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郝馨晚上剛到家,就接到了何工的電話,十分歉意的跟她說他急性闌尾炎,工作他暫且是做不了了!

郝馨聽到這話,這讓她原本就雪上加霜的心情,又響了一道炸雷,然後嘩啦啦的下起了雨。

本來,年會的事情就走的如此的磕磕絆絆,前路沒有任何的進展,現在,唯一對年會了如指掌的工作人員又因病不能工作,難道,她的年會,真的要胎死腹中。

經過再一次的失眠,又經過痛定思痛的思考,最後做出了一個沉痛的決定:就讓年會胎死腹中吧,明年跑客戶難點就難點吧!

郝馨第二天早上就將這個決定告訴了郝味道。

郝味道對女兒做的一切決定,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他都是無條件支持並且認可的,所以,郝馨說出來,他是在第一時間就點頭的。

不用再爲年會的事情煩惱,連續失眠兩個晚上的郝馨關了手機,蒙着被子睡了個美美的超級爽歪歪的大覺。

那邊,鄭墨辰從‘僞生病’的何工口中得知郝馨停辦了年會,眉頭緊蹙。

他的目的不是讓她不辦年會,而是讓她放低架子來求他!不過,既然她不辦了,那就不辦吧,依照她的性子,說不定在年會上還會得罪人呢,到時候少不了要讓他去收場。

丁御峰也從何工的口中得知郝馨不辦年會了,還知道是在鄭墨辰的作用下不辦的,無奈的笑笑。

這兩人都離婚了,還像小孩子這樣鬥來鬧去的,要說沒感情,誰相信!

雖然年會辦不成了,但是郝馨還是要去感謝丁御峰,畢竟人家當初如此的鼎力相助,而且,他現在是她的大客戶,是要好好感謝的。

丁御峰看着她特地帶來的禮品,笑着說道:“你其實真不應該來感謝我,這人歸根源頭,還是從鄭二的手上借過來的,你應該去感謝鄭二!”

郝馨嘿嘿的笑着說道:“人是我從你的手上借的,我幹嘛要感謝他,再說,我現在特別的不想見到他。”

丁御峰看着郝馨聽到鄭墨辰的語氣和表情,得,這兩人現在還成冤家了。抽出一份空白的燙金色的帖子,刷刷的填上郝馨的名字,遞給她,問道:“我們公司的年會,可否賞臉參加?”

“當然!”郝馨接了過來。

郝馨這兩天悲催的發現,她爸爸這幾年生意到底是怎麼做的,這年底各家都在舉辦年會,她爸爸竟然一份請帖都沒有收到,這關係,怎麼就處成了這個樣子呢!

其實,在鄭墨辰狂追郝馨的這五年裡,通過郝馨,還是有很多人知道郝味道這個人的,在開始的第一年,其中有些人想着通過討好郝味道來討好鄭墨辰,便給郝味道發了份帖子。

這郝味道去是去了,可是不是去跟人家交流的,而是去品嚐年會上吃的,你說你吃就吃罷,不好吃也別說出來啊。可是呢,郝味道的腦子太直,愣是當着許多人的面說這菜一點都不好吃,硬生生的讓年會的主辦發下不來臺。

這年會上鬧了笑話的事情向來都是被傳的很快的,所以這後面的幾年,就再也沒有人請郝味道了。

年二十八的晚上,在郝馨的強烈要求下,郝味道不得不穿了身筆挺的西裝,跟着穿着一襲淡紫色晚禮服的郝馨一起去出席了丁御峰公司的年會。

郝馨要郝味道一起,是想着,這年會,就是大家交流的地方,雖然他們家是辦不成年會了,但是也可以借這個年會,去認識一些她需要認識的人,來年也好辦事。

鄭墨辰作爲丁御峰的好哥們,自然是要來出席的,而且也到的比其他的人稍微早一點,看着郝馨攜着郝味道一道進來,眼睛頓時一亮。

鄭墨辰其實強迫着郝馨出席過一兩次的年會,但是那時候的郝馨是被鄭墨辰強迫的,是不情不願的,所以在服裝上是想怎麼來就怎麼來,而鄭墨辰那個時候是極爲寵她的,也就隨她的意,只要她出席就好。

