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莫爺爺出面,一場鬧劇終於告一段落。劉靜芳和莫創海各自沉默着回了房間,而莫爺爺站在那裡,望着莫東旭的空房間,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老人家年紀大了,現在最希望的就是看着全家人和和美美的,但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願望,卻怎麼也達不到。
總是事與願違。
劉瑤晶的房間就在莫東旭隔壁,剛纔她和劉靜芳賭氣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聽着外面劉靜芳和莫創海爭吵,心裡便有種報復的快感。現在乍然安靜下來,她覺得好奇,於是推門出來,正好看到站在莫東旭門口的莫爺爺。
看到莫爺爺,劉瑤晶不是不尷尬,但還是勉強打起招呼:“爺爺這麼晚了還不睡?”
莫爺爺對劉瑤晶現在也沒有什麼好印象,只是礙着面子,不好說什麼難聽的,只淡淡地應聲:“這就去睡了。”
“那······爺爺您晚安。”
聽着劉瑤晶甜甜的聲音,莫爺爺又頓住了腳步。
若是劉瑤晶只勾引莫東旭,也就算了。但是這個女人卻還屢次想要算計暖暖,這次被莫東旭如此拒絕,不知道會不會又因爲嫉妒,去對暖暖做什麼。
對於蘇流暖,莫爺爺身爲她的親爺爺,在她小時候沒能關心照顧,已經十分遺憾和自責了。現在明明知道有人可能對她不利,如果還不保護她的話,那還有什麼資格來當她的爺爺?
這樣想着,莫爺爺回過頭來,又叫住了劉瑤晶:“小劉啊,你等一下。”
劉瑤晶正要再回房間,被爺爺一叫,馬上回頭問:“爺爺還有事?”
莫爺爺只說:“緣分的事不能強求,東旭和暖暖已經是一對了,我希望你就不要太執着了。”他的口氣雖然不重,但是老人家的聲音低沉有力,聽起來不怒自威。
莫爺爺治家民主,很少來干涉晚輩們的感情,現在對劉瑤晶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已經是十分嚴重的警告了。
劉瑤晶當然也明白,聽了之後,臉上陣紅陣白,半晌才低聲說:“謝謝爺爺的提醒,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對莫爺爺向來恭敬,這時候臉面盡失,也顧不上什麼,說完了這句,也不等老人家有所反應,直接關門回自己房裡去了。
劉瑤晶告訴莫爺爺她知道該怎麼做,但這做飯和莫爺爺以爲的完全不同。
今天的事,讓劉瑤晶無與倫比的難堪。後來劉靜芳的話,更像是釘子一樣狠狠扎到了她的心上。她把這些爛賬都算到了蘇流暖的頭上。她始終覺得,如果沒有蘇流暖,莫東旭肯定就是她的。
而剛纔,莫爺爺出言維護蘇流暖,更讓她心生怨懟。憑什麼蘇流暖被那麼多人維護?莫東旭,莫夢茹,現在還加上一個在莫家一言九鼎的莫爺爺。這樣一想,覺得自己簡直沒有半分勝算,對蘇流暖的恨意又加上了幾分。
莫東旭回家之後,當晚就和蘇流暖顛鸞倒鳳了半個晚上。
本來到家就已經是凌晨,再折騰那麼久,結束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開始泛起魚肚白。他們兩人抱在一起,在晨曦中慢慢睡着。等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了。
好在現在軍區裡不
忙,而藍光那邊也有藍震坐鎮,蘇流暖翹班一兩天不是什麼大問題,於是兩人繼續心安理得在家裡膩了一整天。
第二天是週六,兩人養足了精神,一大早就起來了。
週六蘇流暖不上班,莫東旭作爲軍人,卻是沒有雙休日的。他一邊穿着軍裝,準備去部隊,一邊問蘇流暖:“今天和我一起過去吧?”
“嗯?我去幹什麼?”
莫東旭說:“你都多久沒鍛鍊了?今天和我一起過去,我去工作,你在那邊跑跑步。”
昨天兩人在牀上親密的時候,莫東旭用了個很刁鑽的姿勢,累得蘇流暖兩三次就不行了,一直喊着要停下來。莫東旭當時就說她最近不鍛鍊,體質都變差了。蘇流暖沒在意,沒想到今天早上這男人居然還記得!又說什麼叫她去鍛鍊,這樣冠冕堂皇,還不是爲了自己舒服!
蘇流暖哼了一聲,反駁說:“我哪有不鍛鍊?我最近沒去部隊那邊,是因爲我在公司附近的健身房辦了卡!我一有空就去鍛鍊的。”
“是嗎?”莫東旭彷彿是不信。
蘇流暖轉身就要去書房把卡拿來給他看,他笑着伸開胳膊把她摟在了懷裡,低聲說:“你怎麼什麼都當真?我不過說着玩。”
“那你叫我去部隊鍛鍊?”
他的下巴蹭着她的頭頂,貪婪地深嗅着她的髮香,柔聲呢喃:“我是想讓你陪我一起去上班。之前在京城,總是想着你。現在好容易回來了,不想和你分開。今天你不用工作,反正有時間,就當過去陪我,嗯?”
