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成功和安全有把握,這次偷古玩洋行,是合作完成的。國民黨特務站站長王偉參加;共產黨地下當洪民參加,併爲主領導;槍客主打前陣。金大牙派兵在附近守衛,他們明裡守衛,暗裡做保護事項。然而,他們的人在附近遛崗,還沒有發現這邊的行動。接應的是警察局一些警察穿便衣在懷遠門西邊等候,其中三位女士金釵陸春方芳也在等候。
合作的結果。
這次本沒有希望有什麼大的收穫,淘到高級別的國寶。目的是爲了李啓銘的英勇犧牲,教訓一下櫻田惠子。可是找得愣阿一鑑別,還真有國寶,這是意外的收穫,大收穫!
槍客住在小地牢的一木櫃子裡,這是別人不知道的。金大牙也不知道,因爲裡邊有一張牀。槍客晚間不住那牀上,而是住木櫃裡。他把木櫃摳出很多槍眼,然後再用木塞輕輕地賽上。
第二天,金大牙到司令部來上班。馬頭進來說:“司令,景先生在司令部,他找你。”
“他找我,好啊,在哪裡,快快有請。”金大牙心裡邊發慌了,他來幹什麼呀,這人有好事嗎?
“在小地牢裡等你。”馬頭說。
金大牙想,他沒有小地牢的鑰匙,怎麼就像是出入自己的家一樣自由啊。金大牙有馬頭陪着,來到小地牢。可是裡邊沒有槍客,小地牢是空的。金大牙說:“人呢,人在哪?”
“人在這。”槍客從木櫃裡出來,順手給金大牙一袋子東西。“這些是給你的那五五”
金大牙打開看了一下,都是好東西,珠寶金銀首飾,還有幾壇罐,大概也是清乾隆時期的。
金大牙說了一句話:“義氣。”
“我答應了和你合作,也答應了和你分成。承諾了,就兌現。儘管你的那些兵什麼也沒有做,他們連知道都不知道。”
“那我金某人受之有愧了。”
“受之無愧。你不當應合作,我們也不敢下手。”槍客平淡地說。“你是我們的大後盾,守着大樹不招風,也好乘陰涼。”
金大牙第一反應就是,必殺槍客,不殺之,自己會崩潰的。他的存在已經把金大牙的大腦搞得亂套了。槍客存在一天,他就不能安生一天,而且是雙刃劍,槍客本身的威脅,還有他掌握自己對古玩洋行的把柄,在櫻田惠子那裡又是一種潛在的威脅。怎麼能殺了這傢伙呢?櫻田惠子更加希望殺死他,得找她聯手設計策殺槍客。金大牙的助手把電話打到小地牢裡來,說櫻田惠子有急事找。金大牙把那袋子東風西讓馬頭背起,說:“我們會司令部。”
金大牙和馬副官趕緊離開,到了司令部,金大牙趕緊給櫻田惠子打電話:“機關長,有何吩咐?”金大牙知道是什麼事情,自己都分到贓物了,還會有別的事情嗎!金大牙有些慌神,他知道自己也是懸在刀刃上。櫻田惠子在那邊說:“洋行被盜了,我們的警衛都被打死了。”
“這樣啊?”
“你快帶人到懷遠門這邊來。”
在古玩洋行這邊,禿瓢陪着洪民探長在看現場。禿瓢上店,發現了店被洗劫,立刻報告給櫻田惠子,櫻田惠子說,快給警察局打電話,讓他們也來人協助調查。洪民就帶着助手和美姐一起來了。
洪民在和副手檢查,檢查得很認真仔細,可是什麼也似乎都沒有發現。不一會兒,櫻田惠子、木吉野夫趕到,他們現實訓斥禿瓢,如何失職,後來和洪民探討破案方案。金大牙姍姍來遲,他是受到了槍客的影響。
櫻田惠子把這些相干人等招到後院,開案件分析會。櫻田惠子開場白:“洋行發生了重大的盜竊案件,而且殺死了多名保衛!性質惡劣,無法向帝國交代。我們必須儘快破案,警察局要限期破案。大家分析一下案情,爭取三天內破案。”
洪民首先站起來,他說:“我刑偵破案多年,我的經驗,這是一起很早就蓄謀已久得作案。他們有備而來,首先他們得對店裡一清二楚,什麼東西值錢價值高,它們又放在什麼位置上,店裡保衛的情況如何,盜案犯還必須的懂古玩,符合了這些條件,纔有可能作案。因爲我沒有認真物證,不敢亂下結論,就現場和被盜搶的文物看,應當符合監守自盜,或者內外勾結的典型。”洪民一直站着說。他看看左右,故意不說了,坐下。掮客暴跳如雷,他大叫:“你這破探長,一嘴的胡言,誰會監守自盜,我對大日本帝國的忠心,天日可見。”
金大牙首先就附和了洪民的意思,現象禿瓢發難。他站起來說:“洪探長說的言之有理。我的兵士們,日夜守在洋行附近保衛,沒有發現什麼外部異常。至於內部的事情,他們當然不會知道,我同意洪探長的觀點。”
