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出手的速度太快,黎雅姿護都護不住,當茶杯砸到白冰冰頭上的一瞬間,白冰冰的腦袋上就多了一個血窟窿,腥熱的血液順着她的髮絲流下來,將她白色的衣裙染紅,嚇得癟嘴就哭了。
最先動怒的是黎雅姿,她面色兇狠的掃向林管家,大聲喝道:“還愣着做什麼,快把這個瘋女人給我趕出去!”
顏如玉可不是好欺負的主,反手從腰間拔出一把槍指着黎雅姿的腦袋就厲吼道:“誰都不準插手,這是我和白冰冰的私人恩怨,誰插手我就打破誰的頭!”
林振業驟然緊張的站了起來:“如玉,有話好好說,不要亂來。”說着,朝林管家使了一記眼色,示意他抄到顏如玉身後去奪槍。
錦榮身手快,縱身一躍,在空中翻了個筋斗,抓着顏如玉的手腕用力一擰,另一隻手在下方就接住了那把槍。
林振業黎雅姿等人頓時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顏德森見自己女兒的槍被奪走,當即條件反射地從沙發上蹦彈而起,憤怒的瞪了錦榮一眼,眯眼朝手下使了一記眼色。
他帶來的那幫人,立刻便拔出槍來指着林家人,林家的人也不甘示弱,紛紛拔槍回禮,氣氛一下變得劍拔弩張起來,林鷗和林昊安靜坐在沙發上,一個磕瓜子,一個剝桔子,冷眼旁觀,沒打算插手。
反正,顏氏父女現在針對的是黎雅姿母女,不是她們兄妹倆。
顏如玉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她們顏家今天是有備而來,帶足了槍支彈藥和人手,林家不知道她們今晚要殺上門來,並沒有做什麼迎戰準備,現場軍事實力遠不如她們顏家。
霎時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二話不說撲上去抓住白冰冰的頭髮,一巴掌便呼了過去,那白冰冰也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伸出爪子就去撓顏如玉的臉。
於是,她們兩個就這樣扭打了起來,茶几上的杯具都她們的身體撞來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如玉,冰冰,你們別打了!別打了!”黎雅姿心疼的不行,白冰冰頭上頂着個血窟窿,一直在流血,失血過多,體力不支,現在哪裡是顏如玉的對手啊。
她跑上前去拉架,反被顏德森用槍指着腦袋說:“滾下來,沒聽我女兒說嗎,這是她們的私人恩怨,誰都不準插手。”
“振業……”無奈之下,黎雅姿只好扭頭哭着向林振業求助。
林振業見白冰冰被顏如玉追着打,毫無還手之力,也心疼,可是確實是自家女兒對不起別人女兒在先,這頓揍,該!
白冰冰被顏如玉騎在身上狂扁,沒一會兒功夫,便被活活揍暈了過去。
“呸!這麼不經打!”顏如玉往白冰冰臉上吐了口唾沫後,起身又嘲諷了一句,“我還以爲小三生的私生女會有金剛不壞之身呢!”
“噗……”林鷗捂嘴輕笑一聲。
她倒是心情好了,可憐黎雅姿,臉色青紅交加,難看的不行,快步跑上前緊張的探了下白冰冰的鼻息,確定白冰冰還活着之後,才沉着臉擡起頭恨恨的瞪着顏如玉,一字一句道,“顏小姐,人你打了,氣你出了,請問,我現在可以把冰冰帶走了嗎?”
顏如玉反剜了她一眼,鼓眼瞪着她:“你女兒花錢僱人給我下藥,把我強暴,然後將我豔照視頻四處傳播的仇,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爸,我們走!”
顏德森本來是打着尋仇的旗幟來逼迫林昊娶顏如玉,還打算林家與顏家聯姻之後,與他一起共同對付靳楓安小仙,結果卻沒想到林昊竟然以取向有問題爲由拒婚,聯姻無望,頓時只好憤然離場。
經此一鬧,林振業在傭人跟前幾乎顏面掃地,看着顏德森父女威風凜凜而來,再威風凜凜而去,心裡更是氣得直嘔血,隨後草草吩咐林管家將白冰冰送去醫院救治便將下人們全都驅散了,決口不提讓白冰冰認祖歸宗的事。
黎雅姿知道這事有了變故,心裡有苦說不出,只好忍氣吞聲的陪着白冰冰去醫院。
在她們前去醫院的車子前腳駛出林家大宅,之前在林家大宅百米開外隔岸觀火的靳楓和安小仙后腳就把車子驅進了林家大宅。
林振業坐在沙發上手撐着頭,腦袋裡疼的嗡嗡作響,眼角餘光看到林鷗林昊還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嗑瓜子吃橘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剛剛顏德森都騎到我頭上來撒野了!你們兄妹倆竟然還跟沒事人一樣,坐在這裡嗑瓜子吃水果!你們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林鷗臉色一沉不說話,繼續嗑她的瓜子。
林昊將一瓣橘子塞嘴裡,反感的白了林振業一眼:“關我們什麼事?那顏德森父女,又不是我和小歐招來的!你心裡有氣找白冰冰撒去!別在我們跟前嚷嚷!”
