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爲自己的次子慕西瑞所有,2%給予妻子羅虹;至於最後的20%最特殊的潛藏股份,給予長子的未婚妻,陳嘉漁小姐所有。)
當然了,當年慕封先生的遺囑上,那20%最爲特殊的潛藏股份並沒有註明陳嘉漁小姐的名字,而是書寫了慕郗城先生未婚妻這樣的字樣。
可,06年作爲商企界新人的慕先生並不惹人注目,至於他的未婚妻,想必也鮮少有人知道。
能夠清清楚楚明白的人,自然是自家人。
06年,羅虹女士在不經意間看到自己丈夫所進行的遺產劃分後,內心不甘、甚至是頗有恨意生出。
據我方當事人陳述,當年的羅紅女士,應該是勾結了慕企最大內部爭鬥與自己丈夫最大的敵對方趙家,將之講給了我們的趙明峰先生來聽,並以5、5分成爲條件,讓對方想辦法幫其獲得這份巨大的利益收入。
趙明峰先生聽到後,應該作爲干涉方,故意用了手段危言聳聽,挑唆利用羅虹女士通過不正當的手段儘快獲取20%的潛藏股份。
看着每天都不斷病入膏肓的丈夫,又看到那兩份被分開對待鎖在保險櫃裡的遺書,拿走了第二份,20%的潛藏股份進行了銷燬,然後以慕封先生的私章,將20%的潛藏股份拿到手。
當然,我相信法官,還有在場的各位很多人都會提問:既然羅女士能夠得到保險櫃裡的遺囑,爲什麼不動那一份,而選擇20%的這一份?
因爲在我們後續的調查中得知,這份股權作爲慕封先生個人資產一直隱藏在名戶下,沒有進行公證,給沒有得到私人律師的認證,想要獲取它自然容易。
如此一來,我們20歲的陳小姐,就成爲了利益的最大受害者,只要她不存在,慕郗城先生的未婚妻就不存在,至於20%的隱藏股權也永遠像是變成了一個謎。”
法庭上,慕企20%潛藏股權的去向浮出水面,也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唯有兩個人的情緒是依舊沒有波瀾和變化的,一個是通過這麼久的調查已經完全知道實情而設下陷阱的慕郗城,至於另一位是嘉漁……
這些當年的實情,她作爲原告方,是第一次聽到,臉上的神情一直淡淡的,沒有大得情緒起伏,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和曾經的被害遭遇一樣……
而,慕郗城看着那麼平靜的她,內心裡懂得她現在的那份茫然……
法庭上,慕郗城在看嘉漁,千信在看她,宋少卿在看她,而慕西瑞也在看她……和之前的幾位心理的感受不同,此時的慕西瑞收斂了視線,將之加註在前排的慕郗城身上,瞬間冷冷的苦笑。
20%的股權給了嘉漁?
不。
那,不過是給了慕郗城未婚妻的一個噱頭。
其實,就是慕封間接給了他的長子慕郗城。
果然,在他父親的心裡:子女間,沒有人能比得過慕郗城的分量。
而,他的母親,即便做了這些錯事,慕西瑞都不覺得她真的有錯。
她是被逼的,一點、一點點被慕家逼迫的,也是被慕封逼迫的才變成了這樣的模樣。
但是,慕西瑞從未想過,羅虹會聯合趙家,將年輕的20歲的嘉漁推入了死亡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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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高律師的一大段陳詞後,法庭內早已經引起軒然大波……
趙婭楠站起來近似憤懣道,“明顯被告方的對方代理律師完全是在編纂故事,子虛烏有的事情而已,我哥怎麼會殺人呢?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他殺人,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和羅虹女士有過來往。”
趙明峰從來沒有想過5年前的那個女孩子,會真的活過來,畢竟422火災現場那麼混亂,趁亂入內絕對不會有人會發現……他們將事情做得那麼嚴密,就算被識破又能怎樣?他不信,他們能就此拿出證據證明。
作爲被告方,趙明峰即便已經出了冷汗,可還是依舊鎮定道,“羅虹女士已經在去年過世,你們這些話根本就無法得以證實,不過是污衊我而已,你們能拿出什麼證據?”