所以,像今天她這樣穿着晚禮服畫着精緻的妝容,除了結婚的那天見到一次,平時還真是沒有見到,別說,還真的挺有味道的,一點都不比走紅糖的那些女性差。

丁御峰看到郝馨這個樣子也愣了一下,同時心裡鬆了一口氣,說實話,給郝馨請帖的時候,他還真的擔心她會穿了一身平日裡穿的衣服就懵懵懂懂的跑了進來,想要提醒,可是也不好開口,還好,沒讓他擔心,只是,她帶着郝味道來了,這真的讓他有些擔心了,可是更讓他擔心的是鄭墨辰竟然帶了個女伴過來,而且這個女伴貌似還就是郝馨口中說的小姨子,他還真有些擔心郝馨會不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郝味道前幾年在宴會上出的糗,他還是聽說過的。

爲了萬無一失,他還是讓公關部的人去提醒下郝馨,跟她說這是個重要的場合,要讓郝味道看中儀式,別看中飯菜。

其實,郝馨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跟郝味道說了這事了,讓他今天多跟人接觸,不許往餐桌那邊去。

郝味道對女兒的話是言聽計從的,滿口答應。

郝馨進來全場掃了兩眼,基本上誰都不認識,除了鄭墨辰。

她這些年從來不社交,心思全部都放在了畫畫上,雖然被鄭墨辰逼着來了幾次宴會,可是那時候也是進來坐在一旁,欣賞裡面放的藝術品什麼的。

當看到鄭墨辰邊上站着的錢婷婷的時候,郝馨的臉色一黑,郝味道的臉色也一黑。

鄭墨辰原本今天沒想着要帶錢婷婷來的,但是錢婷婷說她還從來沒有參見過宴會,言辭之間極爲的期待,鄭墨辰就將她給帶過來了。

錢婷婷看到郝馨,臉上露出明媚的笑,眼神也是極爲的得意,上前親暱的摟着鄭墨辰的胳膊。

今天幸虧她死纏爛打的讓姐夫帶着她來了,相信明天報紙上就會有鄭墨辰攜新歡遇前妻的消息。

前妻,前,呵呵,錢婷婷眼睛裡的得意更甚!

郝味道看着鄭墨辰的臂彎裡掛着的那個害了他沒了外孫的幫兇,再看着鄭墨辰衣服饜足的笑,頓時火從心起,想上前去斥責這對狗男女,爲什麼要害他的女兒!

心裡怎麼想着就拿開郝馨挽在他臂彎裡的手,往鄭墨辰的那個方向去了,郝馨見狀不妙,連忙跑了過去,將郝味道給攔住,小聲的問道:“爸,你想做什麼?”

“我要去給你討公道!”郝味道氣呼呼的。

他跟鄭墨辰的事情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他們都一笑泯恩仇了,還討什麼公道,拉着郝味道的胳膊,小聲的說道:“爸,這裡是年會,不是菜市場,好多人在看着我們呢!”

郝味道看着四周確實是有人在看他,小聲的仍舊不解氣的問道:“那就這麼算了?”

“這是我跟他的事情,你就別攙和了,還是先看看我們認識哪些人吧!”她現在的感覺就像是進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真正的兩眼一抹黑。

郝味道不甘不願的跟着郝馨找了了地方先站了下來,就在郝馨剛剛站定的時候,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郝馨!”

郝馨回頭一看,看着眼前這位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一時間還真的沒認出他是誰來!

陳超看着她疑惑的樣子,知道她肯定是沒將他認出來,他好多高中同學看到他現在的這個樣子都沒能將他認出來,自報家門:“我是陳超,就是高中的時候坐你後邊的那個!”

高中的時候坐她後邊的那個?陳超?不由的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渾身上下明晃晃的寫着‘我是精英’四個字的陳超,一點都找不出來當年他打架鬥毆的氣質來。

陳超看着她驚訝的張大了嘴,說道:“認不出來了

吧?好多同學都認不出來我了,不過郝馨,你的變化還真是小!”

