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病夫心中是一驚,自己的屬性乃是吸引,這白色的光球縱使能吸光所有真氣,可是這真氣到了自己手裡,那便不能融合了,所以自己若是吸的越多,那麼自己就必須用更多的真氣來操縱,可是這樣一來便可以輕易耗光自己的真氣。
將病夫並沒有爲難,只見對面五道真氣涌過來,猶如江河之水,洶涌濤濤,氣勢之大他遠不能想,將病夫想都沒想便一個退步,然後往上一躍,接着是一個側翻,總算是逃過了致命的一擊。
這方纔緩了一口氣,可是沒想對面五人是窮追不捨,將病夫自知只沒有辦法鬥得過這五人了,便一聲大喝:“看那老頭,他的手段可是高明的很,你們儘管攻他去吧!不要留情!”
可是那五人哪裡會聽他的?柿子當然是要撿軟的捏,恰好鶴天賜與將病夫之間,將病夫就是一個軟柿子。
將病夫一看那五人完全不爲所動,將病夫這時想逃已經遲了,對面五道真氣在空中一融合,便化作一股沖天的彈氣而來。
彈氣像似兇猛的火龍,快要將將病夫一口吞下,這時鶴天賜纔出手了,他爲何要等?而將病夫又爲何要先戰?
鶴天賜縱身一躍,一道銀柱射出,銀柱在空中突然化作一面銀色的鏡子,猛然便看見那道真氣撞在了鏡子之上,可是沒想到真氣卻忽然折射回去,五人見真氣反射回來,心裡一驚,紛紛散開總算是躲過了自己的絕招。
那五人停下腳步卻沒有再出手,只聽帶頭的那人說道:“你們的關係果然很不錯!”
將病夫卻笑:“你錯了,我們如同水火,時常不合,又怎會關係好呢?”
那人輕聲道:“你們既然關係不好,那麼只能說你是一個不錯的人!”
將病夫又笑:“你又錯了,在他們眼裡我是一個埋怨鬼,我從來只喜歡埋怨別人,這種人最多隻能算一個自私鬼,我自然也不能稱的上是好人!”
那人又道:“既然你們關係不好,你又怎會先出手?你自知不敵我們,所以你纔不顧性命的先出手,爲的就是讓你的朋友看清我們的招數,然後打敗我們,你明明知道你也許會死,可是你還是這樣做了,你這樣可以爲朋友犧牲的人,我想不是好人那又是什麼呢?”
鶴天賜卻笑道:“恐怕你還是錯了!”
那人輕聲一笑,臉上灼燒過的臉皮擠壓,難看極了。
然後那人又問:“哦?哪裡錯了?”
鶴天賜道:“我們不是朋友,而是兩個寂寞的人,我們可以走在一起,那是因爲我們不甘寂寞,而他會我試招,我自然也會爲他試招,但是我們爲的也許不是朋友,而是不想自己又變成寂寞孤獨的人!”
那人一聽大笑起來:“看來我依然弄不懂你們的想法!”
將病夫將槍收了起來,然後道:“你們不用懂,你們只需要出手罷了!”
可是那五人卻不再出手,那人雙手一握,然後道:“既然你們已經看穿了我們的招數,那麼再打下去一樣也是輸,還不如讓你們歇息的好!”
鶴天賜突然眼神一怔,雙手抱拳,然後道:“你叫什麼?”
那人搖搖頭:“無名無姓,名不過是一場空,姓不過是一個證明,我生便不用證明,活更不要什麼名,既然輸了,那麼就不用再活,那就也沒有什麼名,也不要什麼姓了!”說完槍口一舉。
“砰”的一聲那人已經倒下,他是自殺的,後面四人也同時開槍,這裡熱鬧了一會,現在又靜了,鳥羣飛走又飛回,可是有些事發生了就挽回不了了。
自殺的人往往比殺人還要有勇氣,這個人便是一個有勇氣的人,他的勇氣沒有人知道,他活着也沒人記得,死了也不過是一堆黃土,又有誰記得一個名字?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名字不能證明一個人曾經活過,要別人記得你,根本不需要名字,那麼誰又活過?誰又死了?
也許什麼都是一場空,只有你自己活過,誰也沒有,因爲除了你自己,還有誰可以在若干年後記得你?
鶴天賜仰天長嘯,手中的短槍已經收進了體內,然後說道:“埋了吧!”
將病夫沒有回嘴,也是淡淡一句:“埋了吧!”
林子依然是那樣幽靜的,這兩個寂寞的人卻沒有開口再說話了,難道是因爲不寂寞了,還是他們心中被什麼東西佔據着?
