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我們做個交易
“容離……”她條件反射地抱着他的脖子,軟軟的聲兒似在嗔怨。
容離眸色如夜深沉,“回房去。”
他的脣擦過她的額頭,磁性的嗓音很是迷人,溫馨感覺皮膚上像有小蟲子在爬似的,癢癢的。她嗅着他身上清爽的男子氣息,心跳砰砰加速。
窗外大雨嘩啦啦的,冷風陣陣,甚至能聽到呼呼風聲。室內溫暖如春,感受不到絲毫寒意。
溫馨半趴在容離胸口,頰邊的頭髮微微汗溼,她輕闔着水媚的大眼,呼吸淺淺,如輕柔羽毛掃過他堅實的胸口。容離手掌輕撫着她細膩的後背,一下一下,享受那羊脂玉般的溫潤的觸感。
過了會兒,她似乎是趴得不舒服了,薄薄的眼皮兒掀開一條細縫,手腳並用地從他懷裡翻出來,側身背對他躺着,伸手把被子拉過來蓋在身上,閉上眼睛睡覺。
看着她完成一系列動作,容離挑了下眉,目光移到大牀中央,隨後他坐起身,拿過剛纔被用來墊在她腰下的枕頭,輕輕擡起她的頭,把枕頭塞回她腦袋下。
挨着軟綿綿的枕頭,她閉着眼,在上面蹭了蹭,趕去和周公會合。
容離一手繞到她脖頸下,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腰使她面向自己,一點點,極富佔有性地圈在懷中。
指尖摩挲着她光裸的背脊,細嫩的肌膚堪比柔滑絲綢,凝着她恬靜的側臉,容離深邃的眸底泛起絲絲漣漪。
結婚這事兒,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但無論如何,他不願做的,誰的要求也沒用,所以,姚依凝他是絕對不會娶的。
至於懷裡的小丫頭……
容離眸光深了深。
中午,溫馨正吃着飯,手機忽然開始震動,她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她疑惑地“咦”了聲,接了電話。
“喂,你好。”
“溫馨,我們見一面。”對方的聲音一聽是個成年男性。
溫馨咬着筷子,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彷彿在哪兒聽過,“請問你是哪位?我們認識?”
“呵呵。”那邊的男人輕笑,語氣有些怪怪的,“溫小姐,上次你可是睡過我的牀,怎麼,這纔多長時間,你就把我忘了?”
他字字帶着曖昧,溫馨有些羞惱,正要掛斷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一個訊息在腦海中閃過,她記起來了,“是你!”
蕭湛!
“對啊,是我。”蕭湛說話的調子,就跟他爲人一樣,陰測測的,像是危險的毒蛇在身體表面爬行,令人不自覺背脊發寒,“出來吧,我在你們食堂外面等你。”
溫馨一驚,立馬朝外面望去,果然見到食堂前停着一輛黑色轎車。
“我跟你不熟,我們沒必要見面。”她言簡意賅地拒絕。
她隱約猜到,蕭湛和容離關係很不好,而且上次他對她做過的事,她可記得一清二楚。
蘇依依聽見她語氣沒對,擡起頭,以眼神詢問她怎麼了。
溫馨朝她擺擺手。
蕭湛並不惱,他悠然道:“那好,既
然你不願意出去,那我上來找你好了。正好,可以看看寧城大學的伙食如何。”
接着,她似乎聽到了車門打開聲,溫馨眉心一抽,慌忙道:“別下車!”
聽筒裡傳來他好整以暇的笑聲,“那你下來?”
“……等一下!”她咬牙給出三個字。
“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她說:“依依,對不起,我有點事,先走了。”
“發生什麼事了?我看你臉色很不好。”蘇依依有些擔心。
溫馨笑笑,“沒事,去見個……朋友而已,我會盡快回來的。”
說完她拿上包,急匆匆地跑下樓,快要接近蕭湛的車,她緩下步伐,慢吞吞地走過去。韓晉從副駕位下來,替她打開後面的車門。
望着車廂裡的男人,她沒有上車的打算,“你要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我下午還要上課。”
她言語間盡是疏離,彷彿把他當成了瘟神,自他掌握權力後,還沒人敢用這樣的態度跟他講話,蕭湛濃黑的劍眉微擰,他看着她,冷聲命令:“上車。”
“就在這兒說。”她堅持。
蕭湛嘴角噙着冷笑,“我說,上車。”
源自他身上的戾氣猛然襲向她,剎那間,彷彿是被一把極度渴望飲血的鋒利寶劍劃破喉嚨,熱血如泉涌,流了一地。
溫馨驚懼地瞳孔緊縮,連呼吸都被壓抑,韓晉冷得如機器的聲音響在她耳邊,“溫小姐,請上車。”
“如果不想你和容離的關係傳遍全校,那就上車。”蕭湛再度開口,語氣平和,卻是與剛纔判若兩人。
他捏住她的軟肋,溫馨臉色倏地白了,她握起拳頭,硬着頭皮上了車。
這一幕,正好落入姚依凝眼中。她今天來是爲了看看能讓容離另眼相待的女人到底是何模樣,倒沒想,竟發現她原來還和別的男人有牽扯,這個消息,她一定得跟老太太“好好彙報”呢!
跟一個差點侵犯自己的男人處在同一狹小空間內,溫馨心裡說不出的緊張,連手心都出了汗。搓搓手,她拉開包包拉鍊,悄悄把手機握在手中。
“如果我對你心懷不軌,相信我,你絕不會有機會給容離打電話。”他忽然側過臉,狹長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瞅着她,“要不要試試?”
小動作竟然被對方發現了,溫馨微微訝異過後,臉上浮現出一片紅潮,當然,不是因爲害羞,而是他眼裡的捉狹令她覺得自己在他眼裡就是個跳樑小醜。
如此可笑!
“你到底找我做什麼?”她把手抽出來,怒瞪着他問。
蕭湛一身筆挺西裝,五官猶如刀刻,俊美無瑕疵,他輕抿着薄脣,手指規律地敲打着膝蓋,“溫馨,我們做個交易。”
“什麼?”她沒懂他的意思。
蕭湛眯了眯眼,“你和容離之間的交易,我基本上都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他替你父親洗刷冤屈,免除牢獄之災,除此之外,溫氏如今蒸蒸日上,也少不了容離的慷慨幫助。”
他狹長陰冷的眸子裡,有着洞悉一切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