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翊的話讓安然擡起頭眨了眨眼睛。
她有些不太明白湛翊這句話的意思。
什麼叫值不值得爲他哭了一下午?
安然的眸子水水的,剛哭過的關係。周圍紅通通的。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
湛翊突然靠近了她的面前,安然只覺得心口一窒。雙手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想幹嘛?”
安然的聲音哭的有些嘶啞,現在又帶着顫抖,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嚥着唾沫,十分的緊張。
而她的聲音卻輕輕地撥動着湛翊的心絃。一下一下的。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讓我很想欺負你?”
湛翊的聲音很輕。手指順着安然的長髮伸到了她的腦後,那雙好看的丹鳳眼彷彿帶着某種魔力。讓人不自覺的深陷其中。
安然的臉有些微紅,更多的還是不知所措。
“我,你……”
她連忙低下頭,嬌羞的樣子看得湛翊心裡一陣悸動。
但是又怕嚇到了安然。只是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卻依然感覺到安然身子的顫抖。
她拽着湛翊的襯衣,緊緊地拽着。一動也不敢動,渾身更是僵硬的可怕。
湛翊嘆息一聲。
看來想要佔據她這座高地。還需要一段漫長的路要走。
湛翊努力的壓制下自己的渴望,將她輕輕地抱在了懷裡,低聲說:“然然。放鬆一點。只要不想,我就不會強迫你。什麼時候等到你自己心甘情願了,我纔對你做出那種事情。”
安然的心頓時放下了,然後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她的氣息熱熱的,透過襯衣傳遞到了湛翊的肌,膚紋理裡面,平添了一絲誘惑。
這丫頭,還真是一個磨人的妖精。
湛翊心裡輕嘆了一聲,然後一下一下拍着安然的後背說:“明天我們回家吧。”
“好!”
家這個詞對安然來說,一隻沒有一個準確的定義。
她一直以爲安明輝那裡就是自己的家。
可是自從張芳嫁進去之後,那裡就再也感受不到溫暖了。
她又覺得展家會是自己的家,但是每一次回去,她都覺得那是媽媽的家,而不是她的。
安然從來沒有體會到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湛翊說我們回家吧,安然的心是激動的,也是期待的。
因爲安然沒什麼大礙,在檢查了一遍身體之後,湛翊就帶着安然回到了軍區大院。
看着熟悉的崗樓,聽着大院裡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和他們打招呼,安然這才覺得自己有些溫暖了。
回到了家,湛翊將安然牽到沙發上,用胳膊將她固定在自己和沙發之間。
他的眸子有些深邃,看得安然有些心跳加速。
“小舅舅,你說過你不會強迫我的。”
安然咬着下脣,可憐兮兮的看着湛翊。
湛翊卻笑了起來。
“兩件事。第一,不許再叫我小舅舅。第二,我說過不強迫你,但是不代表我不親你。”
“啊?”
安然微楞的空檔,湛翊直接在她的嘴上輕啄了一下,然後站起身子,挽起了袖子,朝着廚房走去。
“乖乖等着,我做飯給你吃。如果實在等不得,就看看這個家怎麼佈置一下。按照你喜歡的格局來。”
說話間,湛翊已經去了廚房。
安然整個人都是蒙的。
她剛纔是被湛翊給親了嗎?
親的還是嘴?
安然伸出手,輕輕地摸着自己的嘴脣,突然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他們接吻了?
天!
不是吧?
安然的心有些亂。
不行!
她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這麼幹等着,腦子裡總是浮現出湛翊剛纔的動作和樣子。
她不等不承認,如果單從男人和女人的角度來說的話,湛翊真的蠻有魅力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安然連忙搖了搖頭。
丟死人了!
她在想什麼呢?
安然連忙站起來,卻看到湛翊在廚房裡忙活的背影。
溫暖的燈光下,有一個人爲你洗手作羹湯的感覺,爲什麼這麼幸福呢?
安然的眉眼彎彎,脣角也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剛纔湛翊說什麼來着?
說她可以隨意佈置這個家是吧?
安然看了看,總覺得家裡少了點什麼。
她微微皺眉,頓時明白過來。
安然抓起鑰匙往外面跑去,一邊跑一邊說:“小舅舅,我下去一趟,一會就回來。”
“幹嘛去啊?快要吃飯了。”
“來得及!”
安然說話間就關上了房門,然後噔噔蹬的跑下了樓梯。
如果她記得不錯,在一樓的劉伯伯家裡養了不少的花花草草。
安然下樓之後,看到劉伯伯正拿着水壺澆花,就走了過去。
“劉伯伯,忙着呢?”
劉伯伯看到是安然,笑着說:“小丫頭,這兩天怎麼沒有看到你呀?忙什麼呢?不在你小舅舅這裡住了?”
