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破殺”將周圍的人都怔住了,旅店隨着刀影瞬間坍塌了下來,刀疤男的同夥被衝擊力
彈飛出去,壓倒在地上的破瓦之間失去了知覺。而刀疤男此時被剛纔的一招呆在原地,他的雞冠頭被切成了板寸,好在那一招是從自己身邊滑過,若是那一招是擊在他身上,此刻早已命喪黃泉了。待房頂倒塌之時,正呆立着的刀疤男被壓在了下面。
這會兒,旅店中的人慢慢從殘垣斷壁中爬了出來,難以置信地看着這一幕景象,定了定神,整個旅店一片譁然。突然,旅店的店主這會兒纔回過神來大叫到:“喂!你把我店給砸了!”
斯高看了看店主,笑了:“別在意,誰叫你這店進了一羣衰神呢,運氣不好是自然的。”
“什麼別在意!你們這羣衰神混蛋,賠償啊!”店主對斯高的解釋很無奈,張開大嘴踹着腳大叫着。
斯高見店主這麼着急,繞了饒頭轉過臉去看着伊萊卡:“伊萊卡。”
伊萊卡瞅了斯高一眼,幽幽地抱怨到:“又要賠錢!斯高大人,每次都這樣,既然要賠錢就別隨便把人家店給砸了。”說着,伊萊卡邊掏腰包邊往店主那邊走去,問到,“店主,賠多少錢?”
“1萬金吧,介於你們解決了這三個討人厭的傢伙,零頭就不算了,付一下我修店的費用吧。”店主大概算了算要賠償的錢對伊萊卡說到。
“你這店還能修啊?”說話者是橘髮色女生,她拉着小男孩從瓦礫堆裡鑽了出來看着這已經不成樣子的旅店懷疑地問到。眼前的旅店房頂已經塌了,四周的牆被攔腰切斷,只剩一半還立在地上,上端清晰可見平整的刀痕。
“也是啊,店主,重新買一家店吧。”帕克撲打了一下翅膀上的碎渣,擺了擺手安慰到店主。
“你們還好意思說!”店主此刻看着一片狼藉的旅店,淚流滿面衝帕克大吼到。
剛一抱怨完,羅塔斯已經站在了帕克身旁,被店主的聲音給驚嚇到了,立刻低着頭大聲回答:“十分抱歉。”
“抱歉?道歉有用的話就用不着巡邏員了。”
話音剛落,店主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些吵雜的聲音:“這邊,這邊,巡邏員先生有人在這旅店鬧事。”
“是啊,是啊,剛有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據說是血盟的,要和一羣殺盟的人打起來了,他們要殺個小孩。”
這樣的聲音越傳越近,放眼望去,一羣人正氣勢洶洶地往這兒涌來。
帶頭的是三個穿黑白條紋板甲的男人,手中提着鐵棍,大抵就是店主口中的巡邏員了。這所謂的巡邏員,就是港口的治安管理員。由於每天來往港口的人羣衆多,殺盟血盟混雜在一起,因此容易引發口角,而巡邏員就是爲了專門逮這些鬧事之人的,守衛鎮子的寧靜。
巡邏員身旁還有幾個帶路的,是之前在旅店餐館吃飯的人,可能是當時見勢頭不妙就跑了出去通知巡邏員了。其中一個帶路之人指着斯高他們所在的位置看着巡邏員說到:“快,巡邏員先生,就在這個旅店了。”
巡邏員也緊跟着他問到:“旅店在哪呢?”這也不是巡邏員眼睛看不見,是因爲在巡邏員眼前找不到旅店,只看到一片片瓦礫和一段段房樑堆着看似半個房屋似的建築。
聽巡邏員這麼說,那人有些摸不清楚狀況轉過頭正對着斯高他們:“就在那...”話還沒說完,只見瓦礫堆裡站着在餐館吃飯的客人和店主不見房屋,那人不禁大叫到,“咦,旅店去哪了?”
