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個人所敘述的不一樣的石佛了,蘇明遠選擇相信了雲歌。
明明是一開始已經預料到的可能性,但是林素還是忍耐不住自己心中那團火苗在不停地燃燒着。
很快,林素的公關團隊便發了聲明指責媒體報道的新聞不實,林素和雲歌是一個非常良好的前後輩的關係,並不存在所說的指責與頂撞不尊重。
這件事情慢慢地也就平靜了下來,林素的工作也恢復了。畢竟每個網友其實都是的熱度,當一些事情不再出現再眼簾中的時候,就會失去對它的興趣,慢慢地就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沉澱下來。
好不容易忙完了這段時間堆積的事務,蘇明遠今天特例提早回到了住處,金色的扶手直通燈火之處,玻璃電梯直上頂樓,高樓外面是無比繁華車水馬龍的城市。
在蘇明遠手下工作了一定時間的下人都很清楚,他休息的地方全部是清一色的冷色調,並且是簡約主義。沒有一件物品是缺少的,但是也沒有一件物品是多餘的。他就是喜歡這樣簡約又不會缺少了什麼的感覺。
遣散了隨從後,蘇明遠疲憊的按了按兩邊突突發燙的太陽穴,煩躁的扯開領帶。如果要說娛樂圈就像調色盤一樣,什麼顏色的人都有;那演藝界也更是好不到哪裡去了。
作爲皇雅影視的總裁,他現在的年紀在冗長的人生中不算是什麼成熟的年紀,但是沒有什麼比老成,幹練,這些詞語更加合適的去形容他了。
轉眼一晃,他一個人單打獨鬥已經忘記了是第幾個年頭了。自己就像是那天空中的氧氣,自由卻難以被人把握。身邊的女人們比百花還爭奇鬥豔。奈何都不是他想尋找的那個人。
他隨意的把室內音響打開,打了一個響指。窗戶上面的自動窗簾便拉了起來。蘇明遠進了浴室後衣衫跟隨着他的動作被脫了下來。
蘇明遠躺在水溫剛剛好的浴池裡面,合上了眼睛享受着按摩浴缸的按摩。
身邊有過這麼多的女人們,其實也並不是沒有看得入眼的,只是奈何這些都市裡面的女人們啊。從小生活在鋼筋水泥之中,也被感染的是鐵石心腸了。
俗話說已經是看臉的時代了,現在誰不是看臉又或者看錢呢。只可惜她們都還太簡單了,以爲男人們也是很容易哄騙的,所以有的女人整容,有的女人以爲和男人上了牀便可以得到他們的心了。女人啊女人們,卻是不知道性和愛是可以分開的。
蘇明遠這些年,在各種各樣的女人們身上看到了千姿百態的人生。
有的女人讓他欽佩,進了圈子依舊是傲骨一枝梅,寧願在風霜裡跌打滾爬也不肯沾染不乾淨;有的女人像一張白紙,一開始純潔無瑕,到後來可惜了,親近什麼樣的人便沾染上了什麼樣的顏色,最後變成一塊大花布,擦腳都輪不上;也有真正讓他感覺自己是個老闆的藝人,從小就很喜歡演藝,不僅演技十分的高超而且爲人也是善良又大方。
只是要說讓他真正動心的女子,如果在以前,也許就如同網絡上調侃的那般吧。可能還沒出世?可是現在,想到這個問題,腦海中就忍不住浮現出雲歌的臉頰。
蘇明遠想到這裡不禁笑個起來:“以我現在這個年紀,要是我未來的妻子還沒出世,那我豈不是要老牛吃嫩草了嗎?”
說着說着,他就低笑了一下,“這怎麼可能,要是讓外面那些猥瑣的記者知道了我得這些想法,指不定又會寫出來什麼驚天大報道呢。”
蘇明遠起身出了浴缸,拿起機器人遞過來的毛巾擦拭身體,把浴袍穿好後躺在大大的牀上打開電視機,此時室內音響還在播放着歌曲。
蘇明遠拿起遙控器關上了所有的電源,靜靜的躺在自己的牀上打算入睡,卻是怎麼也睡不着了。
索性,蘇明遠便拿起手機,打開微信,向一個備註爲許公子的人發送了信息過去。
說起來,他還真的是很久沒有和許凡柯聯繫了。
“喂,你睡了沒有。”
沒多久,那端很快就回復了過來。
是一段語音,蘇明遠點開。
“喊我幹什麼,這麼早你就沒事幹了?看來你的家底是越來越厚了啊哈哈。”許凡柯打趣的調戲蘇明遠。
蘇明遠先是發送了一個嫌棄的表情,然後回覆許凡柯說:“今天我下班的早,給自己放個假。不像有一些人,成天到晚都是在萬花叢中忙活着。”
許凡柯聽到這話之後,立馬就回復了,“喲,您這今天刮的風似乎有些不對勁兒啊,既然還調侃起我來了。說吧,難得想起我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啊?”
