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超和艾依婷在C市的蜜月很快度完了,雖然足有半個月,但是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臨別的當晚,又是依依不捨。
這次艾依婷極力攛掇蘇流暖,要求他們一家人都到京城裡去。現在蘇流暖雖然月份不小了,但還可以坐飛機的。等將來寶寶出生,真的是什麼地方都去不了了。
蘇流暖也是真的不想和大家分開,眼巴巴地望着莫東旭。被老婆這樣看着,莫東旭的心簡直軟的快要化掉了。他認命地說:“我去給軍區那邊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給我個長假,如果能的話,我就陪你回去。”
蘇流暖興奮地等着他的電話。
軍區的司令員還是莫東旭的叔叔輩,姓陳,是當年莫世海的好友。
聽說莫東旭要休長假,他簡直詫異,“你小子居然也休假?說吧,什麼天大的事,讓你也捨得休假了?”
從軍這麼多年來,莫東旭從來沒有休過長假。每次有事離開部隊,也都是提前熬夜把工作處理好,確保萬無一失的時候,他纔會離開。逢年過節,軍人們都輪流回家,而他總是堅守在崗位上。現在突然提出要休假,而且是長假,叫人怎麼不詫異呢?
莫東旭呵呵笑着說:“產假。”
陳司令頓時哈哈笑起來,“好小子,要當爹了!”
“對,快了。”
因爲他積攢了不少假期了,從沒休假的人,第一次請假,陳司令非常爽快地說:“你呀,早就該歇歇了。女人嫁給咱們當兵的不容易,對人家好點兒。平時沒什麼時間陪老婆,現在人家要生了,在身邊守着倆月應當應分的。這假我批了,照顧好你老婆!”
莫東旭心裡一片溫熱,唯有連聲說謝謝。
掛上電話,他轉頭就告訴蘇流暖:“好了,我的假批了。”
蘇流暖頓時興奮不已,“那太好了!咱們明天和他們一起回京城了!”
她用的是“回”字,看來是真的把京城莫宅也當成了自己的家。這個字讓莫東旭很欣慰,擡頭一看,爺爺嘴角也帶着欣慰的笑容。
第二天,他們一起坐飛機回到京城。
這些天,家裡只有莫創海和劉靜芳,雖然他們老來感情變好了。但是偌大的房子只有他們兩個人,肯定還是寂寞的。
他們盼着莫斯超他們早點回來,本以爲回來的只有他們小夫妻兩個,倒是沒想到,在機場居然接到了一大家子人。
莫爺爺莫奶奶,還有李麗珍,還有莫東旭小兩口。他們只開來了一輛車,哪裡接的了這麼多人?最後還是有人去打的,這才一起回到了家裡。
一到家,劉靜芳就開始埋怨:“斯超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大家都回來,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弄得我現在連點準備都沒有。不然,還能多派輛車過去接你們,現在還要讓你們打的回來。”
雖然口氣是埋怨,但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莫斯超笑着說:“我這不是想給您一個驚喜嗎?這下咱們家裡熱鬧了。”
劉靜芳卻問莫東旭:“東旭呀,你們這是過來玩麼?住幾天回去?”
“
我請了長假,估計可以留到暖暖生寶寶。”
聽他這樣說,劉靜芳更開心了,“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對,就該這樣,咱們一家人都住在一起,相互纔有照應呢,平時也熱鬧。”
他們的確都是莫家的人,但只有李麗珍不是。
到莫家來小住尚可,但是像現在這樣,一住就是幾個月,其實她心裡多少是有點牴觸的。倒不是莫家人不好,而是她到底是個外人,總住在人家的家裡,心裡有些不舒服。
劉靜芳細心起來也是心細如髮,當即發現了她臉色的異樣,過來拉住她的手說:“這家裡呀,沒有你這種生過孩子有經驗的就是不行。我呢······哎,我這輩子沒福氣,沒能自己生過孩子,所以真是半點經驗也沒有,就怕照顧不好依婷。現在你來了,可算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以後依婷也要勞煩你多費心了。”
她這樣一說,雖然明知道是寬慰,但李麗珍心裡還是好過了許多。她點頭說道:“何必這樣客氣呢?我很喜歡依婷,都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呢。”
望着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的場面,莫創海從心裡覺得高興。
因爲他帶回來莫斯超這個“私生子”,從此他就和劉靜芳開始了長達幾十年的冷戰,家裡雖然人也不少,但給他的感覺總是冷冰冰的,不像個家。
而現在,母慈子孝,親家也相處的如同姐妹,這纔像是個真正的家了。
只是望着滿客廳的人,他不由又想起了那個不爭氣又不幸福的女兒······
莫菲菲。
如今家裡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軌,每個人都找到了自己該走的路。
曾經走對了的,現在一直堅持着,曾經走錯了的,現在也迷途知返,重新選擇。好像唯有莫菲菲,還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出不來。而這種事,如果自不醒悟,別人真的很難幫助她。畢竟,她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回到京城以後,莫東旭偶爾也有應酬。
當初他也是在京城讀書的,這裡有不少的朋友同學。平時在C市很少回來,偶爾回來一次也都是來去匆匆,哪有時間和這些老朋友們聚聚?