紹劍是一個喜歡笑的人,而這一路上他也沒有少笑過,但是他卻是爲了別人笑,爲了兩個女人苦笑。
淡淡的微光,層層的白雲漂浮着,紹劍和兩個女人也靜靜的躺在馬車上。
馬車緩慢的在石子路上顛簸着,而石子路上卻不止有這輛馬車,石子路上叮叮作響,那是馬靴的聲音,宮娥探頭一看,十字路上卻塞滿了很多人,這些人臉上除了滄桑還有幾分喜悅,步子穩健卻又有些顛簸,精神奕奕卻又有幾分膽怯,這是一種說不出的矛盾。
就連紹劍也很感興趣了,這條路到底是通往什麼地方,去往目的地的人都是那樣吸引人,更何況是那個地方呢?
路上有男人有女人,有五大山粗惡大漢,有畏畏縮縮的盜賊,有嫵媚嬌豔的美娘,有體健精神抖擻的老婆子。
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來自不同的地方,可是分明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目地是一樣的。
可是這個目的究竟是什麼?紹劍很感興趣,所以他決定去看一看。
人擠得很多,走的也很快,而過往的人擠來擠去,馬車早已經被擠得歪三倒四,所以紹劍並不打算一直坐下去,他是一個有車坐就不願走路的懶人,可是現在他卻偏偏下了車。
宮娥與十三媚娘絕不是傻子,她們從來不喜歡攙和紹劍做的事,因爲她們都知道,紹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而且有時候管的事情很大,而且有些閒事足以要了人命。
不知道這一次的閒事又是什麼,她們二人只希望紹劍見到後會很失望,這樣才能讓紹劍乖乖的坐上馬車。
可是最終紹劍並沒有失望,因爲他發現了一件怪事,這件怪事足以令他留下來。
紹劍慢步在人羣之中,身邊的行人都挨個從紹劍身邊擦肩而過,這裡的人都不能引起紹劍的注意,可是這人羣中卻有一個人令紹劍感到好奇。
那是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披着一頭金黃色的頭髮,微微卷起,步子行的卻讓她並不像一個小女孩,而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她的步子看上去很緩慢,可是卻一眨眼又行了很遠。
紹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奇怪,金黃色的頭髮上彆着一朵金色的黃花,小女孩一身輕飄飄的衣裳,看上去就跟夏日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但是她絕不像蝴蝶,而像是一個金黃的豆子,因爲在人羣中很難發現她的存在,可是卻又是那樣引人注目。
突然那個小女孩回頭看了一眼紹劍,紹劍一望,小女孩的那一雙眼睛是如此清澈透明,眼瞳像是月光一樣乾淨,但是又有些令人發寒。
紹劍再一望,卻發現那個女孩已經不見了。
行了一天的路,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羣終於停下了腳步,而此時已是一片漆黑,夜晚沒有一點月色,夏蟲開始鳴叫,這不是一個淒涼陰森的夜晚,擁擠的人羣雖說沒有高談闊論,但是行步的聲音早已蓋過了鳥叫蟲鳴。
夜晚始出,火把已經將周圍照的盡亮,而人羣便在一條小溪邊上停了下來,而那裡竟然早已搭好了木質的高臺,高臺共有三丈多高,而人羣剛剛行至河邊,便依次排開,整齊的站在這高臺之前。
紹劍心中一驚開始感到疑惑,這高臺之上過一會會出現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紹劍相信一定是一個大人物,人羣的反應、依次排開的隊伍、**的高臺、明亮的燈火,如果不是一個大人物,那麼這些人又爲何如此精心安排?
可是紹劍錯了,他認爲會是一個極具**、和藹的老人,可是上去的不是別人,而是一個小女孩,正是紹劍見過的小女孩。
紹劍已經被這種怪事吸引住了目光,對於紹劍來說,這件事如果不找到原因,恐怕他是不會離開了。
那個女孩又輕飄飄的走上舞臺,接着臺下的人羣剛一望見這個女孩,便大聲齊喊道:“拜見金花夫人!”
金花夫人?
紹劍這時才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的想象力,因爲他完全想象不到這樣天真稚嫩的小姑娘居然可以稱作“夫人”,可是小女孩兒聽了衆人異口同聲的稱呼,便伸手還了禮數,那只有成熟的女人才會有的氣質,可是這個小女孩分明展現了一個**纔有的魅力。
紹劍已經開始相信這個小女孩就是一位夫人了,也許她只是長得矮了一些罷了。
可是紹劍又錯了,金黃夫人終於開口了,只聽她用稚嫩天真的小女孩聲音說道:“既然大家都來了,那麼今天我一定會滿足大家所有的願望!”
紹劍的思緒已經陷入了萬丈深淵,魅力婦人一般的氣質,十歲小姑娘的身材和聲音,她到底是什麼人?她是人嗎?紹劍已經想象不到後面的結局,而這位婦人更是語出驚人,“滿足所有人的願望!”?紹劍以爲自己聽錯了,如果這個所謂的金花夫人沒有足夠的錢財、沒有足夠的實力、沒有足夠的人脈,那麼這足足有上千人的願望又如何能實現?紹劍靜觀其變,他心裡已經開始興奮,他自己也開始了無休止的幻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