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說到底都是賤皮子,有人養着,誰還想累死累活的去證明什麼自己的價值,去做什麼社會精英啊。
不做蛀蟲就已經是祖宗積德了。
可他是這麼覺得,身邊這兩個男人終究還是不願意這麼委屈了他,畢竟他曾經好歹也算是個社會精英,好歹也算是有着牛逼逼、亮閃閃夢想的。
所以他們二話不說就達成了默契,一同將他打造成了這個建築行業的明星。
而他不願意接受採訪,除了那兩個人不願意他們的生活被打擾之外,更因爲他自己也是受之有愧啊,咳咳,他知道自己不過半斤八兩。
比起那些所謂的真正大師來說,還是有些過於的年輕了,而年輕人,很多時候即使再優秀,但只要你沒有和能力成正比的閱歷和年紀,那麼在很多人看來,其實就是個漂亮的小丑而已。
不管你跳的多美、多高,有多少的人關注你,你終究還是上不得檯面的。
就像是藝術家和歌星的差別,同樣是閃閃發光,同樣是萬人尊敬,但終究兩人的本質……
一個是帶着聖潔光環的白蓮花,一個則是鑲滿了碎鑽石的金箔花。
本質,終究是不一樣的。
吳彥知道自己是那朵沾滿了世俗的金箔花,所以……
“你們倆最近這麼有時間麼?”放下喝了一半的果汁,男人順手從易暘手上搶過來一塊巧克力,吧唧一口啃了起來。
一邊啃,一邊心安理得地開口:“這幾個月局勢不是挺動盪的麼?這都好幾輪的掃黑行動了,你倆怎麼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優哉遊哉地,絲毫沒有搶人東西的自覺,要知道這人可不是別人啊,那是灰道上大名鼎鼎的易老大啊,是白道上大名鼎鼎的易家終極oss啊。
上得了檯面,鬥得了黑幫,玩得過陰謀,耍的了腹黑的終極大佬啊,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啊。
咳咳,當然了,外人要是敢這樣,肯定早已經橫屍當場了。
可吳彥是誰,那是有着絕對特權的關係戶啊,是易老大心尖尖上的人物啊,別說是從嘴邊搶個食物了,就是捅以老大一刀,這人都是能雲淡風輕說出一句‘乾的好’三個字的人。
當然了,以上純屬下屬們暗自yy,當事人可從不沒嘗試過。
相愛相殺的劇碼,好吧,永遠不會出現。
不是因爲吳彥這傢伙是個膽小鬼,而是他懶,要兩人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他才懶得動刀子呢?
他寧可被易老大殺死,也絕對不會去反擊。
所以易老大哭笑不得,這幾年幾乎是對他幾乎操碎了心,深知這男人懶惰的本性,易暘有理由相信,一旦地震了,這傢伙必死無疑。
倒不是他身手如何如何的差,也不是這傢伙的求生欲多麼多麼的淡薄,而是這傢伙懶,本來以前也只是一點點而已,但是這幾年被他們慣得,越發沒有樣子了。
尤其那懶筋,更是肆無忌憚地在身體裡瘋長,懶得折騰直接融入了他的骨血裡,易暘相信,危險在前的時候,這傢伙寧可自己莫名其妙地死去,也絕對不會窮折騰了。
偏偏這個世界一報還一報,他還就受了他這一點了。
哎……
“那你覺得我倆應該怎麼樣麼?”邁爾特遞給男人一塊新的巧克力,挨着男人的身邊坐下,毫不顧忌的將手搭在了男人的腰間。
易暘見此眼角抽了抽,也在一旁挨着坐下,眼睜睜看着那兩人之間耳鬢廝磨着。
“你我就不說了,畢竟你的勢力在歐美那邊,那邊的資本主義行情大家有目共睹,但是在我們這社會主義國家,易暘你還好好的,實在不科學,不科學……”男人說着,將邁爾特遞給自己的巧克力也扔進了嘴裡。
油光可鑑的黑巧克力,一入嘴裡,頃刻間彷彿枯葉墜地一般,嘩的一下炸開在嘴裡……
吳彥一怔,忽的轉頭看向邁爾特。
“紅豆沙?”
邁爾特微笑着點頭,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臉蛋道:“知道你喜歡紅豆沙,所以特地做了這個夾心的巧克力,怎麼樣還不錯吧?”
豈止是不錯啊?
對於吃貨來說,這簡直是相當不錯了。
滿足地點點頭,男人繼續剛剛的話題看着易暘,“你那裡還好吧?”