高律師繼續道,“趙明峰先生,根據我方慕先生提供的調查線索……2006年4月22日晚,您支使羅虹女士,並且設下圈套作爲主謀有意陷害他當年的未婚妻……年僅20歲的陳嘉漁小姐在火災中因房屋坍塌受傷……
在營救隊員將受傷的陳小姐送入醫院後……您買通當年醫院的內部工作人員,將受傷昏迷的陳小姐送上了一輛黑色的麪包車,而那輛麪包車在開至立交橋的高速上,被人有意引爆炸燬,車子陷入江水中,陳小姐生命垂危……險些喪命……”
“沒想到對方的辯護律師,真是編故事的好手,滿口的胡言亂語……”
慕郗城在法庭上向法官申請,道,“我們有充足的證人可以證明……除了人證,還有物證……”
慕郗城伸手,章遠將最近從趙明峰手裡獲得的20%潛藏股份證明的複印件遞給法庭上的法官查看,“這是趙明峰以不法手段獲取本該屬於我妻子私人財產的證明。”
趙明峰臉色霎時間青白,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在一步一步拋出誘餌,爲的就得到那20%的潛藏股權證明。
——慕郗城!
趙明峰攥緊拳頭,引以爲傲的淡然不復存在……而他的辯護律師,繼續站出來,對法官道,“完全依靠20%的股權說明也不足以爲證據,我方可以通過多種渠道獲得,我方是通過合理買賣自慕封先生手中獲得的……還希望法官你能夠明白,這些完全不足以作爲充分的定罪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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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趙明峰,你簡直無可救藥……”慕千信的低咒聲自旁聽席位傳來,慕千尋壓制他的肩膀,也壓制他的情緒,“急什麼?……”
“趙明峰,簡直就是混蛋……這麼明顯的罪證說明了,還要辯解……真是惡人心險惡。”
“我相信,堂哥,一定還有別的證據。”
高律師退開,和慕郗城換了位置,輾轉到旁聽的位置上,慕郗城將他妻子的手握在手裡,讓她安心。
而後站起身說道,“既然趙明峰先生,還是不肯死心認罪,那我希望法官懇請我的第一位證人上場。”
得到法官的允許後,開始傳喚第一位證人,隨着法庭內的大門緩緩打開,嘉漁側轉過頭看向門外的人,一時間怔住了。
不單單是她,很多慕家人都爲之一怔。
來人竟然是——慕西子。
不可能!
慕西瑞有些難以置信,他的妹妹是一個怎樣的狀態,他一直是明白的,可現在正緩緩地一步一步走來的西子,很明顯完全是正常的狀態。
她的眼瞳分明,不再恍恍惚惚,而是有着一種堅定的信念支撐。
時隔這麼久,嘉漁再見西子,竟然像是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
法庭內清冷的白熾燈光灑落在慕西子的肩頭,以前很喜歡長髮的女孩子,現在剪了利落的短髮,沒有了曾經記憶深處的那份自傲和甜美,多得是時光碾壓下的沉靜和沉寂。
而,她的這份沉寂,讓嘉漁看着沒由來的覺得心疼……
西子一步一步走過來,眼神掠過嘉漁後,更加堅定她站在證人的位置上。
在所有人的矚目中,她一言一次清楚明白道,“我,是來投訴的,投訴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已經過世的母親,還有現在站在被告方位置近似道貌岸然的趙明峰先生,06年他和我母親的談話被我聽到,我聽到他已經安排好、部署好了趙家的人來幫襯我的母親,而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要接機除掉我大哥的未婚妻,也就是嘉漁。我在得知這個消息以後,由於太過緊張,被我母親和趙先生所發現。”慕西子將視線轉向趙明峰道,“如果你不記得陳嘉漁,應該是認識我的。”將視線收回後,慕西子繼續道,“知道這樣的事情後,我的反應很激烈,甚至和我母親發生了巨大的爭執,於是她就將我鎖在了我的臥室內,直到4月22號那天,我相近一切辦法想要將這件事情告知嘉漁,萬般無奈下我從二樓的天台上跳了下去,因爲腿摔傷,沒能走遠,繼續被我母親羅紅女士關在房內。後來,我聽說了那場巨大的火災,也聽說了嘉漁的過世,當所有人誤以爲嘉漁是因火災過世的時候,只有我明白,其實她是被人設計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