“呵呵,確實是認不出來了,你的變化還真是挺大的。”郝馨邊說邊看向邊上的一位沉穩的大約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笑着問道:“那這位應該是叔叔了吧!”

“是,這是我父親!爸,這是我高中同學,郝馨!”又指向郝味道:“爸,這是郝馨的父親!”

要問陳超怎麼知道站在郝馨身邊的是他的爸爸而不是什麼包養她的老頭子,那是因爲陳超見過郝味道,準確的是說郝味道找過他。

陳超上高中的時候打架鬥毆無所不壞,郝馨坐在他前面有時候還會別他惡作劇的弄弄頭髮在身上畫個烏龜什麼的。

別懷疑,高中的孩子也是會童心未泯的跟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的惡趣味。

郝味道看着放學回家的郝馨的衣服後面被畫了個烏龜,便問是誰幹的,郝馨就如實的說了,郝味道聽過後很生氣,這說他女兒是烏龜,那麼也就是說他是烏龜了,愛女心切的他就去學校找陳超算賬了,警告他以後不許再欺負郝馨。

這陳超雖然是叛逆少年,但是對長輩還算是尊敬的,從此以後,還真的沒在郝馨的身上畫過烏龜。

陳超跟着郝馨簡單的交談了兩句兩人這些年來的變化,就被父親領着去介紹別的人去了。

郝馨有些哀怨的看着陳超父子倆的背影,好不容易纔認識了一個人說了兩句話,就這麼走了。

鄭墨辰一直都在注視着郝馨這邊的情況,自然也將郝馨那跟怨婦差不了多少的小眼神給看的清清楚楚,當下心裡有些不快,帶着錢婷婷走了過來。

郝味道看着他們兩人竟然攜手走過來,心裡的氣呼啦啦的就上來了,若不是郝馨一直給他使眼色讓他鎮定,他估計就控制不住的上手了。

“馨馨,伯父!”鄭墨辰朝着他們禮貌的淺笑。

“郝馨姐,叔叔!”錢婷婷也同樣的有禮貌。

郝馨冷蔑的看着眼前即便是穿了華麗的衣服也掩飾不了是狗男女事實的兩人,也淺淺的笑:“鄭董,您也來了,真巧啊!喲,小姨子也來了啊!”

鄭墨辰是何種人,豈能聽不出郝馨話裡的諷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丁二是我的好兄弟嘛,我怎麼能不來呢!對了,馨馨,要不要我給你引薦下金大中金副市長啊!”

郝馨聽到‘金大中’這三個字,頓時就想起了五天前在飯館鄭墨辰說的話,不由的暗咬銀牙,面上笑呵呵的說道:“好啊!”

“那請!”鄭墨辰說完,笑着在前面帶路,郝馨氣的牙齒緊咬的跟在了他們的後邊。

周圍人看着這一幕,都驚歎不已,這鄭墨辰帶着新歡會前妻,前妻竟然還落落大方的微笑,這可真是少見啊!

金大中看着走向他的鄭墨辰,饒是在官場裡摸爬打滾十幾年的他也被眼前的場面給愣住了。

挽在鄭墨辰臂彎裡的是個陌生的姑娘,跟在鄭墨辰後面的是網上傳說紛紜的他的前妻和岳父,這是如何稱呼。

不過,鄭墨辰很快爲他解了圍,他指着郝馨對着他介紹:“這是是好百年的郝小姐,一直說很想認識您!”

“金先生您好!”介紹了後郝馨立刻上前與之握手,同時看向他臂彎裡的溫柔嫺靜的小女人,同樣的笑容滿面,“嫂子,你好!”

鄭墨辰看着他已經介紹他們倆了,便朝着他們兩人說道:“你們聊!”然後挽着錢婷婷淡定的離去。

錢婷婷聽到鄭墨辰在外人面前如此淡漠的介紹郝馨,心裡樂的跟開了十朵豔麗的花一般。

郝馨不會生意場上的寒暄,郝味道除了對吃在行一點,對寒暄也是一竅不通,兩人乾巴巴的寒暄了幾句後,很快,別的人上來跟金大中打招呼,郝馨就被晾在了一邊。

郝馨看着滿場子似乎都在交談的人,只有她跟爸爸兩個人傻不愣愣的站在地方,真的囧的好想提前離開。

不止郝馨想,郝味道更想,這裡的人都好無聊,還不如回家看看電視神馬的,於是,拉着郝馨的袖子,輕聲的問道:“馨馨,咱要不要先回去?”

