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吉野夫含而不露的內心世界裡,翻滾着更加不可琢磨的陰險。馬頭和特務告退出去,他們心中都很沉重,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結果,原以爲特務會成爲木吉野夫最重視最信任的人,安排到他的副手上來,結果被貶到了十八層地獄。這件事讓馬頭和和特務對非常熟悉的木吉野夫不認識了。
他們倆不敢議論,用眼神交流。一聽差追出來喊:“馬司令,你等一下,大隊長叫你去一下。”
馬頭和特務又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與回到木吉野夫的辦公室來。這回的碼頭就顯得規規矩矩了,很漢奸的樣子在木吉野夫面前。馬頭一下子就明白了,咬人狗不露齒,櫻田惠子是條瘋狗,人人都老遠的就能看到她,這木吉野夫在你身邊也不知道他的存在,這很可怕,他是個茬子。馬頭腦子裡有點亂,在精神上就有點陣腳不太穩了。
“馬司令,你爲皇軍這些年做了不少的貢獻。我感激你的,馬司令。”
“機關長過獎了,不敢不敢。”
“但是,當初惠子機關長懷疑特務是內奸,我想辦法救了他。我救他不是我不懷疑他,因爲他是我的學生,我的得力助手。特務和你的關係衆人皆知啊!”木吉野夫這幾句話,直刺馬頭的肺管子,是他喘不過起來。但是馬頭必須的停住,否則就會倒下去。馬頭說:“大隊長說的是,我和特務的關係的確很好,但我們都是一心一意地位帝國效勞。”
“是啊,你們都勞苦功高啊。惠子機關長也是爲了帝國的利益,才一絲不苟,對可疑人員進行調查,我很理解的。”
馬頭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木傑耶夫當時救特務,是自保,怕牽連到自己的身上不好說話呀?!這個狡猾的傢伙,現在要出山施展他的所謂才華了。特務的失勢,是撤了馬頭的水源啊,這很可怕的。
馬頭說:“大隊長機關長,我也下去做個連長鍛鍊鍛鍊吧。”
“馬司令你多心了,你還司令的幹,我給你派個副司令去支持你。再拍派幾名顧問輔佐呢,外加兩名明翻譯。”
這是架空我啊,綁架我啊,馬頭暗暗想。得想個絕地反擊的辦法,不能坐以待斃。木吉野夫真正的狡猾狡猾的。
“大隊長機關長考慮的周全,這樣我就會如虎添翼啊。”
“你回去吧,好好地幹。”
馬頭現在是着急如何能夠改變局面,現在被控制了。特務也不比自己好哪兒去,他做了個小連副,什麼作用都起不到。
馬頭回到自己的司令部,這兒人家所謂的副司令和顧問早就上崗了按部就班地例行公事了。馬頭已經插不上手了。一切該安排的,都被那日本的副司令安排了。馬頭在想,木吉野夫這是不信任特務了,對我開始防範了。
馬頭對日本人副司令說:“你是副司令,我是司令。”馬頭給翻譯努努嘴。翻譯趕緊翻譯給日本的副司令。日本人的副司令說:“是的,我的是副司令,你的是司令。”
“那是司令說得算還是副司令說得算?”馬頭針鋒相對了。“你的權力大,還是我的權力大?翻譯,你如實翻譯。”
翻譯翻譯給副司令。這副司令聽後,尋思了一會兒,說:“你們都在是大日本帝國直接領導下的子民,誰說了算,皇軍說了算。你聽懂了沒有啊!”翻譯趕緊給馬頭翻譯過來。
馬頭 很生氣,心裡罵了句他媽拉個巴子的,老子真想一槍崩了你!“我明白,一切都聽皇軍的,皇軍下命令就行了,我執行照辦。”
馬頭沒有辦法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地點 ,自己的辦公地已經被這副司令佔據了。馬頭被感到了裡這司令部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辦公。馬頭忽然明白了,自己一定是也被監視了。想到此,渾身冒冷汗。好在原金大牙的那幾心腹也跟了過來,他們幫助馬頭收拾屋子。馬頭知道,自己在這邊再也起不到什麼大的作用了。馬頭很相儘快地離開這裡,回到槍客或者洪民那兒去。目前的情況,他的想辦法把消息傳出去。
馬頭把一心腹找來,悄悄地耳語嘰喳嘰喳一通,心腹不住地點頭,然後就火急火急地走了。
馬頭現在見這個勢頭,偷偷做準備。木吉野夫真是狡猾得很,陰險的狠。有當差來找馬頭,說是副司令要召開會議,必須馬上到場去聽。馬頭來到原自己自己的司令部,聽人家副司令訓話,馬頭一句也聽不進去翻譯嘰哩哇啦的,只看到上下嘴脣張張合合。想到的是木吉野夫的毒辣,以前大家誰也沒有看出來他會是這個樣子的,以爲他很溫和,很友善的。現在想起來,這是個很對付的傢伙。馬頭回到新駐點,感覺頭暈目眩。
