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嫺說:“對了,小白助理。你的獎金沒少被我兒子剋扣吧,別否認,我都打聽過了。事成之後呢,阿姨讓他都補給你,他不補,阿姨來補!”
安白:“……”
昆遠以爲安白又去接了相親對象的電話,臉色自然不太好看。
“還喜歡吃什麼?”昆遠沒跟她發火,而是翻了翻菜單,問對面的安白喜歡吃什麼。
安白說:“剛纔點的兩個就夠了。”
水煮魚是很大的一盆,兩個人能吃得完就很不錯了。
昆遠記得安白喜歡吃蝦,以前的午餐裡有過,然後他又跟服務員點了一盆蝦。
以前跟他一起吃飯的其他女人一般都不吃辣,說擔心皮膚。
這會兒昆遠舔了下薄脣,望着對面位置上安白的臉,白皙乾淨,她似乎完全不用擔心皮膚問題。
“你是一個會過日子的。”上司突然的來了這麼一句,老氣橫秋的話。
感覺像是在說:“你這麼好,做我媳婦兒吧……”
安白腦回路轉了又轉,突然想起那個吻。上司那次是不是在試探不談戀愛的她是否是les?所以才吻?然後發現她並不花癡而且沒有迴應那個吻,就更加確定了她是les。最後晚上一起吃宵夜,上司就直接直白的問了les這個問題。
安白再順着往下想,如果自己真的是個les,上司下一步肯定建議自己跟他形婚!如此一來,上司就不用去追那個女生了。
好大的一個陰謀……
還好,躲過去了。
安白想了很久纔敢說:“總經理,我們點一些酒喝一喝怎麼樣?”
昆遠笑了:“你確定你能喝酒?”
安白不太能喝酒,酒量一般,不太差但是也不太好。爲了灌醉上司拿回自己的血汗錢,不得不點頭說能喝。這個社會太不公平,屬於她的獎金卻要通過這種方式拿回來。正常的渠道根本就不給我等平民百姓解決問題哎。
昆遠人精一個,從安白提出喝酒便開始猜測安白的目的。
有目的是一定的,但是這個目的到底是什麼,他暫時無法知道。這個安白的思想跟他的思想其實也一向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
酒先上來的。
白酒,度數還行。
安白過年的時候跟老爸還有二叔都會喝一杯,但是不敢喝第二杯,怕醉完不舒服。
昆遠沒有喝過這個牌子的白酒,安白點的,一大瓶才二十塊不到。
“我喝,總經理你也喝。”安白是真的不太會勸酒。
昆遠望着安白,點頭,爽快的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他說:“再喝我就醉了。”
安白“啊?”了一下,但只是口型而已,沒有發出聲音,想了想,總經理的酒量不至於第二杯就醉啊。而且,總經理爲什麼要一口一杯那麼喝。
難道看不出她是在勸酒?
喝來喝去,安白喝完了半杯白酒了,至於總經理喝了多少她沒計算,但肯定是很多。安白覺得熱,本來這個川菜就是辣的,喝了白酒簡直就是火上澆油,舌頭要燃起來了一樣。
昆遠盯着她看:“別喝了,放下杯子。”
小臉上此刻紅撲撲的,嘴脣被辣的不是粉色了,而是紅色,特別柔潤,惹得他看久了會有想抱住她吻的那股衝動。
安白放下杯子,觀察着對面的總經理。醉了沒有。
昆遠在酒上並沒有醉意,但是看着安白的時候卻有了醉意,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女生,簡簡單單,純純淨淨,能生出結婚把她保護起來的嚴肅念頭。
安白這麼灌酒給他,大概是在等他醉,昆遠乾脆就打算裝醉給她看。
“再坐二十分鐘,我們就走,喝醉了之後頭很疼。”昆遠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伸手指了指太陽穴的位置表示頭疼。
安白拿出手機給貴婦媽媽發了一條短消息:“您兒子馬上醉了。”
貴婦媽媽回道:“繼續灌他,不用留情!等他醉了你幫忙給他叫一輛出租車讓他回來,路上要保證安全,你得坐在車上照顧他。記住了,一定灌醉,半醉不醉的回來我什麼都問不出來。”
安白回覆:“好的。”
慌張的收起了手機,安白有點眩暈的給上司繼續倒酒。
太苦命啊,小透明總是避免不了被各種指使。
昆遠喝完了酒,戴上一次性塑料手套開始給安白剝蝦,剝完一個,放在安白那邊一個。
安白受寵若驚的說:“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莫不是酒把上司醉成了這樣?清醒的時候喜歡奴役別人,醉了的時候喜歡被別人奴役,但是她真的沒有要奴役他的意思啊。
很快,安白麪前好多蝦,且是剝好的蝦。
安白最喜歡吃蝦了。
自然反應就是不客氣的把總經理親手剝的蝦全部吃掉。
昆遠剝完蝦就摘下手套,認爲應該先去洗一下手。活了三十二年他還是第一次給別人剝蝦,親媽都沒有過這種待遇。
在起身那一剎那,他用寵溺的目光瞧了一眼被餵飽飽的很滿足的安白。
安白沒看到上司的那種眼神,但是卻瞧見上司站起身後晃了一下,安白頓時起來說:“昆總,你自己能行嗎?”