看着情況,店主和一旁仍舊一臉無所謂的斯高說到:“你們還是快走吧。雖然你們把我的店給砸了,但相比倒下的那三人你們並不討人厭,所以我不想你們被抓走,也不想鎮子上的守衛者們受傷,所以快走吧。”
“我也正有此意。”斯高聽着店主的話,看了看氣勢洶洶的那羣人,各個面露兇相地看着這邊,勢必要和他們拼了,於是他喊到,“帕克、伊萊卡、羅塔斯!”
“在!”
“是!”
“什麼,老大?”三人一聽斯高的呼喚立刻迴應起來。
只聽斯高說到:“跑。”於是,幾人什麼也不想拔腿就往巡邏員們前進的反方向跑走了。
他們剛一跑就聽見身後有人大叫:“巡邏員先生,有幾個鬧事這逃跑了。”
隨即就聽到有人喊到:“快追啊!”
而此時橘髮色女生拉着男孩正觀望着這場你追我趕的好戲入迷,可是另她沒想到的是這一羣人中出現了她最不想聽到的呼喊:“喂,這還有一個人,這個橘髮色女生是和他們一夥的鬧事者。”說着,一羣人轉向女生,朝橘髮色少女走來。
“我?一夥?開什麼玩笑?”女生指着自己衝這些人叫到,可是似乎這些人根本聽不進去。
只聽有人還說到:“她旁邊那個小鬼也是鬧事者之一,先把他們抓了吧。”
於是,一羣人向他們撲面而來,男孩望着橘髮色女生:“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跑啊!”說完,橘髮色女生和那個八九歲的小鬼飛快地往斯高他們的方向跑去。
很快橘髮色女生和小鬼跟上了斯高一夥,伊萊卡見多出來兩個人便問到:“爲什麼,你們也跟着我們一起跑。”
“你以爲我想啊!還不是你們這羣傢伙把事情搞得這麼大,什麼嘛!在弗洛達克就安分點,把別人都給攪進去了。”橘髮色女生拼命跑着,對伊萊卡抱怨到,“喂,小鬼,你幹嘛比我跑得快,剛叫你跑你還不跑,說到底還是因爲你惹出來的事。”看到小鬼跑到了自己前面,就想到之前叫這小鬼別和那些人作對,偏不聽,這會兒事情鬧大了,還不是怪他,居然逃跑的時候比自己跑得還快。
“對不起啊,大姐姐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先跑了!”小鬼說這,速度越來越快,眼看爬到衆人的前面了。
這時,不服的是帕克,他衝前面的小鬼叫到:“咦,小鬼,你跑得挺快的,居然跟我比速度,來咱們賽跑吧。”說完,以風速趕到了小鬼的前面。
“你們都是些什麼人?這是逃命還是賽跑啊!”橘髮色女生見狀,也拼了命地跑過去,看她那速度是決不願意落到最後被抓的。
因爲這莫名其妙地加速,六個很快從追擊者眼前消失了。追擊者看着眼前一片空白,不留半點痕跡,也無法追捕,只能留在原地空嘆息。好在當時鬧事的三人組成的惡人黨被壓在瓦片下,很輕鬆地逮捕了。而此時,一陣冷風吹過,只剩旅店店主在一旁發呆,他突然想起來忘記了的事,自言自語道:“完了,叫他們快跑,賠償的錢還沒給我呢!”
斯高一夥人跑了很久,不知跑了多遠,已經跑到了玫瑰鎮郊外,這時羅塔斯先放棄了,他扶着一顆大樹喘着氣:“不行,我肚子餓了,不跑了。”
見羅塔斯扶着大樹歇息了,衆人也跟着停了下來,帕克聽羅塔斯這麼說,將兩手插在包裡回答到:“我們這才從餐館跑出來的吧,你又餓了!”
