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chapter34

35chapter 34

這時候一個孩子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那是聽到動靜出來的艾睿。

看到艾睿的第一瞬間,肯尼是吃驚的,和艾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臉讓人難以錯認。艾斯當然不可能忽然冒出一個兩歲大的孩子。但是眼前這個又確實太詭異了,不過他只盯着艾睿看了一會兒他就發現了他的不同尋常之處。

雖然這個小孩看起來和一般人沒有差別,但他還是能夠察覺到這孩子不同尋常的地方。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走到艾睿面前,驚歎道:“天哪,費爾成功了?”

肯尼回頭看着站在樓梯口的艾斯:”噢,上帝,簡直太完美了。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艾斯剛剛將人放好出來,就聽見肯尼的話。他知道瞞不過他,所以並沒有過多的阻止。

見艾斯默認,肯尼又忽然意識到另一個問題,這個孩子不會是艾斯和......

肯尼更加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被肯尼拉住手腕的艾睿皺皺眉,依舊是那副沒有表情的小臉。他掙開肯尼的手,轉頭往樓梯上跑。別看他跑得不怎麼穩當,跑的速度不可謂不快。

肯尼倒也沒去追艾睿,他站起身來,幾乎是立刻就等不及的要去找費爾。正欲離開,又看到了正一臉陰沉的看着他的艾斯,嘴角抽了抽:“放心,我估計他最快也要明天醒,我會在天亮之前趕過來的。”

艾斯看着他,冰綠色的眸子裡寫着最好如此這幾個字。之後他便一言不發的轉身上樓。

艾睿趴在牀上近距離的看着斯洛。那雙大眼中流露出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擔憂之色。雖然他纔出生不足兩個多月,不過他的思維發育要比一般孩子快一點。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不過他嗅到了斯洛身上一絲不同尋常的腥味,他不知道那是血味,但他隱約明白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在斯洛身上發生了。

因爲從父親將斯洛抱回來放在主臥的牀上之後,他就一直未清醒過,臉色也異常的蒼白。

或許是因爲藥物也或許是因爲受傷的原因,斯洛睡得特別沉。艾斯房間的大牀非常寬,足以容納數人,不過艾睿單獨有一間房間,平日他從未挨着艾斯睡過。

這還是第一次他主動爬上了艾斯的牀。自己把鞋子脫了,掀開被子乖乖躺在斯洛身邊。

坐在牀上另一端的男人淡淡的瞥了艾睿一眼,沒有任何動作。

艾睿就一直看着斯洛,看着看着,眼皮一點一點往下沉。夜已經深了,小艾睿顯得有些困頓。他打了個哈欠,蜷縮在斯洛身邊,抓住那比他的手大了許多的手掌,安心的睡了過去。

艾斯伸手將蓋在艾睿肩膀處的被子往上拉高了一點,又看了眼身邊沒有任何轉醒跡象的青年,眸中是從未有過的複雜之色。

再次醒來,天色正是熹微之時。

斯洛感覺自己的左手被什麼溫暖的東西所包覆着。他睜開眼睛,入目是一張小巧可愛的臉蛋。小小的鼻翼因爲在睡夢中輕緩的翕張着,看起來可愛極了。彷彿被觸到了心底那絲最柔軟之處,他小心翼翼的側了一□,這一側牽動了傷口。斯洛試着動了動腿,不禁鬆了一口氣,幸好還有知覺。

他眼神複雜的看着自己的傷腿。居然也同樣是傷在這條腿上,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天意?

擡起頭時他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佈置,不禁愣了愣。再熟悉不過的佈置,這裡是.......艾斯的房間。

手掌上那小小的手指動了動。

斯洛低頭就看見了一雙一藍一綠的眼睛。

艾睿立刻坐了起來,他伸手在斯洛的肩膀上觸了觸,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他。

彷彿是明白他想說什麼。

斯洛抓住那小手,安撫的拍了拍,同時露出一個微笑:“我沒事。”

艾睿又看了看腳上被厚厚繃帶包裹的傷口,眉目低垂着,情緒很明顯的低落。他擡頭看向斯洛,嘴巴里只發出了簡單的音節:“巴巴。”

