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紅玉推了推莫輕揚,“好了,莫學長,你先進去吧,我沒事的,我就跟他們說幾句話。”
莫輕揚低頭,幾乎貼到肖紅玉耳朵上,低聲問,“你確定你可以應付得過來嗎?不行我就陪着你。”
肖紅玉微微嘆息一聲,看了看劉逸軒,也低聲說,“放心吧,沒事,我說完該說的就進去。”
“嗯,好。”
莫輕揚朝劉逸軒點了下頭,就走進了宿舍裡。
雷蕭克就像是眼睛上長了雷達,死死追着人家莫輕揚的背影去看,他試圖能夠從開啓的那點門縫可以看到藍海心的影子。
沒有看到,他又顯出來一份悵然若失來。
劉逸軒皺着眉頭往前走了幾步,“紅玉,你和默天分手後……”
“請你別提那個名字!別提他!你如果再提他的名字,我就不聽你說話了,我、我這就進去……”
肖紅玉慌亂地叫着,滿臉的蒼白。
自己真沒有出息,都分手十天了,她竟然還是不能從悲傷裡走出來,一旦聽到陳默天的名字,她就禁不住渾身顫抖。
劉逸軒苦笑幾聲,“呵呵呵,看來,還是女人恢復地快啊!說什麼愛不愛的,轉臉就可以找到新的戀人。紅玉,你和莫老三在交往中嗎?我可聽到了,他剛纔說,你是他的女朋友。是不是?”
肖紅玉咬着嘴脣,低着頭,緩緩搖了搖頭。“不是的,莫學長那是怕你們欺負我,故意那樣說的……我和他沒有交往……”
雷蕭克焦急地說,“紅玉,你別和默天鬧架了,成不成?算是我求你了可以吧?”
“跟你們說了,請不要提到那個名字!你們怎麼還提!”
肖紅玉急得跺跺腳,眼圈馬上就要紅。
她趕緊深深吸了幾口氣,憋回去淚意。
堅決不能掉眼淚!
劉逸軒抿抿嘴,嘆氣,“紅玉,我覺得你是個很善良溫柔的好女孩,就算是幫幫我們,跟着我們去看看默天,行不行?”
“你們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我和他完了,真的完了!我和他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徹底分手了!他是他,我是我,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殺母仇人的女兒可以成爲愛人嗎?太荒謬了吧?
肖紅玉想要裝出來灑脫的樣子,隨意笑一笑,這一點,她都無法做到!
一想到陳默天,她直接就成了廢人。
這十天,簡直就是地獄中的日子!
“紅玉,肖紅玉同志!不到萬不得已時,我們是不會來找你的,默天情緒很不好,他從小脾氣就很倔強,認準的事情,他打死都不會改……”雷蕭克越說越激動,上前一把抓着肖紅玉的胳膊,這就要實施強行帶走似的。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他的事,和我無關了!請你們不要再提他了,好不好?我看我還是進去好了。再見。”
肖紅玉想抖開雷蕭克的桎梏,雷蕭克就是死活不放開肖紅玉的胳膊。
這時候,一輛車開了過來,跳下來一個人,疾步走過去,一把就推開了雷蕭克,“你幹什麼呢?沒看到她很不高興嗎?你想幹什麼!”
雷蕭克一擡頭,頓時雙目赤紅,這可真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啊!
“是你小子!”雷蕭克咬着牙發狠。
是田家賀那個男小三!
雷蕭克頭頂上立刻就豎起來一堆怒火,手指頭指着田家賀,“我正想揍你個混蛋!不要臉的小三!”
捲起來袖子就要朝田家賀打過去,就聽到窗戶上傳過來清涼涼的聲音:“家賀!我命令你給我十秒鐘殺進來!慢一秒你就甭想得到親親了!”
藍海心說完這句話,直接“咣!”一聲將窗戶關上了。
雷蕭克愣住了。他是被藍海心話裡的“親親”給驚着了。
“我的祖宗!我來了!”
田家賀纔不敢怠慢,也不跟雷蕭克理論了,嗖一聲就鑽進了屋裡。
雷蕭克差點抓狂!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那個狗屁警察田家賀竟然已經堂而皇之成爲了藍海心的男人了嗎?
是不是……藍海心已經和那個小警察……做過那個事了?
做過了沒?
這個念頭,差點將雷蕭克給折磨瘋掉。
雷蕭克對着藍海心剛剛關閉的窗戶就嘶吼道:
“藍海心!你告訴你!你別想和這個狗屁警察好!有我雷蕭克擋在這裡呢!有我在,你別想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姥姥滴!你是屬於我的!身體的每一寸都是屬於我的!你等着!這個小警察不得好死!咱都等着!”
一直都在公衆面前十分維護自己形象的雷大總裁,早就忘記了形象一說,跳着腳,掐着腰,朝着人家的窗戶又吼又叫。
眥目豎眉……
雷蕭克現在很想扛着一桶火箭炮,將田家賀那個龜孫的炮轟成爲飛沫!
然後再把不乖的藍海心,摺疊摺疊塞進自己褲兜裡!
劉逸軒氣得低罵道,“蕭克!讓你來這裡是爭風吃醋的嗎?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喊你來了!真是的,淨來添亂。”
雷蕭克摸了摸自己鼻子,芬芬地喘着粗氣。
他也不想跑來失態地吼叫,沒法,見到這副情景了,他實在是壓不住火。
尤不解氣,雷蕭克還指着窗戶發着狠,“等着點!明天我就讓那個男小三見不到太陽!哼!惹火老子了!敢搶我的女人!切!”
