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鄭援朝的手機開的是免提,鄭奶奶聽清楚了鄭墨辰在裡面果斷堅決的否認,聽完後,她自個兒嘀咕着:“難道真是我誤會了?”

鄭援朝無奈頭疼的嘆了口氣,“您孫子都親口否認了,難道還不是您自個兒誤會了?”說完對着電話裡邊說道:“行了,這事我們已經清楚了,你在哪,什麼時候回來?”

“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了。”

鄭援朝掛斷電話後對着鄭奶奶語重心長的說道:“媽,我說您老都快八十了,有些事以後就不要跟着摻和了,以後要是遇到像這樣的事,問我跟小忠或者小墨都成,我們都能給您說,也會給您老解決,可千萬別再來今天這麼一出。”

見鄭奶奶不說話,繼續說道:“今天還算是幸運的,只是高血壓,要是犯了腦溢血呢?以後可千萬不能再這樣聽到沒有?”

鄭奶奶被兒子說的心裡極爲的不服氣,“今天是場誤會就不說了,那郝馨把咱孫子給弄掉了,就這麼放過她了?”

鄭援朝聽到這話,頓時又感到頭疼,“您孫子都已經跟她離婚了,你還能把人家怎麼着,你沒看到小墨離婚回來心情不好嗎,再說,您說您這曾孫子是被郝馨弄掉的,她郝馨方纔在外面的時候還跟我說是錢婷婷弄掉的呢!”

“不可能!”鄭奶奶揮手,“小墨說了就是那個毒蠍子弄的!”

鄭援朝覺得他真的跟這個越來越老小孩的媽真是沒辦法溝通,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有時候,兒女的事情,少管一點,給他們自己處理的空間,自己也能樂得輕鬆!

病房裡沉默了一會,鄭奶奶突然的說道:“過兩天我想回鄉下去!”

鄭援朝稍稍愣了愣,想着回去也好,免得她又在小墨和郝馨之間整出什麼事來,“都快過年了,等年過完再回去。”

“不等過年了。”鄭奶奶頓了頓,朝着鄭援朝責備道:“不是我說,你說你都多少年沒回去過年了,多少年沒給你爸上墳了。”指着鄭援朝的鼻子,“你、你、你今年必須得回去過年!”

鄭援朝被鄭奶奶這一指責,也頓覺愧疚,他確實是好多年沒給過世的老父親上墳了,“好,今年回去過年!”

“讓小忠和小墨也回去!”鄭奶奶加了句。

“這個您得和他們自己說。”兒子小的時候就不怎麼聽他的話,這大了,聽話的時候就更少了。

郝馨原本是要去拜訪幾個意向的客戶的,但是被鄭奶奶這一攪合,沒有了拜訪的心情,同時這臉還腫着,也不合適拜訪。便開着車慢悠悠的在這個城市轉着。

郝馨發現,她最近越來越愛這樣沒有目的的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的在這個城市瞎轉悠着,看到路邊有個人在六十多歲的瞎眼老人家在拉着二胡,便將車停到一邊,坐在他放在一邊的小板凳上,安靜的聽着。

老人家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的到來,也不在意有沒有客人給他扔鋼鏰,他沉浸在他的二胡世界裡,拉着與這個熱鬧的街道毫不相稱的他心裡的最爲安靜的音樂。

郝馨是聽過二胡的,老實說,眼前的這個處在街角鬧市的老人家拉的一點都不比阿炳的差,調子行雲流水,能在一瞬間讓人深處幽靜的古落宅庭院,看着眼前的綠柳成蔭。

郝馨就這樣靜靜的坐着聽了一曲又一曲,而老人家也不知疲倦的拉了一曲又一曲,他靜靜的享受着音樂,完全不像是被生活所迫的樣子,反倒是像那些偉大的演奏家,慷慨的將他們的藝術情感與大衆分享。

來來往往的路過的路人,他們有的會朝着郝馨和老人家瞥一眼,有的甚至連視線都沒有停駐在他們的身上就匆匆的而去。

在這個繁忙的城市中,每個人都腳步匆匆,爲生活所迫,爲他們心中的那些名利情權所迫,他們很難會停下來去看看身邊這些不經意的但是也是美麗的風景,或許他們會停下腳步適當的運動,但是這些運動也只是在追尋那些所謂高雅的情操。

他們不會去聽路邊的這些在他們眼裡上不得檯面的曲子,他們會去高級的場所,趨風附雅的聽那些他們或許根本就聽不懂的外國的高雅音樂後,其實,他們什麼都沒有聽懂,甚至還有可能睡着了。

四十多分鐘後,老人家終於停了下來,視線往郝馨的這邊看過來,問道:“姑娘,您覺得怎麼樣?”

