厲景天擡腳進入房間,旋即砰一聲將房門關上。
“好吵……”巨大的關門聲震得黛憶之耳膜發疼,她雙手捂着耳朵,撅起紅.脣,怒瞪厲景天,“厲景天,你關門不能小聲一點麼?震到我耳朵了!”
“我是厲景天,那地下這個是誰?”厲景天走上前,用力地踹了一腳之前被他一槍爆頭的守衛,他目光冷冷地睨着黛憶之,腦海裡全是黛憶之幾十秒鐘之前差點將那守衛的那東西叼嘴裡的畫面。
他都不曾有過這待遇,這男人憑什麼?一時間,怒中心來,指腹扣動槍舌,砰一聲,又給了那守衛一槍。
“啊——”
這一次,黛憶之受到了極大的驚訝,溫熱的血濺了她一臉,她覺得噁心,一把抹去,垂眸掃了一眼,被子彈射穿的地方是蛋。
再對上厲景天的眼睛,黛憶之一臉恐懼的表情,害怕的瑟瑟發抖,“景天你……你好像……殺人了……?”
“他該死!”
厲景天將黛憶之從牀上一把拉了起來。
“啊——”
黛憶之渾身無力,雙腳着地的一瞬間,就屈膝跪了下去,她怕摔跤,本能反應,伸手用力地抓住了一物,借力穩住身形。
嗚……
耳畔疑似傳來厲景天吃痛的嚶嚀聲。
“你叫什麼叫?屈膝跪地摔跤的人明明是我好不好?”黛憶之擡起頭,一臉地的無語和不耐煩。
“手……”
厲景天指了指被她緊抓着的某處,“……鬆開。”彷彿疼的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額上冷汗涔涔。
“哦……”
順着厲景天手指的方向,黛憶之看到了一個類似棍的東西,血管裡躁動不安的藥物因子,剎那間又開始在體內不安分地遊.走了。
她舔了下脣,盯着手中之物,兩眼放光道,“手感挺不錯的,就是不曉得這東西是不是和傳聞中的龍蝦一樣好吃。”
龍蝦?
厲景天蹙眉,這是什麼鬼?
“要不,試一試?”黛憶之仰望着他,眼神裡充滿了祈求和某種強烈的欲.望,厲景天從沒見過這樣一面的她,他愣了一瞬。
背心微涼,好像……有點被嚇到了。
“試什麼試?”
“龍蝦啊!”厲景天本想罵她,黛憶之卻火速截斷了他,“人說這玩意兒就跟吃龍蝦一樣,先把頭拔出來,然後再吸一吸,等頭部的蝦黃吸出來了,再吃下半截蝦肉。”
咕咚……
說完後,黛憶之嚥了口口水,一整天沒吃飯,說得她都餓了。
聽了她的話,厲景天瞬間滿頭黑線,這都是些什麼破比喻,“這些話,你都是從哪裡學來的?”誰說講葷段子是男人的專利,他眼前這個女人就講得很有順溜嘛。
“網上啊。”
黛憶之一本正經地回答,“那個什麼微博,有個博主,是個段子手,他每天都會發布很多類似這種的段子,你沒看過嗎?”
厲景天:“……”
果然!
