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林雲志似乎看到兩座劍山之上環繞着無盡血紅絲線,地獄血色籠罩劍山,雙眼微微一眯。他曾將辟邪劍法修煉到返璞歸真境界,領悟了武道真意“地獄”,此時眼見東方不敗出手,方知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他可不希望自己如同那些高級配角一般,武功大進之後正準備出場裝逼,結果被人虐成傻(逼)。心下一發狠,直接砸下百萬武學知識,將獨孤九劍提升到了返璞歸真的大圓滿境界。
無數劍道心得體會突兀地涌上心頭,各種戰鬥經驗與武學至理自然融匯貫通……系統界面:無上絕學獨孤九劍,境界返璞歸真,武學特性“見神知先”,武道真意“天道無情”……
遠處的大戰也已經出現結果,觀戰之人,只見兩座劍山慢慢被地獄血色侵蝕,當兩座劍山完全化爲地獄之色的時候,隱約有無數金鐵交集之聲暴響,劍山隨之奔潰。東方不敗血紅色的身影帶着無數靜止片段殘影,退回先前立足之地,冷喝一聲:“日出東方,唯我不敗!”而出手阻止東方不敗的沖虛七人,卻是無比慘烈。除了沖虛一人帶着重傷之軀,勉強以劍杵地,支撐其站立不倒,其餘六人已經慘死當場,甚至沒能留下一具全屍。沖虛鬢髮凌亂,道家高人的出塵氣質早已不在,望着數丈外的東方不敗,慘笑一聲:“好一個東方不敗,好一個天下第一……”
“道長,受了重傷就趕緊調息,何必非要說什麼場面話。”林雲志身形似緩實快地由遠及近,語帶揶揄:“何況,你這場面話,十足敗犬之吠,徒讓魔教看我正道笑話。”沖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對林雲志的可惡有了更深的體會,卻忍不住提醒道:“林少俠不要大意,此人已經超凡入聖,非凡人之力可以抗橫,不愧天下第一之稱號。少俠有什麼底牌,還是直接翻開最好。”林雲志怪笑一聲:“超凡也許,入聖未必,至於天下第一之稱,那是在遭遇本尊之前。本尊早已獻身武道,對於任我行之行爲,卻是不屑。”
東方不敗神色凝重地緊盯着林雲志,林雲志淡淡地道:“我一直好奇,葵花寶典與獨孤九劍,到底誰能更勝一籌。東方教主儘管調息,本尊給你機會,與我公平一戰。”東方不敗並不答話,只管儘快恢復自身狀態,先前硬剛武當真武七截陣,他的消耗不小。沖虛不由再次翻了一下白眼,他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林雲志這討厭的傢伙,居然開始學會裝逼了。希望對方不要裝逼不成反被(操)。
時間靜靜流逝,有被追殺的正道中人開始逃往林雲志幾人所在之處。林雲志看了看數丈之外鍥而不捨追擊的魔教教衆,隨手一指點出,洞穿對方眉心,輕笑一聲:“自古邪不勝正,不知道是誰給你們的勇氣,居然追殺我正道武林之人。”遠處其他被追殺的正道之人,看到了希望,開始向着林雲志所在之處靠攏。林雲志看着追擊過來的魔教教衆,輕笑一聲:“也罷,就讓本尊來告訴你們,什麼叫仁者無敵。”湛盧劍出鞘,身形化着無數靜止片段殘影,闖入魔教教衆之中,濃郁的血腥味飄散開來。
席地而坐的沖虛,看着魔教教衆人羣之中綻放的血色煙花,他真的不知道林雲志怎麼好意思說出“仁者無敵”四個字的。難道是仁道之劍湛盧讓他產生了自己就是仁者的錯覺?
殺戮進行的很快,在沖虛暗中鄙視林雲志做(婊)子立(牌坊)的時候,魔教教衆已經被林雲志盡數屠戮。之後林雲志踏着滿地鮮血,一步步走到東方不敗面前三丈處站定,輕笑一聲:“東方教主,你現在成了光桿司令了。”東方不敗冷冷地道了一聲:“好劍法。”林雲志謙虛地道:“因爲仁者無敵。”東方不敗掃了一眼滿地鮮血和屍體,好笑地問道:“仁者?”林雲志一本正經地輕彈了一下手中湛盧劍:“然也!湛盧劍下只殺該殺之人。聽說有一個叫殺人神醫平一指的,此人同樣該殺,等殺了你,我就去殺他。”
東方不敗眼神突然轉冷,他知道林雲志話中深意,既然如此,兩人之間,今天卻是必須死一個了。東方不敗身影微晃,兩人似乎並無有其他任何多餘動作,但東方不敗右手卻詭異地突然有鮮血滴落。在場之中,除了交戰的兩人,只有沖虛隱約間見到東方不敗似乎身法凌厲地撲向林雲志,林雲志手中湛盧轉瞬間生出無數靜止片段殘影,兩人之間似有交鋒。
東方不敗看了看空空如也鮮血淋漓的右手,尖細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好劍法!”對手雖然年輕,但實力之強卻是他前所未見。面對林雲志,除了速度略強於對手,其他方面他全都略遜一籌。林雲志面無表情,淡淡的道:“東方不敗,真正的地獄無恨是何等光景?我很期待。”
