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蝴蝶的眼裡閃過一絲冷意,卻被謝敏兒捉了個正着。
“溪澈,這個玉湖得沒有表面看起來簡單,你如此一走,豈不是着了她的道?”謝敏兒小聲說着,她的話讓鍾離溪澈徹底發應過來。
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玉蝴蝶,道:“好,我讓你留在這,不過,有條件。”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玉蝴蝶心裡一喜,立馬說道。
御奕墨聽此,心疼的看着鍾離溪澈:“皇嫂,你這是何苦。”
鍾離溪澈搖搖頭:“我心意已決,”說着,看着玉蝴蝶冷漠的聲音響起,“我的條件很簡單,你不是很愛皇上嗎?你不是很想在他身邊嗎?好,自行毀容,毀容了,我便讓你留下來。”
玉蝴蝶一聽,愣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鍾離溪澈會提出如此狠毒的招式,女人的容貌有多重要她知道。
御奕魂心有不忍,道:“澈兒,這,太殘忍了。”
御奕墨與謝敏兒站在一邊,沉默不語。
“殘忍嗎?”鍾離溪澈笑了,“她不是愛你嗎?爲何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鍾離溪澈笑了,“她的愛,也不過如此!”
玉蝴蝶聽此,梨花帶雨的說道:“皇妃,你這是強人所難,難道你能自己毀容嗎?”玉蝴蝶看着鍾離溪澈,心裡恨恨的想着,若是等到她留在奕魂身邊,一定要折磨她到死!
鍾離溪澈一聽,笑了。那笑聲傳的很遠很遠!
手腕一轉,一把匕首便出現在衆人面前,還未等幾人反應過來,鍾離溪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眉間劃了一刀。
“砰”的一聲,刀掉落,衆人這才反應過來。
看着那帶血的刀,御奕魂震驚了:“澈兒!”
玉蝴蝶見此,心裡也無法平靜下來。看着鍾離溪澈的眼神滿是驚恐,這個女子自己根本無法與她比擬!
謝敏兒心疼的扶着鍾離溪澈:“溪澈,你這是何苦啊!”
“傳太醫!快傳太醫!”御奕墨大聲的叫着,卻被鍾離溪澈制止。
“不用了,這一刀,劃掉了我與你之間的情愛,從此以後你想愛誰,愛誰,想喜歡誰便喜歡誰,與我鍾離溪澈毫無關係!”說着,縱身一躍,消失了。
謝敏兒立馬跟上,但是鍾離溪澈的輕功又豈是她能趕得上的,看着已經沒有溪澈的身影,謝敏兒滿心的怒火,躍了回來。
看着玉蝴蝶,狠狠的說道:“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說着,一個前踢,縱身一躍,握住匕首,朝玉蝴蝶刺去。
玉蝴蝶大吃一驚,立馬一個翻身,躲了過去。
“她居然會武功!”御奕墨看着玉蝴蝶的身手,緊皺着眉頭。
御奕魂也皺緊了眉頭,他也從來都不知道這玉蝴蝶會武功,但是如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了。
玉蝴蝶的功夫又怎麼是謝敏兒的對手,只見敏兒一個虛晃,匕首便全部沒入了玉蝴蝶的胸前,絲毫沒有一絲心軟的謝敏兒轉身,走到御奕魂身邊時,頭也沒轉的說道:“這次溪澈是真的傷心了,你,好自爲之。”
說着縱身一躍,也消失不見了。
“皇兄,你還呆在這幹嘛!還不去追!”御奕墨大聲的呼喊着。
御奕魂這才反應過來。
“奕魂....”玉蝴蝶捂着傷口呢喃一聲。
御奕魂冷笑:“玉蝴蝶,你欺騙了朕,朕清楚的告訴你,朕的心裡只有澈兒一人。”說着,頭也不回的追鍾離溪澈去了。
這廂,御奕墨看着玉蝴蝶,冷笑着:“自己好好等待死亡吧。”說着也追了出去。
玉蝴蝶緩緩的閉上眼睛。心,碎了。
黑鷹感覺到了不對勁,衝了進來,一看,頓時愣住了,探了探鼻息,確定玉蝴蝶已經死後,大手一揮,士兵們便將玉蝴蝶擡了下去。
鍾離溪雨剛一聽完,頓時狠狠的道:“皇上!若是澈兒出了什麼事,我管理是什麼,我定不會饒你!”說着,衝了出去。
鍾離溪林見此,冷冷的道:“我去告訴爹和娘。”說着頭也不回的走了。
範賢此時已經有了淚水:“這可怎麼好,澈兒對待愛情的態度我是知道的,她的眼裡容不得沙子,如此一來,必定是心痛難忍了!”
