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宸也順着蘇陌淺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啊。
蘇陌淺眼睛轉了一個圈,悠悠的回到了水杯裡。
她大方地喝完了杯子裡的水,這才覺得胃不那麼的難過了。
“謝謝招待,現在已經很晚了,我想,我需要回家了,改天見!”
蘇陌淺說着就要從沙發上跳下來,卻是被沈以宸一把攔住了。
“你回家?你是說要回到那個人和你的房間裡去嗎?”
沈以宸知道蘇陌淺並不喜歡聽到“許彥軒”三個字,就自動的忽略,說成了“那個人”。
蘇陌淺難得沒有別的感情,她搖搖頭,苦笑着對沈以宸說道:“你是在逗我吧?他離婚連一毛錢都不給我,他會讓我回去住嗎?”
況且,蘇陌淺真的不想要回到那個地方。
那個沾染了別的女人的氣息的地方。
她眼底流過一絲絲的失落,但因爲沈以宸的溫柔,又一次的重新迴歸到了平靜。
“也是,像是許彥軒這樣子的英年才俊,我倒是見過不少,他也算是優秀的。只是他那麼的摳門,倒是我見過的所有男人裡,最摳門的一個了。”
男人有錢,就應該要給喜歡的女人和家人花,這是沈以宸的花錢原則。
或許許彥軒也是這樣子想的吧?
蘇陌淺並不否認沈以宸說許彥軒摳門,但是這些摳門都只是相對的。對於她來說,許彥軒恨不得一毛不拔,但是對於顧柔來說,他恨不得給她一個天下。
蘇陌淺微微一笑,然後看着身邊的人說道:“他摳門那是他的事情,我現在要回家了,太晚了!”
如果這是以前的那些人聽到了蘇陌淺說這些話,他們一定會以爲是聽錯了。
一個有錢的豪門小姐,找了一個那麼白馬的高富帥,現在還會在乎那麼一些些時間,早一點回家睡覺嗎?
不過,這是以前的蘇陌淺。
工作之後,她忽然覺得而自己的一天可以是那麼的充實,原來她的世界裡除了那個男人,還能夠有更加精彩的事情要做。
時間放在哪裡纔是最有用的,這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力的問題之一。
“你該不會是還要回到江澈那邊,和他擠吧?”
沈以宸的一句話,讓走到了門口的蘇陌淺停住了腳步。
“是又怎麼樣,你有意見?”
蘇陌淺現在就是無家可去,以前會和江澈住在一起,那是因爲覺得他們之間遲早會結婚的。可是後來,沈以宸出現了。
許彥軒一直的阻撓,還有沈以宸的出現,就像是那些不能夠預計的未知一樣,讓蘇陌淺打亂了所有的計劃。
“當然有意見了,你一個好好的女孩子,現在也是單身,這麼和一個男人無名無姓的住在一個屋檐下,好像是有那麼一些不方便吧?”
沈以宸看着蘇陌淺會過來半個腦袋的背影,有些消瘦了。
蘇陌淺嘆了一口氣,她多麼想要理直氣壯的駁回沈以宸說過的那些話,只是有的時候,她就算是反駁了,也並沒有一點點的用而已。
她現在,的確是無家可去。
“我和誰住在一起,好像並不是你應該要關心的問題,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不上班,我就不來看你了!”
蘇陌淺說到做到,即便是這個人是沈以宸。
微笑着目送走了蘇陌淺的背影,沈以宸的笑容才僵持在了臉上。
就像是剛剛品嚐到了什麼美好的味道一樣的食客,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不能夠頃刻間散去,留下的就是無盡的安靜。
“你還想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沈以宸嘟噥着說完了這一句話,眼神流轉,帶着思念的味道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帶着淡淡青草香的午後。
一個穿着紅色斑點衣服的小女孩,留着兩條長長的麻花辮,她笑起來還有一對酒窩,看着自己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在認真聽講的學生。
這就是沈以宸對於蘇陌淺的第一印象。
“你叫什麼名字啊?”
稚嫩的男孩聲音洋溢着一種天生的驕傲,問着那個被一張粗厚的男人的手拉着的小女孩。
小女孩有些膽怯的看了一眼男孩兒,卻始終沒有說話。
男孩兒有些着急了,以爲是不被重視,他生氣的像是一個霸王,胸口繫好了的蝴蝶結耀武揚威的似乎是在命令小女孩一樣。
“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就允許你和我一起玩兒!”
沈以宸嘴角微微揚起,那個時候的他,竟然能夠那麼霸道。
“我真的可以和你一起做朋友嗎?”
天知道那個扎着兩個麻花辮的女孩子,是多麼想要找到一個朋友。
在那個充斥着各種汗味的小房間裡,曾經睡着四個和蘇陌淺差不多大的姑娘,她們後來都被人收養了,卻只有她一個人,因爲膽小害怕,而沒有人願意領養。
當有一個小朋友說,願意和她做朋友的時候,她眼睛裡的渴望,就像是星星一樣,閃爍着明亮璀璨的斑點。
聽到小女孩稚嫩,甚至是帶着一些膽怯的聲音,沈以宸終於高興的笑了起來。
他昂首挺胸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從那一張粗厚的大手裡奪走了她溫柔的小手掌,輕輕地握在了手心裡。
“我有好多好玩兒的玩具!從今天開始,你就跟着我!我保護你!”
小小的沈以宸就行像是一個大人一樣,拍拍胸脯,對着那個小小的女孩,做了這麼多的約定。
蘇陌淺當真了。
從那一天之後,蘇陌淺就不再害怕一個人,因爲沈以宸永遠都會陪伴在她的身後。
只是,在她進入那個家庭的第一天,就聽到了那個媽媽說道:“這個女孩子,長得和我好像呢。”
也許,如果沒有人聽到這句話,事情就會是另外的一個結局吧?
就像是現在的沈以宸,也不會站在這裡,傻傻的看着蘇陌淺的背影發呆了。
不過,沈以宸的心裡默默地給了自己一個安慰。
從那天離開之後,蘇陌淺就越來越發現,和江澈住在一起,現在最大的麻煩是她發覺江澈現在實在是太過於奇怪了。
他每天都很安靜的待着,能夠不說話就不會和蘇陌淺有任何的言語上的溝通。
更加讓蘇陌淺覺得無語的就是,現在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無時無刻不被人監視着,似乎這個監視自己的人就是江澈。
“哎,陌淺啊,我記得好像聽你的同事說,你最近總是收到玫瑰花兒呢,你可真的是受人喜歡啊,竟然剛剛單身回來,就有人追求你。”江澈裝作是一本正經的樣子看着身邊的人,手裡還從豆漿機裡倒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