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瑜祺根本顧不上穿衣打扮,隨手找出一件T恤套在身上便衝去家門。
一路上,醫院護士的話一直環繞在她的耳邊。
“任小姐,顧先生已經醒了。”
顧氏一家肯定不會主動通知她的。
想必又是姜世一這個傢伙的特別交代,真是不停地在麻煩他呢。
走到VIP樓層,任瑜祺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顧向東。
甚至連一句稱呼她都糾結半天。
正當她在門口徘徊無數圈,估計微信步數都能增加個幾千步的時候,不遠處走來一個人。
“任小姐?好巧啊。”
她回頭一看,竟然是張奕霖。
“你來做什麼?”
顧氏和張奕霖在她的認知裡應該沒有任何關係,這傢伙爲什麼跑到這裡。
“我聽說顧總醒來了,我來探望一下。”
“你和顧向東,認識?”
張奕霖一邊推開病牀的門,一邊說道。
“那是很長時間的緣分呢。”
門已經被推開,林曼也看見在門口站着的兩人。
她連忙走出來招呼兩人。
“既然來了,都進來吧。”
任瑜祺有些躊躇的站在原地。
她想起上一次不愉快的對話,也不知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一次來看望顧向東,會不會又要被趕出去。
這時候,張奕霖回過頭看着她,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愣着幹嘛?不進去嗎?”
“進去就進去,誰怕誰。”
也不知何原因,任瑜祺的勝負欲莫名其妙的就被刺激起來。
她推開張奕霖,先一步走進病房。
看到她的時候,顧向東意外的很是高興。
“瑜祺,你來啦。”
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一直期待着自己的到來。
這讓她不由得有些緊張。
也不知林曼有沒有和他說什麼自己不好的話。
萬一他知道那些胡編亂造的新聞之後,也誤會自己怎麼辦。
因爲她想得太多,而錯過顧向東一閃而過的慌張。
張奕霖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走進病房後,他將帶來的一束鮮花放在牀頭。
“顧總,好久不見啊。”
“是,是的。”
顧向東的回答有些磕磕巴巴的,但是大傢伙都認爲是昏迷太久造成的,便沒有在意。
任瑜祺有些尷尬的站在一旁,也不知如何開口。
好在這時候顧航和顧思思還沒來,至少不會出現針鋒相對的情況,讓外人看笑話。
顧向東忙着應付張奕霖,任瑜祺只能將注意力轉移到林曼的身上。
她尷尬的衝林曼笑笑,試圖尋找話題。
“那個,顧先生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今天早上。”
“有想起是發生什麼事情嗎?”
林曼搖搖頭,壓低聲音說道。
“他剛剛醒,我還沒有問他。”
“哦,是這樣啊。”
看着牀頭那束顯眼的鮮花,再看看自己兩手空空,任瑜祺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接到電話就着急跑過來,竟然什麼也沒買。
這時候,張奕霖忽然起身說道,“那我還有事,先走了,改天有空再來看您!”
任瑜祺方纔思緒一直在神遊,竟然沒能聽到這兩人在說什麼。
她有些懊悔的敲敲自己的腦袋,看着張奕霖離開病房。
感受到顧向東的視線,任瑜祺挪到牀邊坐下。
“你和,那個人認識?”
“算是吧。”
顧向東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以爲是什麼商業機密,任瑜祺便沒有再多問。
“你還記得出事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顧向東點點頭。
“我記得很清楚,我走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有一個奇怪的人路過我的車。”
“你還記得他的長相嗎?”
顧向東皺着眉頭,努力回憶着那日發生的事情。
“只記得個子挺高,眼睛小小的。”
這一切的描述,竟然和她在嘉禾大廈遇到的是同一個人。
看來只要找到這個人就可以知道一切的答案。
看來對方不僅僅是要針對任瑜祺,還要針對顧氏。
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顧向東,她不希望他多想。
於是還是決定暫時不告訴他。
等到自己查到一些線索,再和他說也不遲。
“瑜祺,瑜祺!”
聽到林曼在喊自己,她立刻回過神來。
“嗯?什麼事?”
“你要不···先回去?等會航航和思思也要過來,這病房就這麼大。”
任瑜祺哪裡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呢。
無非是怕幾人再起衝突,這對顧向東也不好。
於是她起身說道。
“那我先走了,公司那便還有些事。”
“好好,我去送送你。”
林曼主動去送她,看來是有話要說。
兩人站在人煙稀少的VIP病房走廊。
任瑜祺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就要朝電梯口走去。
林曼內心是很糾結的,但看到任瑜祺要離開,她有些着急,連忙將人叫住。
“那個,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嗎?”
“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傷害的向東,他真的很不容易。”
聽到這句話,任瑜祺有些心情複雜。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正確的理解這一句話。
難道林曼是覺得顧向東出事是自己做的,還是因爲自己而導致他受傷。
如果是後者,她還能理解。
可看到林曼有些害怕的表情,她又覺得是前者。
“所以,你想怎麼樣?”
“就是,調查兇手的事情我們會找警方查的,你就不要插手了。”
“到頭來,你還是不信任我。”
看着任瑜祺受傷的表情,林曼有些愧疚。
可是這時候她不能夠心軟,畢竟管家說的對,這麼多年沒有一起生活,誰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謹慎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好的,那我們互不打擾,再見。”
電梯們緩緩打開,任瑜祺迎面和顧氏兄妹撞個正着。
顧航一看到她就和吃**一般。
“媽,你怎麼還和她一起!”
人魚線心情不好,不想和他起爭執,只是擡起眼皮瞟他一眼便走進電梯。
顧航雖然生氣,但是也沒有理會她,而是攬着林曼的肩膀往病房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
“這種人您可得小心啊,離遠一點,保護好自己。”
電梯的大門緩緩關上。
任瑜祺暗暗下定決心。
今後顧氏的死活她再也不參與。
無論是不是親生父母,她都和他們一刀兩斷。
第一步,就從搬家開始吧。