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當洗耳恭聽的樣子,卻在這時聽到一陣銅鈴聲,不知從何而來?
姚法神色一變,環顧左右。
“小子,我勸你別搞小動作!”
我心裡一驚,難道這傢伙能感知到元豈的存在?不過表面上當然不能流露半分。
我笑道:“高人在此,我當然不能班門弄斧,姚大師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口!”
姚法眉頭舒展開來:“諒你也不敢造次,這些妖物在我眼裡都是不堪一擊,想用他們來對付我,這個想法會很幼稚。”
妖物?我心裡瞬間對他看低了一分,劍靈都不認識,你個裝逼的傢伙。
可我嘴上當然繼續捧他:“就是就是,姚大師,要不您網開一面,這豬妖也算是我朋友,如何?”
沒想到他倒說教上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年輕人,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哈哈!”
這笑聲怪異,姚法把眼睛盯在柴火煙雲繚繞的殘肉之上,笑的猙獰:
“哈哈哈!都成了樣了,你還想要?哈哈哈!”
我感覺眼睛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和朱寶認識不過兩日,談感情差了點,但要說沒感覺....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沒感覺呢?
“你!”我咬着牙蹦出一個字,真想衝上去幹了這個王八蛋!
“啊哈哈!”姚法笑的得意忘形:“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爲什麼在這裡等你?”
這倒是個問題,我收住心神瞪其一眼。
“自然是收拾你!”
話音一落,姚法一邊說邊動:“還以爲是什麼高手,不過是個愣頭青,現在!”
說着朝一指,一道疾光電影般的東西朝我飛了過來。
但對我來說吧,紙飛機也比它快一些,我站着沒動,想看看這東西是啥,大約五六米看清了這東西,一張閃爍着金色的符紙!
“滅魂符!”元豈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在我神識裡暴跳如雷:
“麻痹這些人怎麼這麼狠,滅魂符能夠打散人的七魄,讓你變成傻子!”
真夠歹毒啊!
我往旁邊一躲,原以爲能順勢躲開的,結果這符紙像是長了眼睛,還帶拐彎。
我勒個去,雖然還砸不到我,但也讓我爲之一驚。
竟敢用這東西對付我,那我也沒什麼好留手的,我一伸手,元豈已經在手中。
瞬間天地|雷暴,傾瀉的雷光很直接的爆掉了那張快要接近我的符紙.....。
“陣眼破了?”
“區區小陣法,就算不破,這雷罰豈是這幫小雜碎能動得了的?”
雷罰?我來不及問,提着劍身影一晃,在姚法眼中已經消失在了虛空。
他眼眶欲裂,此等景象恐怕也只有在電視上看過了,心裡當然知道發生了什呢麼,遇到硬茬子了,還不是一般的硬茬子,如果這世界上有神的話,那一定是....。
我非常鬱悶,怎麼都跟朱寶一個德行呢?難道修行的人都很怕死?
當然如果有一天有個人拿劍橫在我脖子上的時候,我也許也會這樣吧。
“額滴個親孃耶!大森!大森!手下留情吶!”
這廝跪在地下連方言都說了出來!
“饒他狗屎,砍了!”元豈嫉惡如仇!
我自當有些計較,用劍指着火堆上的烤肉:“這是朱寶!”
“不似不似!似額帶來滴肉!”
“好好說話!”
“不是不是,大神,是我帶來的肉,那豬精被我捆在樹林裡。”
既然這樣?我把元豈收了!
“你,你就是.....。”元豈發飆了。
“算了!”我勸元豈:“他既然沒殺朱寶,我也不殺他。”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元豈又顯出劍身,竟拽着我的手給了這傢伙一下,敲的真響!
咔嚓!手臂估計斷了!
“哎呀!大神饒命啊!”
我再次收起元豈,心裡沒有一絲的可憐。
“不殺你就不錯了,給你個教訓,若再對妖族下手,隨手都能滅了你!”
這是真話,姚法百分百相信,這是什麼手段啊,出場都帶天地效果的人啊!
“何輝呢?”
這下我點到了正事兒,姚法身軀一顫,五體投地:“大神,我給送走了,請大神三思,何家何家是官家!”
官家?我還不想有什麼交集,只要別來煩我就行。
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辛白和虞蘿的事。
可就在我準備說出這兩人的名字的時候,這廝還真的有點本事,周身冒出一陣青煙,人竟然不見了....。
姚法跑得比兔子還快元豈埋怨我:“看到了吧,這就是江湖!”
這種宵小之徒,以後有的是機會,我想到元豈說的雷罰。
“元豈,你說的雷罰怎麼回事兒?”
“本姑娘也算是渡劫期的劍靈,天地不容唄,每次出現自然是這樣嘍!”
