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劍!“上官一枝是第一個看見紹劍跌出來的,原因在於她一直盯着紹劍。
紹劍慢慢的爬了起來,而且有人的時候,他從不認輸,最重要的是這是一個約定,與上官一枝的約定,與衛莊的一個約定,他從來就是懶懶散散,在其他人眼裡,他並不是一個正經的人,可是他卻把諾言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而這一刻,他也許會因爲這番諾言失去性命,可是在他的臉上,仍然看不出有一絲的後悔,因爲他是紹劍,獨一無二的紹劍。
“若是你現在求饒還來得及!”毒辣椒似乎別有用心,在毒辣椒的眼裡,除了鱷魚特別以外,那就是紹劍最爲特殊了,而毒辣椒雖說與媚娘本性不一樣,可是有些性格甚至一模一樣。她們有最大的相似之處,那就是全部被紹劍拒絕過,這個男人好色,而且很好色,可是他卻不喜歡這樣兩個絕世無雙的美人,就因爲紹劍對他們的態度與其他人完全不同,所以紹劍也是最爲特殊的。一個人的好感可以在瞬間爆發,而對於紹劍這樣一個人,肯定在很快的時間內產生好感。
“我決定吃完這罰酒了!”紹劍望着鱷魚那張大嘴說。
就在這時,鱷魚卻向毒辣椒衝了過去,就在這一秒,或許下一秒,毒辣椒已經死了,而且死的很難看,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這樣死去,全身的衣物全部破碎,露出了潔白的大腿,挺拔的胸部,幽深的叢林,還有死前的絕望。
毒辣椒死前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鱷魚,似乎在尋找一絲慰藉,可是鱷魚卻沒有看她,甚至一眼都沒有,似乎毒辣椒死的理所當然,於是她真的死了,含着忿恨還有期望就這樣死了,悄無聲息,而且沒有人想起。
突然紹劍一把抓住死前的毒辣椒,慢慢的放下了她,這時毒辣椒竟然笑了,笑的很悲傷。
最後吐出來了一句話:“如果有來生,我願意做十三媚娘!”話音落,氣已斷,可是悔恨經久不息,空中的風更加傷感了,帶着一聲呼嘯吹向紹劍。
紹劍毫無抵抗之力,重重的砸在地上,沒有了反映。
衛莊與虎眼眼見紹劍跌了去,又是縱身一跳,舉槍噴出一條龍,一團火奔向鱷魚,可是鱷魚卻是輕鬆的化解了,就像是與小孩耍逗一般。
熊眼緊跟其後,三人再次發出絕招,可是居然沒有一絲用處,鱷魚依然那樣站着,就像千年的松樹一般,盤根在此,小小的風根本撼動不了這龐然大樹。
鱷魚笑面以對,可是誰都可以看清這張臉下是何等的洶涌澎湃,還有那醜惡的惡意。
鱷魚手一揮,只見三人也陸續摔在地上,而且面目猙獰,他們同樣感受了鷹鬼死前的痛楚,那是非一般的痛楚。
現在他們都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戰不過鱷魚,只有逃跑的份,可是現在連逃跑都做不到了。
上官一枝哭喊着奔了過去,她抱起紹劍,紹劍總算有了反映,這時媚娘也醒了,她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沒有見過如此狼狽的場景。
衆人只聽一聲大喝,媚娘已經衝了過去,可是誰都知道這是無濟於事的,也只會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可是就在媚娘還沒有衝到鱷魚的跟前,已經飛不動了,因爲紹劍抱住了她。
“你的任務應該是保護你家少主!”
本來沒有什麼話可以撼動媚娘,可是紹劍的話她卻聽了。
鱷魚又說話了:“罰酒的滋味如何?”
“好吃的緊!”紹劍的確沒有想到六顆子彈與五顆子彈有這樣大的差別,口中一鹹,吐出了一口鮮血,只是沒有人看見這一幕罷了。
“死鴨子嘴硬!”
“即便是鴨子,我也是活鴨子,還是活潑亂跳的鴨子!”
“馬上就不是了!”
“原來臭水彎的鱷魚…吃鴨子!”紹劍其實已經說不出話了。
“如果將你關在籠子裡,每日聽着你這張嘴嘰裡呱啦,其實也不錯!”鱷魚嘲諷一番。
“你想養我,恐怕你養不起!”紹劍笑了,雖然笑的很勉強。
“巧的很,我這人缺的東西很多,就是錢多!”
“也巧的很,我這人不吃銀子,專吃鱷魚肉!”紹劍說完大笑。
鱷魚不再耍嘴皮子,只見他漫不經心的走過去。
這時紹劍突然大喊:“快跑!”
衛莊從未見過紹劍如此緊張過,包括上官一枝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可是現在哪裡還跑得掉,鱷魚的殺氣已經讓衆人後退不了了。
“我來助你!”虎眼與熊眼飛過來。
“我也來!”衛莊也飛過來。
四人齊聚而上,紹劍的長劍伴着長龍、烈火、玄冰刺了過去,這也算是千古大招,可是這鱷魚卻沒有一絲緊張,只見他拔出那把半透明的短槍,在空中發出一枚閃耀的子彈,子彈化作一道劍氣飛了過去,而力量懸殊早已知道,紹劍死人再次被擊倒,而且這次的攻擊力很沉,力道從未這樣沉過,四人只覺身上一陣刺痛,再也爬不起來了。
可是衛莊卻頂着傷痕累累的身體站了起來,身體很虛弱,哪怕是鱷魚一腳便可以收拾,可是他沒有,他卻選擇了手中的武器,波光再次推開來,空氣馬上令人窒息了,衛莊正面被擊中,突然他覺得視線開始模糊,那是左眼,左眼被這道殺氣給劃傷了,傷口很小,可是衛莊從此以後只能一隻眼看世界。
而鱷魚並沒有罷手,依然出了絕招想要毀滅這幾人,虎眼與熊眼突然猛地站起來,擋住了鱷魚的攻擊,可是衆人都驚了。因爲虎眼與熊眼用的是自己的身軀,二人只覺胸口無比的刺痛,慢慢的轉過身望向了上官一枝。
上官一枝哭了,哭的很悽慘,從虎牙的眼神中可以看見沒有一絲哀怨,有的只是忠心耿耿,熊眼卻笑了,他們居然認爲自己已經完成使命了。
可是上官一枝卻大叫:“廢物!站起來!如果沒有了你們,誰來保護我?”