楊程然與楊羽然對望一眼,嘆了一口氣:“我早就說過會出事。”
御奕墨贊同的點頭,話勸了皇兄不少,只是,他聽不進去,他們也沒有辦法。
沉默了許久的御奕魂那死灰般的眼神有了光彩,看着幾人堅定的說道:“我要去找澈兒。”
御奕墨一聽,嘆了一口氣:“皇兄,我贊同你的想法,但是你上哪去找皇嫂?”
御奕魂搖搖頭:“不管她在哪,我都要找到她。”說着,頭也不回的走了,那落寞的背影讓衆人皆是不忍。
回到‘棲鳳宮’,這裡的設計是澈兒自己想的,雖然才修好了一半,但是不難看出,是非常新穎獨特的。
看了看,又走到龍閣,平兒幾人已經接到消息,得知了事情的經過,雖然氣憤御奕魂的作爲,但是御奕魂畢竟是皇上,他們也不好說什麼。一個兩個的都沒有好臉色。
御奕魂看着衆人的臉色,苦笑了一下,看來這裡並不歡迎自己。
眼神一瞟,看到了一個小本本,拿了起來。
“皇上,這是皇妃讓敏兒姐統計的人數。”彎兒見此,小聲的說着。
“什麼人數?”御奕魂看着裡面的名單問道。
“是娘娘們自願出宮的人數。”彎兒應着。
御奕魂聽此,沉思了一會,道:“平兒,你將後宮所有的娘娘都遣散出宮,給予一定量的銀子,保證她們以後衣食無憂。”御奕魂緩緩說着。
平兒一聽,高興的應了。與彎兒柳兒兩人跑了出去。
御奕魂坐了一會便回到了御書房。小豆子看着這樣的御奕魂嘆了一口氣。這可怎麼的好!
再說鍾離溪澈跑到一條小河邊,洗淨了臉上的血,捂着心口,好不容易好了點,便走到一家買兵器的店子,買了一把尖刀,又到了小河邊,看着額頭上的疤痕皺了皺眉,用剛買的尖刀雕刻成一朵小小的血紅色的蓮花。
滿意的一笑,便找了一家客棧睡了下來,差遣小二買了幾件衣服,睡了下來。閉上眼睛緩緩的沉睡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大天亮,溪澈絲毫不知道衆人尋她已經快尋瘋了。
看着手裡的藥,閉上眼睛,吃了下去。
這是一顆失憶的藥。
只是一顆讓人忘記不想回想起來的事情的藥。
吃了的後果,便是絕情絕愛,甚至忘記所有的事情,從此,重新開始。
鍾離溪澈吃了,趁着藥效沒有發揮時,寫下了一封信,信裡無非交代的是自己很好,無需掛念之事。
還有一封信是給明春的,讓她直接將李燈處死,然後宮裡的事情交由她與暗語管理。
所有的一切準備好後,鍾離溪澈將兩封信給了小二,讓他代爲轉交,拿着包裹,買了一匹俊馬,朝城外奔去。
“什麼?還是沒找到?”鍾離傑一拍桌子,看着下面的人,怒吼道,“怎麼會找不到!”
下面的人均都在瑟瑟發抖,這宰相發起火來可不是好玩的!
鍾離溪雨站在屋內,拿着還沒送出去的手帕,捏緊了手,深吸一口氣,踏出了房間。
她要去找澈兒,無論怎樣也要將澈兒找回來。
想着,鍾離溪雨留了一封信,走出了家門。
這一天,宰相府亂成了團。
這一天,大街上到處都是官兵。
這一天,宰相府人來人往,宰相夫人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鍾離溪林陪在風環兒的身邊,安慰着。
“林兒,你說雨兒怎麼那麼糊塗呢?她又不會武功,要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好!”風環兒嘆着氣,擦拭着眼淚。
“娘,放心,能用的人都用了,都在幫忙找了!”鍾離溪林也是一臉的愁容。
夜晚,鍾離傑手握兩封信一次又一次的嘆着氣。
御奕魂站在空蕩蕩的皇宮裡,喃喃低語着:“澈兒,快回來吧,你看到了嗎?後宮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就等着你回來了,澈兒。”
御奕墨在自家院子裡喝着悶酒,最終似乎是決定了什麼,一拍桌子,拿起劍,出了京城。
楊程然看着早已哭成淚人兒的範賢,安慰道:“沒事的,澈兒不會有事的,雨兒也不會有事的,都不會有事的。”
而另一邊,楊羽然抱着自己的妻子,嘆着氣。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如今承受的壓力有多大,兩個妹妹都不知所蹤,她心裡雖然擔心但是還得安慰着自己的爹與娘,她的苦,自己能明白。而自己能做的,便是拼勁全力,找到雨兒與澈兒。
溪澈所有的勢力均都出動了,所有的酒吧、妓院都收到消息,只要一有溪澈的消息立馬告知。
所有的人都去找這兩姐妹。只是,效果卻是如此的打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