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斜陽下,獨木橋上笑,此刻就有笑聲陣陣傳來,但是影影約約還是伴着一些罵聲,橋頭上的青松一看,原是鶴天賜與將病夫,這二人一邊說着一邊笑,又一邊罵着,罵的聲音越大,笑容就越燦爛。
青松不得不說這二人的確怪的很。
而他們身後跟着的人正是衛莊,只是見他滿身的傷痕,滿臉的傷疤,走路也有些顛簸,看上去令人有些心疼。可是當青松望向他的臉時,他卻不這樣想了。衛莊的臉上凝重而堅韌,那張臉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懦弱,,青松望着他居然吃了一驚,這樣的人哪裡值得人同情,青松只有滿腔的佩服之情。
鶴天賜與將病夫步履輕快的走過來獨木橋,而衛莊則是一步一步穩健的踏過獨木橋來到了對面。
青松笑道:“你們終於來了!”
鶴天賜道:“可是卻來晚了!”
青松道:“來晚了總比沒有來的好!”
將病夫道:“不錯,來不了就說明死了,幸虧我們並沒有死!”
青松望了一眼衛莊,然後心有所慮的問道:“你爲何變成了這樣?”
衛莊睜開一隻眼,怔怔說道:“襲擊!”
青松又道:“看來你的確遇到了不可忽視的強敵!”
衛莊又道:“勁敵!”
青松望了一眼他的上身,又望了一眼他的雙腿,竟然詫異的說道:“你應該躺在牀上,而不是站在這裡,你的傷勢很嚴重!”
衛莊快速的說道:“不用!”
將病夫在一旁卻說道:“無論你怎麼說,他也不會躺在牀上,他更不會關心自己的傷勢,而且你沒有發現他現在只說兩個字?”
青松不禁也問道:“的確是這樣,可是他究竟遇到了什麼,爲何變成這個樣子?”
衛莊卻自己回答:“追殺!”
青松驚的問道:“什麼樣的追殺?”
衛莊道:“要命的!”
衛莊終於說出了第三個字,可是說完便不再說了,他直徑走了下去,走進了幽暗的嵐化洞。
站在一旁的鶴天賜突然說道:“我們遇到他時他已經受了重傷,而且已經不省人事,我們什麼也沒有見到,只是見到他的身旁還有兩具屍體。兩具已經不成人形的屍體,而屍體與衛莊相隔不過半尺,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也不知道,也只有衛莊一個人知道。可是他醒來後卻不再說話,但是我想能撼動他的一定不是實力的差距,而是他心靈受到了重創,可是他偏偏什麼也不願告訴人任何人!”
青松微微點點頭,他點頭的願意恐怕是他可以明白衛莊的心情,這種心情也許不用知道事情的經過也是知道的,有很多事情也是這樣,你不用說,可是有些氣氛已經告知了別人八九分。
將病夫與鶴天賜說完疾步走了下去跟在了衛莊的身後。
衛莊此刻的眼神凝注而有穿透力,他究竟在想些什麼,誰也不不知道,可是他那隻眼睛告訴別人,他遇到了再也不想遇到的事情。
日暮又斜了半寸,這時從山下又走上一個人,那個人正是歸海鳩,那步子輕快,而又有些得意,他望見了青松後便走到了橋頭,然後跪下說道:“拜見洞主,我幸不辱命,終將任務完成!”
青松卻看了一眼歸海鳩,然後盯着他背後許久,然後說道:“你爲何是一個人?”
歸海鳩疑惑的望着青松,用更加的狐疑的語氣說道:“本就我一人!”
青松道:“你的任務究竟是什麼?”
歸海鳩道:“我的任務只是走到無極城牆,接着穿過無極城牆,然後走回來!”
青松詫異的望着歸海鳩然後說道:“你真的進入了無極城牆?”
歸海鳩畢恭畢敬的說道:“我自然知道那是禁忌之地,所以我並沒有進去!”
青松似乎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那你並沒有看見那兩個人?”
歸海鳩道:“兩個人?什麼人?”
青松這時才反應過來,他突然仰天一笑,然後命歸海鳩回到洞內,接着他小聲自言自語道:“原來紹劍並不打算讓歸海鳩找那二人,看來他早已計算好了,無論是誰做這件事,都會被人跟上,而且一發現對方不是真的,便殺無赦!而歸海鳩之所以還活着並不是他能力有多麼強大,而是他的實力有多麼弱小,他根本不可能勝任這件事,因爲對方無論見到誰都會命人跟蹤,可是歸海鳩的實力太弱,根本不可能去救那兩個人,救到了也會被跟蹤的人殺掉。”
青松不得不佩服紹劍了,他早已想到了所有的事情,只是在等結果的發生。
嵐化洞內坐着一羣人,洞內點燃一支蠟燭,燭火嫋嫋,微風從洞口呼呼的吹來,蠟燭卻搖晃了一下不再動了。
日暮漸漸消失,已是夜,夜裡靜悄悄的,而這裡的幾人終於打破了這種寂靜。
將病夫問道:“這夜已來臨,紹劍爲何遲遲不見蹤影?”