郝馨一驚,他感覺到她的存在,還知道她是個女的,微微笑着回答道:“您應該去國家大劇院!”

“那個地方我可去不了啊?”老人家笑呵呵的答道,調好弦,又旁若無人的開始了下一曲。

老人家就這麼一句非常樂觀的話,讓郝馨的心裡起了很大的漣漪,她開始反省自己。

人心要是不貪的話,或許就沒有這麼的不快樂。

如果她能對梅雅雅的那種做作能夠一笑了之,或許她就不會討厭她這麼多年,每次看到她就掉頭就走,如果她能對鄭墨辰的要求不是那麼多,在他愛她的時候,她不去踐踏他的愛,或許就不會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得罪了他被他這般報復。

如果,她對錢婷婷友好一點,或許她就不會被鄭墨辰指使害了她的孩子,如果,她能夠大度一點,或許錢婷婷的孩子還在。

如果,她能軟弱一點,不那麼咄咄逼人,不那麼不善罷甘休,或許,現在的她活的會簡單一點,快樂一點。

人要是樂觀一點的話,那麼就會有許多的快樂。

還好,還好她現在不是處在彌留之際,還好,還好她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她可以慢慢改變,從現在起,放下那些曾經看重的,對這個世界樂觀一點,微笑一點,讓自己軟弱一點,相信要不了多久,她也會變得快樂起來。

直到老人家收攤了,郝馨才站起來,她走回車,取回了包,將包裡所有的三百多塊錢的零鈔全部都放在了老人家前面的那個小小的碗裡,“謝謝您!”

老人家笑呵呵的朝着她揮手,“也謝謝你,陪了我一個下午!”

等到郝馨上車了,老人家才收回他看不到的視線,樂呵呵的將自己的行囊收好,自始至終,不去數郝馨到底給了他多少錢。

對他老說,哪怕一分錢不給,她能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裡當了她一下午的觀衆,他也是感激的!

郝馨回到家的時候郝味道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忙活,郝仁則是在看着電視,看到郝馨回來,立即撲了上去,拉長了尾掉叫“姐!”

郝馨知道他肯定又是沒錢了,剛想着要將他推開,想起她下午的那番覺悟,笑着揉着弟弟的腦袋,問道:“說罷,要多少錢?”

郝仁見到姐姐沒有像往常那樣提溜着他的耳朵氣急敗壞的問他要多少錢,而是笑眯眯的揉着他的頭,頓時驚悚了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的姐姐,甚至還用額頭觸了她的額頭,驚詫的問道:“姐姐,你沒發燒吧?”

郝馨哭笑不得的推開郝仁,同時心裡也很暖,弟弟爲她拭額頭,其實也是關心着他的呢!將包打開,將錢包打開給他看,“現金呢?你姐姐我是沒有的,但是這裡有一張信用卡,才辦的,透支金額是兩萬,喏,給你了!”

郝仁不可置信的看着郝馨,兩萬的信用卡就這麼給他了,他沒聽錯吧,姐姐可從來沒有給他的錢超過兩千的,這離婚就是不一樣,接過信用卡,在郝馨的臉上連續吧唧了好幾口,“姐姐,我真是太愛你了!”

在廚房的郝味道聽到了郝仁的這話,立即出來,看到這兩個孩子和睦的在一起,高興的心裡跟蜜一樣甜,明明下個菜是要紅燒的,硬是改成了糖醋的。

吃過晚飯後,郝馨讓郝仁先回了房間,對着在看新聞聯播的郝味道說:“爸,我有事要跟你說!”

郝味道以前一聽郝馨說有事要說,他就頭皮發麻,就會可憐兮兮的問能不能不說,但是自女兒跟他說了把飯店多培養些大客戶後,而最近幾天,郝馨每

次跟他說的事情都是客戶的事情,所以以爲這次講的也是客戶的事情,樂呵的說道:“你說吧!”

“上次我們在鼎福記不是打了錢婷婷麼?她流產了!”

郝味道愣了一下,然後迅速的站起來,高興的拍着手,“流產的好,流產的好啊!她給你下藥,就該流產!”

郝馨看着自家爸爸的這幅表情,汗了好幾個,她跟他說這個不是爲了讓他高興的,而是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她什麼的。

“他懷的是誰的孩子?”郝味道激動的問道。

“還能是誰的,鄭墨辰的唄!”