“這兩天有事出去了,這不剛回來嘛,想過來和劉伯伯討兩盆花。”
劉伯伯是安然來軍區大院認識的第一個鄰居。
說也奇怪,她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喜歡劉伯伯這些花花草草的。如今看到湛翊家裡一點植物都沒有,冷冷清清的沒有人氣,就想起了劉伯伯的花草。
“呦,就這麼空着手來和我討花?”
劉伯伯笑看着安然。
安然也沒矯情,笑着說:“劉伯伯,你給我兩盆花,回頭我送一瓶好酒。”
“真的?”
“那是當然。我要是不送你,你回頭和我小舅舅要!”
安然拍着胸脯保證着。
劉伯伯笑着說:“那成,湛翊那小子收藏的好酒可不少,這買賣划算。自己挑吧。”
“謝謝劉伯伯!”
安然進去挑了兩盆君子蘭和一盆百合,笑眯眯的回了家。
一進門就聞到了飯香味。
“哇,小舅舅,你速度這麼快啊。”
安然一邊脫鞋一邊說着。
湛翊剛從廚房將最後一道湯端了出來,看到安然兩隻手抱着三盆花,頓時將湯放在了桌子上,然後過來迎她。
“哪來兒的這是?怎麼不叫我呢?五樓就自己搬上來了?”
說話間,湛翊一手一盆的接了過去。
安然甩了甩手說:“下面劉伯伯家的,我用你的一瓶好酒和他換的。”
湛翊將花放在了餐桌上,搖着頭說:“你這個敗家玩意啊。我隨便一瓶酒拿出來都是上千的,你就換了三盆花回來?你會過日子嗎?”
安然愣住了。
“你的酒那麼貴啊?”
“你以爲呢?”
安然頓時就垮下了肩膀。
“那我明天上街給他買一瓶算了。”
“瞧你那小氣吧啦的樣子。你喜歡就好。”
湛翊說着,上前把她手裡的那盆花也接了過去。
“你這花兒放哪兒啊?”
湛翊詢問着,安然卻有些感動。
一句“你喜歡就好”,包含了多少寵溺和疼惜。
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她,即便是沈斌也不會這麼無下限的寵着她,也只有湛翊會對她這樣了。
安然的心裡熱乎乎的。
她笑着說:“客廳放一盆,你我的房間裡放一盆。花吸收陽光,會製造二氧化碳的,淨化空氣,也讓家裡多一點綠色,挺好的。”
“你身體還虛着,就別動了,我去放就好,去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湛翊說完就把花搬去了臥室。
安然聽話的去洗手。
出來的時候,湛翊拿着兩個小盒子。
安然覺得有些眼熟。
“什麼東西啊?”
“你什麼腦子啊?自己拍賣回來的東西都不記得了?”
湛翊從盒子裡拿出了那對情侶表。
安然突然愣住了。
當初買的時候只想着送給湛翊,沒想到拍下了一對。
如今看到湛翊拿了出來,她突然有些緊張。
怎麼感覺像結婚交換戒指的感覺呢?
安然下意識的往後站了站,卻被湛翊伸出手拉了過去。
他將那款女士的表戴在了安然的手腕上。
安然的皮膚白皙,趁着這款手錶,特別的漂亮。
湛翊滿意的笑了笑,將那塊男士光能手錶遞給了安然。
“給我戴上。”
安然微微一愣,心裡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湛翊的手腕全是肌肉,硬邦邦的。
安然給他帶手錶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碰觸到他的肌,膚,引來安然的臉一陣火熱。
“給我帶個手錶,你臉紅個什麼勁兒?”
湛翊輕笑着,好看的丹鳳眼一直盯着安然。
安然突然倍感壓力,手指更加緊張了,剩下那個扣,怎麼都扣不上去了。
“別緊張。”
“我不緊張。”
安然反駁了一句,暗暗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一鼓作氣的扣上了釦子。
“好了。”
安然如卸重負,後背卻溼了一片。
湛翊看着她,眉宇間都是柔情。
“以後不許拿下來知道嗎?”
“哦!”
“吃飯!”
湛翊拉着安然的手朝餐桌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安然看着彼此手腕間的表遙相呼應,心裡突然劃過一絲甜蜜。
湛翊做的飯菜都是安然喜歡吃的,不過卻是以清淡爲主。
安然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拿起筷子慢慢的吃着。
她總覺得湛翊的眼神跟着自己,弄得她十分緊張。
“你可不可以不要看我?”
“你長得醜嗎?怕人看啊?”
湛翊夾了一口菜放到了嘴裡。
正好安然擡頭,看着他的筷子從口中放下,而湛翊因爲咀嚼薄脣一動一動的,那溼潤的薄脣瞬間讓她想起了車裡的那一幕。
瘋狂而又霸道的吻,瞬間奪走了她的呼吸。
他的脣那麼的軟,那麼的甜,那麼的……
安然的臉蹭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她想她是瘋了!居然會因爲湛翊一個吃飯的動作而想到那麼限制級的畫面。
鼻子突然微微一熱,一股溫熱的液體馬上就要流出。
安然嚇得連忙起身,捂着鼻子跑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