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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火光只夠映亮所到之處,更多的地方依然沉浸在漆黑之中。燈影搖曳,陰涼的風送來腐朽的臭氣,淙淙的流水聲在寂靜中愈發清晰。
柯戈博微微轉頭環顧四周,眼底飄過絲玩味的笑意。悄悄用手肘捅了紅笑歌一下,慢慢地彎了嘴角,“嘴別那麼損啊!我這麼光明正大也算老鼠的話,那你沒看見的那些算什麼?”
紅笑歌毫不客氣地擰了他的手臂一把,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道,“我這是實話實說----你當別的老鼠的膽子都跟你一樣大麼?”
聽起來明明是在諷刺柯戈博,陸仟執燈的手卻微微一顫,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浮上心頭---眼前這個看似嬌弱的女子,比那位武功深不可測的惜夕姑娘更加可怕……難道她已經知道什麼了?
這念頭轉瞬即逝,他鎮定下來便覺自己的想法可笑,忙低頭做出副恭謹模樣,“屬下失職,請大小姐責罰。”
“這算什麼失職?下水道里有老鼠很正常啊。再說東區地方那麼大,你一個人顧不過來也沒什麼可奇怪的。”紅笑歌挽住紫霄的手臂,笑容溫和異常,“我隨口一說,你就這麼自責,倒讓我覺着有些對不住你……自個兒待在這種地方,確實太悶了。晚點我就讓老金多派幾個人過來陪你。”
“謝大小姐垂憐。”陸仟輕垂睫羽遮住蕩上眼底來的一絲寒芒,心底止不住冷笑一聲---老金……呵!他果然是太多慮了。這樣的女人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紫霄聽出點味道,卻又抓不着頭緒。在秘衛府多年養成的習慣令他強行壓下好奇心,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始終保持着沉默,只是偶或望向柯戈博的眼光依然不善。
柯戈博卻似有意要惹他生氣,一會兒彈彈紅笑歌的耳墜。一會兒又揉揉她地頭髮。眼見着紫霄握住劍柄地指關節開始泛白。他細如柳葉的眼漸眯做兩條縫,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濃。
突然間一聲沉悶的聲響響徹耳畔,紫霄和陸仟都不由得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卻見柯戈博捂住腦袋,一臉苦笑。而髮髻已近散亂狀態的紅笑歌正怒衝衝地指着他的鼻尖咬牙切齒。“你皮癢再碰我一下試試!”她那雙長而媚的眼裡怒火騰燃,死死盯住柯戈博的臉,拿眼刀剮他臉皮,“今兒個回去就有你好瞧的!”
BOSS發怒。非同小可。柯戈博立馬屏息斂容以示悔改。直到陸仟領着他們從某個出口回到地面。他也未再有出格地舉動。
久違地陽光刺痛了陸仟地眼睛。他急急縮回洞中。甚至連話都顧不得說。石板一翻恢復原樣。小巷裡只餘下他們三人地身影。紫霄望着他消失之處出神。只覺得好似做了場奇怪地夢。
柯戈博亦是頭回明瞭隱莊人神出鬼沒地原因。卻不似他那般驚奇。一瞥紅笑歌。惡作劇地笑容又浮上臉。“公主。這出口設得不錯。可若是撞見旁人。只怕……”
“如果老金會讓我們有撞見旁人地機會。那他也就不會一直是隱莊地總管了。”紅笑歌理理衣襟。打散發髻走去他面前。懶洋洋拿眼睨着他。脣畔笑意就有些古怪。“你難得現身一回。就別忙着躲了----我還有事要你幫忙。”
他眼珠一轉。自覺地扯落自己束髮用地青絲帶。邊替她綰髮邊笑着同她討價還價。“幫忙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今天你是怎麼發現我地。”動作輕柔而熟練。一如從前。
這傢伙總喜歡把她弄得狼狽不堪又來補救呢……紅笑歌仰頭望了眼天空。太陽散發地刺目白光。令她忍不住睞起了眼。“有什麼好奇怪地呢?我只是讓惜夕在擱獸夾地時候順便撒了些磷粉……”她含糊地答道。愜意地享受着陽光給予她地溫暖。
柯戈博愣住。半晌方狠狠扯了一下她地頭髮,咬牙指責道。“瘋子!你居然又陰我!”這一下很是用力,防着她反擊,飛快地退後兩步。
他兩個玩鬧慣了,沒留神紫霄的眼神漸漸冰冷。他默然旁觀已久,有股子酸氣騰騰地往喉頭涌,手腳卻似被縛住般動彈不得。
他們倆無論舉止還是神情都流露出熟稔和自然。只有熟知彼此的秘密、共同擁有旁人所不知的時光的人才會如此親密。那樣的氣氛,似道無形的屏障,讓他妒忌----妒忌,卻無法闖入,有種奇怪的無力感。
“又不是第一次陰你,用得着那麼氣憤麼?”她渾然不覺紫霄的異樣,扭頭衝柯戈博微微一笑,“你似乎變得老實多了。換做以前,你不光會拽我頭髮吧……”低頭撣平衣上地皺褶,又輕聲道,“我只是不想每次都要靠詐才能確定你在我附近……唉唉,果然不該來陽鶴地,真是無趣至極!”
