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茗蘭已經毫不掩飾她對景辰愛意以及對林琰琰的不屑了。剛剛沈鵬在的時候她說得還比較含蓄,現在,可真是赤 裸 裸地挑釁。
“如果成爲朋友,你可以幫助景辰什麼?”她又挑眉說道。
林琰琰呵地一下笑出來了,真是被這個女人給氣得笑出來了。她道:“交情深又怎麼樣,恐怕李小姐心裡想的不是與景辰一輩子成爲朋友而已吧?可惜,景辰不會愛上你了!”
“你確定?”李茗蘭描得精緻的眉毛再度挑起,“還是……你需要我給你交出一張精彩的答卷?”
林琰琰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強忍着鎮定面對她罷了。
李茗蘭也不說話了,燦爛一笑,驕傲地轉身離開了。
林琰琰的悲傷心情便再也無法掩飾,她沒法忍受這樣的羞辱與炫耀,但是她卻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沒有任何資本回擊李茗蘭,所以只能任由李茗蘭宰割。
林琰琰站了一會兒,眼淚便掉下來,她怕丟臉,趕緊離開了沈鵬的餐廳。
林琰琰一邊擦眼淚一邊走到街上,街上很多人,她又不能哭得太明顯,只能強忍着情緒,因此表情很難看,心情也愈加壓抑。
林琰琰走了一會兒,忽然有一輛車跟上她,慢慢停在她旁邊說:“林小姐?”
林琰琰一看,車上是個熟悉的男人,她喃喃開口道:“宋……宋嘉誠?”
車上的人就是宋嘉誠,他不知道怎麼會路過這裡,而且今天的打扮有點乖張,他臉色似乎還化妝了,造型整得像個明星一樣。
他問她:“你怎麼會在這裡?方便上車來說話嗎?”
林琰琰偷偷擦了一下眼淚,強忍情緒點頭。
林琰琰上了車後,與宋嘉誠簡單聊了幾句,才知道他剛剛從工作室回來。宋嘉誠除了繼承自家的化妝品公司以外,更自學成才,成爲國內優秀的彩妝造型設計師,給很多明星模特做造型的,作品廣爲流傳,頗受好評,並且有自己的工作室,還帶徒弟。他今天趕去工作室給一位大牌模特做完造型回來,路過這裡,沒想到碰上了林琰琰。
在宋嘉誠面前,林琰琰勉強把自己的情緒收斂住了,但還是低着頭,不願意說話,也不願意宋嘉誠看到她哭過。
宋嘉誠知道她哭過了,但爲了給她面子,也裝作不知道,平和地問她:“你怎麼會在A市?”
“我……過來找沈鵬,想打聽景辰的事兒。”
“哦,你見過大鵬了?”
“嗯。”
“他和你說了什麼?”
林琰琰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
宋嘉誠嘆息,雖然不看她,但猜得很準地說:“大鵬脾氣很直,個人主觀情緒很明顯,如果他說了什麼讓你傷心的,你不要聽他的。”
林琰琰的眼淚又冒出來,覺得宋嘉誠說話異常溫暖。但她不敢迴應,生怕自己一說話,那哭腔就出賣了自己的情緒。
宋嘉誠說:“我這會兒正要回家,傍晚沒什麼事,你不介意的話,和我一起吃個飯吧,我們正好聊聊景辰的事兒。”
林琰琰不敢相信地望着他,真的覺得自己遇到大
好人了。
最終,她跟着宋嘉誠到他家附近,找了一家餐廳吃飯。宋嘉誠還給她比劃了他家的方向,告訴她下次有什麼事,到那兒找他就可以了,不要找沈鵬了。相識一場,他能幫上她的,他會樂意幫的。
林琰琰感動得連連道謝。
兩人吃飯的過程中,宋嘉誠給她說了景辰近段時間發生的事,不過有意省略了邢彭輝與她的父女關係這一段。說完之後,宋嘉誠道:“你不要怪景辰,他現在自身難保,他也不希望拖累你。”
林琰琰一直低頭沉默。
她這會兒才從宋嘉誠口中聽來了比較靠譜的,景辰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和與她分手的原因。她才知道景萬山出事了,而景萬山可能受到何董事的威脅,因此反過來對付自己的兒子。景辰明知道景萬山爲虎作倀,但爲了報答養育恩情還是不願意反抗景萬山。
林琰琰心想景萬山當年這麼對不起景辰的父母,如今又把景辰當成棋子利用,景辰已經算是償還了景萬山的恩情了,爲何還要對景萬山如此感恩戴德?
但這可能是她與景辰思想不同的原因吧,在能力接受的範圍內,景辰更願意寬容別人。
不過景辰就因爲這些煩心事而拋開她嗎?林琰琰依然覺得牽強,更何況陸莘透前幾天早上無意中說漏嘴的話,讓她覺得景辰還有什麼難言苦衷,而宋嘉誠也幫忙瞞着。
林琰琰道:“那位邢彭輝先生還在A市嗎?”
