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師父,能夠想的這樣的長遠,千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師父,就知道你最好了。”
“得了,別在我這裡撒嬌,只要你手下留情,不再偷我的丹藥我就謝天謝地了,那整個一間煉藥室裡面的丹藥都被你差不多給偷完了。”
這樣明擺着被說出來,千凰一時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又疑惑起來。
“師父,原來你都知道啊!我還以爲你不知道才這樣肆無忌憚的偷得。”
“我的年紀是大,但是那也不代表我已經老糊塗了啊!我就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都開始肆無忌憚起來了,這一次是警告你,鳳千凰,以後悠着點,別讓我發現你動什麼丹藥,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千凰微微的撇嘴,她能夠說她將那些丹藥都送人了嗎?光是上次銘書生和伶櫟都來的時候她就送出去不少。
不過看在這次找尋玲瓏草的份上,千凰還是點點頭答應放過那些丹藥了,知道離九是個摳門兒的人,想到離九看到那些丹藥都不翼而飛的話想必心疼的都不像樣子了。
“千凰,你給我捶背費勁嗎?”
知道離九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兒,之前每次千凰如何的時候可沒有見過離九這樣的關心她,她纔不會上當受騙呢!
千凰佯裝一臉的無辜:“不費勁啊!怎麼了?”
離九像是對千凰的回答還比較滿意,嘴角輕揚笑了笑。
“千凰,其實你不必要這樣,我都說過了我是師父,這麼客氣幹嘛,真是的。”
結果沒有想到剛剛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千凰立馬將手裡面捶背的動作停了下來,繞過離九的身邊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還不住的甩着胳膊一臉的得以解脫的樣子。
離九白眼:“你怎麼說不敲就不敲了呢?我這剛剛感覺舒服了些你這竟然就停止了,真是的。”
“咦,師父,剛剛不是你說的不用客氣嗎?”
離九無奈的嘆口氣,他可真是沒話找話說,完全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他可真是……明明知道千凰無孔不入。
只是離九不知道現在千凰心裡面已經笑成什麼樣子了,她之所以能夠堅持那麼長時間就是等着離九這一句話呢!現在也終於理所應當的解脫了,真的是十分的愜意啊!
皇宮裡面,萬人亂作一團,雖然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的神色匆匆,但是卻是異常的寂靜無聲,每個人都是十分嚴肅的神情,將氣氛也襯托的十分的肅穆。
似乎連天氣都不是很好,陰沉沉的,烏雲密佈但是卻沒有雨滴,沉悶,讓人的心情也莫名的煩躁,就像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似的。
銘書生到了皇上的寢宮的時候,外面已經跪滿了妃嬪們,那些人的臉上有些是悲傷的有些卻是憂心忡忡的,總之各種人有各種人神態,但是在這深宮之中,恐怕每個人反映出來的樣子都不會如何的單純,每個人想要表達的大概都是另外一番的情感和內心真正利益相關的東西吧!
而鳳千櫻和鳳千舞也在那些跪着的嬪妃裡面,此時沒有像是往常那樣的梨花帶雨,反而雙手在一起,像是在憂愁的琢磨什麼。
就像是銘書生預料的那樣,果然,皇上已經。
自從幾年前回到宮中,雖然有專門的太子府,但是銘書生幾乎不待在這裡,而是心繫百姓,只要是有時間就到民間做一些能夠有益於百姓的事情,再加上和皇上的關係,所以同皇上相見的時間也是很少的。
只是之前聽說近來皇上的龍體一直抱恙,具體的也不知道究竟到了什麼程度,但是現在看來,恐怕是危險了。
銘書生到龍牀邊的時候皇上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了,但是卻說不出任何話來,只是將手中的東西顫顫巍巍的交給了銘書生。
裡面是代表一國皇上身份的刻印,上面雕刻着龍紋,臨終前,皇上一臉的痛苦,但是銘書生知道皇上痛苦的不是他本身的病情,而是他實在是不想離開這個世界。
畢竟,作爲一個皇上,能夠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任何東西,自然一生的時候都是享受不完的,有誰能夠輕易的想要死去呢!要不然歷朝歷代的皇帝就不會總是讓人配置什麼長生不老的丹藥了。
其實皇上的年齡並不算是太大,但是一直以來積累的病太多,而這些病卻不是辛勞導致,不過是因爲常年流連後宮過度放縱的原因,說起來也是讓天下之人盡情的恥笑了。
太監的聲音悲愴的傳出,皇上駕崩的消息充斥了皇宮的每一個角落。
那些隱忍着的、真真假假的悲愴的哭聲終於開始哀嚎起來,只是這些人不知道是在真的哭皇上還是在哭自己,畢竟很多人的命運都是同皇上相互連接的。
但是自始至終銘書生的臉上都沒有絲毫多餘的神情,自始至終都是同一樣的淡然,就像是自己是一個局外人,就像是在看着一個無關於自己的事情一樣,而皇上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似乎對於銘書生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甚至在銘書生的心裡面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呼喚着什麼,像是想讓皇上立馬死去一樣。
對於皇上來說,也許他一生做的唯一能夠同銘書生相關的事情也是唯一能夠讓人信服的事情就是將這皇位傳給銘書生了吧!
