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安娜臉上火.辣辣的疼着,紅紅的巴掌印清晰可見,耳朵裡一陣嗡嗡作響,她做夢都沒想到,安小仙居然真敢動手打她,她被打懵了,吃痛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怕——”
一個耳光不解氣,安小仙又重重地搧了富安娜一巴掌,這一巴掌搧的極重,將富安娜的臉都搧來嚴重的偏離了之前的座標。
“嫂子,你這是做什麼?”
佛朗西騰一下從座椅上站起了身,富安娜更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淚婆娑地凝着小仙問,“嫂子,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你竟然打我……”
安小仙目光凜冽,厲聲打斷她,“姑奶奶想打你就打你,難道還要去廟裡燒香拜佛選日子?”
“你——”富安娜臉上一下血色盡失,她做夢都沒想到,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安小仙,動起怒來,竟是這般猖狂。
“啊——”
安小仙未給富安娜發言的機會,修長的纖纖玉手一伸,一把抓住富安娜的胳膊,富安娜不知道平時看起來有點像亞健康患者的安小仙,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彷彿是一股來自黑洞磁場的強大磁力,將她的身子吸附過去緊緊貼着她的後背,接着她的頭就在空中倒着翻了個圈。
砰——
又是一道響徹天地的巨響。
富安娜結結實實的捱了安小仙一個過肩摔,頭和身子都重重地摔在冷硬的地板上,一時間,一陣頭暈目眩,她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快要被安小仙摔骨裂了。
佛朗西險些被安小仙這暴戾的一系列動作嚇丟了魂,他迅速快步上前,“嫂子,安娜到底做錯了什麼惹你生氣了,你要這樣揍她?”
“別過來……”安小仙拔出一把瑞士軍刀,絲毫不含糊地落在富安娜的脖子上,刀口微涼,隱隱散發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富安娜渾身一震,佛朗西瞬間頓住了腳,“嫂子,別亂來,我覺得你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誤會了安娜,我們有話好好說行嗎?”
“昨晚我們在荒島上被人追殺的時候,向晚晴就是用這把淬過毒箭木樹汁毒的匕首,見血封喉,解決了你一個手下的狗命!
但她卻不幸被你的手下打中了一槍,從而失去了子宮,這一輩子都不能再做母親了,在來找你尋仇的路上,我就對天發誓,一定要取你的狗命爲晚晴報仇!”
由於富安娜現在是胃癌晚期患者,她不懼怕死的,只是,她不想死得輕如鴻毛,想死的有意義有價值,最次,也要將安小仙或是靳楓,拉一個下來墊背!
可是……
她微微側頭,往佛朗西的辦公室門外望去。
門外,空無一人。
安靜得彷彿她,安小仙,佛朗西,活在另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
這不科學!
這棟辦公大樓裡的人呢?
安小仙這般毆打欺負她,都不見一人進來勸架。
他們是全部都死絕了嗎?!
富安娜怒不可遏,心中投猶火在燒,安小仙瞥見她看着門外咬牙切齒,勾脣笑着動了動匕首,刀尖嵌入皮膚,卻又恰到好處的沒有割破。
“別看了,有靳楓在,這層樓,除了我和他的人,其他的人,連半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安小仙說到這裡的時候,刀尖順着富安娜欣長的脖子,下移至她腹部處。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希望別人親眼看到我傷你,或者是殺了你,這樣,你就能拉着我一塊下地獄了,但是……”安小仙話鋒一轉,嫣紅的脣.瓣揚起一抹邪佞的笑,“我不會上你的當,靳楓也不會!”
聞言,站在一旁始終不敢輕舉妄動的佛朗西大大的鬆了口氣——富安娜不會有生命危險,至少安小仙現在不會殺她。
富安娜得意地笑了起來,“嫂子,我就知道你只是和我開玩笑,不會真的殺我。”
“誰說我不會殺你了?”安小仙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清清涼涼的嗓音,緩緩道,“我不僅會殺你,還會讓你死的異常痛苦!”
說罷,安小仙擡腳直接踩到了富安娜的肚子上。
“嫂子……”佛朗西一顆心提到嗓子處。
“別動——”安小仙眼角餘暉冷冷瞥他,“當心刀劍無眼。”
“嫂子,安娜年紀小,你別弄傷她肚子,她將來是要做媽媽的人。”佛朗西擔心小仙會傷到富安娜的子宮,畢竟,安小仙此番打着的就是替向晚晴報仇的旗幟。
“放心,我一定會讓她和晚晴一樣,失去子宮,永永遠遠都做不成母親!”安小仙邪佞的笑着,匕首在她邪佞笑容的映襯下越發森冷駭人。
她腳踩富安娜肚子,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妖.媚的氣息,宛如山裡的某種精怪附身了,一言一行,都令人毛骨悚然。
安小仙所言不差,靳楓確實將整層樓都隔離了起來,他去警局接安小仙的時候,是他孤身一人沒錯,但是蘇菲王凱安排在暗中保護他的人並不少。
只是在追富安娜的時候,車速太快,他們有些跟不上而已,如今全數涌來,控制一層樓,只是像捏死螞蟻一般容易。
“安小仙,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富安娜怒瞪着小仙,似乎忍無可忍。
對上富安娜充滿挑釁和憤怒的目光,安小仙臉上邪佞的笑意更甚,“如果今天我要殺你,我早就動手了,你以爲我會等到現在?”