郝馨再次看了看那羣都在交談的人,感覺自個兒真像是一個跳梁的小丑,呆下去也是丟人現眼,而且,即便隔着這麼遠,她還是能清晰的看到鄭墨辰臉上饜足的笑,真是太太氣人了!

咬着牙點頭,“咱們回去吧!”

兩人並肩往外走,騎士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有時候騎士並非是那個愛着你爬過千山萬水,穿越艱難險阻來找你的人,或許就是那個恰與你相逢,又適時的救你於水火之中的人。

張樂樂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並且還非常善解人意的問道:“我還帶女伴,可否賞臉做我的女伴?”

年會,不僅要請官員商人,也是要請那麼一兩個藝術家來顯擺顯擺自己的公司很有文化的底蘊。

張樂樂是個極少在公衆場所露面的人,他跟丁御峰不熟,但是跟丁御峰手底下的一個副總是比較好的朋友,朋友拜託了,他也不好拒絕,所以就過來了,沒想到在門口碰到郝馨。

而藝術家的天賦都是極高的,他往人羣裡掃了一眼鄭墨辰正帶着個女伴如鶴立雞羣一般站在那裡,極爲的顯眼,便明白了郝馨臉上那種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的表情。

能被張樂樂邀請,郝馨哪裡敢拒絕,而且在瞬間揚眉吐氣!

“那就不謝謝張老師了!”郝馨邊說邊將手挽在了張樂樂的臂彎上,讓郝味道先回去了。

張樂樂挽着郝馨進場,頓時將全場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來。

這裡的絕大部分人都不認識張樂樂,但是他們都認識郝馨,並且拜鄭墨辰高調的帶着錢婷婷亮場所賜,郝馨頓時在衆人的心目中終於了被遺棄的舊歡,孤單單的帶着父親出場,氣勢不足,像是被人丟棄的可憐的布娃娃。

現在,她挽着一個穿着暗紫色的手工西服的氣質男出現,俊男靚女,兩人又都是學繪畫的,湊在一起,兩人立馬就散發出了那種遺世獨立的孤傲的氣質,讓人驚歎。

鄭墨辰的視線一直都若隱若無的放在郝馨的身上,原本是看着她走了,現在竟然挽着個男人進來了,而且這個人他還認識!

不就是在畫室她對着他投懷送抱正好被他捉到的那個男人麼?叫什麼來着?

雖然絕大部分的人不認識張樂樂,但是還是有那麼一小部分的人是認識張樂樂的。

藝術家,尤其是不常露面的藝術家,這些地位和財力都非一般的人都是非常想交往的,於是,人羣中第一個走上來的就是當場官位最高的金大中,他攜着嬌妻走了上來,主動的跟着張樂樂握手,“張先生你好!”

衆人看着一直被人招呼的金大中主動跟別人打招呼,那些不熟悉張樂樂的人頓時明白,這個人並非一般,同時也明白,這個男人並非是郝馨找過來撐場子的,而只是她先到,他後到而已!

張樂樂淡淡的跟着金大中握手,“金先生你好!”

兩人同時鬆開手,開始與之寒暄,寒暄了一分鐘後,金大中終於說了他要說的話,政府明年三月份要舉辦一個‘春蕾’計劃的慈善拍賣晚會,希望張樂樂能捐出一副畫來拍賣。

郝馨聽到這裡對金大中真是佩服不已,這當官的就是不一樣,說話既含蓄又隱晦,又能讓人明白意思。

張樂樂微微的點點頭,淡淡的說道:“自然是願意的。”然後又看向郝馨,問道:“馨馨,你的畫也一直不錯,被很多家畫廊收藏,要不要也拿出一副出來拍賣?”

