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天詭笑,“不累。你男人我體力好。”
肖紅玉欲哭無淚,抖着嘴脣小聲嘰咕着:“你怎麼不多找幾個女人啊,輪着欺凌,我也不會這麼可憐了吧?”
“什麼?你說什麼?”
陳默天的耳朵多麼敏銳了,他亮晶晶的眼睛即刻就找了過去。
嚇得肖紅玉馬上眯眯笑,“嘿嘿,我是說,我太感謝你體諒我了,有你這麼強壯的男人,真是……福氣啊……”
說到福氣二字時,她的語氣裡明顯的打了個寒顫。
嗚嗚嗚,福氣個頭啊!都要被逼得說這種違心的話,嗚嗚嗚。
陳默天撇嘴笑,撫摸下一肖紅玉的腦袋,“唉,有個貪吃的小女人,男人就是要辛苦一點的啊。”
肖紅玉的嘴角直接亂抽了。
顛倒黑白的陳大BOSS!
果然,奸商都是睜眼說瞎話的一等高手。
藍海心緊張兮兮地圍着田家賀,囉裡囉嗦地反覆問着:“到底哪裡受傷了啊?哪裡疼啊?我給你看看!你搖頭什麼啊,搖頭算個球啊!你倒是說話啊,你說了,我給你看看,你到底哪裡傷了。那個陳默天很厲害的,傷人功夫一流,你不要不當回事。”
田家賀一身冷汗,有些虛脫,癱在沙發上,空空地擺頭。
感覺像是從鬼門關前,溜了一遭啊!
雷蕭克終於忍無可忍了,黑着臉膛子氣憤地吼道:“你老是問什麼問啊,他就是哪裡受傷了,你就能給他查看嗎?他的身體你可以隨便看啊!一般朋友也要有個度,有個距離!”
氣死他了!雷蕭克狠狠掀開自己的衣服,氣得鼻孔一掀一掀的。
看着藍海心對着另外一個男人噓寒問暖的,他幾乎要氣得噴血。
可惡!
藍海心那才注意到,房子裡竟然還有這麼個人存在。
驚訝地轉頭,撐大漂亮的眼睛審視着雷蕭克,從喉嚨裡發出驚異的哦一聲,然後就挑挑眉骨,理所當然地說:“請問,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廢話,當然了!我不和你說話,這裡還有別人嗎?”
雷蕭克推掉外套,往掛衣架上一掛,闊步走到了藍海心跟前,一手抓住了藍海心的胳膊,將她給拽到了自己這邊,冷冷地不耐煩地瞥了一眼沙發上的田家賀,勉強忍着氣說:“來,到我這邊來。”
藍海心一胳膊甩開了雷蕭克,掐起腰來,“你幹什麼啊?你拽我幹什麼啊!這是我的住處,你少用命令的語氣跟我說話!真是的,討厭死了!”
藍海心又往田家賀那邊走了幾步。
用抵抗的目光看着雷蕭克。
雷蕭克馬上眨巴兩下眼睛,氣得胸脯劇烈起伏,指着田家賀,兇巴巴地質問:“他是誰?你爲什麼那麼關心他?”
田家賀實在不想再攙和到這幾個闊少爺的戀情裡了,太危險了,他剛要說我是她的路人甲時,藍海心已經搶先理直氣壯地喊道:“他是誰關你什麼事?我爲什麼要向你說明他是誰?雷大總裁,你在你的公司你是老大,你是老一,你說的話都是聖旨,你放個屁都是香的,可你不要有帝王病,這裡不是你公司,我也不是你的員工下屬,我不欠你的什麼,你有什麼資格這種語氣質問我?”
田家賀直接被藍海心的蠻橫給嚇住了。
乖乖,這個女人果然彪悍,看來在他跟前算是比較溫柔了。
雷蕭克也是被藍海心噎得大眼瞪小眼,臉色發白。
“你說我是誰?我是你的男人!”
“呸!要臉不要臉啊!分了手的還好意思這樣說啊!”藍海心做樣子地吐口吐沫。
雷蕭克氣得呼哧一下站了起來,齜着牙,瞪大牛眼,瞪着藍海心,吼:“他到底是誰!他爲什麼在這裡?你他NND就是不是我女朋友了,也輪不到別人來上!我不同意!”
藍海心也氣瘋了,瞪圓眼睛,好像要和雷蕭克比試眼睛大小一樣,尖叫道:“誰上我和你沒關係!我願意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我願意和誰上牀都隨我的便!你不是問他嗎?好!我告訴你,滿足你的好奇心。聽好了,雷大總裁,他,是我藍海心的新男人,我昨晚就是在他家住的!怎麼着,你還想知道什麼?要不要我繼續告訴你,我們倆在牀上的戰況?或者用的什麼姿勢?我只能簡單地告訴你,我和家賀在牀上,非常和諧!非常、非常、非常和諧!我對他很滿意!”
“啪!!”
雷蕭克忍不住,直接掄過去一巴掌。
氣得他渾身篩糠般顫抖,一張臉白得嚇人,手都在發抖。
藍海心摸着自己發麻的臉腮,被打傻了眼。
雷蕭克……竟然……打了她!
天哪……是不是真的啊?
雷蕭克明白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之後,既懊喪,又後悔,也自責,怎麼着就一氣之下動手了?
他深深地喘口氣,難受地閉上眼睛,然後再次睜開,眼睛裡已經充滿了鮮紅的血絲!
