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一連串的質問問的頭疼,只好答應說:“好好好,我現在過去接她。你們幫我看着她,別讓她再喝了聽見沒有?”
“好的好的,我們早不喝了,你快過來!”
杜宸希從酒吧裡出來,也不管自己喝過了酒,開車直奔城南KTV。
莫菲菲在這裡是高級會員,他和前臺一說她的名字,立刻有人帶着他去了莫菲菲的包間。
包間裡一片烏煙瘴氣,嘈雜的音樂聲震耳欲聾。裡面燈光昏暗,杜宸希眯了眯眼睛,適應了光線才發現,莫菲菲正坐在沙發的邊緣,被一個男人親密地摟在懷裡,兩人高聲合唱着一首最近正流行的情歌。
杜宸希一下子站住了,定定地望着莫菲菲的方向。
包間裡幾個人都喝的不少,過了一會才發現門口站着一個男人。有個女人認識杜宸希,連忙過來對他說:“不是叫你快點來接菲菲嗎?怎麼這麼半天才來?”
杜宸希只望着和莫菲菲貼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沉聲問:“那男人是誰?”
那男人看到了杜宸希,也連忙把莫菲菲鬆開了。那個女人連聲說:“這是我們的老同學啊,你們婚禮上他也去了的。怎麼,你沒有印象了嗎?”
杜宸希沉着臉沒有動,那男人也主動走過來,和他握手,說:“菲菲的老公是吧?我是菲菲的老同學,也是多年的好朋友了,見了面沒什麼拘束,你可千萬別誤會什麼。”
“就是就是!我們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你可不許誤會我們菲菲!”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解釋着,而莫菲菲仍舊坐在沙發上。沒有了那個男人的支撐,她馬上軟軟地倒了下去,看來真的是喝醉了。
馬上有人催着杜宸希說:“你看看,菲菲都醉成這樣了,你還是哭點送她回家吧。”
杜宸希沒辦法,只好走過去抱起莫菲菲。她醉的厲害,被他抱在懷裡也沒有醒過來,只是哼哼吱吱地不老實,彷彿想要掙脫他的懷抱。他隱約聽見她念念有詞,像在叫着什麼人的名字,但那顯然不像是他的名字······
越想越不舒服······最後杜宸希告訴自己,那也許只是他的錯覺,不過是莫菲菲似是而非的醉話,哪裡有什麼人的名字?
這樣安慰着自己,杜宸希把莫菲菲抱到了車上,爲她綁好了安全帶,心情複雜地回家去了。
家······
一想到這個字眼,現在杜宸希就有種隱約的鬱悶。他的妻子這樣對待他,那個地方,真的還可以算作是自己的家嗎?家應該是個有愛的地方,可那地方······真的有愛嗎?
杜宸希抱着莫菲菲回到家裡,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兒,還有別的男人身上的氣息,覺得非常鬱悶,只好幫她洗了澡,然後放她到臥室的大牀上。
他自己卻去了客房。
此時此刻,他真的不想和莫菲菲同牀共枕,沒有那樣的心情,怕看着她,腦子裡會想起更多不愉快的事。而一個人躺在客房的牀上,閉上眼睛,黑暗中又全是蘇流暖的影子。
蘇流暖在生活中很獨立,幾乎不需要他來操心。但是對於他,她又很溫柔很細心,總是善解人意爲他準備好一切,理解他的忙碌······當初,當初到底是爲什麼不要她了呢?
杜宸希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麼了。
可現在後悔,似乎已經太
遲了。
這樣輾轉反側過了一夜,早上醒來,回到主臥一看,莫菲菲還沒有醒過來。他叫了她一聲,她這才慵懶地睜開眼睛,迷糊地問:“幾點了?”
杜宸希看看手機,淡淡的說:“七點半。”
莫菲菲於是又躺下去,沒好氣地說:“才七點半叫醒我做什麼?讓我再睡一會,頭好痛。”
杜宸希忍了又忍,可還是忍不住說:“菲菲,你不覺得有些事需要向我解釋一下麼?”
“解釋什麼?”
“昨天是我的生日。”
杜宸希這樣一說,莫菲菲好像纔想起來,她睜開眼坐了起來,望着杜宸希眨了眨眼睛,忽然笑着說:“哎呀,你看我,昨天工作太忙了,居然忘記了。”
杜宸希冷聲問:“真的是因爲太忙嗎?”
莫菲菲畢竟心虛,所以有點討好地笑着說:“真的是忙了一整天,後來剛巧有朋友約我去唱歌,我想放鬆一下,所以就去了。後來喝了一點酒,這才把你的生日忘記了······哎,你不會生氣了吧?”
他難道不應該生氣嗎?
杜宸希深吸一口氣,知道莫菲菲的脾氣和身份,和她真的生氣吵架,只怕對他也沒有好處。所以只好嚥下一口惡氣,沉聲說:“沒有生氣,哪裡敢和你生氣?”
莫菲菲站起來說:“你這口氣,分明就是生氣了。這樣吧,我來幫你補過生日,這總行了吧?”