郝味道聽了這話,不拍手了,而是高聲的說着“流產的妙啊流產的妙!”然後翻箱倒櫃的找鞭炮,要熱烈慶祝!

郝馨連忙拉住找鞭炮的郝味道,問道:“爸,你高興什麼啊,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郝味道摸着女兒的額頭,“馨馨啊,你腦子沒壞掉啊,那個女人是誰啊?那是弄掉我外孫的惡毒壞女人啊,而且,你跟小鄭才離婚幾天啊,她就流產了,她這是第三者你知道麼?她流產,那是她活該啊!”

“爸,可是,我總覺得心裡有些愧疚。”她雖然恨錢婷婷,恨不得弄死錢婷婷的所有的孩子,可是真的把她弄流產了,她這心裡總是覺得像是做了虧心事。

郝味道邊找鞭炮邊對郝馨說:“你有什麼愧疚的,你想想那個女人給你做了什麼,她是第三者,是明知道你懷孕了故意的害你沒了孩子,這樣的女人,就應該千刀萬剮,就不該懷孕!好了,別多想了,跟着爸爸去放鞭炮,慶祝一下!”

郝馨拗不過郝味道,心不甘情不願的跟着他出來,在小區的主幹道上將那一萬響的鞭炮給放了,惹得那些相熟的鄰居都過來問道:“郝先生啊,你家這是有什麼喜事啊?”

“我告訴你們啊,那個……” 郝味道要說實話,被郝馨給打斷了,“沒什麼喜事,就是今天家裡高興,高興,呵呵!”

放完鞭炮後,看着樂呵呵的郝味道,郝馨跟着郝味道說了晚安,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她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還沒說,坐在興奮的郝味道跟前,“爸,我還有一件事沒跟您說!”

“什麼事?”郝味道樂呵呵的問。

“今天鄭墨辰的奶奶來找我了,我把她氣的住進了醫院!”郝馨說完,就看到郝味道臉上的笑僵住了,看向郝馨,好半天才問道:“你這孩子啊?你跟小鄭之間的事情是你們的事情,你怎麼能把人奶奶給氣的住院了呢?”

郝馨賠着笑,“是啊,所以爸爸,您明天能去醫院看看鄭奶奶麼?”

“你這孩子!”郝味道嘆了口氣,“行吧,我明天去!他奶奶喜歡吃什麼啊,我明天買點帶過去?”

“這個我不知道。”郝馨老實的說,“要不你就買”,正好這時候電視裡放初元的廣告,“要不你就買幾盒這個帶過去吧?”

第二天,郝味道果然是買了四盒紅豔豔的初元去看鄭奶奶了。

鄭援朝去上班了,病房裡只有鄭奶奶一個人在。

郝味道在郝馨和鄭墨辰當時的婚禮上是見過鄭奶奶的,一眼就認出來了,撲上去就喊道:“親家奶奶啊?”然後意識到郝馨跟鄭墨辰已經離婚了,這親家是不存在了,於是,又喊道:“他奶奶啊!”又意識這話聽着明顯就像是在罵人的,

最後還是喊了個通用的稱呼,“阿姨啊,我家馨馨這事做的真是太不對了,這對長輩要尊敬,哪裡能像她這樣呢?”

鄭奶奶看着眼前這人,也知道他是郝馨的父親,客氣的說道:“哪裡哪裡,是我自己的身體不中用,這人老了,身體上的各個毛病就出來了,不怪她,不怪她,昨天的那事啊也是我不對,全是場誤會,是誤會啊!”

“不怪您,是我女兒做的不對,她昨天回去跟我說了後我是狠狠的將她給罵了一頓,這會正在家裡反思呢,反思呢!”

郝馨這會正在其中的一個潛在的客戶那裡呢!

“不怪她,怪我!”鄭奶奶連忙將責任攬到她的身上。

就在這兩人怪自己來怪自己去的時候,鄭墨辰突然出現在了病房門口,他是從錢婷婷那裡過來的。

他從醫生那裡得知,錢婷婷並沒有懷孕,至於她懷孕流產的事情是怎麼出來的,他得好好的查查才知道。

從醫生那裡出來後他去看錢婷婷了雖然已經過了五天了,錢婷婷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可是,那身上有幾處的傷還是青紫的厲害,他的眉頭也皺的厲害。

這郝馨是怎麼回事,她流產明明就是她自己的事情,跟婷婷沒有任何的關係,她怎麼還遷怒與她,上次打了一次也他也就不追究了,這次又打,還一家三口的一起上,簡直是太過分了。