“海心,對不起……我……”
“啊啊啊啊啊!你竟敢打我!你竟然打我!我和你拼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藍海心反應過來,一條老高,尖叫着,猴到雷蕭克身上,拳打腳踢,胡亂打。
田家賀在沙發上,都看得嚇呆了。
媽呀,藍海心這個女人,瘋狂起來不是人啊!
可怕啊!
“對不起……我不想打你的……我只是……對不起……”
雷蕭克就像是個木頭柱子,一動也不動,垂着兩手,任由藍海心拿他發泄。
眼睛裡,卻漸漸聚集了傷感。
藍海心巨喘着,蹦躂着眼淚,胡亂打着雷蕭克,打得毫無章法。
打了一陣,她也乏了,更加心涼,停了下來。
呆呆地大睜着眼睛,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雷蕭克更加愧疚,想伸手去撫摸一下藍海心的臉,還沒觸摸到,藍海心已經下意識地躲了躲,雷蕭克心碎地停下了手。
“你走吧……”
藍海心沙啞地說,苦笑一下,用手撩撥了一下自己的髮絲,擡臉扯了扯嘴角看着雷蕭克“你走吧,我們完了。雷蕭克,從今往後,你和我,再無交集。這一巴掌,徹底打碎了我們的所有緣分。”
“海心……”
雷蕭克頓時心如刀割,疼得幾乎要死過去,伸手,抓住了藍海心的胳膊,藍海心微微側轉的身子停了下,只是幾秒鐘,她還是固執地掙脫開了,走到了田家賀的身邊,挨着田家賀坐下了。
雷蕭克就那樣,五味雜陳地看着藍海心,走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他死死咬緊了嘴脣,拳頭一點點攥緊。
“海心,你就這麼決斷,說完就完?一點餘地都不留麼?”
藍海心失神地疲憊地靠到田家賀的身上,很依賴地抱着田家賀的胳膊,目光渙散,呢喃着:“要餘地幹什麼?等着你下一次打我?呵呵……”
雷蕭克頓時有種萬箭穿心的刺痛感!
他身子猛烈地晃了晃,忍着痛,吸口氣,勉強發出來聲音:“好!隨你!”
然後抖着眼皮,艱難地向外走,從衣架上往下扯自己的衣服,因爲動作生硬而又大力,一下子將掛衣架給拽倒了。
扶也不扶,雷蕭克如逃亡的野獸一樣,逃出了別墅。
菜香味,開始從廚房裡向外滲出來。
而客廳裡的兩個人,卻像是兩隻木偶。
田家賀先擠擠嘴角,不滿地嘀咕:“你又害我……你又給我樹了一個敵人!藍海心啊藍海心,我是哪裡得罪過你嗎,你幹嘛這麼害我啊?”
藍海心依舊抱着田家賀的胳膊,目光呆滯,聲音飄忽:“我覺得我要死了……我的臉很疼,我的心更疼,你看到沒有,又把刀子插在我心裡了,好疼啊……”
田家賀瞥了眼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嘆口氣,“你明明很在乎他,幹嘛非要激怒他。真是的,還害得我跟着你倒黴,那個人,一看就恨上我了。唉。”
藍海心的眼珠子活泛了一點,似乎有了一點笑意,將田家賀抱得更爲結實,“你個金剛不壞、刀槍不入的大警察,你還怕什麼?你別忘了,我和你可是已經同居了啊,你要對我負責。”
“負……那樣也叫同居啊?”
“叫同居!當然叫同居了!”
“唉,讓你害死了,害死了啊!”
肖紅玉和陳默天兩口子一起做的午飯終於做好了,端上了餐桌。
四個人湊在一起吃飯,像陳默天如此精明的人,一看雷蕭克走了,大致情形也就猜到了。
“咦?雷少呢?他剛剛不是也在?怎麼我做飯這一會兒,他就走了?幹嘛去了啊?”
肖紅玉卻沒有什麼眼力見,盛着米問,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看藍海心和田家賀。
藍海心的臉色驟然一白,差點被一棵菜花給噎着。
田家賀快速地心虛地瞟了陳默天一眼。
咳咳,這頓飯,吃得才叫糾結啊,他要和剛剛差點殺了他的人一桌吃飯?
要命啊……
陳默天馬上接過話說,“蕭克公司還有事,大概他去處理應急事件去了。來,嚐嚐這個菜,這是我的手藝。”
陳默天給藍海心讓了讓一個菜。
肖紅玉馬上哭笑不得地用筷子拍打着陳默天的手,“喂!你好意思說啊,這道菜哪裡是你的手藝啊,哈哈,可笑死了哦,這道菜默天你就只不過切了切菜。”
肖紅玉爲了尋求幫助,還看了看藍海心。
只不過,人家藍海心沒有看她,藍海心一直低着頭,悶頭嚼着什麼。
陳默天就呵呵地輕笑,“不僅僅是切菜吧,我還切了蔥姜,後來快要出鍋時,我還拿着鏟子攪了幾下。”
“哈哈哈,這就算是你的手藝了?羞不羞啊!海心啊,你們說說看,他這傢伙是不是好賴皮?”
回答肖紅玉的,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陳默天暗暗挑挑眉骨。
呵呵,果然還是他的小紅魚最最傻氣,連氣氛不對勁她都覺察不到,小木頭哦。單純的小木頭。
四個人吃飯,最最愜意的是肖紅玉。
沒心沒肺的傢伙,身邊有好朋友,又有自己的男朋友,還有一桌自己親手做的菜,當然是她吃得最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