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擎珩把姚依依抱在懷裡,坐在牀上,道:“依依,我們明天就要去美國了,那個黃夫人需要我幫你查一下嗎?她和你長得非常的像,我想沒有血緣的兩個人很難長得這麼像。”
“你想說她其實是我媽媽嗎?”姚依依一語戳破他的話中話。
“是,我看她對你的熱情已經超過了僅僅見過幾次面的情分了,難道你就沒有懷疑她其實是有目的的接近你的?”歐擎珩撩着她的頭髮,說道。
姚依依苦笑了一下,道:“怎麼沒有想過,不過她並不想認親,我也就不想捅破這層紙,我覺得我現在這樣挺好的。”
“怎麼了?”
姚依依簡單的把黃父對她的態度給說了。
歐擎珩的眼神變了變,道:“我的女人也不需要他的喜歡,不過你只有我能欺負,他敢如此對你,我想我也會一會你口中的黃先生一下。”
姚依依之前的那點傷秋悲冬一下子就變沒了,她淺淺的笑開了。
“不用了,他不過是擔心我別有用心的接近他的妻子和女兒而已,這也是無可厚非的,這是所有有錢人的通病了。”姚依依笑道。對於黃父,姚依依並沒有太多的感觸,她想就算黃父有可能是她的親生父親,兩人能聊到一塊去的可能性也不會很大,她能感受得出黃父其實並不喜歡她,甚至是很排斥把她認回黃家去的,所以才如此劇烈的反對着黃夫人跟她的接觸。
其實她覺得黃父真的沒有必要這樣。
歐擎珩颳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可別忘了你也是個富婆了,我劃分到你名下的財產足夠你不工作也能一輩子過着富足的生活,雖然你把所有的賬戶都給斷了,不過我還是查到了你的新賬戶,把這些財產全都過戶到你的新賬戶裡了。”
姚依依埋入歐擎珩的懷裡,悶聲悶氣的說道:“擎珩,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我抱着安安不辭而別,一躲你就過去了兩年的時間,按理說你不是該恨我的嗎?”
“你希望我恨你嗎?”歐擎珩低頭看着姚依依的眼睛,反問道。
姚依依沉默了。
良久,她低低的說道:“擎珩,這兩年來,我每天夢裡都很怕夢到你對我說我恨你的畫面,我有好幾次都夢到了你橫眉冷對讓我滾的畫面,每次嚇醒我都睡不着了,掙扎着走到窗邊看看窗外的美景,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的眼睛瞎了,我什麼都看不見,夜深人靜,我靜靜地感受着微風徐徐吹來的感覺,那一刻,我問着自己,如果歐擎珩恨你,你會怎麼樣?說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最怕的就是你恨我了。”
歐擎珩把人摟的更緊,他真的心疼這個愛胡思亂想又傻的女人,他當初怎麼會以爲她是個拜金只認錢的女人呢。
姚依依靠在他的懷裡,聽着他的心跳聲,再次問道:“擎珩,你真的不恨我嗎?”
“恨你的話,我還能大費周章的給你找合適的眼角膜嗎?不過我有責怪過自己,我怪我當初是不是對你太漠不關心了,以至於你選擇在完全看不見之前來個不辭而別,你不相信我能保護好你免受輿論的苛責,一個人默默地承受着這樣的突來橫禍,你離開的前一個月我都會問我自己是不是很沒用,要不然自己的女人爲什麼不相信自己?”歐擎珩低沉的嗓音緩緩地道出了他當初的辛酸來。
姚依依手亂揮的抓到了歐擎珩的手,緊緊地握住,道:“擎珩,不是,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你說我多想也可以,覺得我矯情也罷,我一個完好的人突然成了瞎子,我心裡的落差一時之間調不過來,你太優秀,我相信你會盡最大的努力讓醫生治好我的眼睛,可是合適的眼角膜並沒有那麼容易就找到,也許我剛開始會寬慰自己,可是時間一久,我會忍不住變自卑的。”
歐擎珩心裡一疼。
他把人摟的更緊,是恨不得把人揉入了骨髓裡。
“好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我們不說這些,等明天你跟我一同去美國,等做了眼角膜移植手術你就能看見了,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就再也不分開了。”歐擎珩低低道。
姚依依沉默的靠在歐擎珩的懷裡。
差不多幾分鐘之久,姚依依從他的懷裡出來,道:“擎珩,公公婆婆那邊怎麼樣了?他們是不是恨死我了?”
歐擎珩擡手撫摸着她的臉,道:“別擔心,爸媽我會處理好的,媽媽看着挺好相處,不過因爲這幾十年一直養尊處優,別人都對她千依百順,她的性子也養的唯我獨尊又執拗,容不得別人違抗她,你的不辭而別她生了很大的氣,甚至對你有了意見,不過你別害怕,我會處理好的。”
姚依依苦笑了下,道:“我也猜到了,婆婆當初有多喜歡揚可心,後來有多討厭她,我現在不過是重蹈了她的覆轍,我想婆婆這輩子是很難原諒我了,擎珩,如果有一天發展到你們歐家和我爭安安的撫養權,我不會給的,安安是我唯一的支柱了,我不能失去他。”
歐擎珩眼神沉了沉,放在姚依依臉頰上的手頓了頓,道:“安安是你的支柱,那我是你什麼?”
“……”你是我的靈魂支柱。姚依依如此想到。
歐擎珩眼神一沉,手下一用力,他狠狠地捏着姚依依的臉頰,道:“依依,你心挺狠的,在你心裡,我其實是排在安安的身後的吧,不,我甚至連你的好朋友姚婷也比不上,是不是?”
姚依依有些急了,她着急的想要去抓住歐擎珩的手,沒想到卻被歐擎珩給避開了。
“依依,以前我以爲我在你心裡是最重要的,現在我才知道我高估了我在你心裡的地位了。”
姚依依的喉嚨變得很是乾澀,她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擎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歐擎珩的脣角微微地往上翹,露出了一抹類似嘲諷的弧度來。
“依依,我的話你理解。”歐擎珩聲音冷了幾個弧度:“依依,在我對你打開心扉的時候,我希望我在你心裡的地位也是一如既往地重要。”
姚依依站起身,眼神有些無助了。
“擎珩,我不是。”姚依依道。
看着她這個樣子,歐擎珩到底狠不上心腸來,他嘆了口氣,本來想借此讓姚依依能夠意識到他的重要性,可是最後還是他先軟下了心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