鶴天賜道:“他本來就不着急,這樣的情況下也許他正在躲避人的追蹤!”
青松卻道:“也許他根本不會回到這裡!”
將病夫質問道:“你這是何意?”
銀賴兒卻說道:“他的意思是紹劍本就知道有人跟蹤,所以他又怎會回到這裡?難道這裡就沒有人監視?也許處處都是危險,而他也明知道這裡又危險,那他怎會又來呢?”
將病夫一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怎麼沒有想到?紹劍果然是一個大混蛋,總是讓人乾着急!”
鶴天賜說道:“可是他總應該送個消息來,他更不是一個喜歡讓別人爲他擔心的一個人!”
陽突然說話了:“用什麼送?人?可是無論什麼是什麼,他也許已經被跟蹤了,所以他現在無論送什麼消息也一定會被截下!”
衛莊斷斷續續說道:“不——錯!”
將病夫突然道:“可是如果他已經被跟蹤,那他豈不是很危險?敵人也許會隨時攻擊他!”
歸海鳩插話道:“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這時衆人才想起,歸海鳩什麼也不知道,根本沒有任何人告訴他事情的原委。
這時青松卻道:“你先下去!”
歸海鳩只得悻悻的離開。
這時青松又道:“難不成那二人根本不在紹劍手中?”
將病夫卻笑道:“如果不在他手裡,那又會在哪裡?只有我們五組人出發,不是我們,那又會是誰?”
陽突然開口說道:“也許洞主應該命洞下所有弟子現在出洞守衛,這樣至少可以令敵人無法監視!”
青松卻道:“可是如果我這樣做豈不是打草驚蛇?”
陽道:“那應該是以前,現在必須要打草驚蛇,否則我們就會變成冬眠的蛇,任人宰割!”
青松一聽大呼:“說的不錯!我這就下令!”
青松說完直徑走了出去,本來死寂的嵐化洞突然熱鬧起來,數千個人影“咻”的一聲竄了出去,又飛了上去。
夜半了,三更天,此刻洞內依然坐着這幾人,只有一片急躁的嘆息聲,而他們也始終沒有等到紹劍的出現。
將病夫猛地站起來,然後道:“看來我們要這樣繼續等下去了,那我先填飽肚子再等!”
鶴天賜道:“這個提議着實不錯,我這幾天都沒怎麼吃飯,肚子早就癟了!”
將病夫眯眼望着鶴天賜道:“那我們走着?”
鶴天賜也望着將病夫笑道:“走着!”
二人說着已經走出洞口,陽道:“我也先打個盹,看來我們還要等一段時間!”
說完一躍而起飛上了洞頂。
衛莊話也不說站了起來,這時所有人都站起來紛紛散去,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
鶴天賜對着將病夫笑道:“你難道還真的餓了?”
將病夫笑着答道:“當然沒有!”
鶴天賜道:“那你爲何要離開?”
將病夫笑道:“你爲何要走我就是一樣的原因。”
鶴天賜道:“我起身是我以爲你會出去找紹劍,不知道我說的對嗎?”
將病夫眼神一挑,神秘的笑道:“你的確是一個老人精,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鶴天賜笑道:“你這句話到底是誇我還是貶我呢?”
將病夫道:“當然是誇你,你很值得人誇!”
鶴天賜苦笑道:“那你到底是走呢還是繼續說下去?”
將病夫笑道:“當然是走啊!”
當他們二人走到洞口時卻又看見了幾個身影,定睛一看原來是陽、衛莊、銀賴兒。
將病夫笑道:“你們難道也是餓了不成?可是你們出來難道是要吃草?”
銀賴兒道:“當然不是餓了!”
陽道:“你們也是準備去找紹劍的?”
鶴天賜道:“我倒是不想去,只是有人要去,我不跟着怕他死了沒人收屍而已!”
將病夫臉一紅然後罵道:“可是有人死了我一定不會給他收屍,他死了我就就地給他埋了!”
衛莊卻突然說道:“好!很好!”
將病夫撲哧一笑然後道:“很好有多好?衛莊都覺得好,那就是真的好!”
月黑風高,風呼呼的吹,從風裡吹來的還有另外一件東西,那是一顆石子,鶴天賜一個躍步,攔在了銀賴兒的面前,石子已經落在了鶴天賜的手心。
接着鶴天賜臉色一變說道:“看來我們還是回去吧!”
將病夫罵道:“你這老不死的,這就怕了?”
鶴天賜卻小聲說道:“你最好現在就跟我回去,你們也一樣!”
將病夫卻不再說話,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鶴天賜爲何突然變得如此嚴肅?他手裡究竟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