斯洛這次聽懂了,他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又忍不住撓了撓他的下巴,“你在叫我爸爸?小笨蛋,爸爸是不可以亂叫的,你爸爸是艾斯,記住了。”

艾睿還是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固執的重複了一遍:“巴巴。”

斯洛無奈了,又頗覺好笑,他擡手輕輕敲了下他的小腦袋,正想逗逗他,眼角餘光卻忽然瞥見了另一個身影,他的動作一頓。

艾斯緩緩走了進來。

斯洛轉過頭,兩人的視線瞬間對上。

一剎那間,整個空間都顯得安靜了起來。

艾斯按下手腕上的通訊儀,簡略又“他醒了,上來。”

很快肯尼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房間內,他掃了一眼表情一致的兩父子:“你們先出去,我給病人做下常規檢查。”

艾睿抓着斯洛的手,似乎不願離開。

艾斯知道這是肯尼有話要對斯洛說,他看了斯洛一眼,最終還是走至牀邊彎腰抱起艾睿出去了。

肯尼到牀邊開始給斯洛做常規檢查,斯洛看着自己包紮完好的傷腿,臉上的表情顯得相當的平靜:“會瘸嗎?”

肯尼搖頭:“當然不會。”

斯洛點點頭,這下徹底放心下來。雖然他做瘸子做了那麼多年,現在過了兩個多月的正常人日子,讓他再做回瘸子他是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爲他換了一遍藥的肯尼一邊收拾着一邊盯着斯洛的眼睛,充滿了探尋意味。

斯洛知道他起疑了。索性主動將話題挑開:“你想問什麼?”

肯尼有些意外他的坦然,他挑眉笑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斯洛對他露出了一個帶着些許暖意的微笑,並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或許。”

肯尼眼中一片清明之色,拳頭輕輕的捶了下斯洛另一邊未受傷的肩膀,言談中盡是笑意:“混小子。”

斯洛但笑不語。

肯尼開門出來的時候見艾斯還站在門口。

和艾斯錯身而過時,肯尼忽然揚脣對艾斯露出一個笑容:“我開始相信你昨晚說的事了。”

艾斯沒有迴應,擡步進入房間,將門關上。

肯尼聳聳肩,尋找艾睿的身影,就見那小傢伙正抱着腿蜷縮在客廳沙發上發呆。

他朝他走過去,從費爾那裡回來之後他對艾睿的興趣簡直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房間裡一坐一站的兩人無言的對視了一會兒,艾斯忽然轉頭進了浴室。

斯洛側某看着那個半透明的浴室,眼睛微微的眯了眯,他記得以前第一次看見這個浴室的時候就直罵這傢伙變態,那人只是輕輕挑了挑眉將他拉進浴室裡,讓他自己親身體驗這個半透明浴室的絕妙之處。

裝作沒有看到般將眸光移開。

艾斯很快出來,手裡攥着溫熱的溼毛巾,正朝他伸過來來時被斯洛抓住了手腕,嘲諷的看着他:“大將大人,你對待每一個救命恩人都是這般溫柔體貼嗎?”

艾斯沒動也沒睜開,那雙看着他的眸子顯得異常的幽深。他沒有理會斯洛的冷嘲,手繼續朝他伸了過來。

斯洛腦袋微微一偏,並不領情,他有些嘲諷的看着艾斯。他又何德何能,狄睿生前艾斯可沒對他這麼體貼過,現在這般,只是因爲他之前救了他?

他認識的那個艾斯可從來不是會知恩圖報的人。

那這又是爲什麼?

