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喀嚓,他打開車門也跳下了汽車,然後向肖紅玉那邊繞過去。
他、他、他幹嘛也下車啊……肖紅玉看着越來越近的陳默天,心底就開始發『毛』了。
“你、你、你還下來幹什麼啊……太客氣了,不用這樣送我的……”陳默天一句話不說,將肖紅玉往他那輛車上一摁,然後他兩隻胳膊撐過去,將她固定在他的懷抱裡。
呼哧呼哧呼哧……肖紅玉聽到了他急促的喘息聲。
她敢斷定,他那份喘息,絕對不是因爲他走得急。
而是因爲……他情緒的激動!“你、你、你還要說什麼嗎?”他的俊臉近在咫尺,雙眸那麼深,那麼幽暗,死死盯着她……肖紅玉被盯得渾身起小米,嚇得要哆嗦了。
“肖紅玉……”“嗯?什麼啊?”
“我大半夜的去救你,幫你,這麼辛苦,你不是應該酬謝我嗎?”
“酬、酬謝?你想要多少錢?”
“我缺錢嗎?”
“好、好像你不缺……”不缺錢,你丫的還敲詐我一千萬!嗚嗚……
“吻我。”他酷酷地說。
“啊?啥?你說什麼?”肖紅玉以爲她聽錯了。
“吻我。表示你對我的感謝。”再說一遍時,陳默天的眸子更加的幽深,眯了眯。
“不、不是吧……非要這種酬謝方式嗎?可不可以……”“那我吻你也一樣。”陳默天說完,直接俯低身子,穩穩地貼在了她的嘴脣上。
肖紅玉後背貼着汽車,眼睛還在撐大着,被他吻得結結實實。
這人……是不是有接吻強迫症啊!爲什麼總是變着法子吻她?爲『毛』?當陳默天的一隻手,不自覺就滑到了她的胸口上時,肖紅玉那才觸電般,一下子驚醒過來。
“啊……”肖紅玉打開了陳默天的鹹豬手,推開他,向衚衕裡面跑去。
天哪,天哪,誰來救救她?她的心臟貌似要罷工了哦。跳得好快啊!怦怦怦的……跳得她要死過去了。
求你了小心臟啊,別再跳這麼猛了,她要受不了了啊。
“肖紅玉!”陳默天揚聲喊道。
在寂靜的夜裡,他的這聲音,顯得那麼清脆而又響亮。
肖紅玉馬上縮了脖子,先看看四周,那才癟着臉,轉過身,朝着陳默天使勁的“噓!”“小點聲啊,會吵醒鄰居的,要遭罵的!你喊我還有什麼事啊?”天哪,這個陳壞熊這麼難打發啊!謝也謝過了,連吻也被他吻夠了,他怎麼還沒完了?跟着十幾米,兩個人遙遙相望着。
昏黃的路燈下,陳默天那健碩偉岸的身姿,顯得更爲巍峨。
眼見着,肖紅玉那張小臉慢慢垮了下去,哀鳴着,“嗚嗚嗚,好吧。明天七點半。”這時候,終於樓上有一盞燈亮了,然後一個大媽叫起來,“幾點了?幾點了!吵什麼吵啊!吵架回家去吵去!半夜三更的不睡覺,神經病啊!”肖紅玉咧着嘴縮縮脖子,朝陳默天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馬上就往家的方向跑起來。
陳默天又站在夜裡站了一會兒,那才緩緩上車,倒車……“呵呵呵……真有意思……”陳默天開着車,忍不住就輕笑起來。
和肖紅玉那丫頭相處的時間……覺得好有趣啊。
準確來講,也不是有趣。而是……像是包裹了冰糖餡的糯米小湯圓……甜甜的,膩膩的,滿口留香。
獨自一人開起車來,就像是火箭,又殺得飛快。
待到回到別墅,已經一點半了。
客廳自然亮着燈,有盡職盡責的傭人候着他回來。
陳默天一面往屋裡走,一面看了看自己這身行頭,又忍不住笑起來。
“我竟然慌得穿着這樣就出門了啊……”拖鞋,家居服……服自己的氣了,這樣子竟然也敢出門。
一進屋,陳默天就看到了沙發上坐着的方一涵。
見到陳默天回家,方一涵馬上彈跳了起來,微笑着說:“這麼晚了還出去了啊?你就穿着家居服和拖鞋出去的嗎?這是去哪裡了哦。
快上去洗洗澡吧,換一身衣服下來。”方一涵的熱情和體貼不僅沒有換來陳默天的笑臉,反而讓他的臉『色』更爲陰沉了。
陳默天一把甩開了方一涵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冷冷地譏笑着,“方一涵,誰允許你等我回來的?誰允許你管我生活的?你是誰?你又算是什麼東西!你以爲你是這個家裡的女主人嗎?搞清楚,你是什麼身份!這裡的傭人都是跟了我十幾年的老傭人,不會再走了。可是你就不一樣,你在這裡不一定呆幾天。就你還想對我指手畫腳?滾開!”陳默天態度極其惡劣地上了樓,獨留下方一涵,半天都動彈不了一下。
他對人真夠狠的啊……彷彿一塊鐵,根本就暖不熱。
方一涵在原地足足站了好久,那才動了一下身子。
不要氣餒,方一涵!你已經成功爬上了陳默天的牀,你一定可以做的更好的!你要加油啊!方一涵勸慰了一番自己,然後挪動着站麻了的腿腳,微微沮喪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即便鼓勵了自己好久,其實她還是難掩心頭的那份失落和恐慌。