“據景辰說應該還在。”
“如果他覺得有愧於景辰,我覺得他可以幫助景辰。”林琰琰望着宋嘉誠道。
宋嘉誠有些警惕:“怎麼,你想見他?”
林琰琰想了一下,又搖搖頭,沉默好長一會兒才道:“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我可能認識這位邢彭輝先生。景辰跟我打電話時提起過他,說他是我媽媽的朋友,但當時我沒有在意,而且我也沒有回憶起來我媽媽有哪一位朋友,知道今天你跟我說了這位邢彭輝先生的身份,我覺得我可能見過他。”
“你見過他?”宋嘉誠皺眉。
林琰琰道:“我母親忌日那天,我到北山的墓地裡去看過她,發現有一位先生給我母親送花,當時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但他有隨從,感覺應該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位邢彭輝先生右耳下方是不是有一顆痣?”
宋嘉誠審視地盯了她好久,淡淡迴應:“我不清楚,景辰沒有跟我們描述過他,我也沒有見過這位邢彭輝先生。”
林琰琰點點頭,也不強求了,但還是堅持地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他,因爲沒有可能有第二個人了。”
兩人相互沉默了一陣子,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兩人早已經停筷子很久了,如今坐着也只是閒聊而已,並且閒聊的話題也聊得差不多了的。
宋嘉誠嘆息,做最後一次勸她:“我知道你還放不下景辰,不甘心就這麼分手了,然而景辰既然提了分手,應該是心意已決的,你也不要再在他身上抱希望了,畢竟情侶間沒有緣分,好聚好散還是挺重要的。”
林琰琰不知道說什麼,目光有幾分飄離,沒有迴應
。
宋嘉誠又說:“很晚了,你今晚應該不回B市了吧?”
林琰琰點頭。
“來的時候訂酒店了嗎?”
林琰琰又搖搖頭。
宋嘉誠到:“這兒附近有一家酒店,我是他們的貴賓,我打電話幫你預定一下吧。”
林琰琰眼睛動了動,最終沒有拒絕。景辰的朋友中,宋嘉誠還是比較熱心可靠的。
入夜,林琰琰又把宋嘉誠的話拉出來分析,她覺得她應該見一見這位邢先生,瞭解他與她母親的歷史。憑她的直覺,她覺得這位邢先生很關鍵,也許能幫她解開她想不通的迷點也不一定。
林琰琰這次來A市請的是年假,她索性多呆幾天。
就在林琰琰試圖向宋嘉誠打聽邢先生的住處時,偶然得知遠在珠海的景辰出事了。
景辰願意去珠海工作,乃是想要收拾何董事在南區創下的爛攤子,然而何董事怎麼會讓景辰動他的老巢呢,因此想了些法子整治景辰。
景辰惹上了官司,這個案子有些複雜,與景萬山之前涉嫌賄 賂市長構建牟利集團的案子有些牽連。何董事很顯然與一些政要勾結,因此想要曝光景萬山的秘聞,或者如今陷害景辰都太容易了。
這個案子處理不好,景辰可能要受些無妄之災,而林琰琰更擔心的是景萬山對景辰的落井下石。
之前景萬山被新聞曝光過即將被紀 委調查的,後來因爲何董事的幫助,紀 委沒有實際性的證據也就不了了之了,然而坊間依然有不少傳聞,而紀 委對景萬山也是嚴密盯視,景萬山依然提心吊膽。如今何董事設計了這麼一出陷害景辰,萬一景萬山喪心病狂,把所有罪名推到景辰頭上,企圖通過栽贓景辰轉移紀委對他的注意力呢,那景辰不就完蛋了?
雖然景萬山未必可能這麼惡劣,然而景萬山之前很多卑鄙的手段都做過了,說明他就是一個小人,爲了擺脫罪名,他不是沒有可能與何董事聯手栽贓景辰。
林琰琰偷聽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火燒眉毛,很想幫助景辰,奈何她也沒有更強的能力,暫時不知道怎麼幫他。她看到宋嘉誠忙上忙下,終於忍不住問他:“嘉誠,你現在準備去珠海見景辰是嗎?”
宋嘉誠愣了一下,定定地看着林琰琰。
林琰琰說:“你打電話的時候我都聽到了,不用瞞着我了,我想跟你過去。”
宋嘉誠皺眉道:“你還是別過去了,我接待你這兩天景辰都還不知道呢,而且你們已經分手了,你再過去也不太好。”
“我覺得我與他之間沒有這麼快完了,你們不是說他出事的時候我總不在他身邊嗎?之前是因爲我不知道,如今我知道了,我不會錯過,這一次我一定要陪着他,所以我要跟你去珠海!”
“你跟他分手,是沒辦法再複合的,你去了也沒用!而且這件事情很複雜,萬一牽連到你,我們自身難保,也很難救你!”宋嘉誠不滿。
“我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這麼弱,而且這件事是我自願過去的,就算牽連到我了,我也認了,我也不會埋怨你們。我只求過去,能陪他一次!”林琰琰很固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