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雙生女,我們那麼相似,我們是一個人

浴室裡,慕郗城給時汕脫衣服,與其說是脫倒不如說是生拉硬扯。

時汕身上穿得是一件白色絨針織衫,裡面搭配一條復古小黑裙綁帶收腰,只要脫了外面的針織衫要多嫵媚有多嫵媚動人。

他鐘愛她穿黑裙的模樣,是獨一無二的完全屬於他自己一個人的,但是現在不是了。

穿衣清麗嫵媚,更妖嬈嫵媚的是脫,全脫光。

時汕起初按着他的手想要阻止,到後來她完全不阻止他來,任由對方將自己身上的大半衣服全脫光。

只剩貼身衣物。

多狼狽,多落魄,她都任由着他。

姜時汕的自尊,驕傲全身凌然的傲骨,在他面前全都剝離光什麼都不剩。

他看着她,緊緊地箍着她的肩膀,情緒完全陷入陰鬱的極端一邊扯她的衣服,一邊在她耳邊問,“他有沒有這樣碰你?”

近似絕望的吻從她光潔白希的肌膚上離開,扣着她的下巴問,“你說,你和他在一起四年,他有沒有這樣吻你,這樣對你?”

“沒有,慕郗城別說,你別再說了。”她的身體是暖的,那麼纖瘦,背脊上都是碎裂開的手術留下的細碎傷口。可他的手那麼冰,她握着他的手被他甩開了。

他看着她說,“姜時汕,四年前他們都說你死了,只有我覺得你沒死,我開始找你簡直跟瘋了一樣,終於我找到你了,你不認識我沒關係,我讓你慢慢認識,你不喜歡我沒關係,可以慢慢喜歡,忘了我也沒關係,統統都沒關係,我想只要你活着我們可以慢慢來呀,不急,不急的,我是那麼盡心盡力地想要靠近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可你呢?陳嘉漁你是怎麼對待我的?你是怎麼對待我的?”

時汕步步後退,直到光.裸的背脊碰觸到冰冷的牆面,她看着他,眼眶酸紅喉嘍嘶啞,“我也想要記起來,我不是沒有想要記起來的。”

“姜時汕我對你掏心掏肺要什麼都給竭盡全力,就爲了讓你笑一笑,可你不能這麼糟踐我對你的喜歡,不能這麼殘忍地對待我。姜時汕我愛你,我那麼愛你,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我知道。”她哭了,眼淚在不經意間不停地向下掉。

這一刻,她不在意誰在折磨她,也不在意是誰不肯讓她好過想讓她下地獄,她只希望在他面前的他能不能不要被她連累一起受這樣的苦難。

有什麼痛苦,有多少齷齪卑劣手段,衝着她來就好了。

別用她做文章,傷害她丈夫,別傷害她的家人。

“姜時汕,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你這麼折磨我,你怎麼能這麼折磨我?”

時汕被他抱着,兩個人是一起走進浴池裡的。

寒冬臘月,冷水,冰的徹骨冷得寒。

時汕落水的剎那,感覺呼吸間彷彿凝凍了寒冰一樣,刺骨的寒冷朝骨骼侵襲而來。

慕郗城坐在她身邊,一邊撩水幫她清洗,一邊看着她在浴池中的模樣,絕望而彷徨。

冷水的花灑澆在她身上,也澆在他身上。

夫妻罪,一起承受。

任憑冰冷的水洶涌而來,她渾身凝凍成冰,他又何嘗不是?

這份災難,攻擊力太強是雙向的,讓夫妻兩個人全都措手不及、痛不欲生。

呼出的呼吸都是冷的,時汕瑟瑟發抖,捲曲的睫毛上水滴完全凝聚着寒氣。

他扶開她耳際的溼發那麼溫情的動作,最紅他俯身抱住了她,緊緊地抱着她。

對她說,“阿汕,我多想把你洗乾淨啊,可是我不論怎麼洗都洗不乾淨了。”

他抱着她,近似崩潰。

他在掉淚。

慕郗城在掉眼淚。

時汕的蒼白的凍到發青的嘴脣不停的顫抖,臉上不知道是水,還是淚,她也在哭,眼淚洶涌而下,不論身體凍得多寒多僵硬,她落淚因爲不單單是心臟,全身都在撕扯,都在痛。

她是真的受到詛咒了。

噩夢,這是真正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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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7號晚,時汕開始發高燒,高燒持續不下,不僅僅和受冷有關更和內心的結鬱有關,怒急攻心,高燒起來的她在臥室輸點滴。

