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世醫院
凌舒曼在父親病房的角落裡才輕輕地掛了閨蜜肖晴的電話,正準備繼續爲父親按摩,顧維澤就帶了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人進來。
顧維澤溫潤如玉地笑着,對凌舒曼說:“舒曼,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人,我的死黨郝非凡,非凡,這位是我的女朋友,凌舒曼。”
“郝醫生,我們見過!”凌舒曼意味深長地看了郝非凡一眼,很快就認出了在飛機上爲她撿紙條的郝非凡,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又見面了,更沒想到他是顧維澤的死黨。
此時的他,與飛機上見到時的狂野氣質明顯不一樣,少了狂野的氣質,多了幾分親和力,只見他淡淡的笑了笑,禮貌的與凌舒曼握手:“淩小姐,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
“你們...?”顧維澤疑惑的看向凌舒曼。
“從洛杉磯回來,我們乘坐了同一班飛機,在飛機上遇到了。”凌舒曼簡單的說完,繼而對郝非凡說:“沒料郝醫生這麼年輕就成爲華世的主治醫師。”
“舒曼,非凡雖然年輕,但在美國可是享譽盛名的腦科專家,這次要不是院長,美國的醫院不會把這麼一個人才放回來的。”顧維澤補充式的介紹着。
凌舒曼聽完,心裡暗暗吃驚,畢竟郝非凡看起來也就三十初頭,不想來頭還不小,在沒見面時,她已經知道他即將成爲父親的主治醫師,可見面時,儘管沒有表現出來,但她是有些失望的。
年輕就說明經驗沒有老醫生這麼豐富,所以她可不想把父親交給一個這麼年輕的醫生手上。
只是聽顧維澤簡單的介紹,知道顧維澤這個人並不是浮誇的人,對朋友不會違心的誇讚,由此可見,這個郝非凡必定是有一定實力的,也不敢小看,連聲笑着說:“郝醫生,我父親的病就有勞郝醫生費心了。”
郝非凡看了一眼不遠處躺在病牀上的凌連城,輕輕地點了點頭:“舒曼,和維澤一樣叫我非凡就可以了,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我想了解伯父的情況,並說說我的想法。”
凌舒曼點點頭,吩咐特護照看父親,便和顧維澤郝非凡一起前往郝非凡的辦公室。
他們三個人才出了病房,在走廊上,老遠就聽到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把凌舒曼叫住了:“舒曼一一”
舒曼轉身,還沒看清來人,就感覺一個較小的身影朝自己撲了過來,帶着一股淡淡的百合清香。
“肖晴!”凌舒曼摟住並穩住自己的閨蜜肖晴,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怎麼還是這樣風風火火!”
“這不是因爲看見你了麼。”肖晴巧笑着,兩個小梨渦躍然臉上,一頭蓬鬆的短髮,讓她看起來即甜美又可愛,她朝顧維澤揮了揮手:“HI,維澤。”
才與顧維澤打完招呼,不經意瞥見了他身邊的郝非凡,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不說話似乎又不甘心,於是撇了撇嘴說道:“看來在這裡什麼人都能當醫生啊。”
凌舒曼先是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她分明是在說郝非凡,也看得出來他們是認識的。
只見郝非凡雖冷着臉,可眼裡的嘲諷清晰可辨,他並沒有搭理肖晴,而是對顧維澤和凌舒曼說:“我先到辦公室等你們。”
說完一個冷漠的轉身,把凌舒曼和顧維澤錯愕在了原地。
“舒曼,你等我一下。”肖晴不打算放過他,而是快步的跟了過去,把錢包從包裡掏出來,拿出了一百塊錢,一把甩在了郝非凡臉上:“你拿十萬買我一夜,我一百塊買你這個夜夜新郎一夜,我們扯平了。”
郝非凡沒有接過錢,而是不急不忙地回道:“肖小姐是來看病的吧?不過這可不是腦科!”
