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仔猜也是這樣,於是就說,“那好,既然你和這個女人沒有什麼關係,那我可就下令封了她的戲路了。你不要過後抱怨就行。”
“你去,你儘管的去!我纔不管她,她和我沒有關係,你就是殺了她我都不帶皺個眉頭的。我見了海心我也要這樣說,我對她情有獨鍾,我對其他女人都沒有意思,現在逢場作戲都做不下去了。海心啊……”
康仔一聽,完蛋了,雷蕭克那邊肯定喝醉了,匆匆問了一句他在什麼地方,就趕緊扣斷了電話。
康仔翻弄着手機號碼簿,找到了一個人打過去,“嗯,是我……給你交代個事,給我辦好了……有個女星叫白安,嗯,得罪我了,我看她非常不順眼……也不用破了她的相……也不是讓你做掉她……就讓她好胳膊好腿的當不成影星就成了……對對對,斷了她的發展路,嗯,辦仔細嘍,這個小事你若辦不好,你小子的傳媒公司就等着倒閉吧。”
扣斷了電話,康仔那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首先想到的是:現在總算沒人敢去找肖曉萌的麻煩了吧。
正要欣慰地笑笑,康仔突然繃起臉來,捂着自己的耳朵,驚恐地想到一個問題,非常嚴重的問題:我爲什麼要對肖曉萌這麼好?!爲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
辣手摧花的堂堂的正虎堂的頭目,怎麼可以對一個小女孩多出來幾分情意呢?太可怕了啊。
康仔感覺自己墮落了。
陳家老宅裡,陳老爺子給花澆着水。
站在他旁邊的手下恭敬地低聲彙報着情況:
“少爺目前正在將王芬芬的所有消息,進行一點點地刪減,估計這樣做的目的,是想要某一天干掉王芬芬。另外,朱衣忍者的權力落入少爺手裡之後,管理比原來嚴密多了,我們無從探知裡面最近的消息動向。少爺最近和肖紅玉走的很近。”
陳老爺子聽着手下的彙報,依舊僵硬着一張臉,只是,澆水的動作卻抖了抖。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手下低着頭,悄聲走了出去。
陳老爺子那才重重扔下手裡的噴水壺,拍了拍手,一臉凝重地站了起來。
“你這個小子,非要和我對着幹!你以爲你真的能夠和姓肖的那個丫頭走在一起?沒用的東西!如此兒女情長,根本就成不了大事!”
陳老爺子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嘴脣邊扯出來一絲狠戾。
“逼我出手嗎?好,那我就讓你們傷一回狠的!”
藍海心醒過來時,發現她竟然是在田家賀的懷裡睡着的。
“額……我的脖子啊……是不是落枕了啊?疼死了……”藍海心揉着自己發疼的脖子,皺着臉,動了動身子。
從自己腰上,將田家賀的胳膊給拿開,她那才慢慢地下了病牀。
很晚了,打開手機看了看,竟然已經凌晨一點半了。
“天哪,我總不能在急診室的病牀上和田家賀湊合一夜吧?”藍海心忍不住笑起來。真是能耐啊,來看人家病號的,竟然就比病人睡得還快。藍海心轉身給田家賀蓋好被子,這傢伙的腦袋上圍了一圈圈的紗布,原來很好看的娃娃臉,現在看上去像是個泡發的大蒜頭。
藍海心坐在板凳上,準備守着田家賀,將就過去這一夜。
前幾天,是田家賀伺候她,現在該她伺候田家賀了。
手機,就是這時候響的,在寂靜的病房裡,突兀地響了起來,嚇得藍海心渾身一抖,狠狠跳了起來。
趕緊的,捂着手機就往外面跑,來到外面大廳,藍海心一面打着寒顫,一面接聽了電話。
“誰啊?”誰半夜一點半打電話給她啊。簡直要人命,如果是什麼騙話費的,等着點,她要往死裡罵他。
“海心……海心……海心……海心……”
話機裡傳過來雷蕭克醉醺醺的話。
藍海心彷彿被釘子釘在那裡一樣,全身都僵住了。
“你打什麼電話啊,別給我打電話,要打就打給你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女人,打給你那個什麼女影星!”
咣!藍海心扣斷了電話,捂着胸口,站在寂靜的大廳裡,大口大口地喘息。
還是疼。
都這樣了,她的心口窩還是疼得要死。
爲了那個濫情的男人,她爲什麼還會疼?
藍海心的手機又響了,她遲疑着,不想接聽。可是,手機的鈴聲就像是催命符,催得她腦漿子疼。
狠狠地接通,不等那邊說話,藍海心就吼,“MD雷混蛋你想死啊?不是不讓你給我打電話嗎?你打什麼打啊,你很無聊是不是?你如果覺得無聊,你就去跳長江!”
吼完了,卻聽到一個陌生的男孩聲音說,“……您好,雷少吐血了,倒在我們酒吧了,您是他的朋友嗎,可以趕緊的過來一趟嗎?”
“什麼!”藍海心的聲音拔得高高的,在那一刻,她才知道,什麼叫做魂飛魄散。
雷蕭克……吐血了……天哪,是什麼絕症嗎?還有救嗎?
胡亂想着這些,藍海心問了地址,就惶惶地往外面跑。
陳默天帶着肖紅玉回到了別墅,一下車,所有傭人就並排兩邊,大聲喊着:“少爺、少奶奶好!”