可是二人再也站不起來,而且已經閉上了雙眼,面部是如此的祥和。
“這下你們清靜了!”上官一枝趴在了地上,怎麼也爬不起來。
紹劍又爬了起來,可是鱷魚果斷的將紹劍打了人仰馬翻,紹劍再次站起來,雙眼緊閉,誰都知道,他睜不開了,因爲現在只有靈魂在與鱷魚鬥爭。
可是這次鱷魚的攻擊力更強了,紹劍又趴回了原地。
“紹劍,你放棄吧!你打不過了!”上官一枝吼道。
“不!”
“你爲何如此執着?”
“因爲我準備放下!若是不執着,又何來放下?”紹劍再次站起來。
“你沒有必要爲我們搭上性命!”衛莊居然第一次擔心紹劍。
“可是我不能放下對有些人的約定!”紹劍很吃力。
“那好!我現在就解除與你的約定!”上官一枝說道。
“我根本不屑與你有和約定!”衛莊的話依然很刺耳,可是爲何聽來如此舒服?
“可是現在晚了!約定就是約定,與你們無關!”紹劍雙腿開始顫抖,站立不穩了。
十三媚娘與衛莊揚起了頭,他們對視了一眼,他們在說什麼,可是旁人卻看不見,也聽不見!
突然二人抱起上官一枝飛出了院子,是的,他們逃了,他們爲了上官一枝逃了,鱷魚哪裡允許有人在自己面前逃走?只見他縱身一躍,也跳了起來,紹劍卻擋住了鱷魚的去路,可是鱷魚手一擺,紹劍又跌落在地,即使紹劍再不甘心,他也阻止不了了。
只能眼睜睜望着鱷魚追了上去,直到赤土國邊界的萬蟲崖,所有人停了下來,而上官一枝已經昏闕了。
萬蟲崖乃是萬蟲山莊最大的懸崖,深不見底,可是這三人恰好停在了懸崖邊,正準備回頭時,才發現鱷魚已經來到身後了。
“跳下去,我可以考慮不折磨你們!”
“沙魯!此生之仇,我們來世再報!”
“仇?若是你們此番前來就是爲了報仇,那麼抱歉,我讓你們失望了!哈哈!”鱷魚笑了,他在嘲笑這羣如此愚蠢的人。
“媚娘,有些話,我來生告訴你!”
“你不用說!我自然是知道!不過我知道你不會想知道答案的!”
“難道?”
“對不起!在我第一眼見到他時,我已經知道我殺不了他!”
“他的運氣真好!”
“少主怎麼辦?”媚娘說。
“若是我二人抱住少主,應該沒有大礙!”
“那就跳吧!”
“跳!”三人已經跳了下去。
鱷魚突然啐了一口,轉身走了,至少他現在覺得又要無聊一陣子了。
風急促的向上灌去,上官一枝已經醒了,可是她卻沒有睜開眼。
而十三媚娘與衛莊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他們的身體已經成飛快的速度墜落下去,如同跌落塵世間的流星一般,下一刻,就在下一刻,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三個人滿腔的仇怨,滿腹的傷悲。
可是突然他們卻停住了,他們全部擡眼望過去,紹劍那張連正看着自己,而且依然笑着。
“紹劍?”三人幾乎同時喊出聲。
“是我!”
紹劍出現了,就如同墜落的太陽在關鍵時刻又嫋嫋升起,誰都很意外。
可是誰都知道,一個人的力量在強大,也無法同時帶上三人縱雲,何況紹劍並不是頂尖的高手。
可是紹劍突然大喊:“你們都拔出槍!”
果然全部拔出了槍!就在他們拔出槍的一瞬間,紹劍落了下去,三人背朝上,紹劍背朝下,只見一道波光推來,三人憑着紹劍發出的力量飛了上去,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最終落在了懸崖峭壁之上。而再一望下去,紹劍遲遲沒有飛上來。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始終沒有見到紹劍。
“衛莊!”
“衛莊!”
衛莊已經傻了,他從沒有想到是紹劍救了自己,而紹劍的影子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可以肯定的是紹劍的真氣已經用光了,直到紹劍不見了蹤影。
“我要去救他!”上官一枝想要跳下去!
“我們救不了他!但是可以珍惜他用生命換來的生命!”
可是十三媚娘抱住了她,接着是上官一枝放肆的哭喊。
三人再也沒有說話,爲何現在天空一片空寂,爲何不落下一點雨,懸崖上的行草,峭壁上的獨枝,爲何沒有一絲撼動,它們也是一樣靜靜的呆着,原來沒有風,因爲風只爲紹劍準備。
突然狂風大作,烏雲密佈,就連萬里高空的懸掛牌也丁丁作響,黃塵滾滾,鋪天蓋地,瑞草、閒枝統統被帶入狂風驟雨。
三人頂着風暴望向天際,那烏雲中掙脫的一絲陽光是否是紹劍的影子?
可是大家都知道!
這是一場葬禮!
世間悲痛!衆物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