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再往上坐一點兒,我會更加痛苦。”紀深爵擡月退,輕而易舉地就把她給掀趴下了。
“你別鬧,我和你說正事。”陸淺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氣得小臉發紅,“紀深爵,我討厭你這樣,每次和你說正經事,你就來這一套。”
紀深爵擡起雙臂,伸了個懶腰,脣角輕輕一揚,“今晚一定有問必答,讓淺淺滿意爲止。”
陸淺淺楞了一下,眉頭擰了會兒,咬着脣從他月退上爬下來了逆。
一向直來直往的陸淺淺,這時候反而成悶葫蘆了。
怎麼問?問了他會做什麼樣的選擇?紀深爵百分之一萬會選擇幫趙老爺子的,他們的感情看上去好極了。
陸淺淺覺得這是她難得的能見到趙老壞蛋的機會,若就這麼錯過了,那不是又要繼續被紀深爵矇騙下去?
“你和許琥珀,怎麼回事?你和趙婧妃呢?她是什麼樣的人?”她沉默了好半天,小聲問道茶。
“琥珀是我救回來的,但那是出於一時善心大發。鷹哥的事,跟她沒關係,我現在讓她去白山工作了。至於婧妃,婧妃媽媽懷着她的時候,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直在努力保胎才保下她。後來還是早產,所以她身體一直不好,有先天性哮喘。平常她喜歡開玩笑,看上去挺成熟的,但比你還小孩子氣……”紀深爵手往腦後一枕,慢悠悠地說道。
陸淺淺悶了半天,小聲說:“牛高馬大的,若不哮喘,不得長成巨人了。”
紀深爵慢慢轉頭,一臉古怪地說道:“牛高馬大?”
“比我高半個頭呢,我不哮喘也沒她長得敦實。”陸淺淺鬱悶地看了他一眼。
“敦實?你怎麼不說自己矮?”紀深爵好笑地說道。
“你嫌我矮?我有一米六好嗎!一點也不矮。”陸淺淺一軲轆又爬起來了,惱火地問道。
“不矮不矮,抱着剛剛好。”紀深爵低笑,把她摟了個滿懷,往上一頂,直接咬向了她的心口,“還有,我們淺淺其實不深也不淺,剛剛好……”
陸淺淺往他肩上錘了兩下,放棄了抵擋。得讓他快點睡啊,讓他趕緊折騰完了睡着吧!
但是紀深爵啃來啃去啃個沒完,左邊右邊前邊後邊,吻得熱火朝天。陸淺淺實在忍不住下去了,把他一推,又爬到他月退上坐好了,擠出軟軟的聲音哄他。
“紀深爵,紀深爵,快點,我想了……”
紀深爵的眼角顫了顫,捧起了她的腰,揮手打她的小屁
屁。
“不想就睡,乾巴巴的,你騙誰?”
“什麼乾巴巴的?”陸淺淺楞了楞,她這聲音還不夠嬌美嗎?
紀深爵黑着臉,把她掀下去,往懷裡一摁,“睡。”
陸淺淺想了想,恍然大悟,臉一紅,趕緊閉上了眼睛。陸淺淺不會騙人,這種事更不會!她鬱悶地想,應該去認真研究一下這方面的事。還有,像她這樣的人肯定大有人在,她的那個尚在籌備中的app一定大火特火……
僵硬地躺到了半夜,好不容易等他睡了,陸淺淺終於敢推開他,溜出門了。走廊盡頭有衛生間,她煞有其事地進去蹲了會兒,出來的時候故意亮着燈,把門反鎖着,然後直接往樓下溜。
書房的門虛掩着,她在門口站了幾秒,輕輕地推開。
裡面沒人,淡淡的燈光從窗外透進去,映在乾淨整潔的大書桌上。她往後看了看,慢步走了進去。
她要知道林惠所得到的消息是否真實,趙老爺子是不是真的幕後投資者。她要眼見爲實,徹底弄清楚這件事情。
只要找到和白鴿有關聯的文件,證明他的身份,她就能拿去質問紀深爵。不能因爲人老了、不能因爲對他有恩就讓她遺忘她和她的家人所遭遇的一切!絕不!