昆遠裝醉:“……不行了……你陪我過去。”
安白被他扯了過去。
人是她灌醉的,當然要負責照顧一下,雖然安白覺得自己也稍稍有點醉。攙着上司去了洗手的地方,等在門口。
安白吃飽了,喜歡吃的大蝦也吃了。就跟上司一起離開。
點完東西的時候就已買單完畢。
“叫一輛出租車。”安白一邊兩手拽着上司的手攙着他,一邊往路邊上走。然後一隻手攙着上司,另一隻手伸出去攔截車。
昆遠裝醉的演技很一般,畢竟沒怎麼醉過,但他碰上的是一個沒見過醉酒男人什麼德行的小白,自然不會被揭穿。
兩人一個渣演技,一個小白,上了出租車。
“昆總,您慢一點!”安白小心翼翼的幫忙把人弄進去。磕了碰了她可賠不起錢!
然後她才上車。
司機師傅問:“到哪兒?”
昆遠說了一個地址。其實昆總經理要是不說,安白根本不知道那個別墅羣的地址,上次過去完全是沒看路標。跑車速度太快。
坐在出租車裡,安白的瘦弱的肩膀上頓時一沉,是某個上司躺在了她的肩上閉着眼睛休息。
安白皺眉,好像伸手把他推開,但是,僅限想想罷了,現實中她確實是很慫的><
“安白,我頭很疼。”
一旁傳來上司低沉的聲音,竟有幾分酒醉後的滄桑性感。
安白覺得自己的感官一定是被酒精深深的影響了,後反勁兒,正在逐漸的上頭中。
不過您頭疼跟我有什麼關係?_?忍一忍就好了啊,反正又疼不死。
昆遠處於很難剋制的狀態下,就像那天着急的給安白蓋個章一樣,此刻雖然不敢得寸進尺,但卻一把拽過了安白的手:“幫我按兩下。”
按摩的意思是吧。
安白其實不會,按也是胡按而已。
昆遠這一拽,摸到了那柔若無骨的小手,並且把她的手擱在了她的臉上以及太陽穴位置。安白的手指都讓他覺得很香很軟,想放在嘴裡含着。
安白被奴役着……很快就跟着一起頭疼了……難道是被傳染了嗎……邪門……
從市中心到達別墅羣,差不多四十多分鐘,還是一大半路程不堵車的情況下。出租車司機開車比昆遠遵守交通規則。
到達的時候,安白又困又累又醉,迷迷糊糊的是被昆遠抱下車的。
“我的包,我的手機……我的……”安白掛在他的懷裡,嘟囔着,後來就說不出來了。
出租車司機下車,把包和手機都給放在了安白的手裡。
昆遠說:“謝謝,回去慢點開。”
出租車司機原本還不放心,認爲這女生被抱下車別是會被欺負啊,上車那會兒,這女生挺排斥這個男的。現在一聽這男的說話如此禮貌,又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算了。
出租車司機轉身上車。
昆遠把人抱回了家裡別墅,先是進門,然後又往家裡走,不開車回家的壞處就是需要走很長的一段路,別墅羣裡大得很。
保安跟他點頭打了個招呼。
一直往裡走,夜裡了路燈的燈光很有氣氛,昆遠走得並不快,但兩條長腿邁出去幾步就到了下一個路燈前。
走着走着,他不捨得繼續再走。
在讓她儘快躺在牀上睡一個舒服的覺,還是讓她陪他多待一會兒之間,他猶豫不定。
最後仍是自私的把她放下來了,讓她靠着路燈站好。
安白哪裡站得好,睜開眼睛,吹着夏日晚風整個人都醉的飄起來。對於安白這種不常喝酒而且酒量差的女生來說,白酒這東西后反勁起來真的要命。
新買的手機在他手裡,出租車司機給的。
響了一聲,昆遠從褲袋裡掏出手機查看消息,發信人的號碼居然是他媽的號碼。
昆遠以爲自己看錯了,又看一遍確認。
當他查看完所有安白跟自己媽媽的來往消息,才知道安白是個小間諜。但他卻不生氣,若不是有了這個任務,安白哪裡來得勇氣往他身前湊?
清冷的月光下,安白身上披着他的西裝外套,髮絲吹得凌亂,無力的需要他的雙手架着才能靠着路燈柱站得穩。
嫣紅的一張小嘴裡嘀咕着什麼,眼睛都睜不開,距離附身低頭的男人只有二十釐米左右的樣子,他又低頭湊近,便跟她的嘴脣距離只有不到十釐米。
安白迷迷糊糊的很可愛,他確實想狂吻,但卻只是低頭輕輕的親了一口說:“以後不要碰酒了。碰完酒再碰上壞人,醒來之後的後果會把你嚇着。”昆遠強迫自己今晚做一個她心目中的好人,正人君子。
在安白有個支點就能睡着的情況下,他忍不住再次的親了親她的嘴脣,耳垂兒,呼吸急促的時候,他不敢再往下進行了。
壓抑着浴望重新抱起安白,昆遠一時間十分心疼,平時工作一定是累到她了,才這樣疲憊的倒在他的懷裡,根本沒有力氣和精神來防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