郝馨冷的睜大了眼睛,若不是

一隻手拿着坤包,一隻手挽在他的臂彎裡,她真的很想摸摸他是否發燒了。

她的畫被畫廊收藏?他沒說發燒吧,她的畫從來沒有被畫廊收藏過,她不是沒想過將畫送到畫廊收藏,可是人家嫌她的東西沒有出衆之處,根本就不收的。

金大中聽到張樂樂這麼問郝馨,立即又向郝馨要畫,這慈善拍賣晚會嘛,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丁御峰看着成爲全場焦點的地方,他也不知道郝馨挽着臂彎的男人是誰,但是看着金大中主動上前,知道這人並非是個一般的人物,在看向鄭墨辰,雖然臉上掛着淡淡的笑,但是看他渾身的那種氣場就知道,丫一定是想揍人!

不是他不替哥們說話,明明知道是他的年會,明明知道他邀請了郝馨,丫還帶了個別的女孩子過來,這不是明顯給郝馨難堪吧。

現在好了,兩人旗鼓相當了,他現在可得去提醒提醒他,這是他的場子,有什麼氣得憋着,要動手也是得等結束後動手。

這邊金大中剛剛離開,那邊就又些跟認識張樂樂的人就上來寒暄,誇讚一下他這麼年輕就有作爲啊,能不能有榮幸的收藏一幅他的畫啊等等。

郝馨聽着那些人對張樂樂面不改色如行雲流水一般的讚美之詞,郝馨心裡聽着酸酸的。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在看着別人的臉色辦事,對着別人說好話扮笑臉,從來沒有被別人讚美過,真個一苦逼式的人物。

等着衆人上來跟着張樂樂寒暄的完了,郝馨才輕聲的問道:“你剛剛怎麼跟金副市長說我的畫被畫廊收藏過啊,根本沒有的事情啊!”

“沒有嘛?”張樂樂也有些疑惑,“我前天經過一家畫廊的時候,看到裡面掛了一幅你署名的畫。”

“肯定是同名同姓的,哎,像我這個名字寓意太好,很多人都會取的!對了,那家畫廊叫什麼名字,我也去看看跟我同名同姓的人畫畫的怎麼樣?”

張樂樂的手在腦仁上稍稍點了兩下,說道:“畫廊的名字我真不太記得了,但是畫廊的老闆我倒是認識,叫喬山。”

“喬山?”郝馨的聲音沒控制住,頓時拔高了三個調。

張樂樂看着郝馨吃驚的樣子,疑問道:“怎麼了?你也認識!”

“他是我的初戀男友。”郝馨小聲的嘀咕,然後看到鄭墨辰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郝馨看到鄭墨辰帶着小姨子過來了,立馬跟張樂樂靠的更近,言笑晏晏的看着鄭墨辰。

鄭墨辰看着郝馨臉上的那明晃晃金燦燦的笑,儘量的壓制住想要將郝馨給從張樂樂的臂彎裡給搶過來的衝動,笑眯眯的問道:“馨馨,這位是誰?也不介紹介紹?”

郝馨正想着該如何改口不讓自己尷尬的時候,張樂樂主動的開口:“我是馨馨的男朋友,你好,幸會!”

郝馨的心裡頓時升起一股特意,對着張樂樂嫣然一笑,“這位我就不用介紹了吧,我前夫,和他的”頓了頓,郝馨實在是想不出該怎麼形容錢婷婷身份的話來,直接蹦出來,“小姨子!”

鄭墨辰臉上的笑頓時隱了去,錢婷婷的臉色也極爲的僵硬,眼睛的暗處全是不甘,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小姨子這個稱號從郝馨的嘴裡徹底祛除,她要讓她下次見到她的時候,叫她一聲鄭夫人!

饒是修養一直很好的張樂樂,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訝然了一下,這小姨子跟姐夫,自古以來都是禁詞,這、這、這!