她開始懷疑自己,來到陳默天身邊,到底是不是個天大的錯誤。
陳家很有權勢,在亞洲地區,隻手遮天。
這是最最吸引她的地方。
她來之前先被一層層的嚴密檢查檢驗通過,那纔有希望見到了陳默天的父親,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硬漢,陳珀。
陳珀雖然一直淺淺笑着,可那份笑容卻讓人覺得他遠不可及。
冷冰冰的一種覆壓感……只是她想不到,年紀輕輕的陳默天,這一點和他父親極爲相似!冷酷得讓人生寒!陳默天的父親最起碼還有表面上地微笑,可是陳默天卻連一絲笑意都沒有!“我錯了嗎?我來到這個地方,是我錯了嗎?”方一涵自言自語着,躺在了她的牀上,發呆。
想必,這客房的牀上,躺過很多如她般的女人吧。
爲了伺候陳默天的生理髮泄而來,充滿了不現實的希冀,然後,再被陳默天不耐煩地踢走……成爲陳默天這等冷漠無情的男人的妻子……意味着什麼?將意味着一輩子的傷心!可是看到陳默天那副清冷而又絕美的樣子,她又禁不住像所有女人一樣犯了花癡。
即便不被他愛,終可以得到他偶爾的幾次歡好……其實也蠻幸福的。
自己被捧在手心裡的方大小姐,竟然也到了這麼不堪的地步了嗎?眼淚,就那樣悄悄滑下了臉龐。
肖紅玉躡手躡腳地回到了家裡,仍舊像是小偷一樣,悄悄地打開家門,然後眼睛心虛地望着老爹的房門,往自己房間走。
噹啷!黑暗中,她不小心踢到了一隻臉盆,發出了很清脆很突兀的聲響,嚇得肖紅玉差點死過去,捂着嘴嗖嗖地跑上了閣樓。
“天哪,要死了啊,我要嚇死了哦,我的娘哎,這一定是肖曉萌那個蠢豬弄的臉盆!哼!爲什麼不把物品放回原處!這個害人精!”小聲地罵着妹妹,肖紅玉『摸』上了自己的牀。
妹妹已經睡得很香甜了,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肖紅玉發現肖曉萌又踢被子了,被子滾在地上,肖曉萌『露』着她那小內內,兩條麻桿一樣的長腿。
“真是的,爲什麼我沒有一個哥哥,偏要有一個妹妹?有妹妹也就罷了,爲什麼要有個比我漂亮,比我心眼多的妹妹呢?”嘆息着,肖紅玉輕手輕腳撿起來被子,輕輕地搭在了肖曉萌的身上。
蓋好了被子,肖紅玉看了看肖曉萌熟睡的那張臉,她愣了一下,就笑了。
小丫頭,睡覺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
最起碼不會像醒着的時候,說那些尖酸刻薄而又讓人頭疼的話了。
肖紅玉爬上了自己的牀,累得什麼都沒想,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她定了三個鬧鐘,全都在七點鐘響起來。
“額啊……吵死了啊……我真想扔了鬧鐘……”肖紅玉翻了個個,用枕頭蓋住腦袋,撅着屁屁繼續睡。
肖曉萌早就洗刷完畢,正對着鏡子往嘴脣上塗最後一層脣彩,看了看懶牀的姐姐,就譏諷道:“喂!老姐啊,是不是該起牀了啊!你不是吹牛皮你在什麼皮包公司上班嗎?哪個公司那麼沒眼啊,找了你這麼個懶傢伙!起牀啦,起牀啦!”肖曉萌的聲音素來尖利,加上早晨起牀,中氣十足,把肖紅玉差點聒得耳聾!“啊!要命死了啊,你一大早就嚎什麼嚎!姐姐多不容易啊,工作那麼累,睡個懶覺你都不許!討厭死了!討厭死了啦!”肖紅玉閉着眼睛坐起身子,使勁拍打着被子。
肖曉萌嘰咕着,“那你幹嘛把鬧鐘定的那麼早?乾脆不要定鬧鐘好了嘛!”鬧鐘?肖紅玉突然睜大眼睛,一隻肥爪子撓在頭皮上,好似……忘掉了一件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哦。
什麼事情捏?“幾點了?”肖紅玉習慣『性』地問。
“七點十分了。”“哎呀,才七點十分嘛!我八點半才上班的!”肖紅玉再一次躺在牀上,拿被子裹住臉,呼呼又睡了起來。
卻說陳默天,也是很晚才睡,不過他早早就醒了,一是惦記着去接肖紅玉這件事,讓他莫名地有些興奮,一是他每天都要早起鍛鍊身體,這是雷打不動的事情。
“少爺,營養早餐準備好了,請用餐。”老傭人溫馨地笑着,看着練完武功回來的陳默天。
方一涵也畫了豔妝,爲了博取陳默天的注意,站在餐桌一邊。
所有人都畢恭畢敬地站立着,彷彿等候着國王陛下的蒞臨。
陳默天看也沒看方一涵,只是微微蹙了下眉頭,說,“張伯,我今天不在家裡吃了。”額…張伯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