“那博主叫什麼名字?”他要去封了那個博主的id,這……就是教壞他女人的下場。
“嘿嘿……我好像忘了……”
黛憶之衝着厲景天傻笑,她眼神渙散,體溫越來越高,身子裡感覺就像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脈絡裡面爬一樣。
——癢且難受。
她抓住厲景天的褲子,借力站起來,接着向八爪章魚一樣攀附着掛在他身上,“景天,你身上還涼快啊,抱緊我……嗯……”
厲景天渾身一震,琉璃眸凝着眼前的女人,不僅緊抱着他,還用她柔嫩的嬌.軀,用力地磨蹭他,軟軟的q彈觸感,就像草原上的星星之火,很快就燎原成了一大片。
“再忍忍。”
黛憶之現在的狀況,勢必要和男人發生關係才能解除藥效徹底清醒過來,他不願意便宜別的男人,所以只能自己親自上陣。
而他又是一個有潔癖的人,所以……換地方。
這屋子裡有屍體,且血腥味濃厚刺鼻,很敗興,而厲曉彤那邊,有安小仙靳楓打頭陣,no3與他們裡應外合,他現在一點也不擔心厲曉彤的安危。
——
no3現在確實已經和安小仙那方里應外合了,她將厲曉彤被關押的座標,準確無誤的告訴了安小仙。
“好,謝謝你,我這就去救曉彤,景珩那邊,還勞你多廢掉心。”安小仙在電話那端如是道。
“王妃不用客氣,這都是我家殿下的意思,王妃要感謝就去感謝我家殿下吧。”no3面帶着微笑,在幫雷歐籠絡安小仙靳楓這件事上,她已全力以赴。
“這個你放心,等我救出曉彤後,我一定會帶着厚禮,親自上門感謝他!”說話間,安小仙帶來了關押厲曉彤的廂房外。
“好了,不給你多說了,我到了。”她掐斷電話,對廂房外的守衛發起主動攻擊。
——
酒店一張潔白的牀上,厲景天抓住黛憶之的左手問,“你小拇指怎麼了?”他墨染的眉頭緊蹙着,黛憶之左手小拇指斷掉了一截,讓他心疼地揪心。
“這個啊……”黛憶之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血淋淋的傷口使她委屈的扁嘴,“是宋噯柳……”她流着眼淚哭了起來,神智還不是特別清醒,但她自己切斷自己小拇指的畫面,還記得十分清晰。
“宋噯柳用曉彤威脅我……她要我把自己的手指切下來,不然就要用針線縫曉彤的嘴,曉彤的嘴生的那麼漂亮,那麼像我,我不能讓他們毀了曉彤的嘴……嗚……”
黛憶之靠在厲景天懷中嗚咽的哭着,她聆聽着厲景天憤怒的心跳聲,響亮且節奏分明,這一刻,彷彿她在今天之內,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得到了宣泄。
厲景天很生氣,面色冰冷,眸中憤怒火焰,一瞬比一瞬紅亮明豔,都怪自己,alice現在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她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在剛纔看到黛憶之的第一瞬間時,就該將她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他之前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她受傷的左手。
因爲她受傷的左手一直都是緊攥着的,他見她手上有血,以爲是殺那個守衛時,濺到她身上的,因爲當時確實濺了很多血在黛憶之身上。
所以,他沒有注意,若不是剛纔,他在準備進行最後一步,做她解藥的時候,掰開了她的左手,他恐怕還要好一會兒才能發現她斷指的傷。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沒保護好你。”厲景天捧着黛憶之的臉,萬分自責,他很內疚,一個女人不管是以什麼樣的緣由落入別人的手中受欺辱,他這個做男人的,都要付一半的責任。
“要……”本是煽.情的戲,應當被感動的稀里嘩啦的黛憶之,卻媚眼如絲,她抱着厲景天的腰,讓他與她緊密的貼在一切。
厲景天神色一滯,她的滾燙,將他的自責和愧疚徹底擊敗,但還是極力剋制住自己的衝動,問了句,“你不痛嗎?”
“要……”黛憶之紅.脣裡吐出來的仍舊只有這一個字,彷彿她的思想已被藥物完全控制,除了空虛寂寞冷,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
“我們還是去醫院吧,我怕去晚了,你的手會廢。”在短時間內,將斷指接上去,黛憶之還是有痊癒的機會,厲景天在爲她着想。
“嗯……不要……”不想黛憶之卻搖頭拒絕,手指24小時之內都能接,可是厲景天如果現在不要她,她感覺下一秒就會死。
與此同時,成功將厲曉彤從廂房裡救出的安小仙,在走廊上遇到了向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