斯洛並不肯接受他的好意,艾斯的手緩緩垂下。

斯洛瞥了一眼他手中還冒着熱氣的毛巾,又擡頭看着艾斯:“看在我還算是病人的份上,勞駕一下大將讓人送我回去。或者幫我叫一輛懸浮車也可以。”

艾斯過了好半響才緩緩道:“我不會讓你離開。”彷彿沒有看到斯洛一瞬間變得怒火肆意的瞳眸,他將眸光轉移到他的腿傷之處。

斯洛冷然的看着男人:“你以爲你是誰?即便你是大將也不能隨意禁錮我的自由吧。”

艾斯彷彿沒聽見一般,眼神依舊落在他的傷腿之上,不曾稍移。

斯洛瞥了眼窗外的天色,緩慢道:“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受傷只是我活該罷了,與你沒有任何干系。”所以不用感激我。

“你討厭我。”艾斯緩緩擡眸,聲調平板的陳述,音調裡帶着自己都未察覺的不悅。

斯洛不爲所動,有些冷淡的道:“我以爲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看着艾斯的黑眸毫無懼色。

男人眉宇間的摺痕越來越深:“爲什麼?”

斯洛眼也不擡的道:“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着絕對的答案,就像我討厭你,這只是一種感覺,無關其它。”

艾斯看着斯洛的眼睛,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爲什麼那樣做,告訴我。”男人眼睛微微眯起的時候帶着一種能看透人心的凌厲。

斯洛泰然自若的靠在牀上,不甘示弱的回視:“那只是巧合。”或許艾斯已經認定他就是狄睿,但只要他不承認,他不信這個人真能有證據。

“我是個合格的軍人,而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我的本能罷了。與任何東西都無關。”斯洛態度淡漠,帶着一種欲劃清界限的疏離。

“我要聽實話。”顯然男人並不接受他的解釋。

“實話就是我剛好路過,僅此而已。”斯洛仍是那句話。

艾斯坐在牀邊,看着他的神色愈發危險。碧綠色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那是一種非常.....熟悉的表情。

斯洛深吸一口氣,“既然大將大人不願送我這個傷患一程那我也只好自力更生了。”說着他掀開被子,正想下牀。

一直站在牀邊的男人忽然傾身過來,直接用身體壓制住他的動作。艾斯壓得很巧妙,既不會影響到他的傷口,又能防止他的掙動。

斯洛努力用行動無礙的那隻手把艾斯摁在他肩膀上的手掰開,黑眸中燃燒着一絲火光:“滾開!”斯洛很少罵粗話,他承認他情緒是有點失控。因爲他又想起了他死前所聽過的那段音頻。

艾斯拿出前所未有的強橫,牢牢的將斯洛的身體禁錮在了牀上。斯洛還想掙扎,即便扯痛了傷口他還是不想像以前那樣屈服。

斯洛掙扎得厲害,艾斯索性用身體將他整個壓制住。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沒有絲毫縫隙。斯洛甚至能輕易的透過兩人相觸的地方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心跳。就連那個地方也緊緊相貼着。

漸漸的斯洛不再掙扎了,臉上爬上一絲嘲諷,更多的是冷淡。

艾斯看着斯洛。

兩人之間剛纔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現在竟變得異常曖昧。

艾斯看着斯洛那微啓的脣和色澤漂亮的脣,像是受到了某種牽引和誘惑般,他慢慢的將腦袋低下去。

好在斯洛腦袋沒真暈,及時伸手阻止了艾斯的後續動作,他怒目而視:“做什麼?”

艾斯已經找回理智了,他也意識到了剛纔自己想要做什麼。看向斯洛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複雜。

氣氛正尷尬的時候,更尷尬的事情發生了,經過剛纔的一番扭動,兩人緊貼在一起的下|身起了明顯的變化,而起變化的人........

對於這方面,雖然斯洛本身還是有部分經驗,不過這具沒有嘗過任何情|欲滋味的身體正處於性|欲旺盛的年齡階段,又是面對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這種境況下難免容易衝動。

斯洛閉了閉眼,好半響才睜開。

艾斯自然也察覺到了,不過他也不說話,臉上也沒露出厭惡的情緒,只用一種非常詭異的眼神看着他。

斯洛看着那雙近在咫尺的綠眸,讓自己的聲音儘量平鋪直敘一點:“這是意外。”

斯洛和這傢伙相處了這麼久自然瞭解這個人至深,這人雖然不怎麼愛說話,不過每次他想對他做什麼的時候都是用這種眼神看他的。

好半響斯洛才聽他說了一句:“需要我幫忙嗎?”男人的聲音裡帶着一絲不可察覺的喑啞。

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