“我今天沒吃到肉嘛。”羅塔斯面露無辜之色,抱着肚子可憐兮兮地看着帕克。
“你剛在餐館不是和店主要了份雞腿嗎?”伊萊卡抱着手問到。
“還沒吃,就被那個很厲害會吃耳屎的人衝出來一直說話,打斷了我進餐嘛。”羅塔斯委屈道。
“唉,好吧,那我生火做飯。”帕克移動到羅塔斯背的包面前,打開包準備拿東西。
看帕克要生火做飯的架勢,斯高在一旁冷冷提醒了一句:“帕克,我的飲食還是老樣子。”
“知道了,每次都說,你到底和生薑有什麼深仇大恨!”帕克沒有看斯高,在大包旁一個人翻弄着。
“知道了就別說出來!”斯高靠着大樹瞅了一眼帕克,似乎很不願意他當着這麼多人說出來關於自己的飲食習慣。
而一旁的橘髮色女生看着這夥人準備開飯,本來不願與他們有交集的被這食物吸引了,湊到帕克身旁:“你們要做飯呀?我也餓了,咱們也算難兄難弟,搭個夥吧!”
“誰和你是難兄難弟,你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伊萊卡似乎對這橘髮色女生充滿敵意,她謹慎地觀察着女生。因爲對女生一無所知,而他們有任務在身,誰知是不是血盟的奸細,自然要提防一些。
橘髮色女生看出了伊萊卡的想法只是淡淡地笑了,俏皮地回答到:“你放心,我只不過和你們搭夥吃飯,別像防賊一樣防着我。本意也不想和你爲伍。”
帕克倒與伊萊卡不同,他對女子一般都不會存在敵意,更何況是漂亮女生,他對伊萊卡說到:“女王大人,別擔心了!這位小姐也是因爲突發情況才和我們一起的,不會有什麼居心。”說完,帕克又一臉微笑地看着橘髮色女生,“這位小姐,你想吃什麼?”
“我...”橘髮色女生一聽樂了,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聽到一旁的小鬼的哭泣聲。
“你怎麼了?”羅塔斯腦海中食物的畫面也被小鬼的哭聲沖淡了,他回過頭看着小鬼問到。
“我...我明明要找那羣惡人賠償爺爺的損失。”小鬼哭泣着,咬咬牙憤恨地說到。
“對哦,都忘了這茬,他們到底怎麼惹到你了?別搞半天是把好人給打了,你纔是無理取鬧之人,這笑話就鬧大了。雖然那三人看着一點也不面善,不過看着這個人也不像什麼好人,所以不能以貌取人才對。”橘髮色女人指着斯高這麼說到,也是呢,看斯高的話也不像什麼好人,結果見他也沒做什麼壞事。
斯高被女生這麼一說,也無可反駁,他估計早已習慣了,斜着眼看着她。
“他們纔不是什麼好人呢,他們毀了爺爺的夢想!讓花田中開滿七彩玫瑰是爺爺的夢想,也是我的。爲了這個夢想爺爺花了整整十年的時間,這十年來我們躲避着血盟和殺盟之間的爭鬥,從辛納森搬來了弗洛達克,好不容易培育出七彩玫瑰的種子,日夜照料,等到今天即將開花的時候卻被那羣傢伙給毀了。”
小鬼講到這兒想起了爺爺的笑臉,他的爺爺總是樂呵呵地和他說“永樂,爺爺明年一定能讓你看到滿地盛開的七彩玫瑰。”而這句話從他記事開始,就經常聽到爺爺這麼說,直到今年這句話終於要實現了,哪知夢想又再一次破滅。
小鬼想到這兒哭得更厲害了:“討厭的血盟,他們和殺盟的人在花田附近鬥毆,不僅讓我和爺爺的房子破了個洞,還毀了花田,毀了爺爺十年來的夢想。”
“哦,所以你就找他們報仇,要讓他們賠償?”帕克停止了之前的動作,曉有興趣地問着。
“嗯!可是他們已經被巡邏員帶走了,我明明決定拼上性命也要找他們算賬的,可是我連他們的手指頭都沒碰到。”小鬼像丟了魂似的大聲哭着。
看着一臉垂頭喪氣的小鬼,斯高在一旁冷冷迴應了一句:“爲這種事垂頭喪氣,還真是無聊。”
聽他這麼一說,小鬼自然是不高興了,他的哭聲戛然而止,立刻站了起來向斯高吼到:“你居然說無聊!這可是爺爺十年來的夢想啊,全部被毀了。我沒辦法找他們報仇,連失望都不允許嗎?”
