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曼緩緩向前,禮貌性地與他握手,最大限度的表現出來疏離感,彷彿他們之間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顏總,一路上辛苦了。”
顏夕夜寬厚的手掌包裹住她的,並笑盈盈地看着她,令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邪眸與她的水眸來了個半空相撞,那如漣漪般魅惑的笑,一直就那麼揚着,像是水波一樣能夠蕩進她的心底。
看着她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顏夕夜似乎被逗笑了,高大偉岸的身軀朝前傾了傾,淺淺的笑靨都帶着壞壞的漣漪——
“凌舒曼,我們才二十幾個小時沒見而已,不至於見到我這麼激動吧?”他說得極度理所應當的模樣:“不過看見你激動的樣子,比淡定的樣子更令人心動。”
凌舒曼聽了像是有一根魚骨頭卡在喉嚨處,下也下不去上也上不來,一雙眼睛略帶迷茫的霧氣看着他,良久後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相對於激動這個詞,或許用‘見鬼’這個詞比較合適一些。”
顏夕夜低低地笑着,胸腔共振發出了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看來,如果我們合演一出人鬼情未了,一定叫好又叫座。”
凌舒曼白了他一眼,不打算與他叫板下去,因爲她知道,在這一方面,自己從來都是甘拜下風,他說話向來一語雙關,幾乎每一次他都能討了個便宜。
她率先帶他到顧維澤的奔馳前,這是顧維澤爲了迎接他,特意把公司最高檔的車供出來,可沒想到最後她卻被他領着到了他的限量跑車前,她開的奔馳自然交給了司機開回去了。
凌舒曼有些無語,這麼說,其實顧維澤派不派她來接,他都已經安排好了,也從側面說明他是故意讓她走這麼一着。
坐進了車,有那麼一瞬間,凌舒曼覺得車子裡的空氣窒悶的令她有些窒息,只見在她及安全帶的空隙,顏夕夜突然轉身勾起她的下巴,一個欺身向下狠狠的壓下了她的脣。
她吃驚的睜大眼睛瞪着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用力的推開他,對上他英氣十足的眸子,平靜的說:“顏總,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交易在合同簽訂之後已經截止,這樣親密的舉動只適合情侶,而我們除了合作關係,似乎什麼都不是。”
“這只是你單方面的想法。”顏夕夜掬起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
凌舒曼的眼底閃過一抹暗意,但是很快就就掩蓋住了,她微微一勾脣,淺笑着說:“你到底還想怎樣?”
她的笑靨映入他的眼簾像是漫天飛舞的櫻花瓣,美麗迷人,顏夕夜脣邊噙着邪邪笑意,手指輕抵她的紅脣,低低說了句:“我說過,你千萬不要給我任何機會,否則,得到了你我就再也不會放過你。”
凌舒曼有些好笑,並絲毫不畏懼的對上他陰鶩的雙眸:“我和你不過是甲方乙方的關係,也不過是各取所需,顏總久經人事,不應該不能釋懷纔對。”
顏夕夜的眼中突然浮出一抹怒火,把凌舒曼的下巴捏的更高一些,讓她更加吃力地與他對視——
“女人,從那晚開始我和你的關係就拉開帷幕了!沒有你半路喊停的機會!”
“我認爲我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凌舒曼再度輕輕開口,言語的態度卻很決絕。
話音落下後她只覺得下巴處火辣辣的疼痛,她蹙着眉頭強忍着這份痛楚的感覺,但眸還是堅定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那種堅定似乎要跟男人眸間瞬時竄躍出的怒火與冰冷對抗似的。
她只覺得下巴間的力量越來越重,似乎要將她捏碎一樣,車內也瞬間凝上一層冰凍般的寒冷。
顏夕夜勢要把這怒火轉化出去,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如一隻獵豹般飛速而出,果斷的,不帶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很快抵達皇宮大酒店,顏夕夜硬生生地將自己瀕臨的怒火,強制壓了下去,狠狠的握着凌舒曼的手腕:“收回剛纔你說的話,我當沒聽見。”
凌舒曼從他隱忍的眸中和青筋凸顯的大手上,已經看出了這句話,將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似的災難。
果然,下了車後,他全然不顧凌舒曼的反抗,一路把她拽到了房間裡。
還沒有來得及欣賞這號稱一百萬一晚,奢華到了極致的房間,她已經被他甩到了一張大牀上,半響,顏夕夜一貫的邪魅又重新回來,他一個黑影朝她壓下來:“你的第一次是給了我,要我如何不在乎?嗯?”
