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許久,久到那除去一趟兩人都從已經要回來了。
聽着門外擺弄傳來的動靜,趁着兩個人都還沒有進來之前,二人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迅速各自移開視線,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溫暖一回到包廂,就看到包廂裡的兩個人,都各自坐着自己的事情,一個專心致志品酒,一個低着頭專心吃着自己面前的菜,完全沒喲交流的模樣。
溫暖想着兩人之前也是這樣互看不爽,也沒有在意,再次坐下,幾人又一起吃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商量着離開。
四人一行人走出了餐廳,溫暖以及其他兩人都由衷的感謝了威爾遜今晚的請客行爲,這才互相道別。
孫毅當然是好不意外的跟着溫暖,閻誠和威爾遜兩個大男人自己隨意。
衆人都沒防備的時候,閻誠突然來了一句,“今天公司裡還有些事情,暖暖不能送你了,”還不等溫暖擺擺手說不用送了,閻誠又立即說了一句,“凱特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幫忙送一下暖暖?”
閻誠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紛紛茫然。就連着被點名的威爾遜也十分不清楚閻誠這會兒在打什麼鬼主意。
暗中看了閻誠一眼,對上那一雙別有深意的目光,威爾遜不禁暗自猜測着:難道是因爲他們二人剛剛纔建立的同盟關係,閻誠就迫不及待的表明自己的立場和誠意?
然而不管威爾遜如果猜想,那一雙始終噙着笑意的眼睛還是沒能給他答案。
孫毅看了看互相對視的兩人,下意識的皺眉,“不勞煩兩位,還有我送夫人回去。”
他總覺得有些不安,這兩個人都不簡單,任憑他們心裡謀算着什麼,都不是他一個頭腦簡單的人能夠猜到的。只是作爲一個長期生活在充滿殺戮的僱傭兵生涯裡的人,對於危險的氣息卻是相當的靈敏。
他直覺,似乎此刻他的需要保護的夫人被當成了獵物?
等孫毅的話一說完,溫暖始終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看了看閻誠,又看了看威爾遜,還以爲他們真的只是單純的護送她回去,也跟着點點頭說道,“對,有孫毅護着我呢,不麻煩你們了。”
說着,溫暖就要帶着孫毅離開,卻再次被閻誠給叫住,現實別有深意的看了威爾遜一眼,這才噙着笑意看向溫暖,“暖暖你先等等,我有些話要跟孫毅說。”
溫暖很驚訝,卻也沒喲理由拒絕,乖順的點了點頭,又看向孫毅,只站在一邊等待。
孫毅比溫暖更加驚訝。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和老大的大哥有什麼好說的。難道因爲剛纔自己頂撞了他,所以他要教訓他一頓?
正嚴肅着一張臉沉思着,孫毅就見着閻誠面帶着笑意,一步步朝着他走過來,然後哥倆好的摟着他,往一邊去了。
身爲保鏢的職責,是絕對不可以讓被保護的對象離開自己的視線的,因着被閻誠拖着離開的時候,還不忘連連回頭,有些擔心的看着溫暖。
閻誠安慰他,“放心,有凱特先生看着呢,暖暖不會有事的,快過來,有話跟你說。”
最後兩個人走到離溫暖和威爾遜約莫十米遠的地方,孫毅始終堅持站在能夠看到溫暖的方向,就這麼一邊看着溫暖,一邊聽着閻誠和他說的話。
溫暖和威爾遜都略帶這好奇的目光看着不遠處的兩人,溫暖還是有些好奇,喃喃出聲,“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說些什麼。”
威爾遜也順着視線看過去,只一眼,又收回視線看着眼前的女孩,眼神複雜,“我也想不出來。”威爾遜這麼回答道。
溫暖此刻心中也只覺得沉重無比,煩悶的思緒讓她實在分不出多餘的情緒去關注別人,心裡此刻除了閻謹,就還是閻謹。因此也只是在最初問了一句話之後,就沒有再說什麼。
威爾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着他一臉糾結,就知道此刻他的心情也不輕鬆。
而不遠處的兩人,此刻正進行着一段完全由閻誠引導的對話。
“知道我要跟你說些什麼嗎?”
“不知道。”孫毅一貫平板的聲音這麼回答着。
閻誠微笑,“你覺得溫暖重要,還是閻謹重要。”
“……”一個是他的老大,一個是他保護的人呢,都挺重要的。
閻誠仍是笑,“或許我這個問題有些不好回答,那麼我換一個問題。你對溫暖除了必須保護她是你的職責以外,就沒有一點別的情緒了嗎?”