從錢婷婷這裡剛出來,他正要去找郝馨問個明白,就接到了鄭援朝的電話,問他回來沒有,回來了的話去看看奶奶給她帶點飯,他這邊走不開。

奶奶住院了?他急的顧不上先去找郝馨,便急匆匆的去了醫院,哪知道在病房門口聽到了鄭奶奶和郝味道兩個人的對話,才知道原來奶奶是被郝馨給氣的住院的,額頭上頓時燃燒氣熊熊的怒火。

鄭奶奶面對着病房的門口,看到鄭墨辰站在門口,也停了嘴,高興的朝着孫子招手:“小墨來了啊?”

“嗯!”鄭墨辰收起臉上的黑沉,儘量笑的自然的走了進來,對着郝味道下意識的喊道:“爸!”

“喊錯了!”郝味道的臉一唬,對着鄭奶奶說道:“那阿姨我就先回去了啊!”說罷,不等鄭奶奶反應,就很快出了去!

他怕慢了拳頭會忍不住招呼到他的臉上去!

這個混蛋,平日裡欺負馨馨也就算了,還跟着個小三搞在一起並指使小三拿偷偷的給馨馨下藥,讓他的外孫子流掉了,真是太可恨太可氣了,將他暴打一頓都是輕的。

郝味道出去後,鄭墨辰看着鄭奶奶,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問道:“奶奶,你怎麼住院了?馨馨怎麼着你了?”

鄭奶奶雖然恨不得要把郝馨怎麼樣,但是面對發生的事實也不顛倒黑白,就直接說了:“嗨,這不,我聽人說郝馨將那個錢婷婷給打的流產了,我這就想着她害了我第一個曾孫子不夠,還害我第二個,就跑去找她了,要跟她拼命,結果她那裡面的員工把我給拉住了,我沒打着她,就暈了過去,沒什麼大事,你工作忙,快回去,快回去吧!”

得知了事情的原原本本的大概,鄭墨辰方纔心裡因爲郝馨將奶奶給氣生病的氣消了下去,哭笑不得的問道:“奶奶,你這是從哪裡聽到錢婷婷懷孕流產的事情?”

“隔壁的王阿姨跟我說的,小墨,那錢婷婷真的沒懷你的孩子?”鄭奶奶不放心的追問。

“我剛從她那裡過來,她根本就沒有懷孕,您可真是的,也不問問我,就直接去找馨馨去了,還好沒氣出什麼大毛病出來!”

“沒懷孕?”鄭奶奶驚訝的呼道,“那怎麼說是懷孕流產了呢?”

“奶奶,以後關於我的事情你直接問我,別聽別人亂說!中午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不用了,你去給我辦出院,我想回家了,這醫院裡呆的憋的慌!”確實是憋得慌,嘈雜的很,根本休息不了。

鄭墨辰也覺得這裡面的空調的度數開的有些高了,是有些悶,“行,我去問問醫生,看能不能讓你出院。”

沒多會,鄭墨辰就給鄭奶奶辦了出院手續,將她送回家後,他給郝馨去了電話。

郝馨早就將他的號碼放到了黑名單列爲拒不往來的對象了,所以,他一打就是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打了三遍仍舊是這樣的,鄭墨辰煩躁的拍着方向盤,這個該死的小東西,將他的電話列爲黑名單了,不行,他直接去好百年去找她去!

在好百年也是撲了個空,郝馨最近天天在外面跑客戶

,只有早上和傍晚的時候會在辦公室呆幾分鐘,其餘的時間都是在外面的。

沒找到郝馨,打她電話又不接,又追蹤不到她現在的地方,鄭墨辰憋了一肚子的悶氣,無奈的回到了恆中先處理工作。

郝馨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接到了常笑的電話。

常笑正奇怪這幾天怎麼沒有郝馨的電話呢?今天才發現,可惡的常青藤動了她的手機,將她的電話列入黑名單了,當即跟着他鬧了一番後就立刻打電話約郝馨出來吃飯。

生了氣的懷了孕的暴躁的小獅子,常青藤是不敢惹也捨不得惹的,狠了狠心,便沒跟着她一道,讓她自個兒去了。

許久都悶在家裡沒在外面胡吃海喝的常笑約在了鼎福記,郝馨是先到了地方,菜上齊的時候,常笑正好也到了。

常笑立即大快朵頤,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菜了,天天被常青藤請回來的那個女傭按照他的要求整的都是淡的跟白開水能吃出苦味的菜,可憋死她了!