“這是一派胡言!”禿瓢坐不住了。他暴跳如雷,公鴨桑不斷地尖叫着。也難怪,一旦賴到他的頭上,那可是死路一條。四五條人命啊,且都是日本軍人,誰承擔得起啊。
“坐下!”木吉野夫低沉的聲音。“我看大家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木吉野夫心中明白,這件事情不會是禿瓢所爲,禿瓢不能吃窩邊草,他對禿瓢的瞭解,他知道禿瓢有盾大的膽量。可是現在表面上的證據都指向於他。
櫻田惠子說:“掮客你逃脫不了干係。不說是不是你有嫌疑,首先就是失職,這失職,是可以掉腦袋的。”
“機關長,這我可是冤枉的啊。”禿瓢直叫屈。
“是啊,掮客先生也不會吃裡扒外,我覺得也很敬業。”洪民諷刺地說。金大牙不幹了,他說:“這就是由內鬼引賊,裡外勾結的。”
木吉野夫說:“今天不討論了,大家都各自去找線索,鑑於掮客有些說不清楚,我們單獨找他談話。”木吉野夫怕把方向搞錯了,就老道地轉移了這場無效的討論。櫻田惠子也尊重了他,就說:“大家各自其職吧。”
金大牙急於把事情推到禿瓢身上,好爲自己洗清嫌疑。畢竟槍客給自己背了一大袋子貨物啊,一旦露餡,必死無疑。這是日本帝國的利益啊,弄得不好,那就是玩火。金大牙悻悻地走了;洪民到店裡繼續蒐集線索證據。
木吉野夫比櫻田惠子還是歷練的久,經驗多。他們向禿瓢繼續問話。禿瓢說,“我看了那些死人,這手法像一個人乾的,只有他纔會使人斷喉索命。”
“你說槍客?”
“是他,一定是他。”禿瓢很肯定。
木吉野夫說:“我們名義上把你抓起來,你秘密地爲我們高鑑定。這邊換人頂着,你看行不行?”
禿瓢說:“行行行行。”禿瓢急於要離開這央行,這兒危險風險都很大。
“也可以。”櫻田惠子同意地點了頭。櫻田惠子點頭的事情纔算數。
金大牙回到司令部。他拿出那對玉球,嘎嘎啦啦地轉起來。在槍客還活着的時候,必須把髒水往禿瓢身上推,殺了槍客,再往槍客身上賴。槍客不能活着了,他再活着,那世界就會亂套了,皇協軍亂套,日本特務機關也得亂套。殺槍客刻不容緩,可是怎麼殺他,一直沒有好辦法這人鬼精鬼精,腦前腦後都長着眼睛,身手又純粹,沒有對手。混在江湖這些年,還沒有金大牙治不服降不住的人物,可是這槍客讓他頭痛,讓他鬧心。
馬頭進來,問:“金司令,有什麼事情要我做的嗎?”
“現在沒有,你坐下,我們說說話。”
“司令,有吩咐嗎?”
“你說,我對你如何啊?”
“很好啊。”
“槍客對你好,還是我對你好啊?”
“當然是司令對我好啊。司令收留了我,我才做了副官以前我也是司令間接的部下,我統着一小幫混飯吃,混司令的飯食啊。”
“槍客有事需要幫,我也有事需要幫,你幫誰?”
“毫不猶豫地幫司令啊,當然,在還有能力的情況下,也會幫幫槍客的。”
“比如說,現在有令,我和槍客必殺一人,任選其一,你殺誰?”
“司令,能不能不任選其一,誰也不能殺。”
“必須殺其一,你殺誰?”
“我只能殺我自己,自殺算了。”
“好小子,你義氣,夠江湖。”
金大牙對於馬頭前邊說的話都不信,但是這最後一句話他信了,寧可自殺,也不殺他的上司和朋友,這人還是可信的。金大牙不知道馬頭是共產黨,更不知道他受洪民和槍客調遣。金大牙沒有把自己想要殺掉槍客的想法告訴他,金大牙做事不毛草,他願意三思後行。馬頭的腦子快速地轉,這金大牙之話語有弦外之音,那是要害槍客師傅,他要對我們老大下手啊!馬頭知道,槍客早就防着金大牙這一手。槍客考慮到洪民的感情,考慮到洪民上級的意願,要策反他,所以對金大牙一再遷就客氣。
“沒事,就是瞎扯幾句。現在世道亂,人心也難測。幹我們這一行的,飯不好吃,裡外不是個人,中國人罵我們漢奸;日本人使喚我們想奴才,還這不滿意那不滿意的,媽拉個巴子的,我們現在就得想辦法撈點實惠的,自己不能肥了口袋,那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馬副官,跟我撈點油水吧。”
“我聽司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