劉逸軒拍打了一下雷蕭克的膀子,“喂!你到底還幫不幫我?你是來遊說人的,不是來與你的情敵較勁的!你的事,等解決完肖紅玉再說!”
肖紅玉聽着劉逸軒的話,馬上就掉了冷汗了。
劉陰人說什麼?解決完她?
怎麼聽着像是要把她活埋了一樣?
剛剛還沉浸在被迫分手的憂傷中的肖紅玉,馬上很沒骨氣地開始自我擔憂了。
難道自己和陳默天分了手,他的這些個朋友就看不下去,要將她給滅了嗎?
談個戀愛,分個手,還不至於怒即殺人吧?嗚嗚嗚……
雷蕭克嘆口氣,轉臉去看肖紅玉,發現肖紅玉正縮着膀子,準備像是小老鼠過街一樣開溜,他被她那副樣子逗得又差點笑出來。
這才知道,爲什麼陳默天那麼喜歡這個女孩子,原來她如此有趣,不僅有趣,還那麼情緒化。
如果他們原來結實的那些女人都像是帶着厚厚的面具一樣,而這個肖紅玉,就是鮮嫩嫩的,還冒着熱氣的淳樸小饅頭。
純天然的……
“喂,你想跑啊?”雷蕭克一把扣住了肖紅玉的膀子,踮着腳,“話還沒說完,你i是哪兒都不能去。”
肖紅玉齜牙笑笑,“嘿嘿,我肚子好餓啊,不對不對不對,我肚子好疼啊,我需要去廁所拉肚子,真的真的,等我處理完這事再來聽你們說話好不好?”
看着劉陰人比較文雅啊,爲毛他也能夠想到殺人滅口這一着?
劉逸軒皺着眉頭,“肖紅玉,請你先別管你的肚子了行不行?你只不過就是肚子疼一下,你可知道,默天現在怎麼樣了?”
“他能怎麼樣?一個大總裁,有錢有勢的,還不是隨意風花雪月?跟你們說過了,不要提他,怎麼還提?”
雷蕭克和劉逸軒都聽得出來,肖紅玉說話的語氣裡,帶着無法遮掩的酸溜溜。
這說明,這丫頭心底是有默天的!
雷蕭克抽出來一支菸,很煩躁地點燃,深深吸了幾口,“默天快要死了!”
“什麼!”一句話,就把肖紅玉嚇得差點暈過去。
“你、你說誰要死了?”
他說陳默天?他剛剛說陳默天要死了?
“默天!默天要死了!”
“不可能!你騙人!陳默天那個傢伙體格強壯,那麼彪悍,他怎麼會要死?不許你這樣拿瞎話騙人,不可以咒人!”
肖紅玉這樣反脣相譏着,心底卻還是嚇得怦怦怦地亂跳。
劉逸軒一臉陰鬱,“蕭克沒騙你。真的,默天現在情況非常不好……”
“啊?怎、怎麼不好了?他得病了嗎?”
劉逸軒看着遠處,“不是得病,卻勝似得病。自從你們倆分手之後,他就一口飯也不吃,我們喊他出去聚會,他去了,不是猛喝酒,就是瘋了一樣吸菸,然後就是猛咳嗽。我們都看不下去了,怎麼勸他,他都不說話,也不聽勸。”
說到這裡,劉逸軒稍微一停。
肖紅玉只聽了這麼一點,她的眼淚就控制不住了,刷刷地往下淌,小手死死拽着自己的衣服,嘴脣顫抖着。
“他、他爲什麼這樣啊?這樣子下去怎麼行?對身體很不好的啊……這人怎麼這樣啊?”
雷蕭克吐出來幾個菸圈,“你說他爲什麼這樣?他肯定是因爲你啊!因爲你才變成這樣的!原來他從來不會這樣情緒大起大落的,就是認識你之後才變得這麼可憐。你也真行,你們宿舍裡盛產折磨人的巫婆,是吧?專門來折磨我們這些優等好男人的!”
雷蕭克的話,換來肖紅玉幾個白眼。
臭屁!吹吧吹吧,什麼時候,他們成了優等好男人了。
劉逸軒認真地說,“他這樣折騰身子,不吃飯,光喝酒吸菸,就是神仙也要死翹翹了。果然,昨天,他突然噴了一口鮮血,然後就暈倒在辦公室了,如果不是秘書進去發現的及時,現在你即便去了醫院,估計也是去太平間見他了。”
“啊!這麼嚴重?”肖紅玉小手捂着嘴,眼睛撐得大大的,聲音都抖了,“吐血了麼?怎麼回事?現在沒事了吧?”
雷蕭克接着說,“這多虧是他的身體,換個別的人,早就見上帝去了。他還好,撐了這麼多天才算倒下去,已經是醫學上的奇蹟了。他被送到醫院後,靠着吸氧維持着生命,人家醫生讓他吃點稀粥之類的飯,畢竟空肚子那麼多天了,可是他死活不聽,全靠着打營養針撐着。”
劉逸軒接着補充,“人家醫生已經給下了病危通知書了,說,如果再這樣不吃不喝下去,就是神醫也救不了他,誰能夠不吃飯就活着啊,全靠營養針也不是辦法,器官會全部衰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