“就不勞你擔心了,你只需要擔心自己會不會得性病。”
肖晴沒有要和郝非凡再繼續糾纏下去的打算,又重新走到凌舒曼的面前:“舒曼,我先去看看凌伯父,一會就走。”
聰明如她,敏感的猜到了幾分,隨即拉住肖晴:“嗯,肖晴,先別急着走,等會我們一起吃飯,我找你有事。”
肖晴點點頭,更像是落荒而逃的跑進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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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你和郝非凡有這等淵源。”
凌舒曼從醫院出來,支開了顧維澤後與肖晴來到了附近的咖啡廳裡。
她從肖晴與郝非凡針鋒相對的場面看,不難猜出,她們之間的故事一定是精彩絕倫的,沒想到,故事竟比她想象的還要出乎意料。
她接過侍應生遞來的咖啡,輕輕地呷了一口,然後把咖啡輕輕地放下,用小銀勺緩緩的攪拌着咖啡,把玩着,接着說道:
“也就是說,三年前我爸住院那會兒,你說要給我借的十萬是郝非凡給的?難怪當時怎麼問你,你都不肯說錢的來歷。”
“怎麼說也算是賣身錢,你讓我怎麼說?”肖晴白了凌舒曼一眼,用手輕輕地把散落開來的短髮,別到了耳後,對於錢的來歷似乎不願多說。
凌舒曼有些心疼的看着肖晴,其實她的家境並不是特別殷實,普通家庭的孩子,突然一下子拿出十萬說先給她救急,還是把她嚇住了,也不得不起疑,只是當時顧維澤已經答應要幫自己,先墊付父親的醫藥費,所以當時並沒有接過肖晴的錢。
但肖晴的好,肖晴對她的這番心意,她一直記得。
凌家出了事,所有的親戚都唯恐避之不及,出事前的事事巴結如今看來是這般諷刺,她記得,父親的親弟弟,也就是她所謂的親叔叔,在父親成植物人後,一次都沒有來探望過他。
直到她成了顧維澤的女朋友,叔叔他們一家才時不時的來看望父親。
其實人情也就是那麼回事,除去了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還真的不知道如何維繫了。
可是她和肖晴不同,他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對她來說情同姐妹。
“其實我比較好奇你和郝非凡怎麼搭上的?”凌舒曼放下小銀勺,有些曖昧的看着肖晴,作爲好姐妹,她當然是希望肖晴有個好歸宿,雖然對郝非凡不是很瞭解,但從硬件條件看似乎很不錯。
聽顧維澤說,郝非凡不僅僅是華世醫院的主治醫師,其實這家醫院就是他們家開的。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顧維澤身邊的朋友自然也不會是一般的尋常百姓。
所以,如此青年才俊,要是肖晴和郝非凡能湊成一對,那是再好不過了。
“真要說啊?”肖晴猶豫了片刻,理了理思緒,繼續說道:“其實,和你脫不了干係。”
凌舒曼第一次聽說,有些不敢相信的重複了一遍:“你說和我有關?”
“你記不記得三年前,你說要去賣藝的?那時我勸你別去,可是勸不住你,但再怎麼說,我也不能讓你誤入歧途的,那種地方,進去了就別想乾淨着出來,所以,那天晚上,其實我去找你去了。”
肖晴說着,覺得有些口渴,拿起桌上的焦糖咖啡喝了一小口,說道:“我猜那時郝非凡和顧維澤在一塊兒,他喝多了,大概是出來透氣的,結果陰差陽錯的撞到了我,以爲我是他的前女友,我怎麼解釋都沒用,把我拉到了房間裡,後面就是你所知道的。”
凌舒曼睜大着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所以,醒來後他給了你十萬塊錢做補償?那也太多了點吧?”
肖晴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努着嘴說道:“去死啦!凌舒曼,你不應該先表示一下對我的愧疚嗎?!”
“爲了表示我的愧疚,我先讓顧維澤探探他的口風,怎麼說也必須讓他對你負責!”
“算了吧!這種自大自私的男人,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光了我也不要
凌舒曼嫣然一笑,有些時候,話是不能說得太早的,誰知道哪一天月老打了個盹兒,手裡的那根紅繩就把他們兩給繫上了呢。
“你可要讓顧維澤離他遠點,遲早有一天被他帶壞!”
凌舒曼有些黯然的看了肖晴一眼,半響,突然說:“肖晴,我打算和顧維澤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