蘇明遠不想再和他貧嘴,問他道:“演藝圈裡頭,有沒有哪個姑娘不幸被你看上的?”
許凡柯先是發了一串哈哈的大笑聲,隨後又說自己曾經確實是有喜歡的姑娘的,只不過已經物是人非,她也不再做藝人了,兩個人也早就已經是陌路。
“怎麼了,莫不是我們蘇大總裁有喜歡的心上人了?”許凡柯戲謔道。
蘇明遠他可是瞭解的很,整天就跟個萬年冰山似得對女孩子可是一點也不感冒。
他曾經多次介紹女孩子給他認識,可他卻不理不睬了,結果啊,到最後女孩子都跑他這來哭訴。
“你猜。”蘇明遠勾了勾脣角,不等回答又繼續說道,“不過如果真的是我喜歡的女人,一定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兒傷害。”
“是是是,你的性子來說的確實應該是這麼做得。不僅如此,一點點的媒體輿論也不能傷害到她,會給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和保護。對於你來說,這應該就是你喜歡一個人的方式了吧。”許凡柯憑着這麼多年自己對蘇明遠的瞭解精準的分析出來了他的戀愛性格。
“只可惜,可能我得在這方面追逐很久了。”
——雖然我薄情,但有人比我更薄情。
只是他沒有把後面那句話說出來。蘇明遠略帶傷感的打出來這些字。
“哎喲,蘇大帥也會有這種爲情所困的時候?要我說,你最近好像一直對一個雲姓女子不錯啊。該不會,就是那個女人吧?”許凡柯打着哈欠,也只是隨意地猜了一猜。
“你說雲歌?”蘇明遠有些裝傻,跟許凡柯打着哈哈的說道。
事情還沒有確定,他不想告訴任何一個人,會和許凡柯聊天,也只是突然來了興致,想找一個人所一說自己的想法而已。
“我怎麼知道是雲什麼的啊,總之啊,如果你蘇大帥真的看上人家了,就好好把握,哥們支持你。”
許凡柯還有別的事要做,說完這句話之後沒多久,便又發來一條語音表示自己有事情,有時間再聊。
而蘇明遠很清楚地聽到語音裡除了許凡柯的清晰的聲音之後,隱隱約約還有一個妖嬈的女聲……
蘇明遠抽了抽嘴角,便關掉了手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和許凡柯聊天真的有什麼用處一樣,蘇明遠很快便深深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明遠……遠……”
蘇明遠聽見自己死去的母親在呼喚自己。但他潛意識的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不論過去多少年他都不會忘記當初還是年少時候的自己是如何和父親決裂然後帶着破碎的心和母親的一罐骨灰來到這裡建立自己的天下。
“明遠……遠……”可是母親的呼喊就一直飄渺的迴盪在耳邊。
並不覺得恐怖,甚至他覺得如果有哪個女鬼是能換回自己的母親也好。
假寐了一會兒,蘇明遠還是睜開了眼睛。如同意料之中,根本沒有一個人。
室內的自動感應燈隨着他的動作而被點亮。
一如往常,他已經不再是柔情滿懷的小夥子,很多事情甚至處理的可以說的鐵血的。但是,一如往常,只要一夢到或者聽到母親的聲音在呼喚自己的名字。他就沒有理由不潸然淚下。
回憶一下子猶如幻燈片一般,蔓延整個腦海。
除了被勾起的關於母親的回憶,還有那些年自己和父親的鬥爭。
往事已經過去了多年,他已經好久都沒有在這樣的夜晚裡想起來什麼回憶。自從他當上了總裁後,夜生活不是美女作陪就是載歌載舞,或者一個人加班加點。
現在的生活相對來說已經好了很多了,但是也有一些美中不足的。比如說他還是想找個所謂的靈魂伴侶來陪着自己度過漫長的歲月。
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他早就知道了其實生命是很無聊的,金錢也不是像絕大多數人追求的那樣難得。在繁華中長大的他,明白了感情纔是最可貴的。
如同許凡柯笑話他的那般言語,他的的確確的是想有個女人做他的軟肋,又或者說是左膀右臂吧。
其實雲歌和他是一個屬性的,大家都一樣的淡漠,看多了事故人情。只是大家的轉折點都不一樣。
而他至今爲止,見過了雲歌軟弱的一面,堅強的一面,陰狠的一面,卻是更想要和這個人一起度過剩下的所有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