“你——”林振業被林昊氣的夠嗆,轉身四處找東西做武器,作勢就要揍人。
林管家卻在這時領着靳楓和安小仙從外面走了進來:“老爺,靳楓少爺和小仙小姐來了。”
衆人聞言,頓時齊齊擡眸朝他們看去。
靳楓邁着修長的腿,步伐優雅的走來,一襲最新上市的黑色秋季薄款風衣,將他襯得愈發冷酷帥氣,一雙狹長的眼眸盈着淺淺的笑,十分迷人。
安小仙一襲米色長裙,踩着一雙七寸水晶底高跟鞋,挽着靳楓的手臂,小鳥依人的伴在他身側,與他邁着幾乎同樣大小的步子,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隨着她走路的步伐隨風徐徐而動,嘴角微微上揚,淺淺的梨渦裡盛滿了笑。
就像一對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般配的令人賞心悅目,就連剛纔怒的四處找東西打林昊的林振業,也不由得因爲這對俊男美女的到來而露出了愉快的笑。
“林叔,林叔。”靳楓和安小仙走到林振業跟前站定,禮貌的打招呼。
“賢侄怎麼來了。”林振業笑着問他們二人,隨後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得,揚手擺出請的動作,“坐。”
靳楓落座後,擡眸掃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微笑道:“聽說顏德森帶人來你們家鬧事,怕你們出事,就特意過來瞧瞧,不過現在看到你們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林振業感激的抿了下脣說:“還是賢侄有心,不像我那雙沒孝心的兒女,看着自己老爸被人欺負,還坐在那跟沒事人似的。”
林昊不爽的冷嗤一聲:“對,我媽生的孩子都沒孝心,別人生的孩子就特別有孝心,不然怎麼會有仇人找上門來要打要殺。”
“閉嘴!”林振業厲聲一喝,怒瞪林昊,這臭小子,要麼不說話,要麼就氣死他,如若不是林家只有這麼一個男丁,他非把這臭小子逐出家門不可。
“不讓我說話,那我走了啊,以後別哭着求我回來。”林昊站起身,將沙發上的外套拿起來搭在右肩上,左手插在褲兜裡,便邁着放蕩不羈的步子走了。
林振業十分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責怪林鷗:“小歐,你哥一年半載也不在家裡住一次,你也不知道說說他。”
林鷗冷笑了一聲,磕着瓜子說:“爸,我哥爲什麼不在家裡住,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你如果真想他回家來住,就早些把那些不相干的閒雜人等趕出去吧。”
林振業被林鷗這話一嗆,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誰是閒雜人等了?她們,一個是你小姨媽,一個是親妹妹!”
林鷗砸吧嘴冷笑道:“我沒有搶自己姐姐老公的小姨媽,也沒有成天不學無術四處闖禍,專門讓家裡人爲她收拾爛攤子的妹妹。”
說完,站起身拍了拍手,扭頭對小仙說,“走,去我房間,聊會兒私房話。”
安小仙知道林鷗這是不想和林振業吵架了,這才找個藉口溜的,霎時點了下頭說聲好,便與林鷗手挽着手上樓了。
目送着林鷗和安小仙走遠之後,錦榮回眸望向林振業,勸說道:“林叔叔,你別生小歐的氣,小姨媽搶自己母親男人這種事,擱誰身上,都會生氣。”
“錦榮,這是我們林家的家務事!”林振業目光如炬的掃向錦榮,暗示他不要多嘴。
靳楓見林振業甩臉色給錦榮看,眸色一下就沉了下來,擡腿優雅的交疊,開口冷冷的說:“那我們就來說點我們共同的家務事。”
“什麼共同的家務事?”
林振業挑了挑眉,奇怪的轉過腦袋看向靳楓,才發覺剛纔還一團和氣的靳楓,現在周身都漂浮着寒氣,那寒氣凜冽的就像用千年寒冰雕刻出來的利劍,冰冷刺骨,凍得他身體僵硬的坐在那裡,宛如身上有萬斤巨石壓着,無法動彈。
靳楓冷冷的盯着林振業看了幾秒,冰冷的薄脣才掀起,語速不緊不慢的說:“五年前,你和黎雅姿的寶貝女兒白冰冰,僱人剪輯了一組小仙與人吟亂的視頻,並通過網絡傳播,讓小仙的名譽受到了極大的損害,還害她被學校開除,這筆賬就是我和林叔現在要共同解決的家務事。”
靳楓話音落下的瞬間,林振業宛如被人抽光了所有力氣似的,聾拉着肩膀,身子癱軟的沒了精氣神,直覺身心疲憊的問:“所以,賢侄今晚是來找林叔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