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見雲樂笑真的因爲一盤肉就被收買,立刻眉開眼笑得說道:“好說,好說,公子我叫軒轅弘!”
雲樂笑看着軒轅弘,嘴角的笑意,更是有加深了幾分,悄悄在口中念決,狐族有個不傳的秘術,若是凡人將名字告訴靈狐,再加以口訣,靈狐就可以暫時控制那個凡人的心智,不過還好雲樂笑這樣做,只是爲了取回她那盤還沒來得及吃完的牛肉。
最後一個口訣唸完,雲樂笑就立刻對着軒轅弘說來了一句:“乖,把肉還給我!”眼睛裡紅光閃現,這就算是秘術成功的信號。
軒轅弘奇怪的看着雲樂笑,一臉的疑惑,不服從的將肉向後移了移,半開玩笑的說道:“哎!要叫公子!”
雲樂笑倒是立刻吃驚的看着軒轅弘,難道是,難道他說的不是真名?眼看着她的牛肉越來越遠,雲樂笑終於不太淡定的用了個幻術,起身走到軒轅弘身後,一邊搶過盤子一邊不客氣的說道:“給我吧你!敢搶姑奶奶的牛肉,不想活了你!”
直到手裡的盤子被搶,軒轅弘這才發覺就坐在對面的小丫頭,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的身後,將盤子輕巧的奪了過去!
軒轅弘的眼睛立刻瞪得就像銅鈴一樣,來回的在雲樂笑與桌子之間掃視,似乎在尋找什麼。
終於將剩下的幾片牛肉吃下,雲樂笑可不想跟這個叫軒轅弘的多做糾纏,畢竟她的秘術沒有成功,也只會有兩種可能,其一軒轅弘並不是他真正的名字,那就是一個居心叵測的人,雖然狐狸聰明,卻不代表會隨便招惹危險。
其二就是這個男子根本就不怕狐族的秘術,那就說明雲樂笑更要快些離開。不怕秘術的不是術士,就是妖精!
而她雲樂笑也只不過是一個修行了五百年的靈狐,一不小心那可就是成爲別人盤中餐的命,不小心點,來年的今日,可就只能是她雲樂笑的忌日了!
軒轅弘吃驚的看着小丫頭,終於優雅的將盤子放下,起身就想走,這可是軒轅弘第一次在女孩面前,因爲功夫不好吃癟,若是讓這個丫頭就這樣走了,那以後他就真的不用回鳳萊國了。
“唉!你去哪?”不等雲樂笑走出客棧,軒轅弘就已經縱身來到門口想要攔住小丫頭,卻不想一個恍惚,小丫頭居然再一次躲過了他的視線,從容的走到了客棧之外,看來不拿出點實力來,今天這個丫頭可就真的跑了。
軒轅弘一陣思量,終於在雲樂笑走遠之前大聲說道:“到底是窮鄉僻壤,牛肉都做得這樣粗糙,若是在鄴城,別說山珍海味,就算是牛肉也會比這裡做的好吃千倍萬倍!”
已經走遠的雲樂笑,不得已跟着她耳朵,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軒轅弘的面前,還未說話,口水就已經流了下來,不太顧及面子的問道:“鄴城?那是哪裡?遠不遠?”雖然明知道自己這樣有些,有些沒有骨氣,可都是爲了美食,面子又不能果腹!
“遠倒是不遠,只不過就算讓你去了,你也找不到那些美食,不如你跟着我,我正好要去看看宋寧那個丫頭,最近傳言滿天飛的,我怕她真的被逸大哥欺負了!”
軒轅弘倒是很坦白,幾句話就把他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一聽到有人被欺負,雲樂笑的正義感立刻被激發了起來,一臉鄭重的看着軒轅弘說道:“宋寧?她是誰?被誰欺負了?”
軒轅弘看着已經一臉怒氣的雲樂笑,側過頭微微的抿了抿嘴,嘴角更是在此時微微翹起,再回頭看着雲樂笑的時候,卻已經恢復如初,十分心疼似的說道:“就是剛纔,被他們言語輕薄的佳寧郡主啊!”
“好,我跟你一起去!不過一路上伙食住宿,你全包!”挑眼看着軒轅弘,雲樂笑眼珠倒是提溜亂轉了半晌,小心思一大堆。
軒轅弘雖然不在意那些小錢,可是被人這樣要求,多少還是有些不樂意,看着面前的小丫頭,揶揄道:“伙食?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就包你的伙食,我也太冤了吧!”