一口怒氣堵在富安娜心裡,堵得她胸口悶悶地疼,她想坐起來反抗,可安小仙踩在她肚子上的腳,卻像一座大山一般沉,壓得她紋絲不動。
“我和靳楓從警局一路追進你哥辦公室,就是想來通知你一聲,從現在開始,你最多隻有一天可活了。”聲音輕輕柔柔的,宛如在空中漂浮着的蒲公英,卻蘊藏着類似原子彈爆炸的威力,炸得富安娜和佛朗西均是臉色一怔。
哪有這樣的?殺人還帶提前通知?就不怕別人小心提防?
“還有,你的子宮,即便是你死了,我也會命人將它切除,讓你即使到了陰曹地府與人結冥婚,也休想再擁有做母親的機會!”
安小仙說到這裡,美眸中的笑,越發的陰森駭人,富安娜死死盯着她,眼球突兀的鼓着,像是在看某種妖魔鬼怪一般。
安小仙得意中有帶着幾分嗜血猙獰的笑,終究還是讓她……懼怕了。
“不僅是你,還有你哥,佛朗西,我,一樣不會放過!甚至還會讓他死得比你更慘!”
“你敢!”
佛朗西是富安娜的軟肋,她目露兇光,一秒收起去之前的恐懼,怒瞪着安小仙狠狠威脅道,“你要是敢動我哥一根毫毛!我一定會在我弄死我之前弄死你!”
ok!
安小仙等的就是這句話。
“那我們就來比一場,看看到底是你先死在我手裡,還是我先殺了你。”安小仙這段話的每最後一個字,都有一種極度傲慢微微向上揚的尾音,使得富安娜心中強烈的勝負欲,一下就被她激發了出來。
“比就比!誰怕誰?!”反正她現在是胃癌晚期患者,即便近日不死在安小仙手裡,也沒多少日子可活了。
佛朗西擡手扶額。
“你們兩個能不能成熟一點?”視人命爲兒戲,有意思?
“佛朗西,明人跟前不說暗話。”
安小仙的腳慢慢地從富安娜的肚子上鬆開,她側對着佛朗西,涼涼嗓音從喉嚨裡緩聲溢出。
“我們知道alice綁架黛憶之和曉彤的事和富安娜脫不了干係,也知道那些偷盜特警部隊戰鬥直升機來襲擊我們的人,是富安娜花了大價錢請來的僱傭兵。
我們之間的爭鬥,早就進入了白熱化階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你們有什麼本事,往後都別藏着掖着了,儘管讓你們的人放馬過來,我和靳楓這雙黑白無常,保證會把他們全部都抓進地獄,一個都跑不了。”
佛朗西有些驚訝的看着安小仙,同他說話,還能這般狂妄自大,這女人……未眠也太過自信了點吧?
空調輸送的冷氣,緩緩從頭頂飄下來,室內明明是恆溫,此刻卻因爲安小仙剛纔這番話,宛如寒冰地窖一般冷。
富安娜捂着肚子,滿頭大汗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這幾天原本就是她的生理期,她有痛經的毛病,剛又被安小仙一陣狂搧耳光踩肚子。
此刻的她肚子疼的不行,再加上胃癌病症又犯了,使她原本就膚色偏白的臉,一時間,蒼白如紙,血色全無!
“富安娜,明年的今日,我一定會親手帶着你的子宮樣本,去你的墳頭祭拜你。”安小仙紅潤的脣.瓣一張一合的輕輕掀動着,眸中盛滿陰鷙邪佞的笑,她留下這句話,便轉身走了。
步履優雅,且速度緩慢,盈盈一握的水蛇腰,更是再富安娜和佛朗西的眸中,扭出了一種洋洋得意的嫵媚風.情。
佛朗西目不轉睛的看着安小仙離去的背影,待安小仙走出他的視線範圍後,他下意識地擡手看了眼表。
“上午九點半,距離晚上12點,還有15個小時,安娜,時間緊迫,趕緊振作起來和哥一塊兒想辦法,否則,安小仙和靳楓一定不會讓你活過今晚12點!”
安小仙如此高調的殺進他辦公室來宣戰,她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如若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在這棟行政大樓裡殺人,太過引人注目,恐怕早在安小仙手中那把匕首第一次觸到安娜脖子的時候,安娜就沒命了。
安小仙提腳從佛朗西的辦公室走出,走廊兩端,皆有人把守着,佛朗西和富安娜的人被堵的死死的,一個都進不來。
但他們也不是吃素了,叫了一大堆記者來,安小仙挑眉記者最多的那方,靳楓被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