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樹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要碎裂開了,說不出得難受,疼痛尚還在其次,連他周身的妖元都已經運轉不暢了。
五大星位時刻不停轉動的氣旋此時都凝滯了一下,使得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彷彿都定格在了這一刻。
不過他還是撐了下來,在一位真人境存在的暴怒一擊之下活了下來。
縱然他憑藉了很多的外力,他憑藉了諸多的手段,可是也足以自傲了。畢竟他此時的真實實力也不過是換血境而已啊!
跨越兩大境界,在真人境的一擊之下不死,這種事情傳出去不知道會讓多少人目瞪口呆,又會讓多少人心驚膽戰。
“那龜殼倒是好東西,或許可以讓我打造成傍身的無上法器。”黑衣將軍冷冷地道,“屆時離坤那個傢伙再也不是我的敵手,而我說不定也會有報仇的機會。”
“你永遠也不會有報仇的機會,因爲你在這個世界之中永遠也殺不死那棵老榕樹。”周小樹很無情地拆穿了黑衣將軍的謊言,然後笑眯眯地道,“你甚至也殺不了我,就算你是真人境,也沒有辦法能真的將我怎麼樣。”
黑衣將軍冷冷地盯着他,如果說眼神能夠殺死人的話,此時周小樹已經死了。
“我不會讓你輕易死掉。”黑衣將軍幽幽地道,身上竟然有種森然的鬼氣,“我會好好地折磨你一番,而在我手中,你即便是想死也是死不掉的。”
周小樹打了個寒顫,他知道,一個真人境的高手這麼說自然是能夠辦到的。
只不過……
“抱歉,我還不想死!”周小樹笑着衝着黑衣將軍擺了擺手,“再見!”
話音落下,從他的腳下冒出一團亮光,霎時間周小樹就不見了蹤影。
下一秒,周小樹便出現在了那棵大榕樹的身邊。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強忍着噁心與不適,感嘆道:“好險,差點兒真的落到他手裡了。”
周小樹忍不住又吐出了一口血,頓時這裡的空氣中充滿了香氣,那是可以起死回生的聖獸之血,以至於周小樹看到之後一陣心疼,不是因爲難受,而是覺得可惜。
“這麼多血,就這樣浪費了,就算是拿來賣錢也好啊!”周小樹痛惜地道。
他忽然眼前一亮,一拍手:“對啊!之前怎麼沒想到!哥的生財之路又多了一條!”
他腦海之中的原滿頭黑線,聽着周小樹自言自語的話忍不住想在他腦袋上拍上一掌,又想着自己是在這混蛋的腦海之中,竟然也不知道這小混蛋的腦袋是怎麼長的,不由得重重地嘆了口氣。
“快些辦正事,不然那個黑衣服的傢伙追過來就慘了!”原提醒道。
周小樹撇撇嘴,他現在難受得厲害,真人境的一擊可不是那麼容易受下來的。
這是他和原的計劃,真人境的實力實在太過強大了,以至於周小樹即便有着空間類的靈器也很難從對方手中逃脫出來,所以必須有所佈置。
而周小樹的佈置就是以那些靈器作爲鋪墊,讓那個黑衣將軍察覺不到來自於他腳下的靈力波動,或者說是自動忽略,將之當作了和那些砸出去的靈器一般的手段。
周小樹所爭取的就是這樣一個時間,從他開始倒退的時候,其實就已經開始催動自己的這雙鞋子了。
但周小樹也承認,若非是對方抱着一種想要折磨他虐殺他的心態,他根本沒有機會從一個真人境的絕世高手手中逃脫。
差距太大了。
略作調整了一下,周小樹覺得自己喘過了這口氣。
他身爲聖獸,身體條件得天獨厚,傷勢已經開始好轉。好在對方沒有動用全力,他身上的傷並不足以成爲道傷,否則也是一個大麻煩。
“世界之心在哪兒?”周小樹盯着老榕樹的上方問道,“爲什麼我看不到?”
“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展露在外面?”原白了周小樹一眼,淡淡地道,“它藏匿在虛無之中,只有動用世界的鑰匙才能打開。”
“世界的鑰匙?”周小樹瞪着眼,“我去哪兒找那東西?”
“不需要找,因爲這顆世界之心的形成很是意外,甚至締造這個世界的人也沒有料到,故此並沒有刻意地去藏匿。”原的目光之中隱隱有着一絲激動,周小樹隱約看到了一絲,卻是一閃即沒,讓他以爲是看錯了。
“這棵榕樹,就是打開虛無空間的鑰匙!”原很果斷地說道。
周小樹被驚得一個踉蹌,他盯着原,真心在考慮,這混蛋是不是假裝成自己的傳道者,骨子裡其實是自己仇人來着。
“你開這種玩笑是沒有意義的。”周小樹有氣無力地道,“我要是敢打它的主意,等到夜晚降臨的時候真的就不需要再擔心那兩個真人境甲士的事情了,估計老榕樹自己就要滅了我。”
“不要那麼悲觀嘛!”原安慰道,“我怎麼可能會考慮不到這一點呢?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這樣,那棵老榕樹現在絕對不會察覺到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到它在夜幕中醒來,更不可能去找你的麻煩。”
他頓了頓,接着道:“何況我只是讓你截取它的一小截樹枝罷了,對它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它要真的有懷疑,你就說是在白天的時候爲了躲避那兩個傢伙的追擊打斷的,將責任推到他們身上即可,難不成那老榕樹還會追究責任不成?”
周小樹斜眼睥睨着他,覺得他做這種事應該已經做習慣了,否則這樣的方案不會隨口就來。
“你之前是不是坑過很多人?”周小樹隨口問了一句。
卻沒想到原的臉上竟然罕見的紅了紅。
周小樹大奇:“該不會讓我說中了吧?”
他忽然覺得很氣憤:“既然你很早就是坑貨了,現在爲什麼只逮着我一個人坑?你說我有沒有辦法把你從我的腦海中趕出去?”
原怔了怔,突然間很正色地道:“假若有一天你能夠放我出去,我會非常感激你的。”
周小樹翻了翻白眼,他知道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
“只是單純地截斷一小截樹枝就可以嗎?”
“當然不是那麼簡單,不然老榕樹早就發現了那裡的異樣了,哪裡還輪得着咱們。”原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你聽我的安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