江川醫生來過慕家一次,給她量過體溫後,想着如何讓她褪去高熱不至於全然燒成肺炎。

此時的慕家廚房,慕郗城一邊幫時汕準備退燒藥,一邊接到簡的電話。

對方有些吞吞吐吐,最終還是如實說,“董事長將視頻做了技術嚴查,並非合成,雖然其中是有人有意做了剪輯,但是影像是真實存在的。”

“啪”地一聲,慕郗城手裡的水杯被他砸了。

接踵而至的是,慕家廚房裡所有用於裝滿糖果的玻璃罐子,被砸了個遍,五光十色的糖紙包裹着糖果紛紛散落在廚房裡,熠熠生輝的糖紙像是無數童話美好的希冀,卻與狼狽的破碎中自燈光下閃爍着,像是星星,更像是星星哭了,全世界都哭了,眼淚折射出的微芒刺痛了人的神經。

慕郗城沙啞的嗓音近似在通話中對簡怒吼,“把散出這些東西的人給我找到,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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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8號,華溪路西郊住宅區。

這是噩夢。

不單單是陳嘉漁的,也是陳嘉禾的。

陳嘉禾自噩夢中醒過來,看着周圍狼狽的一切場景,記憶裡不是空白,有時候,人如若記憶混沌,其實才能欺騙自己,騙騙自己發生的一切不是真實的,可偏偏那些近似翻雲覆雨的畫面是那麼清晰,那麼放.蕩。

她被這麼利用,竟然用於做那麼噁心的利用。

既然利用完了,是不是可以被驅逐釋放。

沒有,完全沒有在被強制喂下那種藥後利用完了,她竟然再次回到了這個如同地獄一般的囚牢裡。

門外有人敲門,聲音那麼小,她知道是梅梅所以她不想開門的不想讓孩子看到這樣狼狽的母親。

但是相比恥辱,陳嘉禾更多的是恨,她的恨意在這天早上來得那麼洶涌磅礴,簡直要將她全然吞噬。

不,答應就被強制對待。

她再也受不了了,再也不要承受這種完全由精神自身體上的侮.辱和打壓。

但是,令她更憤怒的其實還沒有來臨。

很久以後,房間的門被她打開,凌亂的發,眼睫下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寂靜的長廊,像是空無一人,驟然聽到自客廳傳來的說話聲,爭執聲。

陳嘉禾一步一步走過來,入目印入眼簾的不是秦苒,而是自屏幕裡轉錄回來的攝像頭記錄影像。

坐滿人的商務場合裡,站在led屏幕前的陳嘉漁,她一直在找的姐姐陳嘉漁。

她終於找到她了,也終於見到她了。

卻沒想到是隔着錄影,用這麼殘忍的方式。

是她,是她落到惡人手裡,將她姐姐毀了。

明明她那麼想要見到她的,怎麼能變成這個模樣?

她姐姐站在那裡,彷彿是靜止的,連時間都是靜止的,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而臺下的議論聲,謾罵侮辱鋪天蓋地而來,像是完全要將她吞噬。

不看了,再也不需要看了,嘉禾徹徹底底明白,他們是怎麼利用她的了,也明白自己到底被作踐了以後是用於做什麼的。

她看趾高氣昂的秦苒,看神色近似僵硬的所有家傭。

不用想了,一切都清楚明白。

和這個額度的女人脫不了關係,和背後的慕西瑞脫不了干係。

不論是誰,不論是這兩個人中的誰,還是一起聯合操縱,都該被狠狠詛咒。

惡毒,他們太惡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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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站着,她說,“這就是慕西瑞讓你玩兒的把戲,利用我來壓垮陳嘉漁,好,真好,你們的計策可真完美。”

秦苒對一旁的家傭說道,“將她帶回房間去。”

“不,你們別動我,別再這麼操控我了好不好?”

她冷眼睨着秦苒,問道,“你怎麼能這麼下流齷齪,怎麼能惡毒到這個地步,你也是女人,我問問你,你有和屍體在牀上糾纏在一起過嗎,你有被下藥後攀附着,取悅一尊屍體麼?”

陸時逸和她,都是受害者。

可恥的是她還有記憶,被藥劑灌下去以後有反應,陸醫生自一開始就完全不對全然的昏死狀態,近似屍體一般,一起和她奔赴了十八層地獄。

顧不得別人,顧不得陸時逸,因爲嘉禾連自己都顧不得了。

嘉禾最在意的是嘉漁,是她心心念念見到的姐姐陳嘉漁。

她指着屏幕裡的錄影說,“他們爲什麼都在罵陳嘉漁,和陳嘉漁有什麼關係,真正的放蕩貨色,連屍體都要取悅的是被你們利用在手裡的陳嘉禾,賤.人,婊.子?你們別再傷害嘉漁了,那不是她,不是她,最賤的人是我,那是我啊,爲什麼要這麼傷害我姐姐?我都說了有什麼對我來就好了,爲什麼非要這麼傷害嘉漁?”

