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雨馨還在病牀邊守着,內心十分忐忑,不知道葉楓醒來以後會怎麼樣?爲了葉楓,她選擇了跟唐海爭取解藥,這從某種意義上就是重色輕友。然而這真的不能全怪她。
人在面臨絕境的時候往往會緊緊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聶雨馨也是。她才19歲,在面對接二連三的打擊之後,心已經全亂了,葉楓幾乎成了她最後的希望。其實她對朋友也是很重視的,如果不是到了絕境,她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別說葉楓了,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自私。聶雨馨緊緊的握着葉楓的手放在臉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孤單。就這樣,聶雨馨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葉楓早已醒了。聶雨馨睜開睡眼,突然看到自己的手機在葉楓手裡,頓時 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你……都看了?”
葉楓說道:“看了。”
聶雨馨一下子慌了。怎麼這麼大意?昨晚應該把短信給刪了纔對。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葉楓看到那些,會不會產生什麼誤會還真不好說。
“對不起,我當時也是沒有辦法。你……不會生氣吧?”
葉楓說道:“怎麼會不生氣呢?”
見葉楓板着臉,聶雨馨說道:“都是我不好。別生氣了。你要我怎樣都行。”
葉楓笑道:“罰你嫁給我就行了。”
聶雨馨臉上一紅。原來葉楓的心情沒那麼差,看來是自己多心了。“別扯了。我現在真的沒心情跟你扯。”
葉楓說道:“也是。不知道唐海現在怎麼樣了?”
一提到唐海,聶雨馨臉色更難看了。“楓,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沒把藥還給唐海?”
葉楓說道:“其實這不怪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你,遇到這種情況,我也會做同樣的選擇。事已至此,怪你也沒什麼用。好了,不說這個,就當是我欠唐海的,以後會還他的。走,去看看你父親。”說着,已經掀開被子下地。
聶雨馨說道:“你的傷還沒好呢。”
葉楓說道:“已經差不多了。對了,你前天還嚷嚷着一定要見見父親,現在怎麼又不想去了?”
聶雨馨說道:“你的傷?”
葉楓說道:“沒事。只要毒解了,這點傷不算什麼。”
“哦。”聶雨馨將信將疑。但她確實很想見見父親,就跟葉楓去辦出院了。
聶天被帶走以後,經調查,並沒有查到他勾結外部勢力的有力證據,也沒有查到他泄露的情報,至於那塊帶病毒的移動硬盤,這跟勾結外邊勢力根本不沾邊,僅憑几個特工的口供很難對其間諜罪定案。
聶天在問詢室裡待了一段時間,人反倒是精神了,見女兒過來,說道:“雨馨,你真的不該來。”
聶雨馨說道:“爸爸別這麼說。我不相信爸爸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我馬上就去請律師。”
聶天說道:“不用了。你爸爸確實做了犯法的事。待在這,挺好的。”說着,似乎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
聶雨馨說道:“爸爸,你爲什麼要做這些事情?你應該知道,女兒不需要這什麼身份地位,女兒只要爸爸好好的。”
聶天長嘆一聲,說道:“其實有件事爸爸一直瞞着你。你媽媽並不是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而是……在最近。”
聶雨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可以……”
聶天說道:“其實你媽媽一直在外國特工手裡,他們用你媽媽威脅我交出一些他們想要的情報。如果我不交,他們就會對你媽媽不利。”
聶雨馨徹底傻了。“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這時,葉楓拍了拍聶雨馨的肩膀,說道:“這些都是真的。”
聶雨馨呆呆的看着葉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葉楓繼續說道:“根據調查,你泄露了一些商業機密,唯獨沒有泄露外國特工最想得到的程序基因項目。我說得對吧?”
聶天說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葉楓說道:“是唐海告訴我的。”
聶天說道:“我果然沒看錯他。”
葉楓說道:“但我有個疑問。不知道聶叔叔能否解答?”
聶天說道:“知無不言。”
葉楓問道:“你只要把程序基因交出去,一切就都結束了,爲什麼你一直沒這麼做?”
聶天回過頭,沉默了很久。
“爸爸……”
在聶雨馨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聶天說話了。“葉楓,這件事我只想跟女兒說,麻煩你迴避一下。”
葉楓沒什麼異議,走出去順手把門帶上。在這個過程中,聶雨馨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葉楓,足見女兒已經對葉楓產生了依賴。這一切被聶天看在眼裡,不但沒覺得不妥,反倒覺得很欣慰。他早已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但女兒的生活還要繼續。
聶天說道:“我之所以沒把最重要的程序基因項目交出去也是因爲你媽媽。你媽媽的夢想就是當我們國家的女錢學森,爲國家做出卓越貢獻。雖然我沒那麼偉大,但我真的不想讓你媽媽失望。這是我的底線。雨馨,你知道爸爸爲什麼這麼努力嗎?除了想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還因爲你媽媽非常優秀,如果爸爸不努力,爸爸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媽媽。雨馨,爸爸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的媽媽,我讓你們失望了。以後的路爸爸可能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聶雨馨擦乾眼淚,說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爸爸放心,我馬上就去請律師。”
“不用了。”唐海走進來,說道:“我已經替他辦理了取保候審。”
聶雨馨驚訝的看着跟葉楓一起進來的唐海,然後用詢問的目光盯着葉楓。
葉楓笑道:“別看了,是真的。”
鐵門打開,聶天重獲自由。聶雨馨一激動,一把摟着父親的脖子嚎啕大哭。
聶天安慰了女兒幾句,對唐海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取保候審這種事情應該沒那麼容易辦纔對。”
唐海說道:“很簡單。我抓住了一個大官的把柄。對了,你還是先看看這個吧。”說着,甩跟聶天一張照片。
聶天一看,不覺皺眉。照片上的人聶天認識,也是一個商人,不過種種跡象表明這個人跟境外勢力聯繫不清不楚。
唐海知道聶天的疑問,隨即說道:“這傢伙想收購你的公司。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得逞。”
聶天說道:“如果我能出去,不會讓這種人得逞。”
唐海說道:“那就好。那我走了,你們自己保重。再見。”
聶雨馨說道:“再見,你也保重。”
葉楓說道:“等等。我送你樣東西。”說着,拿出一隻三寸長、栩栩如生的木製蜈蚣玩偶。
唐海接過,笑道:“我盡力吧。不過實在不行,那就不好意思了。”
葉楓說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支持你。”
聶雨馨聽得一頭霧水,不過倒沒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