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光線站立在門口,君墨言高深莫測地看着洛雲離去的背影,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都驅散不去他那一身的冰寒。
無聲地站立了一會,君墨言這才大步地往樓上走,不見洛漓一會,他感覺自己十分不安,生怕洛漓轉眼就不見了。
洛漓坐在牀上,摟住她的雙腳,把下巴放在膝蓋上,聽到聲響,她連一個眼神都不施捨給他。靜靜地陷入到自己的思緒中,渾身散發隔絕疏離的氣息。
君墨言摟住她,把臉埋進她的頭髮中去,吸取那淡淡的馨香,隔了好一會,他這才道:“你媽回去了。”
洛漓不出聲,還是一動不動地保持着同一動作,心中想些什麼無人得知。
“我和你說話啊!”君墨言看到她用沉默抗議,心裡升起了絲絲的火氣。
“然後呢?”洛漓艱澀地轉過頭看他,發現他臉上的痛苦,她不屑地勾起了笑容,惡魔也有痛苦的時候嗎?
君墨言真想掐死眼前的人兒,那他的心就不會時時刻刻都那樣疼痛着,好像被萬蟲啃噬着他的心臟,血流不止,但他就是捨不得,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她,那他活在這個世上猶如行屍走肉。
有一次,他刻骨地思念着她,又跑去酒店買醉,有一個女人趁他喝醉,想要佔他的便宜,那一刻他想要放過自己,和那個女人去酒店裡面,可聞到女人身上濃濃的香水味,他只感覺噁心,完全沒有他的小漓身上那淡淡的清幽的味道。
這回,他要時刻把洛漓拴在褲子上,不讓她離開,他通紅着雙眼咬上她的肩膀,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滴落在她的脖子上。
感覺脖子上的清涼,洛漓譏笑起來,他也有鱷魚淚的時候嗎?打着愛的名義,把她的生活攪拌得翻天覆地,教她如何不恨!
“我找了你那麼多年,每次得到的都是失望,如果不是我每一秒都監視你媽,那我這一次又要和你失之交臂了。”君墨言的眼中晦暗不明。
洛漓驚訝地瞪大眼睛,原來他一直都在監視着母親,之前的那四年他都是明着監視母親,後三年還以爲他放棄了,原來他是暗地裡來搜索,她和母親都被他騙了。
“君墨言,你還要多久纔會對我厭煩?或是你喜歡我身上哪點,我會改的,一定會改的。”洛漓說得有氣無力,糾纏了那麼多年,雖然間隔了七年,但她心中已經升起了濃濃的厭煩感,她只想過着簡簡單單的生活。
“不會厭煩的,我今生不僅要纏住你,生生世世都要纏着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要的只是你,僅此而已!”君墨言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輕不重,卻有着一種威懾人心的力量。
“君墨言,你瘋了,徹底地成爲一位瘋子了。”
“是你把我逼瘋的。”
“我自問做人善良,從來都不與人結仇,但是你步步逼近我,把我拉進地獄的深淵裡,我不想要,你知道嗎?”洛漓突然一掌把他推開,披頭散髮猶如一位瘋婆子在用靈魂嘶吼哭泣。
君墨言譏誚地用手撐着牀墊,舌尖舔了一圈薄脣,他突然撲上去,猶如一個八爪章魚一樣緊緊地纏住她,如果沒有愛,那也讓她恨他到底。
等到洛漓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坐在房中間的那個人,她心裡頓時一咯噔,小心翼翼從牀下撈起衣服縮在空調被裡快速地穿上衣服,站在地板上,她低頭道:“夫人好!”
“洛漓,好久不見!”君夫人寒着一張臉,對於洛漓,她心裡是有怨氣的,兒子雖然從小就不待在她的身上,但兒子始終是從她的肚子生出來,這七年來,兒子過的醉生夢死的生活,她痛在心裡,卻無能爲力。
“是啊,仿若隔世,時間明明過去了那麼久,我以爲會有一個幸福平靜的生活,誰知道又是被他囚禁起來,我已分不清,這是夢裡還是現實生活中。”君夫人雖然問好,但她在社會裡打滾了那麼久,她聽出她話裡的怨氣,但是該有怨氣的應該是她。
“我的兒子那麼優秀,你卻那麼矯情,令到我兒子那麼痛苦,半夜醒來,你有沒有感覺良心不安?”
瘋子!洛漓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這個高雅端莊的君夫人,合着就她家的兒子優秀,其他女人拒絕她的優秀兒子,就是有罪,不知好歹。這世間哪有這樣的事情,她不是生來就欠着他們君家的,君墨言痛苦是他自己的事情,和她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你哪是什麼眼神?難道我兒子不好嗎?這些年來,他一直不放棄地尋找你,每天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他的胃病也是因爲喝酒喝出來的,他是我的兒子,我心疼他,他進出醫院都是因爲胃出血,這一切都是你離去而造成的。”君夫人頓時激動起來,兒子是她的希望,也是君家的希望,她決不容許兒子的未來斷送在女人的手上。
“我知道你心疼兒子,但我也是有媽生的,我被你的兒子弄到今天這個地步,難道我的母親就不心疼了嗎?”她不是七年前那個懦弱的女孩,傻乎乎地站在原地而不反抗。
“只要你接受我的兒子,那一切痛苦的根源都不會存在,更何況你爲君家生了繼承人。”君夫人的臉色柔和了一點,但是她心中餘怒未消。
“球球是我的,和你們君家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們君家想要繼承人,那讓君墨言找女人生。”球球是她的逆鱗,如果誰想要搶走她的兒子,那她就和誰拼命。
“球球有我們君家的血脈,這七年裡,你沒有告知我們球球的存在,帶着我們君家的血脈在外面吃苦,你居然還有理?”君夫人提高了音量,她好心來解決他們的關係,洛漓居然不識好歹地反駁她,氣死她了!
“我當然有理,球球是我十月懷胎生出來的,他是我的,你們君家別想把他從我的身邊奪走,你們的強盜行爲,我是不允許的。”洛漓一想到君家財勢通天,如果他們想要奪走她的寶貝兒子,是易如反掌的一件事情,所以她心裡異常的驚慌。
“強盜?”君夫人尖聲起來,臉龐扭曲起來,他們君家的豪門貴戶,在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嘴角居然變成“強盜”了,她一個箭步地衝上前,用力地扇向洛漓白嫩的臉。
“啪!”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