嘉禾那麼愛哭,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竟然沒有掉眼淚。

像是絕望了,一把刀自心臟的深處插.入後,血都流乾了再也哭不出來,也做不出任何的表情來。

她不管對方聽不聽,也不管秦苒的目光有多不屑和冷然。

嘉禾是聽不得那些錄影裡的人是這麼說她姐姐的。

她受不了,這些狼狽的罪名被利用後,全由嘉漁來替她承擔。

她說,“爲什麼要這麼傷害嘉漁,爲什麼偏偏這麼對待她,秦苒你也是女人,你們的心難道都被狗吃了麼?”

秦苒近似尖銳道,“那是她該承受的!”

“怎麼是她該承受的,你怎麼不去死呢?你這麼傷害我的嘉漁,你怎麼不去死呢?秦苒。”

嘉禾和秦苒爭執,她要抽了她的筋,拔了她的皮,就算這樣也難要回她和嘉漁的清白了。

陳嘉禾生來第一次這麼勇敢,像是徹底被逼瘋了一樣,她不顧一切地上前扇秦苒巴掌,秦苒也回抽陳嘉禾的巴掌。

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要響亮的多。

秦苒大罵,“陳嘉禾,你和你姐姐一樣,這就是你們應該承受的,如果不是你們,西瑞怎麼會看都不看我一眼了?他既然遲遲不肯動手,那我就替他來做這些吧。陳嘉禾,你們姐妹倆都是禍根,都該死,都該去死的!”

“你太惡毒了,秦苒,最該死的人是你,明明是你!”

嘉禾被秦苒掐着脖子,對她道,“你聽聽這些對於陳嘉漁的謾罵,好好聽聽,這原本都該是附加給你的完全是給你的,可是現在卻要由你姐姐承擔了。”

“不,我不聽。”嘉禾完全沒有辦法相像這樣的噩夢什麼時候是盡頭。

“別說了,你別說了,秦苒你給我閉嘴,閉嘴。”

嘉禾反手將秦苒推開,逼到角落裡,眼眶泛酸發紅,近似在流血一樣,她說,

“不準,我不准你們這麼污衊陳嘉漁。這和嘉漁沒有關係,要是該被詛咒被唾罵也應該是我的,不是陳嘉漁,不是我姐姐。

我認識的陳嘉漁是我見過的最美好的女孩兒,她懂禮儀,說話做事僅僅有條,吃飯慢條斯理,從來不逛夜店也不會化妝,不喝酒,穿的裙子都是過膝的,我一個人生長在國外,我嘲笑她老土,嘲笑我姐姐她封建,她連露背露肩的衣服都不穿。

而我,是不良少女,我自小一個人自生自滅沒有人管教我,在法國我去過夜店,抽過煙,學過在酒吧裡做調教師,我在國外那麼叛逆,那麼不懂人情世故,又那麼開放玩兒得起,也輸得起。沒有父母,我外祖母不曾管教我,不曾給我一點的關注,我想那我就鬧點事情出來,她就會管教我的,但是沒有,全然沒有不論我如何,成績再優秀,生活再混亂每一個人願意關注我。

直到遇見我姐姐,遇見嘉漁,我明白原來有人是可以接納我的,有人是能給我溫暖的,在我受傷的時候是有人可以幫我包紮傷口的,可是就是這麼溫暖的人,秦苒你用我,用我自己把她給毀了,你把她毀了。秦苒你太惡毒了,你將我這輩子的希望都給澆滅了,你讓我怎麼活,怎麼活?”

秦苒眼神眼神近似兇狠,她說,“如果不是你姐姐和慕郗城,西瑞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冷遇,他也不會現在是這個模樣,他不做的事情,我來幫他做。是,沒錯,這和你沒有關係陳嘉禾,你可真可憐,但是怨不得別人,要怪就怪你有個這樣的姐姐。”

終於嘉禾崩潰了,她哭了,瘋狂的大哭,她和秦苒兩人見識僵持不下的爭執。

“你們還要繼續這麼用我作踐她是不是?嘉漁的臉,是嘉禾的臉,嘉禾的骨,是嘉漁的骨,連血液都融在一起,血脈相同。一模一樣,我們那麼相似,我們是一個人,你竟然用我傷她,讓我自己傷自己,太痛了,也太惡意了。讓我怎麼再能這麼任由着你們繼續下去,秦苒我陳嘉禾不會讓你們再繼續操控了,絕對不會了!”