“如你所願!”一身紅衣的東方不敗雙手微微一抖,左右手各抓住一枚繡花針,一頭長髮無風自動,漸漸地覆蓋上一層朦朧血紅之色,那血紅帶着陰冷慢慢擴散。而白衣如雪的林雲志則是湛盧劍出鞘,開始緩緩舞劍,整個人漸漸被朦朧白光覆蓋,這白光透露着無情漠然。
血紅如絲如縷,以林雲志站立之處爲圓心,化爲直徑六丈的圓。隨着時間的推移,這血紅還在向着圓心處不斷侵蝕。這如夢似幻的異像,其實只是其他人觀看兩人交鋒產生的視線錯覺。
在林雲志說出會殺死平一指的時候,兩人之間就註定必須一決生死。所以東方不敗第一次試探出手的時候,除了“地獄無恨”武道真意之外,已經是全力以赴,結果被林雲志一劍擋回,獨孤九劍破氣式更是直接斬碎了東方不敗手中的繡花針。如此強敵,逼得東方不敗只得完全引動“地獄無恨”武道真意,不斷提升自己的無雙速度,構建血色地獄。東方不敗的拼命,同樣逼迫得林雲志必須全力迎戰。“天道無情”武道真意加持自身,將預判知先的能力持續增強,一步步身合天道之眼。
東方不敗以數倍音速的速度不斷攻擊林雲志,卻被林雲志每一次精準的預判逼退。隨着東方不敗速度不斷的提升,身形不斷的極速移動,血紅煙雲開始畫地爲牢,一個直徑六丈的血紅地獄,慢慢由虛化實,化成了一朵六丈大小的業火紅蓮。偏偏紅蓮的蓮心卻是一顆直徑丈許圓潤無暇的白玉明珠。業火紅蓮陰冷深寒,無盡戾氣化着紅蓮業火熊熊燃燒。白玉蓮心卻似乎帶着無情漠然盡觀過去未來,衆生生死。
衡山派莫大先生突然出現在沖虛道長身旁,神色凝重地盯着眼前那妖異的巨大紅蓮問道:“道長以爲,這一戰勝負如何?”沖虛面色肅穆,他其實也看不清兩人的交戰詳情。不過作爲武林盟主,他自然不會直接回答不知道,那太沒面子了。而是淡淡地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無恨月長圓。東方不敗此戰必敗。”他其實純粹就是在賭,賭林雲志能勝。賭對了,皆大歡喜;賭錯了,林雲志一死,他們也別想活。到時候也沒人來揭穿他不懂裝懂了。
莫大似有所悟:“無情無恨……是了,林少俠滿門被滅,後又親自出手滅仇敵滿門。在這世間,他已經無情無恨了。”沖虛則是緊緊盯着那妖異紅蓮,蓮花開始慢慢合攏,兩人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正邪之爭,以及他沖虛有沒有賭對,結果也即將揭曉!
蓮花徹底合攏,所有血紅全部凝聚歸一,而白玉蓮子卻在這一瞬間一化爲九。東方不敗以極動凝勢,最後一刻極動轉極靜,化爲驚天一擊;而林雲志則是以極靜凝勢,獨孤九劍只攻不守的劍勢被他無限壓制,最後一刻極靜轉極動,化爲斬獄天劍。動靜轉換之間,兩人已經分出勝負。
沖虛看了看站在先前林雲志所在位置處,一身紅衣的東方不敗,嗯,身上沒有傷痕?不過卻滿頭銀絲!又看了看九條身影已經合一的林雲志,此時他則是站在了先前東方不敗所站之處,身上同樣沒有傷痕,頭上則掛上了一縷銀絲。表面上看,自己似乎賭對了。
東方不敗聲音低沉地道:“可否饒他一命?”林雲志有些遺憾地道:“先前所言,只是爲了逼你全力一戰。卻不想,竟然成了你心中最大的破綻。”東方不敗仍然低沉着聲音:“你比我強,不刺激自身潛力,我敗的更快。可否饒他一命?”同樣的一句話,卻帶着不同的祈求之意。林雲志淡淡地道:“只怕他自己不願。”東方不敗一怔,脖頸處隱隱有血跡滲出:“見神知先,好一個天道無情!”話音剛落,東方不敗脖子兩側鮮血噴灑而出。
林雲志走到東方不敗身前,將其胸口出一本線裝秘籍取了出來,開始慢慢翻閱。很快系統界面出現提示:獲得葵花寶典殘篇,花費十萬武學知識,可與辟邪劍法融合。林雲志自然是直接選擇融合,之後返璞歸真的辟邪劍法變成了出神入化的葵花寶典。
沖虛上前,也不和林雲志客套,因爲他怕自己被對方氣死。直接問道:“你手裡拿的是不是魔教至高武學葵花寶典?”林雲志點了點頭:“不錯,這就是東方不敗修煉的葵花寶典。”話音落下的同時,內力一催,這絕學秘籍直接化爲飛灰。沖虛沒想到林雲志仍然這麼討厭,只是更討厭的還在後面,林雲志毀了葵花寶典秘籍之後,又補充了一句:“放心,我不會搶你的武林盟主之位的。因爲,我已經是武林神話。”沖虛無言以對。
林雲志看着正欲遠去的任我行,隨意地道:“東方不敗被我打死了,魔教所有秘籍都是我的戰利品,任教主抽時間找人把秘籍全部送到少林寺。對了,西湖那個楊蓮亭是替身,真正的楊蓮亭在平一指那裡,你把東方不敗的屍體扔他面前,生或者死,由他自己選擇。還有給我帶一句話給平一指,今後做正經醫生,別在亂立規矩。否則,我不介意滅他滿門。”看了一眼陪我任盈盈的令狐沖:“這件事,由令狐掌門你親自監督。如有意外,我不介意大開殺戒。”
交代完所有事情之後,林雲志提着湛盧劍,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