我有點擔心:“沒問題?”
“誰知道呢?渡劫期九九八十一劫,我才過了三十多吧。”
“如果失敗呢?”
“灰飛煙滅嘍!”
我心裡一沉,看來每次運用元豈也不是沒有代價的,而她一直也沒說過。
想到一些故事情節,應該會有抵擋雷罰的東西吧?
我問了元豈,她躲避雷罰說了三種東西,一種叫封龍玉、癸火魂體、避雷印。
原本還想細問這些東西的出處,元豈說:“我累了,現在也挺好的,你就別擔心了。”
我腦子裡開始想着這三樣東西,不知道怎麼得到,元豈這妞跟了我這麼多年,有點習慣了。
走進雜草叢生,灌木中,有一隻布袋子在蠕動。
“是大哥嗎?大哥!我就知道你會來!”
沒用的東西,我心裡想着,可嘴上還是安慰兩句:“你也有今天,遇到高手了吧。”
“哎喲喲,大哥!”朱寶從布袋裡冒出一顆呆萌的豬腦袋:“嚇死我了,差點沒命了。”
倒是通過他的口,我又知道了一些信息。
朱寶確實用妖術搬運法捲走了何輝,不過落在黑風林內準備制服的手,何輝身體裡忽然光芒大作,恍惚被一道人模樣的影子給狠狠捱了一下。
再醒來已被人制服。
還是符籙,看來姚法的符籙之術已然有點登峰造極,還能請神,元豈說這應該是請神符。
我問元豈,那爲什麼他不用在我身上?元豈笑:“他敢,就他請的什麼東西,也該在老孃面前顯擺?”
渡劫期,果然挺厲害的。
敢情是請了,人家不來.....。
都是欺軟怕硬得主。
不過妖物們可最怕這符籙,符籙原本就是鎮妖降魔的。
解決完黑風林的事兒,我回到宿舍,這姚法呢也回到了大本營。
他沒回何耀那邊,也就是何偉芳大公子那裡,而是一口氣跑到金道路上的太平市道教協會。
眼下有些狼狽不堪,也不顧及師弟們的驚愕的目光,直奔後院。
如果我在這裡一定就要驚悚了,原本的酒店根本子無須有,而是一座道觀,上面三字“天妃宮”。
姚法氣喘吁吁跑進去眼睛一亮大呼:“掌門!”
大殿裡忙碌着一位中老年的道人,青袍裹身,髮髻鎖着花白,棉布鞋,輕風拂柳擡眼一看。
這不就是變了個樣的馬昆模樣....,但此間無我,自是不知。
“慌慌張張的?”道人不喜一眼。
姚法適才整理一下,但也阻止不了心中的驚愕:“師父,大事,大事!出了一個妖孽,可通天地之雷,手握玄兵之劍。”
老道目如晨星精光閃爍,哦了一聲:“這麼說吃虧了?”
姚法慚愧低首,雙手抱負:“豈止吃虧,弟子根本沒有一合之力,請了赤松仙符,結果失敗了。”
老道也很意外,摸了摸鬍鬚:“那就是高人,這是哪家的?”
問了幾句,姚法一概不知,只知道是中大學生,老道縷縷鬍鬚:“是人啊....那就是神仙打架嘍!”
“師父,您不管?”
老道睜開一隻眼瞅着姚法。
天妃宮裡最牛逼的是真武仙符,真武一出所向披靡?
姚法煽動:“此人和那些妖物稱兄道弟的,師父,太平有難嘍!”
老道聞到了一絲腥風血雨,掐指一算,不明所以。
等了數十秒:“無量天尊,爲師就給你一張符,切勿做有損陰德之事。”
姚法心中大喜,表面上正義凜然:“那是自然,我等修士,豈能作奸犯科。”
姚法一走,老道整個人像是頹廢了一般,嘆口氣坐下。
這大殿之上的天妃像竟然笑出了聲。
“嘿嘿嘿,一羣道貌岸然的東西。”
老道眼也沒擡,興許連說話都嫌費勁。
天妃像接着說:“可通天地之雷,手握玄兵之劍,有意思,我大概知道是誰殺了睥睨了。”
老道忽然來了精神:“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施主好自爲之吧。”
"呦,這是想看我好戲啊,呵呵,我看你還是擔心擔心你寶貝徒弟吧。"
老道翹起鬍鬚:“姚法?呵呵,修行之人沾染利益,不過是成了工具,我之所以聽之任之,只不過是道法自然,道可道非常道。”
“嘰嘰歪歪,說的玄之又玄的,都是放屁!”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老道欲哭無淚。
哈哈哈哈!巨大的天妃像竟然張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