肖紅玉張大眼睛,咧着嘴巴怔住了。
少奶奶……這詞……
“呵呵,是不是有點不適應這稱呼?”陳默天牽了肖紅玉的手,領着她往裡面走。
“不是不適應,而是覺得……少奶奶這稱呼太**太資本家了!”
“呵呵,那你說,喊你什麼好?那就喊,少夫人?”
“嗯,等到結了婚再改口吧,今兒個,沒有準備改口錢。”
肖紅玉的有趣引得陳默天笑得暢快。
管家和那些老傭人都非常驚奇。極少可以看到少爺如此開心的樣子。
和其他夫妻一樣,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只不過不同的是,陳默天非要抱着肖紅玉。
一面抱着她看電視,一面不讓手閒着,在她頭髮上亂蹭。
肖紅玉覺得不好意思,幾次阻攔他,可是一看到陳默天那無公害的絕美五官,她又被他給誘惑了。
看了半個小時的電視,肖紅玉竟然都不知道演的是什麼。
陳默天咳嗽一聲,和肖紅玉小聲的咬耳朵,說,“我這會子一直在盼着這個電視壞掉了……憋不住了,上樓睡覺吧。”
肖紅玉滿臉通紅。
雖然她也不想看那無聊的電視劇,可是……總比到樓上受刑好得多,“嗯,正看得來勁呢,再看會兒。要不你先上去?”
“你方纔不就是說你很乏了嗎?”
陳默天笑得詭異。
“啥?我說?”肖紅玉傻乎乎地撐圓眼睛。
她啥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啊啊啊啊啊……
陳默天已經抱着肖紅玉離開了沙發,“既然累了,那就早點休息,早睡早起身體好。”
“喂……我、我沒有……喂,我不要睡覺啊啊啊啊!”肖紅玉在陳默天的懷裡踢騰着腿。
陳默天輕笑,“好,都聽你的,你不想睡覺,那就玩點睡前運動。有益於增強睡眠質量。”
嗚嗚嗚……肖紅玉流着寬麪條淚。
果不其然,今晚又是個悲苦日子。
在大大的淋浴間,她吱吱哇哇地亂叫着,罵的求的全都用了,可惜她的男人現在化身禽獸,早就聽不到人話了……
半夜,陳默天突然醒來,看了看身邊懷裡的小丫頭。
那個丫頭徹底累壞了,後來去清洗都是他抱着她去的,人家在嘩啦啦的水聲裡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先下,她就像是一隻肥肥的、白白嫩嫩的小豬,側趴在牀上,睡得香甜。
紅豔豔的小嘴微微撅着,長睫毛像是扇子一樣卷啊卷的,就這樣伴着一絲淡淡的月光看着她,真是可愛得讓人呼吸發緊。
她的小臉窩在他的懷裡,小嘴對着他的胸膛吹着熱氣。
他動了動胳膊,摟住小小的她,萬丈幸福感油然而生。
“我要這樣……一輩子!”
傾國傾城貌的美男人,薄脣輕輕翹起,甜甜一笑,接着摟緊了那個肥嘟嘟的傢伙,繼續睡。
藍海心打了個出租車就趕到了那個酒吧,她都忘記要找給的零錢了,就撒腿往裡面跑。
“人呢?人呢?吐血的那個人呢?”
一進去,她沒頭蒼蠅一樣亂跑亂撞,逮住任何一個人都要重複地問這句話。
終於,她看到了前面,一圈人圍着的地方。
她奔過去,發現雷蕭克仰面躺在一張沙發上,下巴上還殘留着斑斑點點的血跡,微微閉着眼睛。
“你們都是瞎子嗎?沒看到這個人需要急救嗎?爲什麼不叫救護車?救人要緊啊!真是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啊!救人爲先啊!”
藍海心因爲着急和擔憂,對着那羣人亂吼着。
雷蕭克聽到藍海心高亢尖銳的聲音,眼皮顫了顫,睜開了。
“這位姐姐,已經要了救護車了,快來了。”一個小男生溫柔地對藍海心說。
藍海心正是氣頭上,劈頭蓋臉就損回去,“姐什麼姐,姐你個頭啊,誰是你姐啊,我再不濟也不會有你這麼個死娘爛孃的弟弟!滾遠點!”
那個男孩子被人罵了娘,愣了一下,馬上就把臉歪到身邊一個男人肩膀上,嗚咽,“嗚嗚,你聽,她竟然說我娘……我很娘嗎?”
“你不娘,是她好凶。”
另一個男人也很溫婉地說。
藍海心差點栽倒。靠了,來到一個不男不女的窩了。
“海心啊……”雷蕭克虛弱地呼喚。
“嗯?我來了,蕭克,你怎麼樣?你一定要堅持住啊,醫生馬上就到了。堅持住!”
藍海心握着雷蕭克的手,眼淚汪汪的,聲音已經走調了。
她很害怕。這一刻,她知道,她非常害怕這個被她成天罵作雷混蛋的傢伙死掉。
非常非常害怕他死。
雷蕭克深吸一口氣,“我死就死吧,只是心裡有份遺憾……海心,我最遺憾的是,你一直不搭理我,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藍海心的眼淚涌得更兇了,“別胡說了,什麼死不死的,你纔不會死。先別說話了好不好,歇歇。”
“我只怕我一歇,就再也沒機會說了……海心,我很愛你,求你了,回到我身邊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