雲樂笑倒像是沒想到軒轅弘會問她名字一樣,僵了一下,接着不自然的笑了笑,這纔回過身來看着軒轅弘,嬌笑一聲,脆生生說道:“我叫雲樂笑!”
要說雲樂笑和軒轅弘的性子都是極爲相似,愛鬧卻又喜歡抱打不平,兩個人倒像是玩伴一樣,一路打鬧着、海吃着,三百里本就不是多遠的距離,三天的時間,高大的鄴城城門就出現在了雲樂笑的面前,面對美食,那可是雲樂笑無法控制的慾望。
白天軒轅弘任由雲樂笑拉着他幾乎將客棧附近的酒肆吃了個遍,傍晚這纔打着飽嗝回到了棲身的客棧,簡短的休息過後,軒轅弘這才整裝待發的來到雲樂笑的房間,想要兩人一起趁着黑夜悄悄進宮,先看看宋寧此時真正的情景。
市井的傳言,夜魅早已盡職盡責的報給凌瀟逸聽過,不過無所謂,這些也都只是那些文人墨客飯後談資,他凌瀟逸要做的事情從沒有想過要跟任何人交代,更別說還只是傳言。
一切的一切就因爲凌瀟逸的放任逐流纔會越傳越不像樣子,待到這些傳言傳到天齊國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失控,有些傳言甚至已經演變成了瘋狂的態勢,讓一個已經整整昏迷了三個月的男子,在小宮女微微哭泣的交談中,奇蹟般的醒了過來。
遠在南方的南越國裡,一個背手而立的男子,白玉發冠,銀白色的龍袍,腰中是墨玉做的腰帶,遠遠看去,風姿綽約,腰背挺拔,令人忍不住就會生出無限遐想。男子就這樣迎着風,嘴角上揚的聆聽着斥候的彙報,畢竟這可是幾百年來龍冥國唯一一次傳出這樣的笑話。
“小叔和嫂子,要私奔?丈夫知道了,竟沒有出發任何人,事情就這樣被人當作沒發生一樣,他是不是要去幫個忙,幫這個沒人逃出皇宮?”慕容琦就這樣迎風而立,思緒飛速的流轉,想到的居然是三個月前的那一場截親!
難得的大風吹得慕容琦衣角生風,這就像是那天,那天的情景,至今他還記得。
馬車裡的那個眼角掛着淚的女孩,因爲哭泣而有些微紅的眼睛,就這樣在濃密的睫毛下緩緩的擡起,看着他,有那麼一刻,他的心絃都是亂掉的,女孩看着他竟沒有一絲吃驚,而是有些擔憂,他甚至都忘了,一切要辦的快速不留任何痕跡,可偏偏看着那樣的小臉,什麼都忘了。
許久慕容琦纔像是找到心神一樣,擡手想要將女孩自馬車上拉下來,卻不想那個一直看着他的女孩卻在此時說話了,張口卻是略帶沙啞的嗓音:“我不能跟你走,我要報仇,我的景哥哥被他們殺了,我要去報仇!除了我,所有的東西你們都可以拿走!”語氣是那樣的堅定,堅定到只是這麼一句,就讓他改變得了主意。
後來剛好被軒轅弘匆匆趕到,慕容琦剛好借這個機會,讓兩人從容離開,再後來,果然就聽到了大婚之日,龍冥國的凌瀟逸居然被新娘刺傷的消息.
他最先想到的卻是她還好嗎?報仇之後的她,會不會願意跟他走,跟他這個唯一能和龍冥國抗衡的南越國皇帝慕容琦走.可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他此時不能與龍冥國這正的對立,他要養精蓄銳,直到可以一舉將敵人殲滅,不然也不會有那一場截親,爲的只是激化龍冥國和天齊國看似平靜的表面。
可事實證明,謠言傳來的時候,他的心還是顫抖了,原來她一直在努力離開,可是他卻爲了宏圖大業任她在皇宮裡受折磨!這一次他一定會快速的將她帶走,不讓任何人知道!
第二天南越國就再一次休朝,說是皇帝有事,昨日一早就已離開國境,怕是要等一個月後才能回來.
短短三天的時間,凌瀟逸一直與宋寧保持冷漠,彼此誰都不說話,即便是在同一張飯桌上,兩人也是各懷心事,一句話都不說.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自今日開始,龍冥國的皇宮,就因爲那些莫須有的傳言徹底的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