一種微弱的,轉瞬即逝地驚愕劃過他的眼底,他忍不住笑着搖搖頭,習慣性地又要去揉她地頭髮。她卻一偏頭躲過去,用種異樣認真的眼神盯着他,“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他非要讓你跟着我,我希望你不要再偷偷摸摸----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喜歡被人監視。”
呵!原來這男人跟以前的他一樣,不過是個監視者!紫霄心底的不快驀然消散,不自覺就彎了嘴角。步子輕快地走過來拉起她的手,又細心地把垂到她臉頰上的那一綹散發撩去耳後,這才笑微微地提醒她,“看天色,已到未時了……”
那樣柔和的目光和語調,讓紅笑歌的心不禁一暖。她欣然微笑,刻意忽視柯戈博臉上浮現的那種惱怒神情,同紫霄並肩前行,甚至不肯回頭----不肯,也不敢。她吐露了心裡話,不想與他爲敵。倘若這十二年來的朝夕相處能讓柯戈博有所改變,那麼他自會做出抉擇。而她,只能等。
快出巷口,仍未聽見有追趕的腳步聲,紅笑歌的眼眸便漸漸黯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絞纏着,她的心底隱隱作痛。臉上卻慢慢綻出個笑容。
她笑,因爲她失望。雖然柯戈博與她相似的性格,使她常常忘了他只是個監視者。而且他一直以來的言行舉止,不管是出自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她都不恨他。但,不恨,不代表她會容忍----她,不會再忍下去了!
轉過街角,青府的朱漆大門躍入眼簾,紅笑歌深吸口氣,緊緊一握紫霄的手又飛快放開,眼底就蕩起絲頑皮笑意,“霄,你猜青侍郎的嫁妝會有多少呢?”不等他回答,自顧跑去敲門,還故意大聲道,“開門開門!要債的來了!”
她的舉動總是出人意表,而這次似乎比往常更加突然。紫霄見門已開了條縫,怕她吃虧,忙追過去做她後盾。但,這種擔心彷彿多餘。那門房才瞧清紅笑歌的臉,便呼啦一下把門打開。像是見到了失散已久的親人,熱淚盈眶,一副恨不得抱住她痛哭的模樣,“笑小姐,您總算是來了!快請進----小姐已在前堂等候很久了!”
這情形讓紫霄大跌眼鏡,回神來又驚異莫名----誰都知曉這府裡只有一位小姐,而這位極受青侍郎疼愛的妹妹自小體弱多病,從來不見外人,如今……
不容他多想,紅笑歌已拉他進去。才走了兩步,又被門房叫住----“笑小姐,這位公子可是與您一起來的?”
紅笑歌扭頭一看,柯戈博正倚門抱手望着她。那柳葉般纖細、輕輕柔柔斜飛上去的眉毛半揚着,透出些不滿,“你很急?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你想讓我怎麼回答你?”推開門房走過來,忽然屈指一彈她的耳垂,又丟給紫霄一記挑釁的眼風,“記住,想甩開我,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紅笑歌哀叫一聲捂住耳朵,忿忿瞪他一眼,心裡卻突然輕鬆許多。趁他得意洋洋不加防備,朝他的腳尖又是一腳----看着他兔子一樣蹦來蹦去,心滿意足地露出點笑,招呼一聲目瞪口呆的引路小廝,挽着紫霄施施然離開現場。
其實她沒怎麼用力,柯戈博的反應也只是照例逗她開心。遊戲的樂趣只有彼此才能明瞭,是以她一走,柯戈博立時恢復原樣----氣定神閒地躬身撣撣鞋上的灰,眼角餘光瞥見門房朝他投來驚訝目光,還大方地報以一笑,這才快步去追趕隊伍。
柯戈博和紅笑歌心裡的大石都落了地,紫霄的心頭卻似壓上座山。垂下頭隱藏着他知道必定在流露着的明顯不快,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帶着種明快的節奏感,手不知不覺又按上了劍柄。當柯戈博看似無心地替紅笑歌正了正耳環的時候,他周身散發出的冰冷氣息強大到堪與冰山媲美。
紅笑歌再遲鈍也看出了其中的奧妙,皺眉甩給柯戈博一記警告的眼風,硬着頭皮隨便往庭院裡一指,故作驚訝地叫道,“呀!快看!那是誰?”話出口感覺紫霄的手臂一僵,她忍不住心虛地低下頭,飛快地思索着怎麼自圓其說。
哪曉得那庭院裡突然傳來陣大笑!那笑聲肆無忌憚,耳熟得不行----“啊哈哈!紅笑歌,你是不是眼睛壞掉了,連我這個大美女你都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