“怎麼?你的意思是要對我負責?”凌舒曼只覺得自己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每次呼吸都被制壓着。
顏夕夜眸底微微一滯隨即勾起笑靨:“你想讓我對你負責嗎?”
凌舒曼盯着他,看着他深邃不見底的眸底,可惜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看透他的心思,負責這個詞對於這種男人來講應該是可笑的吧?
她一動不動的任由他他壓着,心裡對自己剛纔愚蠢的勾起他的怒火有一絲後悔,自己圖了一時的嘴快,最後吃虧的卻還是自己。
只見顏夕夜噙着笑,一點點如星光般在眸底閃爍着,像是一個惡魔又像是從地府中走出來的優雅撒旦,讓女人防不勝防。
“凌舒曼,你知道的如果你想要我的負責,我完全給得起甚至勝過顧維澤!”
凌舒曼蹙着眉,顧維澤這個名字從他口中脫出,着實狠狠的將她羞辱了一把。
她全身僵硬的被壓着,動憚不得,只見他邪魅的用手指輕輕滑過她嫩滑的臉,沿着她如天鵝般修長的頸部,一直下移落在她的胸口:“說心裡話,其實你也很喜歡。”
“夠了!”凌舒曼倒吸一口冷氣,看着他的手劃過她的正在劇烈起伏的胸,就像是一把利劍把她的衣服曖昧地化開,讓她再次羞恥的直面他。
“你別以爲你逃得掉,你的第一次給了我而不是顧維澤,你要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一一”顏夕夜意味深長的看着她,說道:
“意味着,哪怕你選擇了顧維澤,這個烙印一輩子都會跟着你,如影隨形。”
凌舒曼驚恐的瞧着眼前如魔鬼般的男人,她知道他所說的,正是自己介懷的,所以嗓音衝到了喉嚨裡,可怎麼也喊不出來,只能用雙手死死抵着他健碩的胸膛,怎麼也使不上力。
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熱氣噴灑在她敏感的脖子上,他的吻重重的落在了她顫抖而小巧的耳垂上,她不得不弓起身子,來平衡這突如其來的刺激,頭跟着來回的扭動着。
正當她以爲今天自己在劫難逃時,突然,一連串倔強的鈴音,穿梭在這用金錢堆砌的奢華空間裡,引起了顏夕夜的不悅,但令她終於得以長舒了一口氣。
誰知,顏夕夜卻沒有放開她,讓她去接電話的意思,而是伸手拿起被她扔在不遠處的包,不顧她的反對拿起電話一一竟然就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清晰的響起,是顧維澤的聲音,凌舒曼的心絃又是一緊,只聽他急切的問道:“舒曼,你在哪?接到夕夜了嗎?”
顏夕夜看了凌舒曼一眼,戲謔意味極其濃郁地對顧維澤說道:“凌舒曼和我在一起。”
凌舒曼感覺心臟已經跳到了喉嚨,因爲她不能保證顏夕夜會不會說出更加輕佻的話,來挑起他們之間的戰火...
“顏兄,你們在哪?是在路上還是已經到了酒店?”
顏夕夜對凌舒曼一陣邪笑,那雙狡黠的眸子,靈動在她的面前,只見他緩緩地,平仄輕佻的說:
“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