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送去哪裡?”洛漓尖聲地道,她身上突然爆發一股力量,爬了起來,坐在牀上,幽暗的眼神令人發顫,她的理智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如果把球球送走,那她真的活不下去!
“你覺得我該把他送去哪裡?”君墨言不答反問,他平靜地看着她扭曲的臉龐,清幽的嗓音迴盪在房門,空氣好像慢慢冷凝起來,一切都讓人心慌慌。
“媽咪,我不想離開你,我們去找外婆,我們要離開這禁錮的牢籠裡,奔向我們美好的生活。”球球突然哭喊起來,他雖然有些早熟,但是聽到被送走,他還是驚慌不已,這個所謂的“爸爸”一點都不疼愛他,他決定了,以後一定要教唆媽咪離開這裡,兩人去浪跡天涯。
“你們待在我的身邊,纔有美好的生活。”君墨言瞪了他一眼,霸氣無比地道。
“就是待在你的身邊,纔是我們噩夢的來源。”洛漓冷冷地看着他,如願地看到他驟然變色的臉,她傷痕累累的心纔得到一絲撫慰。
“小漓,你不要給我耍小心眼,我絕對不會放手的,你是我的老婆,球球是我的兒子,你們還想去哪?”君墨言冷魅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君墨言,我沒有耍心眼,你一直都知道,我不願待在你的身邊,你每次都強迫我,我在你的身邊得到的都是痛苦。”洛漓想要離開的心從不停歇。
君墨言眼睛條條的紅絲,令人觸目驚心,他擡起手就向一巴掌扇向她倔強的小臉上,可看到她絕望閉上的雙眼,他的手顫抖了一下,球球更是哭喊着:“不要打我媽咪,你這個壞蛋!”快速地衝上牀上,狠狠地拉扯君墨言的手,更是用他的小牙齒 咬住君墨言的手臂不鬆開。
那雙童稚般的眼睛染上了一抹陰狠,他只怪自己年紀太小了,弱小的他沒有能力保護媽咪,想到此,他更是狠狠地咬住,猶如小狼般一樣嗜血,君墨言本來想把他甩下地,看到球球的眼神,他頓時改變了主意,不愧是他的兒子,這麼小就有這種陰冷而嗜血的眼神,如果再加以調教,球球一定會成爲最完美的繼承人。
球球咬得正興起的時候,他突然瞥見君墨言這微笑,他心中響了警鈴,君墨言這個男人不會是算計他吧?他一時失神,牙齒的力道也放鬆了起來,君墨言趁機抽回他的手臂,繼而捏住球球的下巴,卻被洛漓撲了上來,頓時三人 扭成一團。
那戰況之慘烈,令人不忍欲睹,只見君墨言的俊臉滿是一條條的抓痕,梳得一絲不苟的髮型此刻調皮地散落下來。而君墨言憐惜洛漓,所以她只是頭髮有點凌亂,球球白胖的包子臉已經有一條條紅色的指印,都是因爲剛纔幾個扭成一團時,君墨言泄憤地揉捏他的小臉。
“還要繼續嗎?”看到他們氣喘吁吁,君墨言好心情地道。
“……”洛漓無語,她和球球兩人都不夠他的力氣,看球球的臉上……咦?她這才反應過來,球球臉上那些紅印,她頓時心痛地摟住球球,歉意而又擔心地道:“球球,疼不疼?都是媽咪的錯!”
球球看着媽咪那有些微紅的眼眶,他本來想撒嬌的話立刻嚥了回來,眼珠一轉,看到君墨言那氣呼呼的樣子,他計上心頭,暗地裡掐了自己的大腿肉一把,哽咽地道:“媽咪,我不痛,爸爸剛纔是不小心地捏我的臉,我的臉很嫩,所以這些紅印纔會那麼明顯。”
君墨言寒冰的眼眸頓時掀起了萬丈風暴,這個臭小子太陰險了,他惡狠狠地瞪着球球,誰知道看到他挑釁的眼,他伸手就想把他扔下牀,誰知道洛漓失望地看着他的動作,冷淡地道:“君總裁,球球還是一個孩子,無論他說話有哪句不合你的心意,你也不能把火氣撒在他的身上,他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地生下來, 有不對的地方你可以和他說道理,他會聽的!”
“慈母多敗兒!”君墨言斥道。
“這不關你的事情!”洛漓心底的火氣還有沒有降下來,所以她沒好氣地說。
“怎麼不關我的事?”君墨言虎起臉,“你偷了我的種子走,還讓我和兒子分離那麼久,你可知罪?”
“撲哧!”
“哈哈……”
前者是洛漓發出來的,後者是球球控制不住的笑聲。
洛漓聽到他最後的一句話,簡直忍受不了,這句話太耳熟了,就是電視上皇帝訓誡不聽話的臣子。
本來應當生氣的君墨言,看到洛漓那燦爛的笑容,豔光四射,他看呆了,有多久沒有看到洛漓的笑容了?自從在她十八歲生日,他佔有她的那一瞬間,她有的只是怨恨,逃離!
洛漓被他那幽深的眼眸盯住,她不自在地收斂起笑容,繼而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兩人靜靜地對視着。
球球感覺到他們兩人的對視,心裡不停地嘀咕,大人的世界真奇怪,兩人現在沉默不語地對視着,剛纔那些硝煙又消逝在空氣中。
“你剛纔說要送球球去哪裡?”洛漓被他火熱的目光嚇到,心臟跳動的節奏打亂了,她只能心慌地轉移話題。
“我已經聯繫好本市最好的幼兒園,等一下我們送他過去報名。”君墨言眸子微閃,第一次看到她的閃躲而沒有生氣。
“我們不會在這裡久留的,更何況球球在他原來的幼兒園裡面待得挺好的。”洛漓聳着肩膀,君墨言的決定不容更改,她難道永遠要待在他的身邊,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嗎?她深深地迷茫着。
“我已經幫他辦理離線手續,你們所有的東西我已經幫你打包回來,不過你們穿的那些衣服還是堆放在儲物間,你的必需品我會幫你備好!”君墨言看到他們那些陳舊的衣服,眉頭浮起了一抹厭惡,如果不是怕洛漓的衣服留在那邊,被別人撿去穿,他絕不會要人打包這些垃圾回來。
“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球球努力站直身子,不讓自己在他犀利的眼眸下有一絲輕顫。
“你的意見可以無視!”君墨言的溫情只對洛漓一人,就算球球是他的兒子,他也給不出那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