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潔白的一片,牆壁也是白色的,牀單也是白色的,一片肅穆,娜塔莎看着眼前已經從搶救室裡出來的蘇碧瑤,早先的敵意已然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敬佩。
杜邦還沒有來,但是病房裡有好幾個保鏢在守着,一夜過去了,天色微明,蘇碧瑤還沒有醒過來,娜塔莎焦急的看了看牀上躺着的憔悴的人,呼喚道:“碧瑤,你快醒醒呀!”
可是不管娜塔莎如何呼喚,牀上的人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娜塔莎心裡一陣焦急。
沒過多久,門從外面打了開來,杜邦進來了,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蘇碧瑤,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二人真是心繫對方啊,一個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從我這離開,另一個居然敢到我家來,我真是小看你們了。”
說完,杜邦一臉陰鷙的坐到了蘇碧瑤的病牀前,娜塔莎生怕杜邦在做什麼對不起蘇碧瑤的事情,忙一臉警惕的看着杜邦。
杜邦沒有理會這樣的眼神,看向蘇碧瑤的目光充滿了炙熱,坐了許久,看見蘇碧瑤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杜邦低聲對着旁邊的保鏢耳語了一番,又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蘇碧瑤,轉身離開。
等到天色將黑的時候,蘇碧瑤才從昏迷中醒過來,房間裡很暗,只能看見娜塔莎支着腦袋睡着牀的旁邊,蘇碧瑤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怎麼也發不出聲來。
正在蘇碧瑤焦急的時候,娜塔莎卻聽到動靜醒了過來,看見蘇碧瑤醒來了,娜塔莎忙一臉驚喜的說道:“碧瑤,你醒來了?感覺怎麼樣?”
蘇碧瑤想要說話,卻發現說不出來,忙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嗚嗚呀呀的亂說了一通,娜塔莎瞬間會意,忙說道:“沒事兒,沒事兒,這只是暫時的,很快就好了。”
蘇碧瑤聽聞此言,這纔有些放心,只是如今發不出來聲音,她該如何與娜塔莎交流,想了想,忙做了一個寫的動作,娜塔莎會意,忙找了一張紙和一支筆遞給了蘇碧瑤。
蘇碧瑤想了想,忙在紙上寫道:“我怎麼會在這兒?杜邦呢?”還沒給娜塔莎,一隻手卻伸了出來,將那張紙奪了過去。
娜塔莎一臉不悅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保鏢說道:“你這是做什麼?這是蘇小姐給我的。”
保鏢一臉的恭謹的看了看上面的內容之後,將紙遞給娜塔莎說道:“不好意思,這是杜邦先生的意思,因爲您之前幫助蘇小姐的事情,杜邦先生說了,不能讓您二人單獨說話。”
娜塔莎還想再說些什麼,蘇碧瑤卻一把按住娜塔莎笑了笑,娜塔莎這才罷休,一把奪過保鏢手上的紙條,沒好氣的說道:“看也看過了,沒問題吧。”
說完,娜塔莎展開看了看那張紙條,笑了笑對蘇碧瑤說道:“你受傷了,所以到醫院來了,杜邦哥哥出去了,你就安心養病吧。”說完,朝着蘇碧瑤點了點頭。
蘇碧瑤一想到自己還在杜邦的手裡,瞬
間感覺到有些絕望,也不知道陸振宇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想到這兒,蘇碧瑤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而此時的杜邦,一臉陰沉的正在蘇必要的客房裡面地上的保鏢,幾個肩部中刀的已經被送去醫院了,還有幾個被打傷的現在已經好多了,都在忐忑地看着杜邦。
“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纔不過沒有回來一晚上,家裡就變成這個樣子!”杜邦一臉怒氣的說道,急火攻心,他不由的扶了扶額頭。
保鏢們見狀,也是嚇得不輕,忙說道:“昨天晚上有人闖了進來,是陸先生。”
杜邦一聽闖進來的竟然是陸振宇,頓時更加覺得頭暈了,忙說道:“你們五個人,打不過一個陸振宇嗎?”
那些與陸振宇交手的保鏢們聽聞此言都低下了頭,一個一個不敢說話,杜邦見這樣的情景更是氣憤的大罵道:“虧你們還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以後我怎麼還敢用你們?連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保鏢們聽出來杜邦話語中的意思,其中一個忙點頭說道:“杜邦先生,是我們的不對,雖然我們沒有將人抓住,但是我們也絕對沒有泄露蘇小姐的下落,我們說蘇小姐已經死了,看陸先生的樣子,似乎是相信了。”
保鏢說這句話也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想減輕自己的罪責罷了,杜邦聽聞此言,總算是有一些抒懷。
只不過讓陸振宇發現了他的身份,明面上的關係就保持不下去了,想到這裡,杜邦的眉頭深深的鎖了起來,沉聲問道:“不是說蘇碧瑤將電話打過去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嗎?陸振宇怎麼會找到這裡?又怎麼會來的這麼快?”