木吉野夫現在是介入不了皇協軍的內部了,被徹底排解在外了,原本依靠的特務也被打入了冷宮啊。
馬頭無法在理朝政,天天在喝着悶酒,打發時日。這一天,他的心腹偷偷地回來了,他悄悄地告訴馬頭,沒有看到洪民,但是看到了槍客。槍客說,不能退出,要堅持,哪怕是當一名皇協軍的隊員,也要堅持住,在這邊有我們一個人,也會發揮作用的。洪民也是這個意思的。
馬頭不情願地接受了繼續留守的指示。他不知道槍客會經常出入於鎮子內外,因爲他還不知道那暗道的的秘密。馬頭的下邊正是暗道路過的地方,此時此地,槍客等幾人已經到了這裡。他們在這裡邊準備暗殺的具體行動。
當然木吉野夫也在策劃着一場更大陰謀;櫻田惠子也策劃着一場更大的陰謀。他們都在策劃殺掉槍客的方案。
木吉野夫忽然間不知去向。誰也找不到他。去他的大隊部的人,都沒有見打他,他的屋門是鎖着的。
一九四四年轉眼就來到了。
木吉野夫和兩名貼身保鏢,悄悄地來了佟姓人家的斜對面藏了起來,他要親自觀察這家人的動向。可是佟姓人家悄默聲息,沒有動靜。人也不出來。但是木吉野夫很有耐性,影在暗處不動,死死地盯住這家人家。櫻田惠子的秘密殺手鐗大鬍子,也在秘密地尋找洪民的下落,且有些規律被發現。現在的形勢岌岌可危,對槍客對洪民,都是嚴峻的考驗。
木吉野夫這種執着盡頭很可怕,他的這種不離不棄的,真是給槍客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此時此地的槍客正在和金釵張老太做暗器呢,他們不知道先對誰下手好,但主要人物集中在櫻田惠子身上了。他們做的不是手槍,是菸斗,裡邊可以射出鐵蛋。張老太拿着一把雨傘,這裡邊能裝不少的子彈。金釵則用兩支短槍,放袖管裡。金釵說,現在情況變化這麼大,我們得去觀察一下啊。
槍客說:“不行。你想想,木吉野夫早就盯上了佟家,他們一旦設了埋伏,我們就會被一網打盡。馬頭和特務都幫不上忙了了,那邊的秘密以後都難知道了。”
“這個木吉野夫真夠陰狠的。”張老太說。“莫不如先殺了這所謂鳥大隊長木吉野夫!”
“可是當前,櫻田惠子和苟女人像瘋狗一樣,必先除之,她現在在外邊亂殺亂砍的,不讓她消失了,這世界都不會消停。”
張老太說:“我們別貿然行動,我先搖一卦吧。”
“大姐還會這個?”槍客問。
“自古來,幹鬍子土匪哪有不會這個的。”張老太說。
他們把暗道的那些燈都點着,張老太掏出三枚乾隆時期的大銅錢,放在兩手指間握住,來回地晃,搖完了,往大廳的石桌上甩,幾個花幾個背,連搖了六遍。張老太嘟嘟囔囔地念經似的地說些什麼。槍客和金釵都聽不懂。張老太搗鼓完了,說:“我們必須得原路返回,否則是死穴,卦上說的。按卦上說的,我們想做得事情要暫緩,現在看來殺木吉野夫和櫻田惠子都不可能的,現在行事,卦上說殺他八百,自損一千。現在不能行動。”
“卦上還說什麼了?”槍客問。
“卦上說,節外長枝,岔路要走。”張老太對着一本卦書,翻看着說。“我的卦你二位信嗎?”
金釵說:“我歷來不信這玩意。”
“我信。”槍客說。“我小時候,我瑪瑪身邊有一位算命先生,總給算,十算九準。大姐,我信了,就按你說的辦,我們原路返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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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下邊的人做了原路返回的決定,暗道上邊的木吉野夫在守株待兔地堅守着,毫不放鬆警惕。他認爲,這家一定有暗出口。否則左右被綁架時,他們就不會逃得出去的,更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就綁架小泉一郎。所以,他堅信,槍客一定會冒出來的。他估計的按道理是正確的,只是暗道下邊的張老太那一卦,改變了槍客們的行程。木吉野夫意外地守空,不是他的失算,是天意。
槍客們準備好了自己製作的暗武器,藏在身上,也拿了明武器,用布袋包裹好,他們返回來路。槍客說:“先別出去,我有一種預感,上邊有人,一定是在等着我們!”
金釵說:“還用張老前輩再來一卦不?”
“不用,”槍客說,“上邊的人不會太多得。”
張老太說:“卦上說按原路返回,應當危險不大。岔路有活計,應該是有人請我們出山的吧。”槍客說:“因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