郝馨被她的狼吞虎嚥給嚇到了,問道:“常青藤虐待你了還是你現在懷孕了所以變成飯量婆了?”

常笑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常青藤虐待我了,馨馨你不知道我最近吃的都是什麼,那味道淡的就像是白開水。”

郝馨笑笑,“那是他在關心你,孕婦初期是要多吃淡的,不能太油膩,膽固醇容易高,對胎兒不好。”

說完後,臉色又黯淡了下,這些都是她懷孕的時候從鄭墨辰給她買的書中的瞭解到的,心裡暗暗的嘆了口氣,人果真是世界上最難揣測也最狡詐的動物,在她面前能表現出對這個孩子是多麼關心在乎的樣子,背後就讓人給她下藥。

不想了,不想這些了,都已經對自己說了,關於她跟鄭墨辰之間所有的恩怨,都一筆勾銷,永遠也不再提了。

而且,她樂觀一點,快樂就會多一點!

不過,那個錢婷婷到底要不要去看看呢?畢竟她也是受鄭墨辰所指使的啊,便問道:“笑笑,我現在有件事把握不好,你能不能給我提點你的建議或者看法?”

常笑嘴裡塞着東西,含混不清的說道:“你說!”

“前幾天在這裡我見到了錢婷婷,把她給打了一頓,然後她流產住院了,那孩子是鄭墨辰的。”

“啥?”常笑停下了往嘴裡塞食物的動作,顧不得放下筷子,就朝着郝馨比劃了一個‘牛叉’的手勢,“馨馨,你真牛!打的好,流產的妙!”

郝馨頓時囧了個囧,爲什麼笑笑跟爸爸說的是一樣的話,說道:“可我總覺得像是做錯了事一般,你說笑笑,要不我去看看她?”

常笑將筷子放下,看向郝馨,“馨馨,你沒發燒吧,她是誰啊?她是偷偷的給你下藥讓你流產的直接禍首啊,你同情她,你去同情一個弄掉你孩子的女人,你沒毛病吧你?”

郝馨嘆了口氣,覺得常笑說的對,可是,她的心裡還是很自責,“可是,那到底是一條小生命啊!”

“那她給你下藥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肚子裡懷的也是一條小生命。這叫一報還一報,公平的很!”

郝馨再次嘆了口氣,算了吧,不去看也好,免得去看了被錢婷婷罵一頓說她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常青藤雖然是放着常笑出去了,可是心裡還是記掛擔心着,這不,兩人吃到一半的時候,他就過來了,看着桌子上冒着騰騰熱氣的火鍋,他的臉當時就黑了。

直接在常笑的邊上坐了下來,儘量將臉色緩和一點,“你知道啊,你現在肚子裡有寶寶,不能這樣吃。”

常笑看到他來就不高興,這會一坐下就開始指責她,就更不高興了,衝着她嚷嚷道:“你現在只關心你肚子裡的孩子,我不要你管我!”

郝馨看着這鬧彆扭生氣的小兩口,又鑑於常青藤現在是她的客戶,主動的往身上攬,“不怪笑笑,是我沒考慮周到。”

“這些菜都是我讓你點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常笑直接道出事實。

眼看着常青藤的臉色越來越黑,郝馨雖然心裡感謝閨蜜的拔言相助,但是還是非常識時務的沒有骨氣的在常青藤的一個眼神下快速的遁走了!

沒辦法,現在人家是她大客戶,得討好着,若不然,單子丟了損失就大了。

沒吃飽的郝馨開車停在了一個路邊攤上,要了碗熱騰騰的牛肉粉絲,粉絲還沒有上桌,她的對面坐了一個人,竟然是喬山。

喬山的公寓離這裡不遠,下班剛好路過這裡,看到熟悉的車牌號停在路邊,便往路邊攤看去,就看到了郝馨。

“還沒吃飯?”喬山問道。

“嗯!沒吃飽。”郝馨實話實說,然後又問道:“你也沒吃。”

“沒。”

話音剛落,隔壁桌上的那個穿着校服揹着書包的女同學忽然撲哧一笑,對着邊上的另外一個同樣是穿着校服揹着書包的男同學小聲的說道:“你不覺得那兩個人問話好無聊麼?這都坐到這裡了,自然是沒有吃飯了,怎麼還問?”

聲音雖然很小,但是還是清楚的傳到了喬山和郝馨的耳朵裡,兩人相視一眼,然後都一笑。

確實是挺無聊的,坐在這裡要東西吃自然是沒吃飯了,難道是吃飽了還想着跑到這裡來撐着啊!