聽他這樣說,蘇流暖暗自一笑,但還是挑釁地問:“哪有那麼誇張,你去京城,總共也就兩天多一點。”
莫東旭卻說:“那還不夠長?我是度日如年。”
“你今天嘴巴抹蜜了啊?怎麼說話這麼甜,都要掉牙了!”
莫東旭厚着臉皮湊上來,嘴脣貼着她的嘴脣說:“有沒有抹蜜,你嚐嚐不就知道了?”
“你······唔!”
蘇流暖還想說什麼,已經被這男人霸道地吻住了。他彷彿是有心報復她,長舌在她口中極力挑逗着,時不時吮吸囁咬她的嘴脣,直把她挑逗的熏熏然找不到北,這才放開了她。
他看着她憋紅的小臉,呵呵地笑着,“結婚這麼久了,怎麼接個吻還會臉紅?臉皮也太薄了。”
蘇流暖用力擦了擦嘴角,揚聲說:“什麼臉皮薄?我是憋紅臉的!你每次都那麼霸道,我根本喘不上氣來!”
面對小妻子的控訴,莫東旭還能笑出聲,頗有道理地點頭說:“哦,原來是這樣,憋紅的······”他沉吟着,又說,“那看來是肺活量太小了,還是需要加強鍛鍊,今天就跟我去部隊吧,嗯?正好練一練。”
這男人,真是越來越會強詞奪理了!這麼能說會道,他怎麼不去當律師?!
蘇流暖在心中腹誹,但其實也喜歡跟着他去部隊。看他在一羣軍人當中意氣風發,那種氣勢讓她油然而生一種敬慕之情,並且隱約帶着自豪。
因爲那個優秀的軍人,正是她的丈夫。
看着蘇流暖低頭沉默,莫東旭又來問她:“說話呀,到底去
不去?”
蘇流暖就笑,“上班還要帶着老婆,不怕人家笑話你呀?”
“誰敢笑話我?”
“人家表面不說,心裡也會說的!”
莫東旭還是不以爲意,“讓他們說去好了。反正整個軍區也沒有人不知道,我莫東旭一向是個妻管嚴。”
“我什麼時候管過你了?!”蘇流暖戳着他的胸口說,“都是你把我管得死死的好不好?”
“那你喜歡不喜歡被我管呢?”
蘇流暖從很早開始就沒有媽媽關心了,後來和杜宸希說是戀愛,其實那男人對她基本是不聞不問,只享受她的付出。那時候的蘇流暖,最盼望有個人能在她耳邊嘮叨兩句,管着她,關心她。
一直到和莫東旭結婚之後,她才享受到了那種被人管着的幸福。
她看了莫東旭一眼,好多話不好意思說出口,但她覺得他肯定明白的。於是敷衍着轉移話題,說:“好了好了,一大早這麼肉麻。不是說去部隊嗎?還不快走,要遲到了!”
蘇流暖到底還是跟着莫東旭一起去了部隊,從來他的要求,她都沒辦法拒絕。倒不是因爲他霸道,而是他的一往情深,讓她不忍心拒絕,也根本不想拒絕。
她到了軍區一下車,就被謝陽看到了。他不敢笑話莫東旭,只是擠眉弄眼來調侃蘇流暖:“嫂子管得越來越嚴了,都跑到我們軍區來當監工了。”
蘇流暖和謝陽關係好,當即啐了一口,說:“就會耍貧嘴,等會兒叫你們莫首長罰你跑圈,還有俯臥撐,腹部繞槓!”
謝陽一聽就縮了縮脖子,吐着舌頭說:“可別呀嫂子,千萬要饒我一命。”
蘇流暖忍不住發笑,就這麼兩句話的時間,莫東旭已經鎖好車子走過來了。看到他們有說有笑,頓時臉色發沉,走過來不悅地問:“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蘇流暖一聽,就知道醋罈子又要倒了。她倒是不怕,怕的人是謝陽。當即繃直了身體向莫東旭敬了個軍禮,然後哼哼唧唧敷衍了兩句什麼,一溜煙似的跑了。
莫東旭哼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越來越不像話,早晚好好收拾他!”
蘇流暖暗笑,想象着謝陽被收拾的慘樣,心裡不禁想着,莫東旭用這樣的藉口懲罰謝陽的話,這算不算公報私仇呢?
莫東旭好像也看不得她笑似的,又問:“你就那麼開心?”
蘇流暖不和他計較,岔開話題問:“你現在是要去做什麼?”
“視察新兵們的訓練情況。”莫東旭言簡意賅,“等下我要開個短會,然後去和新兵們見面。暫時沒有時間,你自己先去跑兩圈好麼?”
蘇流暖故意大聲問:“這有什麼不好的?我本來就是來鍛鍊的呀。”
莫東旭也呵呵地笑,“覺悟不錯,注意安全。”
望一眼碧綠的操場,還有紅色的塑膠跑道,蘇流暖心想這部隊上還能有什麼危險?跑個步也需要注意安全?
但爲了不讓他擔心,還是點頭滿口答應:“知道啦!肯定注意安全。”
兩人在軍區不好太親密,莫東旭深深望了她一眼,終於笑呵呵地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