聽聞此言,略微懂一些中文的克萊爾站了出來,恭恭敬敬的說道:“杜邦先生,我敢用我的性命發誓,蘇小姐在打電話的時候絕對沒有說出什麼。”
杜邦聽聞此言,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他陸振宇已經知道,他的妻子在我這兒,看來,得向老闆請示一下了。”
一聽杜邦說起老闆,保鏢的臉上皆出現了一種敬畏的表情,杜邦笑了笑說道:“有老闆出馬,定能夠將陸振宇趕出意大利,或者直接將他做了。”
說完這一番話,杜邦的臉上出現了一陣陰冷的表情,看得人不寒而慄。
天氣晴朗,蘇碧瑤的病總算是好了一些,她就迫不及待的走到了醫院的院子裡,坐在扶椅上曬太陽。
娜塔莎看見她這副模樣,心裡挺高興,她還以爲蘇碧瑤出了那件事情之後,會一蹶不振呢,但是現在看來是她多想了。
看着蘇碧瑤曬太陽曬得正愜意,娜塔莎笑了笑說道:“喲,這麼快就接受現實了呀,不過蘇小姐,我真是挺佩服你的,要是我,我就不敢把那玻璃往自己的脖子裡扎。”
蘇碧瑤淡淡的笑了笑,雖說她的身體感覺好多了,但還是說不
出話來。
醫生說這是因爲傷到脖子的緣故,導致聲帶受損,過一段時間便會恢復了。
蘇碧瑤知道自己不會失聲,便也放心了,安之若素的拿起旁邊的筆刷刷的寫道:“這沒什麼,我不會認輸的。”
說完,蘇碧瑤很自覺的把那一張紙遞給了保鏢,保鏢面無表情的冷酷接過,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之後,才又遞給了娜塔莎。
說實話,蘇碧瑤雖然很不喜歡這樣囚禁的生活,但是有時候她都已經習慣了,抗爭沒有用,還不如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內乖乖接受,少讓自己受一點傷。
娜塔莎看過之後,焦急的勸說道:“你這是做什麼呀?你現在受的這些傷害還不夠嗎?你就先乖乖的呆在這兒吧。”
聽着娜塔莎說完,蘇碧瑤淡然的笑了笑,眸子中卻全部是倔強,拿過紙寫道:“人活着不能沒有靈魂,若是失去自由,我還不如行屍走肉。”
娜塔莎這幾天似乎有些瞭解蘇碧瑤的性子了,倒是沒有多過勸說,陪在蘇碧瑤旁邊,一起曬着太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陰影突然籠罩在了蘇碧瑤的上方,蘇碧瑤猛然睜開眼睛,看見面前的人是杜邦之後,蘇碧瑤忙警惕的朝後退了幾步。
杜邦感受到了蘇碧瑤疏遠,淡淡的笑了笑,坐到了蘇碧瑤的旁邊,戲謔的說道:“恢復的這麼快,我真是小看你了。”
說完,好笑的看了看蘇碧瑤,蘇碧瑤沒有理會杜邦的冷嘲熱諷,立馬站了起來,向着病房的方向走去,杜邦見狀,不依不饒的說道:“敢不敢跟我玩一個遊戲?”
蘇碧瑤聽聞此言,步子頓了頓,沒有心思理會這樣幼稚可笑的話,繼續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杜邦看着蘇碧瑤的背影,笑了笑說道:“只要這個遊戲你贏了的話,我就會放你離開。”
蘇碧瑤聽到杜邦這樣說,才停了下來,有些激動的想說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不出話來,忙撕了一張紙寫道:“什麼遊戲?”
杜邦看了看笑道:“你不是心心念念想着陸振宇嗎?現在他已經知道你在我手裡,你說他會在幾天之內找到你呢?”
蘇碧瑤搖了搖頭,卻是有些不相信杜邦的話,如果陸振宇知道她在哪兒的話,這個時候怎麼會不來找她呢?便忙寫道:“你憑什麼要我相信你?”
“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誠信,我杜邦別的沒有,誠信這一點兒蘇小姐您儘可放心。”說完,還一臉真摯的看着蘇碧瑤。
蘇碧瑤卻是不相信他的鬼話,眼睛一轉,覺得這個時候還是先答應杜邦的話爲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便笑了笑在紙上寫道:“好,我可以答應你玩這個遊戲,但是你得讓我和陸振宇通話。”
杜邦接過紙條,看了看上面的內容,面色微變,笑道:“既然是跟我玩遊戲,那得守我的規矩,跟陸振宇通話,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