於是,喬山換了話題:“最近怎麼樣?我從網上看到你離婚了。”

“是啊,離了!我現在挺好的,以工作爲重呢!”想到喬山開了兩個畫廊,若是有什麼要招待的,那些應該都是些藝術家啊什麼的,回頭要是他們都去好百年吃飯了,肯定能增加好百年的知名度,同時也能拉昇好百年的檔次。

於是,立即說道:“你以後要是有招待上面的業務,可以考慮考慮好百年啊,給你打八折。”

喬山一愣,隨即點頭,“好!”接着又笑着說:“你現在還真是以事業爲重了啊?”

“是啊,以事業爲重!你呢,你最近怎麼樣?畫室的生意還不錯吧?”

“馬馬虎虎吧。”喬山笑着回道,看着對面那張明豔豔笑容滿面的臉,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大學裡的時光。

“在想什麼呢?”郝馨笑着打斷喬山的幸福的回憶。

“呵,沒什麼!”喬山笑着,“真離婚了有沒有想着再找啊?”

問出後,喬山才覺得他問的突凸了,想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而且,這個問題他確實很想知道。

因爲,他很想知道,他還有沒有機會,但是又怕郝馨這自分手後露給他的第一個笑容又要消失了。

沒想到,郝馨不僅沒繃臉,反而在剛纔的笑容裡多了哭笑不得,“不想找了,先做女強人了!”

可能是最近培養了潛在的大客戶,郝馨對做生意這一塊兒陡然就有了信心,她覺得,其實這個也不是很難,跟給畫上色是一個道理,需要你要有耐心,要多觀察,還要揣測作畫者的心裡,是在什麼環境下做的,把這些運用在客戶的身上,探究他們的心裡,從他們最直接的心裡入手,也不是很難。

郝馨的回答完全的出乎喬山的意料,在他的印象中,郝馨是一個只對藝術熱愛,只想着畫一輩子畫的簡單的女生,她根本不懂做生意,也討厭做生意,她不喜歡跟那些腸子曲曲彎彎的太多的人打交道,這突然的說要做女強人?難道是這次離婚給她很大的刺激了。

郝馨看着喬山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看着她,問道:“幹嘛這麼看我,我做女強人很奇怪嗎?”

喬山笑笑,“是挺奇怪的,馨馨,你以前是很討厭這些的。”

“人都是會變的,也都是在成長的,我都已經離了一次婚了,再不成長,估計以後被人賣了還傻不樂呵的替人家數錢呢!”

Wωω• тTkan• c ○ 郝馨這話完全是無心的,但是卻刺激到了喬山心中那最爲敏感的一根刺,當初,他就是爲了名爲了利,將郝馨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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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三十三 讓小姨子搬走九十五五十二三十八丁御峰與莫娜(三)八十三鄭忠辰與桂媛(一)二十六 懷小盆友了九十六二十四 痕跡九十七十一一百零七五十三四十五二十六 懷小盆友了二十三 小姨子來了四十三五十八十三 晴天大霹靂九十三四十四鄭忠辰與桂媛(一)三十七 愛喳喳地六十一五十二丁御峰與莫娜(二)九十九二十二 手滑十四 跳牆了鄭忠辰與桂媛(八)七十六十六 勸和六十六九十九鄭忠辰與桂媛(十一)五十五八十八八十一七 給誰上墳七十三丁御峰與莫娜(三)四十五丁御峰與莫娜(一)八十八九十九丁御峰與莫娜(二)鄭忠辰與桂媛(一)九十八鄭忠辰與桂媛(十七)鄭忠辰與桂媛(十七)一百一十四四十五四十七五十六七十七三十七 愛喳喳地一百一十三九十二六十二九十六四 啥時候生娃八十六四十七七十七一百零八鄭忠辰與桂媛(十一)二十三 小姨子來了丁御峰與莫娜(四)三十四 被算計鄭忠辰與桂媛(二十一)九十二丁御峰與莫娜(四)四十九三十五 你不走我走三十九四十五三十六 神馬是好閨蜜八十八丁御峰與莫娜(一)丁御峰與莫娜(六)七十十五 那離婚吧一百一十四五十二五十九一百零七一百一十三四十丁御峰與莫娜(三)十三 晴天大霹靂一百零三十一 這是在懲罰誰呢三十一 準爸爸心理六十九九 小姨子六十九一 逼婚一百零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