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春早已起牀,正在跟阿晉交代說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回來,回頭看見貝磊,急忙一把拉着他的手:“哎呀,貝兄,今天不巧,我有事要外出,不能陪你了,你需要什麼東西、有什麼事要吩咐,叫我家娘子去做。來,這是我的娘子,明晉,你叫她阿晉就行了。”
“阿晉,這位是我去崇寧時結識的兄長,貝磊,你叫他貝大哥就行了。你招呼着一點!”
阿晉衝貝磊福了一福,貝磊急忙還禮,並打量了一下阿晉:“自賢弟,沒想到才短短几個月時間,你就成親了。恭喜恭喜!”
“貝兄,說來話長,等有空慢慢聊。我今天要陪湛管家去莊子上一趟,不到天黑回不來,就不能陪你了,你自便吧,我去了。”說完話自春匆匆走了。
貝磊望着自春的背影,衝阿晉笑笑,自己回屋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自春忙着祁家的鋪子裡的事、爲祁大娘子做壽的事、雨季來了祁家的房屋有好幾間漏水需要修繕的事等等,跟貝磊講話的時間幾乎沒有,基本上都是打個招呼就匆忙去做事了,只留下貝磊看着他的身影直搖頭。
自春是想要在自己出發去承天府之前把祁家的大事小情能多做一點就多做一點,這樣一是報答了祁大官人,另一個是自己出門在外也能放心一些,畢竟自己的娘子還住在祁家呢。
等到自春終於把事情安排妥當了的時候,他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祁文明對貝磊的態度變了。
這天下午,自春終於有空了,忙着就到祁文明書房來拿書,準備把書拿回自己房中以備晚上溫書,然後就去找貝磊好好聊聊。
遠遠就看見祁文明正跟貝磊坐在一起,兩人的頭捱得極近,像是在商量什麼事,貝磊提起手中的筆,在紙上寫着什麼,祁文明凝神細聽着,眼睛看着貝磊落筆的地方,不住地點頭,神色頗爲恭敬。
自春心裡大奇,這祁文明一向以財勢取人,在崇寧時對貝磊的態度更是極其傲慢,就只差不屑一顧了,現在怎麼看上去兩人相處甚歡的樣子,甚至有點像一對好朋友的樣子。
自春心裡就有點不舒服,好像自己被貝磊背叛了一般,但他轉念一想,貝磊受祁大官人的恩惠,對祁文明恭敬一些也是必然的,他文采既好,跟祁文明切磋切磋也是有可能的;伸手不打笑臉人,祁文明自然也會對貝磊客氣一點。
想到這裡,自春搖頭笑着自己的多心,走進了書房。
書房裡的兩人聞聲擡起頭來,貝磊神色自然,好像是剛寫完文章休息一下似的,放下了手中的筆:“祁年兄,今天就說到這裡吧,大家都休息一下。我正好跟自春聊聊。”
那祁文明有點不自然地看着自春,掩飾地拿起了貝磊放下的筆:“那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聊,我……正想練練字。”
自春也未多想,走到書架前,放下了自己看完的書,又重新拿了一本,扭頭對貝磊說:“貝兄,你們講你們的,別管我,免得耽誤你們的功課。待會兒我回去放了書,再過來找你。”
貝磊已經站起身來:“今天的功課已經差不多了,我正想歇歇,去找你呢。你看,要不是這幾天你忙得影子都看不見,我還以爲你不願意理我貝磊了呢。”
自春忙搖手:“哎呀,是我慢待了兄長,今晚我們哥倆喝上一杯,小弟我向你賠罪。”說完一手拿着書,一手拉着貝磊就往外走,臨出門不忘回頭跟祁文明告了個罪:“大少爺,得罪了,這個客人今天我先暫借一下。”
此時,自春卻發現祁文明並未望着自己,而是看着貝磊,眼神裡有焦急,還有……警告!他楞了一下,回頭看看貝磊,貝磊的眼睛卻望着院子裡的梅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