銘書生從來沒有將皇上當做是自己的父皇去看待,在銘書生的心裡面,從小的時候就將母妃的教誨死死地守在心裡面,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極力要求自己做到嚴謹,也始終將自己當做是這皇子,當做要爲皇室而奉獻之人。
但是不僅僅是因爲皇上將他的母妃處死,更加是因爲從小到大皇上的一些所作所爲讓銘書生從心底裡面瞧不起面前這個已經老態死去的、至尊無上的男人。
皇上雖然沒有剝削民衆,但是一直以來都是一種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作爲的樣子,整個國家,之風盛行,很多的人生活在水深之中,但是皇上卻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後宮,放在了那些嬪妃身上,簡直就是昏庸無道。
所以,在很早之前銘書生就開始用功讀書就開始讓自己變得出衆,因爲他不同,他想要做的是拯救整個國家,想要做的是一個與皇上完全不同的明君。
“太子,按照慣例您要等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才能夠登上皇位,因爲那時候正好是先皇出葬所有的禮節都結束的時候。”
“三天,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
大太監十分的驚詫,更加是不解,愣是抹着汗問道:“不知道太子說的這三日指的是什麼?”
“三天之後我要登基,登基和父皇的喪事不矛盾,我需要儘快的處理國事,而且,出葬的事宜要一切從簡,不必太過鋪張浪費。”銘書生的一言一語裡面都飽含着毋庸置疑的氣息。
“可是這不符合我們國家向來的規矩和禮治,這……”
銘書生頓時怒不可言起來,轉身看向那個太監,大聲吼道:“七七四十九天,你知道這麼長的時間裡面會有多少的離子散嗎?你知道這麼多的時間裡面會有多少的人流離失所嗎?你知道這麼長的時間裡面會有多少的人餓死嗎?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飢還是冷冰冰的心不懂得憐憫衆生呢?”
面對銘書生步步緊逼的責問,那大太監頓時跪在了地上,顫巍巍的連連磕頭,更是一臉的惶恐。
其實也不怨這大太監凡事都拿這禮節的事情說事,這大太監是一直都跟隨在先皇身邊的人,先皇本來就是一個無心政事之人,所以一般想要將一些宮中事情推開的時候,想要找理由推脫一些大臣來上奏的時候,使用的就是這禮節的理由,想必這大太監跟在先皇的身邊也實在是熟悉了這樣的藉口。
銘書生長長的嘆了口氣,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樣的不耐煩起來。
“公公,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跟在父皇的身邊已經差不多二十多年的時間了吧?”
“回太子,整整二十八年!”
銘書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的確時間已經很長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剛纔這樣說公公有些衝了些,公公還是要諒解的。”
雖然就像是銘書生說的那樣,的確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但是這話從銘書生的嘴裡面說出來怎麼樣都覺得還是十分的彆扭的,心裡面也不由得坎坷起來,只能夠不斷地搖頭。
www ★ttκā n ★C 〇 果然,就像是他擔心的,下一句話果真是驚天霹靂一般。
“公公勞苦功高,這樣的年齡也到了享清福的時候了,我馬上就將傳下命令,公公跟隨先皇勞苦功高,即日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銘書生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立馬轉身離開了,留下那太監一個人頓時的坐在了地上。
往來都是由先皇的貼身太監將新皇送上皇位,這樣的太監不僅僅能夠載入史冊受到後世敬仰,也會深受朝廷內外人的尊重,這大概就是每一個太監一生的夢想了吧!可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