丁御峰看着這兩隊湊到了一起,分開那邊的衆人,帶着認識張樂樂的腳步極快的過來了,穿插打諢的將兩隊人給分開了,生怕兩人打了起來。

因爲張樂樂,郝馨在這個年會上揚眉吐氣!揚眉吐氣的都忘了張樂樂跟她說他是她男朋友的事情。

張樂樂是很安靜的人,極少參加公衆的活動的,所以在晚會上走了個場子,吃了兩塊點心後就要回去。

他回去,郝馨自然也是要跟着回去的,兩人一出門,丁御峰就覺得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

出來後,郝馨衝着張樂樂笑呵呵的說道:“今天謝謝你!”讓她賺夠了面子。

張樂樂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不緊不慢的“嗯”了一聲。

鄭墨辰看着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眼睛一直眯啊眯的,渾身的肌肉也僵硬起來,緊跟在他們身後離開。

錢婷婷見鄭墨辰讓她自己打車回去,銀牙咬碎了好幾顆,但是也不敢表現出不悅什麼的,恨恨的看着車子絕塵而去。

丁御峰看着這一整個晚上都暗流洶涌的兩隊人馬都離去了,壓力全無,大大的疏鬆了一口氣!

郝馨跟着張樂樂道別後並沒有回家,心情頗爽的她開車去了離這裡並不是很遠的路邊攤。

剛纔在宴會上張樂樂吃了兩塊糕點,她一直都在選着各種角度衝着鄭墨辰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得意的笑,根本沒吃東西,現下肚子空空如也!

她心情好,自然是不能虧待自己的胃的,她今天要大吃特吃,讓減肥、保持身材、路邊攤補營養不衛生都統統的見鬼去吧!

要了十塊錢的牛柳,一邊吃一邊等着牛肉粉絲,忽然,正美滋滋的叼起這牛柳裡最大最嫩的一塊時,對面的位子上突然出現了個很厚實的肉牆,眼睛稍稍擡了擡,她愣住了!

怎麼是鄭墨辰,他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牛柳也顧不得送到嘴裡了,冷哼譏諷着問道:“怎麼,來給小姨子買吃的啊?可真是體貼心疼人家啊!”

哼,當初她肚子餓的時候他都從來沒有帶她出來買過東西!

咳咳,郝馨啊,你這想的就不對啦,他當初確實沒有帶你來買過這裡的東西,但是人家帶你去的都是一些極爲高級的場所,吃的也都是極爲精緻好吃的食物啊!

鄭墨辰看着她臉上的譏諷,也同樣冷哼,“你呢?男朋友把你丟下了?他對你其實也不怎麼樣吧?”

郝馨咬牙,他才被男朋友丟下了呢!氣哼哼的繼續諷刺道:“那也比你對我好!”

比他對他好?鄭墨辰氣的胃都疼了,他對她還不夠好,寵着她愛着她的,倒是她,絕情的小東西,連他們的孩子都不放過!

“那我就等着他把你踹掉的那一天!郝馨,到時候別找我來哭!”

郝馨聽了這話想掀桌,他的狗嘴裡怎麼就吐不出兩顆象牙來呢!踹掉?她現在應該算是被踹掉了!

呸呸呸!他們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什麼踹不踹掉的?這人就是狗,亂咬人的狗,甭搭理他!

打定了注意,郝馨將叼在眼前的那塊牛柳吞進了嘴裡,吧唧了兩下嘴!

真是美味啊!

鄭墨辰看着她不停的吧唧吧唧嘴,譏諷的說道:“吃東西嘴吧唧的這麼響,一點素質都沒有!”

郝馨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將口中的美味的牛柳吞了進去,氣呼呼的說道:“我有沒有素質礙着你了,跟你有關係麼?你想要素質,想要素質就找你那小姨子去啊!不過你那小姨子也見不得比我有素質多少,在我的水裡下藥,最下賤的人也不過如此!”

鄭墨辰的臉色頓時寒了下來,“婷婷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下藥的一直都是你自己!”

郝馨的眼睛裡頓時噴出了怒火,狠狠的瞪向鄭墨辰,然後打開手中的空包,掏出十塊錢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往路邊她停的車子走!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老闆娘牛肉粉絲已經裝盤了,看到郝馨走了,衝着她喊道:“姑娘,你的牛肉粉絲好了!”

郝馨頭也沒回的直接說道:“給我對面的那位牛郎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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