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小心翼翼地對視了一眼臉色十分難看的上司,然後低頭,害怕的盯着姓李的那位富二代的西褲褲腳發起了呆。
算了吧,決定不表白。
妄想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在沒表白之前就準會缺氧被悶死,表白之後,百分之九十五還會被一盆冷水給澆的半死不活。
昆遠在進去辦公室之前,突然擡手指着發呆的安白說道:“兩杯咖啡,最好快一點。”帶了一些危險的警告意味。
“好的。”安白點頭!
解脫,所以馬上逃跑。
上司是不是教訓的語氣安白都已經不在乎了。
在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麪前,上司是個毛線……
去煮咖啡的這一路上,只需要走二十幾步,但安白卻像是走了二十幾里路一樣,步子沉重,心情難免無比壓抑呀。
同事a端着水杯路過說:“怎麼沒表白?小白,你不會是看到真人就慫了吧?”
安白死鴨子嘴硬說:“哪有慫。”
十分鐘後,安白緊張地去送咖啡,結果小透明一樣沒人理會的走出了辦公室。
同事b逮住安白又問道:“小白,你表白你那位白馬王子的進度怎麼樣啦?聽說人此刻就在昆總的辦公室裡。”
安白繼續死鴨子:“表白要單獨的。”
同事b咬脣仰頭想了想,然後指着安白,眯起眼睛給出主意:“等李總走的時候,你就攔住昆總,然後正好自己下去代替昆總送李總,助理代勞很正常吧。等有了單獨站在一起的機會,你就可以開口表白了啊。你長得這麼水靈,勇敢點嘛。”
安白呆呆的瞧着同事b,主意是好主意,只不過沒勇氣……
坐在助理臺的位置上,安白手裡攥着一支圓珠筆,攥的手指頭疼。無聊的在本子上塗鴉亂畫,時不時地看向昆總辦公室的方向。
辦公室的門緊閉,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後,辦公室的門纔打開。
不巧的是,安白這時不在座位上。
守株待兔了那麼久,然而只是去了一個洗手間的時間,大兔子就進電梯走了。
安白不禁沮喪萬分。
同事c不可思議的過來說:“小白同志,你行不行了?怕人家出來你都嚇得躲到洗手間去了?電話號碼拿來好了,我替你跟他說表白的話。他會吃你肉啊還是會喝你血啊,瞧你怕的!”
“不是這樣……”安白內心窘的很,“我真的是正常解決需要纔去洗手間,不是躲開他。”
同事c橫眉:“什麼不是,我們還不瞭解你嗎。”
安白有多少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就在同事c吧啦吧啦說了一堆的時候,座機響了,是昆遠昆總叫她馬上進去一趟。
安白說:“好的昆總。”
掛斷電話機,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準備進去。
……
總經理辦公室內,不知道是空調開得太大還是怎麼了,安白覺得周圍冷颼颼的。
昆遠說:“今天你怎麼回事,老實交代。”
安白撒謊道:“我沒怎麼,昆總……您怎麼這麼問……”怎麼這麼問呢。
昆遠低頭只是沉默了幾秒鐘,而後皺眉擡頭看她:“還說沒有?你是準備我替你一句一句的都說出來嗎。安白同學,你可能還不知道,你的助理臺早就安裝了監控。你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我這裡其實看得聽得都一清二楚。”
安白一下子就懵了啊。
小小助理,還需要用監控監視住?上司黑心!果不其然!
安白在監控下罵過總經理是個狗……
完蛋了,翻舊賬嗎這是要?
昆遠不再說話,深邃且充滿危險氣息的眼神很具有壓迫感,他坐在大班椅裡,盯着面前戰兢如兔的安白。
安白交代:“我也不是特別想跟李總表白……大家起鬨……我才……我才妄想了一下下……”
昆遠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跟李總表白?這說得都是什麼跟什麼?
昆遠其實並不知道安白在鼓搗什麼,在臉紅什麼,說有監控只不過是嚇唬她讓她說實話的一個伎倆罷了。
沒想到,逼問出了這麼重要的幾句話。
“跟李總表白?你說的李總是跟我一起出電梯的那個李總?”昆遠點了一根菸,下意識的扯了一下領帶。
舔了下脣,瞧着安白的時候用力吸了一口。
安白尷尬的點頭。
倒不是怕總經理干涉這件事,因爲總經理你也沒資格管人家下屬喜歡誰不喜歡誰。最慘,頂多就是被總經理奚落一番,說你要才無纔要貌無貌沒資格喜歡李總。
不過這兩年被總經理奚落的還少嗎,不少了。
辦公室裡像是畫面卡住了,誰也沒有說話。
昆遠半根菸抽完,撣了撣菸灰:“你先出去。”
安白一動不動!
