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玻璃窗,他能夠清楚的看到蘇陌淺臉上任何一個擔憂的表情。
“彥軒……”
“滾!”
許彥軒聽到林凡剛剛彙報的那些消息,再想到剛剛芳芳那種非要阻攔自己帶着蘇陌淺來就醫的事情,他也能夠肯定,剛剛的那些話究竟是有幾成的可信度。
“彥軒,我不是……”
“沒有什麼好聽的,你現在去看看顧柔吧,如果她還好,那麼我就姑且饒了你,。”
許彥軒從來都不是一個有同情心的人,同情心,只是弱者的一些言辭罷了。
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需要讓自己表示出來對於一個人真正的同情。
“好……”
芳芳沒有辦法拒絕,這個男人,不知道是抽什麼風,自從那天把她趕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而且,後來也絕對不會再去找她。
芳芳緊緊咬着牙關,隔着玻璃,看着房間裡的女人,皺起眉頭。
“你來了?”
顧柔平靜的看着身邊的人,從門口進來的人芳芳,她本來是應該要期待的。
可是現在卻沒有那麼期待了。
“許彥軒沒有來,是嗎?”
顧柔咬咬嘴脣,原來,被一個人拋棄的感覺是這麼難受。
芳芳把手裡的包甩在了桌子上,冷冷的說道:“你也知道他沒有來?顧柔,我是應該要高興呢,還是爲你悲傷呢?”
“你跟了他那麼久,他卻連看都不看你一眼,你還真的是成功啊。”
芳芳冷冷的白了一眼顧柔,完全沒有因爲她的臉色難看而高興。
而顧柔的眼睛裡也慢慢的開始溼潤,她以爲,他會愛她多一點……
“你不也是一樣嗎?如果你能夠比得上蘇陌淺,那麼也就不會一個人回來了。”
顧柔沒有喪失理智,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讓芳芳幫着她。
摸了摸肚子,她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即便這個孩子真的不是許彥軒又能夠怎麼樣呢?只要是他認爲是他的,不就好了嗎?等到以後,她真的成爲了他的妻子,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你!”
芳芳剛剛在許彥軒那裡受氣,現在又在這裡受氣,可不是心裡各種不舒服嗎?
只是,就算是不舒服,也絕對不會多說什麼。
她還記得,那個人告訴她,要保持理智。
“顧柔,你應該要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的事情,我走了!”
沒有得到應該要得到的結果,她在這裡,難不成還真的要照顧顧柔?
顧柔也沒有攔着。
看着芳芳倔強離開的身影,顧柔嘴角忽然揚起了。
一抹看淡的微笑,在她的嘴角揚起。
“我們,不過都是兩個苦心人罷了。”
芳芳從病房出來,一路朝着樓下走去。
“咦?”
在二樓轉角的地方,她看到了一個人。
“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記得,他說過,他會等着她的消息,怎麼會……
“請問,您知道這位小姐的病房在哪裡嗎?”
沈以宸微笑着拿着一束花對護士說道。
護士看到一個帥氣的男人朝着自己笑,即便那束花不是送給她的,她也會心花怒放。
“在527房間。”
護士的眼睛裡帶着溫暖的笑容,臉上卻是紅撲撲的。
站的那麼遠,芳芳都能夠感受到,她身上的那種崇拜氣息。
一個女人,崇拜一個男人,是一段情的開始。
她緊緊攥着包帶,瞪着那個遠處的護士,眼睛裡充滿了嫉妒。
“好的,謝謝。”
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聲音,他說話的時候,像是一陣清爽的風從遠處吹來,排除了身邊所有污濁的氣息,只是貪戀着他的笑容。
“好的……”
沈以宸走了沒有幾步,身後的護士們就沸騰起來了。
“他憑什麼和你說話啊……”
“就是的,他應該和我說話的。”
“好帥啊……”
幾個小護士立刻就開始站在一起討論起來這個帥氣的男人是誰的問題。
芳芳背靠着牆,側臉看着走遠了的沈以宸。
他說過的,以後會對她好,她應該要信嗎?
她就算是不信,又能夠怎麼樣呢?她現在只能夠處於被動的地位不是嗎?
“信我。”
芳芳還沒有回過來神,包裡的手機就響出一段音樂。
“是他?”
她的眼睛忽然亮了,原來,他早就看到自己了?
芳芳回頭朝着沈以宸離開的地方看過去,卻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不過,只要有他的信任和喜歡,她就會開心,過程都是無所謂的不是嗎?
一個歡快的身影朝着醫院門口出去,在二樓的角落裡,閃出來一個男人的身影。
“你這樣子對待她,難道不會覺得心裡有愧嗎?”
一個嬌媚的女人聲音站在他的身邊,溫柔的說道。
“當然不會,我們只不過是各取所需。”
沈以宸的眼睛裡冷漠的像是沒有溫度,手裡抱着一束花,轉身上了電梯。
一頭紅色頭髮的女人甩甩馬尾,聳聳肩膀,跟了上去。
密閉的電梯空間裡,一個女醫生穿着白大褂,一頭紅色的頭髮,雙手插兜,戴着眼鏡,冷酷的面容,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這纔是我認識的宸,你只有這樣子,才能夠完成老爺子對你的期待,你不要忘了,在家裡,還有那麼多的人,覬覦着你想要的那個位置,如果不努力,你會讓老爺和太太失望的。”
“我知道。”
冷漠的聲音,很難讓人把眼前這個冷酷的男人,和剛剛在前臺的時候,和護士彬彬有禮打招呼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電梯在?“叮”的一聲之後,打開了。
“淺淺?”
蘇陌淺睜開眼睛,已經是來到醫院裡三個小時之後。
好容易才把背後的那些刺和傷口清理乾淨,現在她只能夠趴在牀上,都不能夠動彈。
“額……”
她輕輕的動動手,卻感覺到背後一陣陣凜冽的疼痛。
“別動,你身上的傷口,纔剛剛好。”
男人溫柔的聲音從蘇陌淺的身邊傳來,她擡頭的一瞬間,看到的,卻是沈以宸的臉。
“你什麼時候來的?”
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嘴脣煞白。
“你不要動,醫生說,你現在要保持幾個小時這樣子姿勢,再堅持一下,如果覺得不舒服,就趴在我的腿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