隨着閻誠的話,孫毅反射性的就要以爲,閻誠是在懷疑他,問他喜不喜歡溫暖。實在不能怪他太敏感,最近一直跟在溫暖身邊,看着這幾位纏纏綿綿糾纏不清的關係,他就是對感情再遲鈍的也明白,在愛情裡是容不下第三個人的。
對於閻誠的這句話問話,也以爲閻誠是把他也當做情敵了。當即激動的瘋狂擺頭,“我對夫人沒有任何想法。”當然我希望閻先生你您對我們大嫂不要再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閻誠聽了孫毅的話,面上仍然是那種讓人看不出深淺的微笑,“你別激動,我的意思的,你跟着暖暖這麼久,她最近的情緒這麼糟糕,你發現了沒有?”
孫毅聞言心神一動,看了看不遠處的溫暖,又收回視線看了看眼前的人。其實他很想說,如果沒有你們這些人的摻和,夫人一定不會跟老大隻見鬧得這麼不愉快。
但是看着面前這人小利藏刀的人,孫毅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矜持的回道,“我發現了。”
閻誠似乎突然對孫毅這麼遲鈍的反應失去了耐心,面上的笑意也漸漸變淡。他別開視線,不再去看孫毅,而是回過頭,朝着溫暖的反向看了一眼,再回過頭時,他才終於開口:
“暖暖最近狀態非常不好,就連我也很少看到她笑了,如果你還有點憐憫之心,就放任暖暖和凱塔先生單獨待一會兒,他們是朋友,相信你也發現了,暖暖在跟凱特先生單獨在一起時候,神態總是最放鬆的。”
在說到最後一句時,閻誠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很快又掩飾了過去。雖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有些不爽,但是在看到孫毅那張那張石頭一樣的一張臉終於有些鬆動的時候,也顧不上其他了。
閻誠加把勁繼續說道,“也不是讓你離開留時間讓他們獨處,而是讓你給他們兩人一定範圍內,單獨相處的空間,你可以遠遠的跟着,只要不去打擾他們說話就好,行嗎?”
閻誠說完,見孫毅一直看着溫暖的方向,索性也不再面對着孫毅,轉過身子,也直直的朝着溫暖的看向看過去。
只見遠遠的,那個嬌小的身影,在黑夜的微風下,不斷飄揚的裙襬,和微微瑟縮的身子,總能輕而易舉讓他心下一片溫軟,恨不得下一秒急擁她入懷。
“我還有一個問題。”孫毅刻板的聲音在閻誠身後響起。
閻誠頭也沒回,目光灼灼,“講。”
“您爲什麼不自己上?”
隨着孫毅的話落,忽然二人就陷入了一片沉默氛圍,好半天都沒人講話。
雖然這個問題問起來會讓人有些尷尬,但是孫毅這麼問也是又原因的。因爲不管怎麼看,閻誠和威爾遜都是對自家夫人有想法的吧,這麼好的情況,閻誠不但不趁虛而入,反而讓情敵上,怎麼看都怎麼可疑。
孫毅表示,自己雖然情商不高,但不代表智商低。這個行爲,真是十分可疑。
“我,”閻誠終於開口,說的話音裡還帶着一些無奈,“現在的我,已經不能再向之前那樣,輕而易舉的就能牽動着他的情緒。”
孫毅聽着閻誠的話,他看不見閻誠此刻的表情,但是即使呆板如他,也在這句話裡,聽出了一種悔恨的味道。
孫毅莫名覺得心下澀然,那麼這個回答,算是通過考驗了吧?
對閻誠和孫毅突然一起走過來,一個說公司有事先走,一個說家裡有事先走,最後不得不拜託威爾遜送暖暖回家的行爲。
溫暖表示她有那麼一丁點的懷疑,但是此刻她的心情不好,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來,因而就連着那一點懷疑,溫暖也懶得細想,直接拋到腦後。
對於誰送她回家的事情,只要那個人不是閻謹,是誰都無所謂了。
溫暖默默的走着自己的路,因爲威爾遜表示自己沒有開車過來,而且提議說散散步回家,溫暖也咩有任何的意見,於是兩個人就這麼慢慢走着,又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回家的路都快走了一半了,居然還全程無交流。這讓一直默默跟在兩人身後的孫毅心情很是複雜。開心又不開心。開心的是,這樣一來,他也不用擔心自家夫人被人搶走。然而這樣一來,他特地避開兩人,偷偷跟在二人身後的意義何在?
突然意外發生,一輛疾行的車快速從馬路上穿過,這本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好巧不巧,沒有注意的威爾遜卻像是沒看到一般,不但跨出了黃色警戒線,反而還心不在焉的繼續往前走。
“小心。”原本是漫不經心一個擡頭,沒想到卻看到這麼觸目驚心的一幕,溫暖下意識的衝上前,抓起威爾遜的手就死命的往後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