牆壁上掛着一長溜的照片,都是些風景照。她一張張地看過去,腳步停到了書桌前。桌子上還扣着一個相框,她不加思索地翻了過來,照片是紀深爵和趙婧妃,趙婧妃從他身後抱着他的腰,伸出半邊臉,揚脣俏笑。
摟這麼緊幹什麼?還說沒關係!陸淺淺煩躁地把相框扣上,輕輕地拉開了抽屜。裡面堆着一撂文件,她翻了翻,都是ssk最近進行的投資項目,有一個是在白山,有一個在黎水。
“真的厲害啊,他當時失去兒子的時候應該已經有六十歲了吧,居然還能重新建立這樣龐大的商業王國,難怪紀深爵對他如此信服。當然了,靠不光彩的手段積累錢財,能不快嗎?”陸淺淺自言自語道。
她不敢久呆,把覺得有點意思的文件拍了下來,準備慢慢研究。這時從抽屜縫裡掉出了一份文件,她趕緊拿起來,翻開一看,是一份收購案。但還沒來得及看,外面傳來了趙婧妃的聲音。
“爺爺,你怎麼又出來了。”
陸淺淺趕緊放好文件,左右看了看,只見空蕩蕩的,根本無處可躲!情急之下,她只能貼着門後面站着,祈禱他們進來的時候,不要一招大力神掌推門,把她壓扁了。
“爺爺,我給你關上門,不要擔心這麼多,哥哥什麼都會安排好的。”趙婧妃的聲音又傳進來了。
陸淺淺從門縫往外看,趙婧妃站在趙老爺子門口,正輕輕地給他關上門,然後轉頭往書房這邊走。
不會進來吧?陸淺淺緊張地貼緊了牆壁。
“咦,門怎麼沒關緊。”趙婧妃到了門口,把門推開了一點,往裡面看了看,然後鎖上了門。
陸淺淺輕舒了口氣,拍了拍心口,等到趙婧妃走開了,立刻回到了書桌前,打開了那份文件看。
這是ssk收購羅素的文件,決定正式提出收購的日期就在後天。她擰了擰眉,趙傅兩家的恩怨,看樣子馬上就會了結了。罷了,反正羅素無力挽回,收就收了吧,她關心的是ssk。把文件放回去後,她小心翼翼地離開書房,去廚房裡拿了杯水,往房間裡溜。
臥室的門半敞着,紀深爵也不在!她楞了一下,趕緊出來找他。
一路走了一圈,在後面的小花園裡找到了他。他和趙婧妃一人一把搖椅,正在說話。
“哥哥,等這事完了,你會帶我去鳳凰山吧?你答應我好久了。”
“嗯。”紀深爵眉頭揚了揚。
“哥哥最好了。”趙婧妃撒嬌,手往他的胳膊上推了一下。
這算哪門子的哥哥?陸淺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哥哥,謝謝你一直保護我,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撐下來,爺爺年紀大了,越來越糊塗,我只有你能依靠。我現在每天都在害怕,怕爺爺突然走了,你也走了。”趙婧妃轉頭看他,小聲說道:“你會一直照顧我的吧?像爺爺說的一樣,我們永遠在一起。”
陸淺淺屏住了呼吸,這話怎麼聽都彆扭,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擰了擰眉,轉身往回走。她聽不下去了,這些話太肉麻,麻到讓她渾身難受。她故意把腳步放得很重,讓那兩個人知道她下來過了,聽到他們的話了。
等腳步聲遠去了,趙婧妃立刻笑了起來,拍着他的手說:“你慘了,我成功了!我故意說的……”
“怎麼越來越能鬧。”紀深爵站起來,快步往房子裡走。
陸淺淺四仰八叉地躺着,風他進來也沒動彈一下。
“跑哪裡去了?”他躺下來,沉聲問道。
“下去走了走。”陸淺淺翻了個身,面對他躺着,小聲問:“我問你,你眼睛要是好好的,會不會上天啊?”
“嗯?”紀深爵楞了一下。
“我覺得你幸好現在是瞎的,我還能天天被你耍得團團轉,如果你眼睛不瞎,你真的會上天了。”陸淺淺冷笑道。
紀深爵掀了掀眸子,沉聲道:“若你是天,我倒是挺愛上的。”
“你嘴巴不說混帳話,會變石頭嗎?”陸淺淺躺下去,恨恨地說道。
“嗯,陸淺淺,你知道金融危機從局部發展到全球,從發達經濟傳達到新興經濟市場的後果嗎?我對磁單極子挺感興趣的,量子力學也很有意思……”紀深爵侃侃而談。
陸淺淺楞了半晌,伸手捏住了他的嘴,惱火地問:“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除了做那啥,就沒有別的事可以一起做可以聊了?”
“有啊。”紀深爵想了想,認真地說:“可以一起研究這輩子怎麼過。”
陸淺淺又泄氣了,讓她怎麼辦呢?紀深爵總能在她氣得半死的時候,適時地燙得她活過來。
“你是不是很喜歡女孩子對你撒嬌?你們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她悶了半晌,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