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超市裡出來後,孟喻承注意到從剛纔一直尾隨在車子後面的那輛小型麪包車就停在不遠處,眸裡神色一凜,牽着辛甜的手也不自覺地攥緊。
“孟喻承,你怎麼了?”辛甜含着棒棒糖,疑惑地擡頭看向他。
“沒事。”孟喻承若無其事地回了一句。
解鎖了車子後,孟喻承將東西都放到車後座,再擡頭看去時,無意間捕捉到從車窗口伸出來的長鏡頭。
孟喻承扶着車門,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輛麪包車,思索了片刻,勾起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
回到車內,辛甜剛扣好安全帶,正準備擡頭,腦袋就被孟喻承一手控制住,稍一用力,便將她的嘴脣貼上他的。
無措間,辛甜錯愕地睜開眼睛看着孟喻承,雙手推着他的胸口。
孟喻承冷冷一瞪,牙齒咬住辛甜的嘴脣。
疼意襲來,辛甜這纔不情不願地閉上眼睛,心裡腹誹:親就親,別偷吃我的棒棒糖啊。
正演戲的孟喻承哪裡知道這女人心不在焉地掛念着糖。
許久沒有親她,柔軟的脣瓣帶着果味的甜蜜,漸漸地讓他有些沉浸,呼吸變得急促。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孟喻承才鬆開了手,車內氣氛曖昧,看着辛甜緋紅的臉頰,微張着呼吸的脣,吐氣如蘭,孟喻承不由得喉頭一緊。
察覺到孟喻承的異樣,辛甜小心翼翼地擡眸看着他,小聲提醒:“我來例假了。”
“我知道。”孟喻承沒好氣地回答。
演戲而已,自己卻入了戲。
“那我們回去吧,我給你做飯。”辛甜咬了咬嘴脣,柔聲說。
“嗯。”
孟喻承沉着臉啓動車子,駛出了鏡頭的拍攝範圍內。
“婷姐,你看這些照片怎麼樣?”一個小眼睛的四眼仔拿着攝像機,在預覽器上調整照片,一張張翻給坐在一旁喝果汁的女人看。
“你回去把照片send給我,今晚我就把稿子趕出來。”女人將喝了一半的果汁放下,微胖的臉從故意壓低的鴨舌帽裡露了出來。
正是下午在孟氏集團大廈門口攔截孟喻承的女記者。
“婷姐,你膽子真大,孟喻
承的新聞你也敢曝,你就不怕孟喻承找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了你。”四眼仔擡起手橫着在自己脖子抹了過去。
“現在市裡八卦娛樂行業這麼低迷,我們雜誌要想奪得眼球,就要不惜一切手段。這麼多年來,都沒人敢曝光孟喻承的半點私事,但是最近訂婚宴一鬧,娛樂新聞接連出來,你知道是爲什麼嗎?”被稱爲婷姐的女人,挑眉得意地問。
“爲什麼?”四眼仔擡了擡眼鏡,好奇地問。
“都是孟老爺子有意推動,而且,孟喻承似乎也沒有對這些新聞進行壓制,所以可想而知,現在正是藉着這陣風扶搖直上的好機會。”女人輕笑出聲,一雙單眼皮的眼睛裡盛滿春風。
“還是婷姐厲害,以後跟你混,肯定能吃香的喝辣的!”
回到意景小區,孟喻承將東西放到廚房的桌上後,轉身看向辛甜,“需要我幫忙嗎?”
“你說呢?”辛甜繞到孟喻承的身後,取了兩件圍裙,一件遞給孟喻承。
辛甜穿好圍裙後,捋起袖子問:“你今天要吃什麼?”
“紅燒茄子、木須肉、清蒸鱸魚、粉蒸排、宮保雞丁、蓮藕排骨湯。”唸完菜名,孟喻承特意期待地看了辛甜一眼。
“你確定我們能吃完?”辛甜目瞪口呆地問,她還以爲孟喻承買那麼多東西,是煮成兩頓,沒想到是一頓就要解決了。
“三個人,應該能吃完。”孟喻承看着一桌子的食材,若有所思地說。
“哪來第三個人?”
“江出塵。”
“他來幹嘛?”
“他想來嚐嚐你的手藝。”孟喻承認真地回答。
辛甜一怔,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一臉無所謂的孟喻承,咬牙說道:“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嗯……”孟喻承沉吟了一會,擡眸看她,“應該算是吧。”
事實上,他只不過就是嫌棄了一句尚樂的陽春麪不及辛甜煮的十分之一,結果江出塵就死活非要來蹭吃蹭喝攔都攔不住。
辛甜鬱悶,“行吧,那我去多下點米,你把魚給洗了。”
“腥。”孟喻承蹙眉說。
“那你把蓮藕削了。”辛甜讓步。
“髒。”孟喻承眉頭擰得更緊。
辛甜嘴角抽搐,單手緊緊扣着電飯鍋,扶額說:“那你給我出去。”
“你洗完,我可以幫你切。”孟喻承好整以暇地開口。
“也好,你先站着別動,我去洗米。”說着,辛甜從櫃子裡的米桶裡舀出三杯米倒進鍋裡,又起身走到水槽處接水洗米。
孟喻承往後退了半步,倚在桌邊看着她忙活的背影,溫暖的燈光傾瀉而下落在她的身上,眼前的畫面溫柔得像是遙遠的夢境,在內心深處淌成暖流。
有多久,他沒有這樣沉浸於瑣碎的生活裡?
正當孟喻承沉思的時候,門鈴響起,瞬間將他驚醒,收起神思,孟喻承離開廚房前去開門。
“噔噔噔!”江出塵舉着紅酒擋在臉前,跳了出來。
孟喻承臉色一沉,“這麼早。”
“剛拿到的Romane Conti就迫不及待地來找你,別太感動!”江出塵嬉皮笑臉地說完,將紅酒塞進孟喻承的懷裡,繞過孟喻承進去。
孟喻承關上門,隨手將紅酒放在玄關處的鞋櫃上。
江出塵回頭看到自己視若珍寶的紅酒被這麼對待,急忙折回去,抱起紅酒一頓疼惜地亂蹭,“孟四少,你這是在暴殄天物啊!你知不知道這1997的Romane Conti多貴啊!可能有錢都買不到的!”
“嗯。”孟喻承恬不爲意地應了一句。
“你這態度很容易失去我的。”江出塵抱着紅酒,衝着孟喻承的後背,哭喪着臉說。
孟喻承回到廚房的時候,辛甜已經把魚洗好放進盤子裡,回頭看了一眼孟喻承,“是江少來了嗎?”
“嗯。”孟喻承解開袖子處的鈕釦,將袖子捲了上去,“你把姜蔥洗了,我來切。”
江出塵鄭重其事地將紅酒放到客廳的酒櫃上後,又興趣盎然地跟着鑽進廚房,“小甜心,今天做什麼好吃的?”
“一會你就知道了。”辛甜洗着菜,頭也不擡地回答。
江出塵躍躍欲試地準備捋起袖子,“要不要我幫忙?”
“不要。”
這是孟喻承和辛甜第一次如此默契地一致抗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