斯高沒有回答他,而是直視着憤怒的小鬼,也不知他在思考什麼。看着想法不一的兩個人,橘髮色女生嘆了口氣,淡淡地接了句嘴:“你們自然覺得無聊,因爲對你們來說,恐怕只有鮮血能讓你們興奮吧。作爲真正意義上的殺盟,感興趣的不就是與血盟互相廝殺,哪能理會普通人的夢想。互相廝殺是千年來亙古不變的準則,殺盟和血盟都一樣遵循着這樣的準則生活着。就是這樣,準則是從出生時就註定好的,無聊的夢想怎麼衝破準則的定理。對嗎,殺盟的?”
“什麼,你們是殺盟的?”小鬼大驚,這所謂真正意義上的殺盟,非普通百姓,他們會攻擊血盟部隊,更甚者會隨意攻擊屬於血盟種族中的普通人。
“對,我們是殺盟。”斯高完全不在意小鬼厭惡的眼神,很淡定地回答着。
“我們是殺盟沒錯,不過這位小姐說錯了,我們並不是在說老爺爺的夢想無聊哦。”帕克緊接着說到,他笑了笑走到小鬼面前,彎下身子對小鬼說到,“小鬼,我問你,你真的覺得鼓起勇氣打血盟那夥人一頓或者讓他們賠償點金錢就可以彌補內心的失落?玫瑰會因此盛開嗎?”
“這個...”小鬼想了想搖搖頭,“不會...但是,夢想都被毀了,難道叫我就這樣什麼也不做嗎?”
斯高鎮定地反駁回去,他用一種不可置否的眼神盯着小鬼:“小鬼!夢想是不可能被毀滅的。”
這時,小鬼想起了剛看到玫瑰園被毀後的情景,他的爺爺看着玫瑰園沒有憤怒或失望,而是對他說:“永樂,我們去把地平了吧,讓七彩玫瑰重新盛開。”
“爺爺!你說什麼呢,這玫瑰園都毀了,還平什麼地!我要去找他們算賬。”說着就衝出了花田,向玫瑰鎮跑去了,放棄夢想的時自己。
斯高見小鬼略有所思,笑了笑繼續補充到:“拼上性命這種事是爲了完成夢想,除完成夢想以外的犧牲豈不無聊。”
他擦了擦眼淚問到:“我...那我該怎麼辦?”
斯高看了看卦着淚痕的小鬼,將手杵着小鬼的頭看着遠方回答到:“重新讓它們開花不就是行了。”
小鬼聽着斯高的話,似乎懂了一些也看向遠方,只聽帕克問到:“你不是男子漢嗎?”
“是!”小鬼嚥了咽口水,很肯定地回答着。
“那就拿出男子漢的勇氣來,重新開始。”帕克笑了,他這樣說到。
“嗯!”小鬼點點頭也笑了。
這時,一直在旁邊默默聽着的伊萊卡和羅塔斯也進入了話題,伊萊卡突然問到:“你爺爺呢?”
“應該還在家裡。”小鬼想了一下回答到。
聽着這麼說,斯高將小鬼的頭扭過來,看着大家,下命令似的說到:“那回家吧。”
這話題也轉變得太快,小鬼還沒反應過來:“唉!?”
好在,羅塔斯解釋了一下,他笑呵呵地說到:“可不能讓你爺爺擔心呢。”
而在一旁如旁觀者般的橘髮色女生聽着這羣人的對話,說不出來的驚訝,原本以爲今日這羣殺盟救下小男孩只是一時興起,或者只是給那羣血盟一個下馬威。沒想到他們將仇恨準則丟了很遠的地方,說的話竟然與準則無關,只是發自內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