“你想要做什麼?”

這一刻的陳嘉禾無疑是最勇敢的,她一把將秦苒推開推倒在地上,伸手過去,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茶几上的玻璃杯砸在了地板上。

“秦苒,你們不就是貪圖我和她這張一模一樣的臉嗎?我不會讓你們再這麼利用了。”

“啪”地一聲玻璃杯碎了,梅梅自遠處跑過來摔倒在地上,隨着她‘哇’地一聲哭了。

碎掉的玻璃杯,尖銳的棱角閃着凜冽的冷光,閉了閉眼,嘉禾狠狠地朝自己的臉上劃了下去。

“啊!”地一聲,是有人忍不住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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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蔓和慕西瑞回來看到的就是臉側流血的嘉禾,還有站在一旁近似完全怔愣住的秦苒。

陸蔓急忙走過去,將梅梅自地上抱起來,伸手捂住了孩子的眼。

這一刻鮮血一滴、一滴自順着嘉禾的臉往下涌,落在地板上,落在地毯上,像是渲染開的極致的花朵。

血腥的氣息大肆翻涌而上,她一邊哭,一邊笑,眼淚合着血水往下流,指着回來的慕西瑞,還有秦苒和陸蔓,“你,你還有你們,都該下地獄的,現在這樣的陳嘉禾對你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不會讓你們再傷害嘉漁了,就算我死了也沒有關係。”

疼,那麼的疼。

過去她以和嘉漁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爲榮,爲自豪。

她希望自己能和姐姐一樣,活成那樣的模樣;

但是,嘉漁受她連累了,她現在要因爲和她有這樣的一張臉爲恥了。

所以這相同點,如若被別人利用來陷害她,她不要也罷。

秦苒怔住了,徹底的被眼前的場景嚇住。

伴隨着梅梅的哭聲,慕西瑞陰沉着臉,只對身邊的陸蔓說了一聲,“去叫醫生。”

“是。”

陸蔓強制將孩子帶離開這個鮮血淋漓的場面,去找了醫生過來。

一邊走,一邊喟嘆:造孽,這簡直是造孽啊!

陳嘉禾被送至了醫院,陸蔓在交代相關事宜,現在的客廳裡只剩下秦苒和慕西瑞。

將那碟錄影帶抽出來放在桌面上,秦苒看着完全一聲不響,也不出聲的西瑞,倒是也很直接,她說,“西瑞這不都是你想要的嗎?我一一都爲你辦到了,全部都爲你辦到了。”

“阿苒,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嗎?你明白你自己揹負這些的後果嗎?”

“所以,你是怪我,怪我太過自作聰明。這樣的視頻,慕郗城看了還會坦然處之嗎?慕家和陸家徹底反目不就是我們想要的,一石二鳥,這麼好的計策我都替你辦到了,慕西瑞,你現在是在猶豫嗎?”

“你傷了太多人秦苒,你太不理智了。”

“慕二少是在開玩笑嗎?你把陳嘉禾弄到這裡來是幹什麼的?難道就是圖她和陳嘉漁一模一樣的臉?”

慕西瑞驟然變了臉色,他說,“我有我的打算,不需要你將事情辦得這麼很絕。”

秦苒驟然笑了,冷笑,原來她一直維持的所謂的愛這麼冷然冷漠。

“打算,你有什麼打算,你這麼遲遲不肯出手,還打算讓他們爲所欲爲嗎?你難道忘記了你和羅伯母在英國所受到的那一切。西瑞,慕企是你的,你自己都不肯爭取,我替你爭取,你難道就不能有一點感激的情緒?”

“阿苒,你到底明不明白,你這麼做是會坐牢的。”

秦苒臉色蒼白頹唐,她說,“知道,也明白,但是沒有退路了。必須這麼走下去,我們必須都要這麼走下去。”

秦苒自從選擇走這一步的時候,她就沒有後悔過,大不了所有的責任都是由着她一個人來擔,一個人承受。

她受不了再繼續活在那對雙生姐妹的陰影下。

慕西瑞,必須是她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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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8號晚。

嘉漁發高燒燒成了肺炎在沉睡,嘉禾因爲臉部的傷口縫合麻醉劑後在沉睡。

陳嘉漁和陳嘉禾,她們都因爲傷痛和這個世界對她們的傷害深深沉睡,彷彿累了一樣,不願意再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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