“還有事?”昆遠這一擡頭看安白,卻被煙燻了眼睛。
“我是想說……跟李總表白的事情純屬我們打賭胡鬧的,昆總你千萬不要告訴李總。”安白拜託的要求着。
昆遠臉上沒什麼表情:“表白不就是要對方知道心意?你這會兒何必又端着?”
安白聽得出這話帶些奚落,認了!
昆遠繼續道:“有一個家裡相親認識的男朋友,這邊還打算跟李總表白,小小年紀,城府倒是很深。沒猜錯的話,你相親認識的那個男朋友,在金錢實力上不如李總?”
安白覺得自己受到了很嚴重的侮辱!
“我跟相親的對象只認識了兩天,分手之後……我纔打算跟李總表白的。”爲了面子,安白在對上司撒謊。
不過,這位奇葩上司並不是朋友,而且連關係好的同事都算不上,有時候甚至是奴隸與奴隸主的關係……所以,爲什麼要跟他說實話呢。
安白被他欺負了兩年,忍氣吞聲。
還有說跟李總表白都是昨晚醉酒惹的禍,並不是理智下的決定。
昆遠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安白。
跟相親對象已經分手了?看樣子,相親對象果然不是什麼有錢人。
昆遠覺得,安白在這方面倒是乾淨利索,懂的保護自己,無條件的,他選擇信任安白所說的話。他的腦海裡忘不了安白的一雙白腿,恟前的兩隻兔子。昆遠閱女無數,所以他一眼便知,安白的身體絕對沒有被男人開發過。
昆遠突然點點頭,抽了口煙,瞧着她說:“先出去工作。”
安白當他是答應了不跟李總說!
回到位置上的安白,第一要事,是找攝像頭安裝在哪裡。頭頂上方確定沒有,椅子腿上桌子面上都沒有,電腦上沒有,拉開抽屜,唉,抽屜裡怎麼可能有……
安白給蘇景打了一個電話:“蘇景,我這裡居然有監控。”
蘇景:“聽誰說的?”
安白:“總經理,昆總。”
蘇景一怔,怪不得安白說話的聲音這麼小呢。
“你的助理臺應該沒有,除非是你上司偷偷安裝的,不信任你。”這個叫昆遠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蘇景是相信的。
安白明白了,原來問題出在上下級“不信任”這上。
……
自從得知自己這裡有監控,安白就開始坐姿端正,不在本子上畫烏龜了,更不敢偷偷詛咒總經理穿越變成地主家的看門小狗了。
僵硬的熬到下班時間。
安白拿了東西就要走,卻看到總經理的辦公室門打開。
安白不敢走在上司前面,點頭打招呼:“昆總。”
昆遠指了指電梯:“一起。”
好吧,又要一起?
監控這件事情之後,安白對上司的畢恭畢敬帶有了那麼一些不情不願。
進了電梯,安白幫忙按了1樓的按鍵,其他同事看到電梯要關上,原本正要風一般的奔跑過來大喊一聲:“等一下!”但是,在瞧見裡面還有總經理後,緊急剎車,轉身朝辦公區域跑去說:“喔喔喔我水杯忘了拿了……”
安白頓時一頭黑線。
出了電梯,昆遠雙手插在褲袋裡命令:“你跟我走一趟。”
安白在心裡“啊”了一下,怕得要死。沒等開口問一問去哪裡,總經理已經走向了大廈門口。
大廈門口停着一輛法拉利跑車,這個標誌,很好認,安白認得的有限車標中就有法拉利這個,但平時只是週末逛街看到從大街上駛過,或者高速上看到“嗖”地一聲過去一輛兩輛。在安白家鄉小城鎮上,一年都看不到一輛法拉利。
昆遠走向了法拉利駕駛座位。
安白杵在那沒動……
昆遠把西裝外套隨便扔在了車上,還沒上車,看向安白催促道:“上車,你站在那愣着幹什麼?”
安白上了車,坐在車裡,渾身都不自在的不敢動。
昆遠坐進來,看她:“繫上安全帶。”
安全帶,安全帶在哪裡。安白找了找,結果沒有找到。
“坐着別動,我來。”昆遠一副嫌棄她是笨蛋的表情,附身過來幫她繫上安全帶,鼻息間都是她身上的清甜味道,他的嘴脣和她的下巴距離只有十釐米不到,身上一陣酥麻,不覺嚥了下口水,喉結同時也跟着上下滑動。視線忍不住看了一眼安白脖頸處細嫩的皮膚。
安白根本就沒有那方面的感覺,而是腦袋發空中,什麼都不想。
不過在al工作兩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總經理高調的開法拉利。
黑色的法拉利快速駛離。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從大廈裡走出來的兩個女同事望着駛離的法拉利,其中一個問道:“哇,那輛敞篷跑車是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