現在總算是閒下來了,他常常帶着蘇流暖到處走走。他那些朋友們看到他的嬌妻如花,而且還馬上要給他生孩子,都對他羨慕不已。而他現在最享受的,就是別人豔羨的目光。
這次他又帶着蘇流暖和一個朋友在酒吧見面。
本來聽說是酒吧,他不打算帶着蘇流暖過來的。但是那酒吧正是他朋友開的,說什麼也要讓他帶着老婆過來捧場。還說他們的酒吧裡有雅間,到時候他們可以在雅間裡面喝茶,敘敘舊說說話。
蘇流暖見他還猶豫,就勸說道:“人家叫我們去就去吧,酒吧也沒事啊,我們不喝酒不就好了?”
那朋友聽了就誇蘇流暖明事理,莫東旭也只好答應了。
晚上和蘇流暖一起來到酒吧裡,一進門他就半攬着蘇流暖的腰,生怕她被酒吧裡什麼人碰到了,好像她是珍貴的瓷器一般。
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讓蘇流暖覺得好笑,但
是心裡又有種溫熱感動。一見到他們來,莫東旭那朋友馬上把他們向樓上的雅間裡帶去,開門的時候笑嘻嘻地說:“怎麼樣?我這雅間不錯吧?”
的確是不錯。
這雅間在二樓,有一面隔音的玻璃牆。這裡關上門便再聽不到一點喧囂的聲音。但是隻要拉開幕布,就能透過玻璃牆看到外面的景象。
他們一邊喝茶,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男人們的話題,有時候女人總是不感興趣。蘇流暖聽着聽着就有點走神,目光不經意地向外一撇,恍惚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舞池裡瘋狂扭動着,身邊貼着好幾個形容猥瑣的男人。
蘇流暖扯了扯莫東旭的衣角,指給他看,“東旭,你看那是不是菲菲?”
莫東旭順着她指出來的方向看過去,他眼力好,一眼就確定了那人正是莫菲菲。她燙着爆炸頭,上身穿着個緊身的小吊帶,一根肩帶還掉了下來,露出雪白的肩膀來。她嘴上斜叼着一根菸,身體瘋狂扭動着······那樣子,哪裡還是記憶裡那個有些高冷的莫家大小姐?
莫東旭的朋友看到他們夫妻兩個都看着外面,也忍不住跟着他們向外看,“你們看什麼呢?那個跳舞的女人麼?”
莫東旭點了點頭。
那朋友說道:“哎,這女人也是個瘋子,這段時間啊,幾乎天天都到我們這裡來。來了就猛喝酒,喝完了呢就開始放浪形骸了。喏,看到她跳舞沒有?跳一會兒熱了就肯脫衣服,什麼男人上來佔她便宜她也不拒絕。”
莫東旭微微皺着眉頭,不滿地問道:“她不拒絕你們就不管了嗎?你們這不是清吧?”
這酒吧裡做的是正當生意,不許有什麼污穢的交易,更不許男人趁女人喝醉了就做什麼不法的勾當。
他那朋友聽了,搖頭說:“管?怎麼管?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我們管了,反而被人罵成是多管閒事呢。”
莫東旭皺眉,“你情我願?”
“不然你以爲呢?”他那朋友搖頭說,“上次就是,她被幾個男人纏着喝酒又跳舞的,我們覺得不太對勁,還怕她出事呢,當時就叫人把那個幾個男人趕走了。誰知道這姑娘呢?這姑娘拉着那幾個男人不讓他們走,還對着我們吼,說那都是她的男朋友,叫我們少管閒事!東旭,你說,這樣的我們還能管嗎?”
莫東旭聽着這些,心裡已經快要冒火了。
看到他臉色不善,他那朋友這才問:“你打聽這女人幹什麼?她和你們認識麼?”
何止認識?這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堂妹。但是現在隔着玻璃看到瘋狂扭動的莫菲菲,莫東旭恍惚地問自己,他和這個女人真的還認識嗎?
他還沒答話,倒是蘇流暖開口說:“這是我們的堂妹。”
那朋友自覺剛纔說的多了,忙說:“哎呦,原來是你們家的親戚啊,我剛纔······我剛纔隨口說說的,你們可別介意。”
莫東旭自嘲地笑了笑,“放心吧,沒什麼好介意的。她既然做了這些事,就不能怕人說。你說的又不是假的,我們有什麼好介意的呢?別多想,沒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