杜宸希沒有說話,莫菲菲又說:“我想起來了,你和我約的地方是琉璃木對不對?你喜歡那裡的西餐,那我們今天還去吃好了。”
傍晚的時候,他們一起去了琉璃木。
杜宸希是很喜歡這裡的鵝肝醬和白葡萄酒,但是今天吃起來,卻覺得索然無味。
生日這回事,補過了就沒有了原來的意義。而且他昨天的失望,也不是莫菲菲今天小小的殷勤就能彌補回來的。
兩個人平平淡淡地吃完一頓飯,絲毫感覺不到任何慶祝的氣氛,然後就坐上車子準備回家。
晚上杜宸希還是沒有心情和莫菲菲一起睡,他想了想,對她說:“我要先在書房處理點事情,弄好了也許就很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了,直接去客房。”
莫菲菲正盯着她的手機看,也沒細問,馬上就答應:“好的。”
杜宸希看到她這樣淡淡的態度對自己,他提出不睡一起她也沒有反應,腦子裡想到昨天她醉酒後和她摟在一起的男人,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他一時站在那裡沒有走,莫菲菲反而問他:“你不是要去書房?怎麼還不去?”
他動了動嘴脣,終於沒有多問,轉身去了書房。
有些話不能問,尤其是莫菲菲這樣的性格,一旦問了,不管她有沒有做不應該的事,那都是一場軒然大波。
莫菲菲自己躺在臥室裡,正刷着設計展的網頁,突然劉瑤晶的電話打了進來。她接起來就問:“最近是不是有新聞,怎麼想起我來了?”
劉瑤晶在那頭帶着哭腔說:“菲菲姐,你知道嗎?我馬上要去邊境了!”
莫菲菲疑惑地問:“去邊境幹什麼?”
“做戰地記者!”
“戰地記者?”那裡什麼條件,莫菲菲想想也知道。劉瑤晶雖然也是軍人,但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哪裡受得了那種罪?她不由問:“好好的去邊境當什麼戰地記者?你自己
要求去的嗎?”
劉瑤晶不滿地說:“怎麼會呢?我又不傻,爲什麼要去受那樣的罪?”
“那誰要你去的?”
“還不是莫哥哥!”劉瑤晶抱怨說,“邊境那邊最近缺少記者,莫哥哥親自下命令,讓我過去幫忙的!”
劉瑤晶想到這個就生氣,當時她正在辦公室寫稿子,突然有戰士來通知她,說是莫東旭叫她過去。
那天的舞會上,她誣衊蘇流暖不成,悄然走掉了。本來以爲不會有什麼事,但現在莫東旭傳喚,總是讓她心裡不安。她惴惴不安地來到莫東旭的辦公室,公事公辦的樣子,先敬禮再請示:“莫首長,請問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莫東旭坐在辦公桌後,手上正拿着一份文件在看,頭也不擡地說:“沒什麼,剛纔會意決定,叫你去邊境當戰地記者。我通知你一下,讓你早點做好準備。”
劉瑤晶一聽就愣住了。反應了幾秒鐘,才皺眉問:“莫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叫我首長。”莫東旭沉聲說。
劉瑤晶深吸一口氣,這才讓自己暫時平靜下來。她穿着一身橄欖綠的軍裝,但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一個軍人該有的嚴肅與凝重。她咬着嘴脣說:“莫首長!你自己身爲軍區首長,就可以公報私仇了嗎?”
莫東旭冷聲問:“什麼公報私仇?”
“難道你把我派去那種荒涼的地方受苦,不是被蘇流暖吹了耳邊風?是她讓你這麼做的是不是?”
“這裡是部隊,請你不要胡說,更不要把軍令和個人恩怨攪在一起。”莫東旭的聲音平淡,卻透着一股威懾的力量,“讓你去邊境,這是整個軍區領導開會做出的決定,和任何個人都沒有關係。軍人的職責是服從,如果你不服從,那麼請自動脫下這身軍裝。”
“······”劉瑤晶頓時說不出話來。
莫東旭晾了她幾分鐘,才問:“還有什麼異議嗎?”
她悶悶地說:“報告首長,沒有了。”
“很好,那就出去吧。”
“是,首長。”
“關好辦公室的門。”
“是。”
劉瑤晶當天就是這樣被趕出了莫東旭的辦公室。
雖然莫東旭強調,這都是軍區開會做出的決定,但是劉瑤晶還是不信。她覺得這一定是蘇流暖恨她,所以唆使莫東旭用這樣的方法來懲罰她。
把她調去邊境,既讓她遠離了他們身邊,又能讓她受盡各種痛苦,蘇流暖知道了,還不知道偷着笑成什麼樣子!一想到這些,她就咬牙切齒,忍都忍不住,最後纔打了電話給莫菲菲,抒發心裡的鬱悶。
好在莫菲菲果然站在她這邊,用關心的口吻問道:“哥哥爲什麼把你派去邊境?”
劉瑤晶恨恨地說道:“還不是爲了蘇流暖!”
蘇流暖。
這是劉瑤晶和莫菲菲共同的敵人。
莫菲菲一聽到這個名字,馬上就冷哼了一聲,陰測測地說:“我就知道,讓這樣的女人嫁給我哥,肯定不會起任何好的作用的。也不知道我哥看上她什麼,還對她那麼一往情深的!”說完才問,“蘇流暖這次又爲什麼針對你呢?”
劉瑤晶委屈地說:“上次軍區有個舞會,我和那女人狹路遇上,不過吵了幾句,她肯定就開始記恨我了,讓莫哥哥把我調去那種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