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美夢酒吧,清靜而又幽雅,中庭的桌子,零星地坐着幾個人。
褪去了晚上的浮躁和喧囂,只餘悠揚歌聲飄蕩着。
在二樓的房間裡面,洛漓背靠在沙發上,雙手抱着抱枕,清冷的雙眸不動聲色地看着不遠處的地方。
在角落的地方,陽蕭歪歪地靠在沙發上,手裡拿着手機不斷地刷屏,無視這一室的人。
而云水清看到陽蕭的冷漠,她的臉色也越來越冷了,額角的青筋不斷地浮動着。
顧以天看到自家妻子就快氣炸的模樣,他立刻安撫嬌妻,“水清,深呼吸,來!”說完,他就深呼吸起來,然後悠悠地吐出一大口的濁氣。
看到妻子沒有動作,他繼續說:“跟着我的節奏,來!”
“顧以天,我可以說我不認識你嗎?”雲水清一臉嫌棄地看着自家的老公。
“老婆,那怎麼可以?”顧以天頓時豎起了雙眼。
洛漓看着他們夫妻倆又開始不是冤家不聚頭的歡樂模式,她饒有興趣地拿起桌上的一碟涼拌青瓜,一邊看着好戲,一邊用牙籤戳起來吃,簡直是看戲的必備品。
相對於洛漓的看戲心態,雲水清卻是用一副“看白癡”的樣子對着顧以天,“怎麼不可以?”
顧以天摹地伸手在雲水清的肚皮上輕輕地摸了一下,“我都把我的寶貝放在你的肚子裡面,你還想否認嗎?”
“說正事!”
“你們夫妻倆是打算繼續曬恩愛嗎?”
忍無可忍君墨言和陽蕭,同時地出聲。
洛漓驚奇地看了一下她旁邊的男人,平時看到水清和以天在鬥嘴,他都是淡淡地看着或是低頭認真地喝着紅酒,仿若沒有把他們夫妻倆的一言一行放在眼中,現在究竟是怎麼了?
不是不知道洛漓的疑惑目光,但是君墨言不打算說明,此刻的他只是羨慕嫉妒顧以天在曬着雲水清肚子的小寶寶。
他想要一個女娃子那麼久了,奈何洛漓的肚皮就沒有動靜,就算他每天晚上都那麼努力,可他就是不能如願!
“言,陽,你們兩人嫉妒也沒有用,我的能力就是那麼強!”顧以天得意忘形,就只差後面沒有一條尾巴在搖擺。
雲水清不禁撫額,自家的男人是皮在癢了嗎?居然說出這樣欠揍的話。
“顧以天,今天消費的費用你包了!”君墨言牛頭不及馬尾地道了一句。
“小意思!”
顧以天雖然不解君墨言的意思,之前來這裡的消費都是掛在君墨言的頭上,反正這是他開的,不過君墨言現在有此要求,他也不在意地點點頭。
看到顧以天聽話地點點頭,君墨言摹地勾勒一抹魅惑衆生的笑容,看在顧以天的眼裡,卻是那麼不安,脊樑背的汗毛都豎立起來,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看到君墨言按響了服務鈴,心裡不停地在猜測,君墨言究竟是葫蘆裡面買什麼藥?
服務員的效率很快,不過一分鐘,他就敲響了房門。
“進來!”君墨言的聲音冷到沒有一絲溫度。
服務員推開門進來,只見一位長相俊帥的小夥子恭敬地彎着腰,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地問:“你們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給我拿出三瓶82年份的拉菲紅酒!”君墨言豪氣地說。
顧以天的臉色刷地扭曲了起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君墨言,“言,你這是拐彎抹角地報復我嗎?”
“顧以天,你別自作多情,言沒有那麼多空閒的時間報復你。”陽蕭開心地看着顧以天的變化,那一瞬間,所有的鬱悶都盡數消散去了,“言這可是看得起你!”
君墨言沉默着不說話,看到服務員還在等候着,他大手一揮,讓他離開,服務員立刻退了下去。
“陽蕭,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嗎?”顧以天立刻把矛頭對着陽蕭,爲什麼此刻的他看着陽蕭,覺得他臉上的笑容非常刺眼呢?恨不得立刻抹去他臉上的笑容。
“天,你可不能誣賴我!如果你覺得你付不起這賬單,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我就幫你付賬。”陽蕭努力想要眼睛裡面充滿了真誠,但是效果不大。
“滾!”顧以天惡狠狠地看着他,“就算我今天付不出這裡的錢,砸鍋賣鐵我都要湊齊。”
“陽蕭,就算天沒有錢,你可別忘記,還有我!”此刻的雲水清是站在和顧以天同一條戰線上,共同對付“敵人”。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顧以天突然含情脈脈地看着陽蕭,不過眼角的餘光卻牢牢地盯着陽蕭臉上的表情。
坐在旁邊的洛漓,對於顧以天的小動作,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看樣子顧以天也是看出了問題,所以故意裝出這副樣子,在宣示他自己的主權。
“你們真是夠了!”陽蕭看到他們夫妻倆,心裡莫名有點失落,直接敗下陣來,拿起桌上的紅酒倒了滿滿的一杯,直接灌進肚子裡面。
不一會,一杯紅酒很快就進入了他的肚子裡面,他紅着雙眼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後仰靠在沙發上,不發一言!