算是關心,也算是提醒,畢竟紅顏禍水自古以來還是有着一定道理的,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易暘爲自己的事情操了多少心吳彥是看在眼裡的,他自然是擔心易暘顧此失彼。
雖然,那樣情況出現的可能性並不大。
“我的事,自有安排!”易暘點點頭。
“是啊,易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邁爾特笑着看了看易暘。
吳彥瞭然,這個世界形形色色,不論是黃賭毒,還是別的從來野火燒不盡,而掌權者所做的也不過就是殺雞儆猴、敲山震虎,以求達到一個維持社會外表基本平衡的效果。
而這平穩的外表下,到底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只不過凡事都有個度,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所以槍打出頭鳥從來就是那麼回事兒。
易暘雖然在道上叱吒風雲,但是他畢竟還是低調,道上級別不夠的人,根本還沒資格知道他的身份,而他白道上的身份也早已經深入人心。
所以掃黑,怎麼也是掃不到他身上的,而那些個被掃黑簸箕的大佬們,就算知道易暘這麼一號人存在,那也是敢怒不敢言的,畢竟誰還沒個家人啊,誰還不想家人平安喜樂啊。
好吧,就算有個別膽大的說了出來,那又能怎麼樣,在道上混的,誰還沒有個盤根錯節的關係,你要沒有後臺,沒有絕對的勢力和保障,你敢混麼?
好吧,沒腦子又不怕死的除外。
“既然最近這麼有空,那麼咱們出去轉轉吧,你倆誰有時間啊?”男人笑着看向兩人,一邊提議着。
“不然,咱們三個一起去?”
這些年在一起的時間不少,但大多都是彼此分開和他獨處的,也就節假日的時候三個人能在一起聚聚,平日裡的聚集那可是屈指可數的。
“怎麼,宅夠了?”邁爾特笑笑,瞥了一眼被易暘拎在一旁的電腦,繼而看着男人,“出去轉轉也好,在家呆着是要發黴變臭的!”
“你想去哪裡?”不同於邁爾特的調侃,易暘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結果。
這個人脾氣是不錯,可那溫潤如風的模樣也僅僅只限於與吳彥獨處的時候,有邁爾特在場的時候,易暘還是以冷漠居多的。
這樣的易暘,以前吳彥是不習慣的,但是久而久之也就習以爲常了,誰說大佬都是萬年如一的,大佬其實也是有任性和孩子氣的一面的。
“到時候再說吧,對了,我請客!”吳彥笑着開口。
“包食宿,管遊玩?”邁爾特出聲。
“當然!”
“你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易暘的眉頭微微皺起,這男人這幾年是賺了些錢沒錯,只是他那點兒錢,要負擔他們三個……
不是他看不起吳彥,憑藉吳彥的腰包,那確實是有些過於的勉強了。
畢竟他們的消費,可從來學不會將就。
秉承着錢就是用來花的觀念,他們從不在花費上斤斤計較,幾乎是如流水一般的開銷,每一天都幾乎是很多人一年的生活費用。
“我一直很有錢啊?”吳彥笑了笑,起身牽着邁爾特走到易暘的身邊坐下,然後伸開手搭在兩人的肩膀上,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一臉的囂張。
具體情節,請參考絲富二代,左擁右抱,額頭恨不得貼上一張‘我很帥很有錢’的紙條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易暘微微擰眉。
“我請客,你倆買單不是麼?”無所謂的聳聳肩,吳彥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反正不養不養也被養了這些年了,他是個很有自覺的人,更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
當然了,也不是個矯情的人,至少在這兩個人面前,他坦誠相待。
“親愛的,我就是喜歡你這點,聰明,然後覺悟性高!”擡起男人的下巴,邁爾特輕輕地在男人的嘴角留下一吻,然後忽的鬆開了男人。
“確定好了通知我!”
“你要離開?”見着邁爾特的動作,吳彥下意識地開口。
邁爾特總是來去匆匆,每一次也都不會停留太長的時間。
一年裡,吳彥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和易暘在一起,如果不是身邊那一紙明晃晃的證書提醒着他和那個男人的關係,他們倆其實更像是隨時隨地就會結束的牀伴。
“是啊,歐洲那邊出了點事兒需要我過去一趟。”邁爾特笑笑,從一旁的架子上拿過自己的大衣披上。
百年的家族,內部向來盤根錯節,族人們雖說在家主爭奪戰中都被肅清的差不多了,可是最近卻突然開始不安分起來,他是不是真的很久沒發火處理人了?
所以,所有人都順理成章地把他當成了紙老虎了。
“危險麼……”
話音未落,男人忽的話鋒一轉,“注意安全!”
雖然這兩個人對他事無鉅細,但吳彥終究還是不太乾涉他們的事情,一則生活世界天差地別,二則他確實接受不了那些暗黑的東西,三則他能力有限,自知處理不了道上那些風雲突變的情況。
所以就這樣吧,安心的當一隻米蟲,什麼也不做,只要被保護的好好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