“蕭,紅酒不是讓你這樣糟蹋的!”顧以天心疼地看着紅酒瓶,然後瞪向那個不發一言的男人,大腳感覺到非常癢了,如果不是還有一點理智在剋制,他的腳早踹向對方的身上。
“顧以天,反正今天你都要大出血了,就不要在乎這點小事情了,紅酒反正都要喝下肚子裡面的,所以你就不要糾結怎麼喝,高貴有高貴的喝,粗魯有粗魯的喝。”陽蕭悶悶地說道。
“82年份的拉菲紅酒就是讓你這樣糟蹋的嗎?”顧以天憤憤不平,“如果像你這樣的說法,那我不如直接拿外面超市的那種十八塊錢的紅酒給你喝,反正都是紅酒。”
被顧以天反將了一軍,陽蕭摹地坐直了身子,不滿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要打架?”
“打就打!”顧以天捲起袖子,恨恨地道:“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來就來,誰怕誰!”陽蕭也站了起來,一副要和顧以天拼命的樣子。
洛漓饒有興趣地看着,她真的要看看,究竟會是勝出的那一方?
“我當裁判!”君墨言淡淡地看着他們,脣角彎起一道迷人的弧度。
“言,那我和嫂子就充當啦啦隊!”雲水清一個遇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所以看到君墨言都出聲參與了,所以她立刻興奮地說道。
“老婆,你現在的肚子裡懷着孩子,你不能亂動,會傷害肚子裡的孩子的。”顧以天一聽到雲水清的話,他立刻緊張地看着自家的女人。
“你別把我看着脆弱的瓷娃娃,我肚子的小娃娃如果聽到我當啦啦隊,心裡不知道多高興。”雲水清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這一瞬間,她的母性光芒大發。
瞬間讓某些人的心神都沉迷在他的身上。
顧以天聽到雲水清的話,心裡涌上了喜悅,那種澎湃的喜悅急速與人分享,所以他興奮地看向陽蕭,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就凍結了起來。
因爲陽蕭正定定地看着雲水清,眼底閃爍着各種複雜的情緒,顧以天的大手緊握了起來,自家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覬覦,如果他再忍下去,那讓他一口氣怎麼憋下去。
陽蕭敏感地發現一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轉頭一看,發現顧以天那瞭然的目光,他不自然地轉動了一下眼珠,正想說話,顧以天就搶先了一步,“陽蕭,今天我不揍你成豬頭,我心頭這口氣難消。”
“放馬過來,我會出盡我全部的力量把你打趴,讓你知道,我會比你強。”陽蕭的眼底陡地浮現了一絲鬥志。
顧以天重重地“哼”了一聲,指着房裡的空地說道:“我們是在這裡打還是其他地方?”
“去後院的空地。”君墨言不等陽蕭回答,他就直接幫他們決定。
“現在去!”顧以天磨拳擦擦,他恨不得他的拳頭就和陽蕭的俊臉上有一個親密接觸。
君墨言站了起來,彎曲着手臂,洛漓也聰明地站了起來,纖纖玉手挽着手臂,跟隨他的步伐走了出去。
顧以天趕緊對着雲水清說:“我們也過去!”
雲水清看到那對璧人已經消失在門外,她急匆匆想要追趕上,但是顧以天趕緊制止她的動作,“水清,慢一點!就算不爲你考慮,也要爲你肚子裡的孩子着想!”
“噢!知道了!”雲水清垂眸看了一下她的肚子,這才傻笑一聲。
陽蕭看着眼前這一幕,心裡頭酸澀發軟,他想要率先離開,但是腳後跟好像黏在地上一樣,連邁一步都是困難的。
不同房裡的詭異氣氛,走在外面的洛漓,疑惑地看向男人,“言,你也是想要看他們打架的場景嗎?”
君墨言看了她一眼,“天已經確認了陽蕭對水清懷有異樣的心思,而我估計陽蕭現在控制不住對水清的感情,應該是從聽到水清懷有寶寶開始,在陽蕭被甩了,來了一個徹底的大爆發。兩個男人之間是要活動一下筋骨,才能發泄一下心中的苦悶,我就順勢讓他們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